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七章 冰雪的契約(續) 文 / 閒者無敵
. 就在一屋子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隨後門再次被人推開了。原來外出買東西的潔莉和艾爾瑪已經回來了。先推門進來的正是幫潔莉抱著大包小包的艾爾瑪，剛剛一進門她就發現了屋子裡面的不對。特別是磊德，他現在按住塞露席斯的樣子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再配上塞露席斯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任誰都一眼看到都會產生一些不良的聯想。
「你是誰？」艾爾瑪的聲音中充滿了敵意，特別當她看到被磊德按在桌子的塞露席斯有著和自己一樣的精靈特徵，一股無名的怒意更加充滿了她的全身。
「我，這，你……」這時候磊德已經完全慌了神，面對突然闖入的這個不知名的少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句整話來。
「不要啊，主人求求你先放開我，我一定會乖乖留在你身邊的。」就在這個時候被磊德按在桌子上的塞露席斯又開始撒嬌似得喊道。
「你個變態的傢伙！」聽到塞露席斯的話，艾爾瑪的臉色完全變得鐵青，她把手裡幫潔莉抱的東西隨手扔在地上，抽出自己腰間的匕首一邊吼著一邊打算上去找磊德拚命。
「等，等一下小姐，我們之間似乎有些什麼誤會。」看到艾爾瑪剛剛見面就要和自己拚死拚活的，磊德更加慌亂了。他右手撥開艾爾瑪的匕首，然後一個反握牢牢得抓住了她拿著匕首的右手，然後慌慌張張得說道。
雖然艾爾瑪這時候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奴役」自己同類的人類碎屍萬段，不過自己的實力確實要比對手差上不止一星半點，所以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仍然無法從磊德鐵鉗般的右手上掙脫出來。直到這時候艾爾瑪才突然注意到巴斯塔和西路正坐在一般張大著嘴看著自己和那個討厭的人類，完全沒有動手幫忙的意思。
看到那個人想傻子一樣只坐在一般看戲的樣子，艾爾瑪更加是氣不達一出來，她有些歇斯底里得對著兩個人吼道：「西路！巴斯塔！你們兩個，看到這種事情居然還不來幫忙！難道你們是一夥的嗎？」
「我，我不知道！我和他沒任何關係！」巴斯塔和西路幾乎是異口同聲得舉起雙手以示與此事無關。
「交友不慎啊！」聽到巴斯塔和西路的話，磊德在心裡面一陣哀嚎，心說自己怎麼就瞎了眼認識了那麼兩個傢伙。
「那還不快來幫忙！你們兩個是不是天太冷，把腦子凍傻掉了！」艾爾瑪這時候的幾乎事扯著嗓子在對著兩個人吼了。
「我，這……」這時候巴斯塔和西路對視了一眼，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了。
「嗨，各位我回來了！」這時候潔莉的聲音也從門外飄了進來，很快就看到她也抱著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走進了房間。隨後她看到這一屋子混亂的樣子先事愣了一下，然後繼續笑著說道，「哦！大家都在啊，這裡蠻熱鬧的嘛，是不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潔莉姐姐，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這幾個禽獸幹的事情！」看到潔莉進來之後艾爾瑪立刻想看到救兵一樣對潔莉說道。
而這時候巴斯塔他們幾個則是心裡一沉，心說：完了，一切都完了。萬一潔莉正要是發起飆難保不把這裡拆成平地不可。不過正當他們幾個琢磨著怎麼和潔莉解釋眼前這個似乎很複雜的事情時候，潔莉卻把目光停在了塞露席斯身上。
片刻之後，潔莉帶著驚訝和興奮的口吻對塞露席斯說道：「真不敢相信，你，你居然是冰精靈，而且還是僅次於根基精靈的最高階位元素精靈。」
「啊，你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發現自己被人認出來之後，塞露席斯臉上顯得有些失落，完全一副被拆穿惡作劇後的鬱悶樣子。
