第十六卷 狂濤襲岸 第三十五節 超級新嫩 文 / 閃爍
第三十五節超級新嫩
去視察了船廠的第二天，談仁皓帶著杜興去了白雲機場。鄭冠華正在組織艦隊裡的軍官去船廠協助維修戰艦，沒有跟談仁皓一起到白雲機場去。而在頭一天，也就是談仁皓去船廠的時候，最先歸隊的楊勤凱與安士樂就去了白雲機場，組織飛行員進行訓練。
「這是參謀長給你的，新分配到艦隊來的飛行員名單。」
談仁皓從杜興手裡接過了那份文件，然後大概看了一下。「人還不少嘛，現在是由安士樂與楊勤凱在組織這些人進行訓練？」
「對，聽說他們還加強了夜間作戰訓練。」
「你聽誰說的？」談仁皓朝杜興看了過去。
「就是其他的副官。」杜興撓了下頭皮。
「不錯嘛，你小子還認識了不少人。」談仁皓笑了起來，「也對，前段時間，第二特混艦隊在西南太平洋那邊作戰，就多次組織了夜間轟炸，聽說效果很不錯，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具備夜間轟炸能力。」
杜興沒有去接話，他開始已經說漏嘴了。
談仁皓也早就聽說了第二特混艦隊組織的那幾次夜間轟炸，這算得上是海軍艦載航空兵的一個先例了。
夜間轟炸並不是什麼希奇的事情，早在帝國對日戰略轟炸期間，就進行過數次大規模的夜間轟炸，並且取得了不錯的戰果。可問題是，受到技術條件的限制，當時的夜間轟炸難度是相當巨大的，而且夜間轟炸對付的主要目標實際上是面目標，而不是點目標。另外，執行夜間轟炸任務的轟炸機都有特殊的裝備。
真正讓航空兵具備夜間作戰能力的是雷達，在雷達問世之後，就有人提出，用雷達來為轟炸機搜索地面目標，並且引導轟炸機投彈。可最初的時候，雷達不僅性能差，而且體積龐大，所以要將雷達裝到飛機上，幾乎是不可能的。後來隨著電子管技術的進步，雷達的體積減小了很多。而隨著交戰雙方越來越頻繁的採用夜間大規模戰略轟炸的戰術，對夜間防空作戰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因此，第一種裝備了雷達的飛機不是轟炸機，而是戰鬥機。也正因為如此，誕生了第一批夜間戰鬥機。與一般的戰鬥機不一樣，夜間戰鬥機為了能夠裝上雷達，都非常笨重，性能上根本就無法與一般的戰鬥機相比。英國甚至用中型轟炸機改裝成了夜間戰鬥機。因此，夜間戰鬥機的主要任務就是攔截敵人的轟炸機，而不是與敵人的戰鬥機對抗。
艦載航空兵算是一個特例，當時帝國海軍已經裝備了大量的夜間偵察機，夜間戰鬥機與夜間轟炸機，甚至在一批夜間轟炸機上安裝了雷達瞄準系統，用雷達為飛行員探測地面目標。可這些飛機都屬於岸基航空兵，而不是艦載航空兵。原因很簡單，裝備了雷達的飛機的體積都很龐大，而且非常笨重，根本就無法部署到航母上。因此，艦載航空兵實際上一直沒有正規的夜間作戰能力，而在實戰中的幾次夜戰，實際上都是組織優秀飛行員，借助星光與月光在夜間辨認目標與方位的，作戰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可以說，第二特混艦隊做了一次大膽的嘗試，可當時仍然是組織優秀飛行員，執行夜間轟炸任務。另外，夜間轟炸的也多是地面固定目標，且轟炸效率並不是很高，遠比不上白天的轟炸效果。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郝東覺利用這個機會培訓出了一批可以執行夜間作戰任務的飛行員，而也正是如此，在分派具體的戰役任務時，第二特混艦隊分到的空中支援任務就要比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五特混艦隊都要多，卻沒有能夠分到炮擊任務，所以沒有配備單獨的炮擊編隊。