「女神啊！你終於來救我了……」磊德幾乎感動得熱淚盈眶，這時候潔莉的聲音對他來說，彷彿是天籟般的動聽。
…………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塞露席斯不再胡鬧之後，磊德終於有機會把之前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得向所有人說了一邊。
「是嗎？原來你就那麼莫名其妙得和冰之大精靈簽定了契約？」聽完磊德這種三流故事中常見情節之後，巴斯塔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事情如果換別人，再被巴斯塔一腳踢出去另附帶「胡說」二字作評語。但現在磊德所說的似乎沒理由是假話，最起碼塞露席斯本身和潔莉的話都證明了他所言非虛。
「差不多吧，其實我到現在還在奇怪為什麼她選擇我？」磊德抬起頭看來一眼正圍著潔莉轉的塞露席斯一眼，苦笑著說道。
「和你簽定契約是你的福氣，居然還這麼一副德行。你要知道雖然我在元素界中不如根基元素精靈那麼強，但我沒有維持這個世界的義務，所以能夠隨意留在這裡。不像他們幾個，就算和人簽了契約最多也就是打架時候出來晃悠一下，平時只能留在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元素界多沒意思。」聽了磊德的話之後塞露席斯顯得很不高興的樣子，「而且如果不是被你那一拳剛好打傷了我的元素之核，就憑你那麼點精神力我才懶得理你。」
說完之後，塞露席斯用鼻子嗅了嗅潔莉，然後說道：「唉，如果能她簽定契約就好了，感覺你的精神力比凱絲特都要強上不少。嗯，你居然還有凱絲特的魔杖，真是太巧了。你是她的徒弟嗎？居然能夠繼承靜寂之杖？」
「好了，別鬧了。好癢。」潔莉一把推開了幾乎可以說纏著自己的塞露席斯繼續說道，「我雖然聽說過凱絲特的名字，不過我並不認識她。靜寂之杖不過是我偶然間得到的。不過你剛才提到她，難道你也和她簽定過契約？」
「是啊，說起來就火大。那個凱絲特和我交手時候，居然偷偷把我引到了火山邊上，靠著熔岩和火系魔法陰了我一次，逼著我和她簽了契約。」說道這裡，塞露席斯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忿忿不平的表情，「我之後就想著怎麼對付那些惱人的魔導士，因為只要有人知道我怕火的弱點，就算凱絲特死後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來找我麻煩，所以我就一直在想辦法怎麼對付他們。一直到我遇到了那群奇怪的人類之後我終於發現我有對付他們的辦法了。」
「難，難道說你的武技是和武僧學的？就為了對付魔法師？」聽到這裡，磊德突然臉色一變，他似乎已經弄不白了一個元素精靈為什麼會使用武技的原因了。
「沒錯，看來你也不算笨嘛。」塞露席斯得意得把雙手交叉在胸前說帶，「我發現不管什麼魔法師，他們用魔法都要詠唱半天，速度上根本沒法和我比。只不過他們都會事先針對情況預先給自己施展一些防護魔法。所以就算我可以隨意使用冰雪魔法，很多時候都一時奈何不了他們。不過那群，嗯，對，你剛才說武僧來著。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們的速度很快，而且攻擊方式很特別，很少有人可以抵擋他們的攻擊。就沖這個，我就找到他們的幾個領頭的，死纏著他們很久他們才交我的。」
塞露席斯在這邊自顧自說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周圍其他人都快吐血身亡了。
「有沒有搞錯，潔莉不是說元素精靈都很單純嗎？怎麼這個元素精靈精得都快趕上那些奸商了，而且還那麼記仇。」巴斯塔一邊打量著還在滔滔不絕的塞露席斯一邊暗暗想道，而且他還偷偷看了一下其他人的反應，基本上除了潔莉外都和自己差不多的表情。
正當塞露席斯發洩著她對魔法師的怨念（主要針對凱絲特）時候，突然間她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整個人立刻癱坐了下來，右手緊緊捂著胸口不斷喘著粗氣。這個變故讓其他人立刻也變得緊張起來，身邊的艾爾瑪立刻把塞露席斯扶了起來，詢問她情況。但塞露席斯這時候居然吃力得連話都無法說清楚了。
「……力量，契約者的力量不足。我，我現在沒法繼續維持下去了……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潔莉，你知道嗎？」看到塞露席斯的樣子，磊德有些緊張得問道。而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潔莉身上。
潔莉走上前，將手放在了塞露席斯的額頭，片刻之後她臉上裡面露出了釋然的表情，然後輕輕得點了下頭說道：「我明白了。」
「是這樣的，塞露席斯之前因為元素之核受到了傷害，所以她不得不找人簽定契約，以那個人的精神力來修補自己的元素之核以讓自己可以繼續維持留在這裡。但因為磊德，你的精神力完全無法跟上她身體中元素之核的力量損耗，所以很快維持塞露席斯的力量即將消散，到時候她就不得不回到元素界了。」
「那怎麼辦？要不你和她再簽定一次契約？你是大魔導士，你肯定比我更加適合當元素精靈的主人。」這時候磊德也有些慌了神，畢竟這件事雖然錯不在他，但終究和自己有些關係。
「你和她簽定的是靈魂契約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這種東西別說是我了，就算神在你死前或者是塞露席斯的元素核崩潰，重新回到元素界前也是不可能再更改這個契約的。」看著磊德的樣子，潔莉又好氣又好笑得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只能看著她消失？」看著塞露席斯越來越虛弱的樣子，艾爾瑪有些難過得說道。
「嗯，算了便宜你們了。」潔莉撅著嘴掃了所有人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說道，「雖然不能幫她修改契約，不過幫她維持下去還是可以的。」
潔莉說完從腰上解下了一個用特殊材料縫製的口袋，這個口袋是她自己用空間魔法改造過，裡面實際能裝的東西比看起來要多處上百倍，凡事她中意的東西最後都會被收在裡面。潔莉在口袋裡面摸索了一會之後，從裡面找出幾枚不大的藍色水晶，然後她小心得把水晶放在左手手心中，右手則在上面凌空畫著魔法符號。片刻之後，一股藍色的魔法陣浮現在了她的手心上方。
「給我。」潔莉頭都沒回，直接把手伸在了磊德面前。
「什麼？」磊德被潔莉的舉動弄得有些頭腦短路，不知道她打算幹什麼。
「隨便給我個你隨身一直攜帶的東西，比如你的那個護腕。」潔莉有些不耐煩得回答道。
「哦。」磊德雖然搞不明白，不過他仍然還是乖乖得退下了自己右腕上的黑色護腕遞給了潔莉。
潔莉把那個護腕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然後把那幾枚水晶石以某種圖形擺放在了上面，緊接著她將右手完全蓋在了護腕上，將它連同那個魔法陣完全壓在雙手，霎時一股藍色光芒從她雙手的縫隙上閃現了出來。在光芒消退之後，原本上面的水晶已經完全被帖附在了那個皮質護腕之上，看上去彷彿天生就是如此一般的諧調。直到這個時候，巴斯塔已經明白剛才那點時間裡面潔莉又做了一件魔法裝備，雖然不知道什麼用處但肯定效果差不了。過去在大地神殿他親眼看到過兩個魔導士為了爭搶潔莉隨意製作帶來一枚魔法戒指差點大打出手的情形。
「把你的手給我。」完成一切之後，潔莉右手又朝著磊德一伸，示意他伸出手來。
磊德條件反射得把自己的右手伸了過去，隨後他就感到自己食指間傳來了一陣刺痛。他定眼一看，原來潔莉不知道核實用寒氣在她自己的手指上做了一把鋒利的小冰刀，然後乘著自己不注意劃開了自己的食指。
不過潔莉顯然不管磊德的想法，她在劃開磊德的手指之後立刻將粘在冰刃上的血快速得塗抹在水晶上面，隨後幾枚水晶立刻開始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藍色光芒，並且在護腕上一個魔法陣也變得若隱若現起來。完成這一切之後，潔莉又用火刃在塞露席斯身上取下了一點點的冰晶溶化後滴在了護腕的水晶上，而這時護腕的光芒居然隨之黯淡了下來。
「搞定了，你帶上這個就可以了。」做完這一切之後，潔莉隨後將護腕丟給了磊德。