談仁皓到達白雲機場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了，飛行員差不多都結束了上午的飛行訓練。為了盡快提高新編入的飛行員的能力，安士樂與楊勤凱親自負責訓練任務，而且航空燃料得到了充足的保證，白雲機場的航空部隊甚至還專門提供了一批航空勤務人員來協助第一特混艦隊的航空部隊。
「談將軍，快看！」
談仁皓順著杜興的手指的方向朝天空中看去。兩架「金鷹」式戰鬥機正在天空中上下翻滾著，不斷的變化著相互位置，幾乎分不出上下來。談仁皓的視力不是很好，所以沒有看清楚這兩架戰鬥機上的飛行員。
「好像有一架是安士樂上校的座機。」杜興的眼力就好得多了。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朝著走來的楊勤凱迎了上去。「那是安士樂？」
「對，看來今天安士樂要吃啞巴虧了。」楊勤凱沒有向談仁皓敬禮，而是很隨便的揮了下手。
「跟他對抗的是誰？姚伯巖提前歸隊了？」談仁皓有點驚訝，就他所知，姚伯巖是唯一能夠跟安士樂過招的戰鬥機飛行員了。
「不是，姚伯巖要過兩天才能趕回來。」楊勤凱朝天上看了一眼，「跟安士樂對抗的是一個新手。」
「新手！？」這下，談仁皓更是驚訝了，他也立即抬頭朝那兩架還打得難分難解的戰鬥機看了過去。
「談將軍，沒想到吧？說實話，我們也沒有想到呢。」楊勤凱立即笑了起來，「他好像叫袁鵬，昨天才來報道的，然後就點名要跟我們最好的飛行員『單挑』。老安還想教訓他一下，沒有想到，現在自己下不了台了。」
談仁皓立即笑了起來。「看來，這恐怕不是個新手了。」
「我看過他的資料，是羅晉明將軍親手培養出來的，本來要把他分配到第五特混艦隊去，可在聽說我們要人之後，老羅就把他派到了我們這裡來。」楊勤凱靠在了車門上，「談將軍，老羅還是挺照顧我們的，可他恐怕也沒有想到，這個袁鵬竟然是個刺頭，來的第一天就找老安『單挑』。」
「那至少證明他還有點本事。」談仁皓看了眼手錶，「等下讓他跟安士樂一起過來，我也想看看這個新嫩到底是個什麼角色，如果幹得好，就讓他跟安士樂干！」
天上的「格鬥」還在激烈進行著，安士樂已經累出了一身臭汗，在不斷咒罵的同時，他也對這個叫袁鵬的「新嫩」產生了好感。當然，安士樂也是在有意考驗這個新嫩的能力，他的搭檔已經被分去擔任中隊長了，現在他正需要一個搭檔呢。
「老安，談將軍已經到了，你玩夠了就快點下來！」在談仁皓去飛行員休息中心的時候，楊勤凱跑到了指揮車那裡，聯繫上了安士樂。「對了，等下你叫上袁鵬，談將軍要見他。」
「好吧，馬上就結束，這小子確實有幾手，正對我的胃口！」
安士樂也不再手下留情，幾個會合下來，那架嶄新的「金鷹」立即被他給「幹掉」了，對抗訓練也立即結束，兩架戰鬥機並排著降落到了跑道上，一直滑行到了飛行員休息中心外面才停了下來。而楊勤凱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飛行員休息中心，其他的飛行員正在陸續趕過來。
見到安士樂與一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把著肩膀走進來，談仁皓知道那人就是袁鵬。從相貌上講，袁鵬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神色顯得很自信，有種初生牛犢的樣子。而從安士樂對袁鵬的態度上來看，這小子肯定有兩手，不然安士樂不會跟他那麼親熱。
「大概老安準備讓袁鵬做他的搭檔吧。」
「什麼意思？」談仁皓朝楊勤凱看了過去。
「老安的搭檔被調去擔任新航空大隊的戰鬥機中隊長，他現在正好缺個搭檔，開始大概是在考驗袁鵬的能力，從現在兩人的親熱關係上看得出來，老安對這小子挺滿意的。」
談仁皓笑著站了起來，這時候安士樂也走了過來，袁鵬著停在了幾步之外，大概他這個時候才認出到來的人是艦隊司令官，顯得有點慌張。
「安士樂，你小子一天沒事就知道燒汽油！」談仁皓上去拍了下安士樂的肩膀，「不過嘛，只要能夠提高能力，你想怎麼燒就怎麼燒！」