「這是什麼東西？」磊德一邊說著一邊將信將疑得將那只被潔莉改造過的護腕重新帶到了手腕上。然後還掰了掰手腕，發現和原來並沒什麼區別。
「這個你當然不會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它不過是可以將你的鬥氣轉換成精神力，然後通過你的契約輸送給塞露席斯而已。放心吧，不會對你有什麼副作用的。你平時身上所散發的鬥氣足夠維持她在這個世界了。」
彷彿是為了證明潔莉話一般，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塞露席斯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片刻之後居然重新恢復了過來。
「其實鬥氣和魔法歸根結底都差不多，所以只要適當調整一下就可以了。」潔莉嘴上說得謙虛，臉上卻是表現的異常得意。事實上自從身為龍族的本能甦醒之後，她經常能做出一些非常稀奇古怪而又異常精巧東西，或許和她的過去有些關係吧。
「好危險，好危險。差點就得回元素界了。」恢復過來之後的塞露席斯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奇怪啊，你不是僅次於根基元素精靈的最高階元素精靈嗎？為什麼連這麼點力量都沒有？」這時候巴斯塔似乎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出了他現在最想問的問題。
「啊，你說這個啊。沒錯，我現在的力量還不如全盛時候的十分之一。」塞露席斯說著整理了一下有些零亂的長髮，然後擺出了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繼續說道，「都怪那枚奇怪的石頭，不然我犯不著用自己大半的力量在這裡布下那麼大的一個冰雪領域，該死的。」
「奇怪的石頭？」塞露席斯的話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什麼東西居然要一個最高階元素精靈花費自己大半的力量去壓制它？像她這個級別的元素精靈每個都可以直接面對一頭甚至幾頭長老級的龍族。
「那東西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一塊紅色的石頭。大概六個多月前突然出現在了我沉睡的地方，那東西別的沒什麼，就是內部包涵著非常可怕的火焰力量，就算伊夫裡特的火焰都沒那麼強。要不是它正好掉到了我沉睡的山洞，我還真沒把握可以壓制它。如果任它不管，恐怕很快這座山上所有的雪都得化成水，到時候恐怕這附近就可以出現一個新的湖泊了。」
塞露席斯說得很輕鬆，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諾德山上所有積雪溶化後恐怕不單單是把山脈附近變成湖泊那麼簡單，恐怕小半個南部大陸都得遭殃。
「也許這個是條線索。」巴斯塔自言自語得嘀咕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對磊德說道，「對了，你剛才說在去到那裡的路上發現很多奇怪的金屬和一些傭兵的屍體？」
磊德不清楚巴斯塔為什麼突然問這些，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塞露席斯，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有人試圖到你封印那塊石頭的地方？」在得到磊德肯定答覆之後，巴斯塔又轉過頭對著塞露席斯問道。
「這個啊，其實自從你們人類知道我的所在後，經常性有人隔三差五來找我麻煩。不過大部分都被山上的那頭雪狼解決掉了。不過偶然確實有人有能力靠近那裡。而且這一個月似乎特別多，基本上每隔兩三天就會來一批人，弄得我都沒法好好維持這裡的冰雪領域。」塞露席斯一邊說著一邊似乎非常不滿的樣子。
沉思片刻之後，巴斯塔表情非常肅穆得開口說道：「塞露席斯，能不能帶我們幾個去看看那個東西。我想也許我們可以幫到你什麼，而且那些找你麻煩的人似乎也是我和潔莉一直在追查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