「將軍，我可沒有浪費！」安士樂撓了下頭皮，然後招手把袁鵬叫了過來，「將軍，他叫袁鵬……」
袁鵬立即舉手敬禮，在談仁皓面前，他還不敢太隨意了。
「沒關係，不用這麼客氣了，開始已經聽楊勤凱上校介紹過了。你是羅晉明將軍的得意弟子吧？」談仁皓走到了袁鵬面前，「不錯，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多出一位超級王牌了。安士樂，你可得小心點，你現在還沒有超過江文翰呢，如果被袁鵬給超過了的話，那你就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
「將軍，這事不會發生的，袁鵬已經答應跟我配合了，今後他就是我的僚機飛行員了。」安士樂顯得很有信心，「將軍，我們什麼時候上戰場？聽說老江這幾個月又添了四十多個戰果，如果我們還在後方養神的話，恐怕我這輩子就別想追上他了。」
「別急，等我們作好了準備，有的是機會的。」談仁皓請幾人坐了下來，「艦隊將按照計劃，在六月中旬到達西南太平洋戰場，大概在六月上旬就要出發了，而在此之前，你們都將駐紮在這裡，而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
「訓練！」楊勤凱跟著說了出來。
「對，訓練。」談仁皓把那份名單拿了出來，「這是參謀長給我的，這次艦隊補充了100多名新飛行員，而這些新手將分散編制到三個航空大隊裡，所以訓練工作相當的重要。秋耿波與姚伯巖什麼時候回來？」
「老姚過兩天就到，秋耿波那混蛋大概要到月底才能回來，聽說他回去結婚了。」安士樂拿出了香煙。
「結婚？」談仁皓愣了下，「也差不多該結婚了，你們幾個的個人問題也解決了吧？」
「將軍，我們可沒有秋耿波那麼多的閒心。」楊勤凱接過了香煙，然後搖了搖頭，「而且常年在外作戰，不結婚還有機會出去鬼混，如果結了婚的話，哪還有機會呢？」
安士樂立即就笑了起來，還在不斷點頭。
「得了，你們也都半大不小的了。要不這樣。」談仁皓跟這些飛行員也隨便慣了，「等下次回舟山，我讓你們嫂子幫你們介紹幾個護士，保證個個都讓你們滿意，不過能不能釣上手，那就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聽到這，楊勤凱與安士樂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雖然兩人都說著不想結婚，可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肯定想著成家的問題。
「好了，中午一起吃飯，你們這邊的伙食還不錯吧？」
「比艦隊差了點，但比起別的部隊好了不少。」
談仁皓點了點頭，帶頭走出了飛行員休息中心。「我讓參謀長幫你們安排下，伙食還是得保證的，怎麼說也得按照艦隊的標準來辦。」
「將軍，這太麻煩了，而且這不是我們的航空站……」
「這事不需要你們來操心，我會處理的。這附近有沒有好點的館子？」談仁皓在外面停下了腳步，「今天我請客，等下大家都高興點，袁鵬，別這麼拘束！」
袁鵬有點尷尬，他可還是第一次見到談仁皓呢，哪能放得開。
「就今天這一次，等下吃飽了，喝足了，都給我回來訓練，誰要是敢偷懶，那我就把他留在岸上！」
眾人都笑了起來，以前他們跟郝東覺隨便慣了，而在郝東覺離開艦隊之後，他們才發現，艦隊司令官實際上也是個挺隨便的人，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年齡段的人，沒有什麼大的隔閡，而且談仁皓並不像他們以前所想像的那麼嚴肅。
這幾個月下來，談仁皓也花了很多精力與心思來改善他與艦隊官兵之間的關係。而現在他也明白了郝東覺的重要性，以往，這些事都是由郝東覺來做的，根本就不需要他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