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二章 血戰(上) 文 / 閒者無敵
. 菲瑞西亞的軍營中,帝斯戴羅斯一邊打著哈氣一邊聽著部下報告著今天的情況。戰鬥一直現在為止仍然非常的順利,自由聯盟的西方第一軍團被自己死死得拖在原地。不但如此,在幾次的試探**鋒中,自由聯盟全部悉數慘敗在自己的重步兵手中。到後面幾天他們索性死守營地不再出擊。
「知道了,知道了。每天都是這些。下去吧。」聽到一半的時候,帝斯戴羅斯早已沒了耐心,揮揮手讓部下退了下去。
「帝斯戴羅斯大人,為什麼現在發起總攻?自由聯盟現在以及是在苦苦支撐,只要再給他們施加壓力,他們就會全線崩潰了。」
帝斯戴羅斯半睜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開口說話的人,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士官,眼下她的臉正漲的通紅。大概鼓了許久才有勇氣敢在這位帝國智將面前提建議。
「你的名字是……」
「索菲亞,索菲亞·;;;;;塞拉菲姆!」聽到帝斯戴羅斯的話,女士官趕忙大聲回答道。
「哦,我想起來了。」帝斯戴羅斯一邊微笑著用左手拍打著自己的額頭一邊說道,「嗯,索菲亞·;;;;塞拉菲姆。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帝**事學院上屆畢業生中唯一的平民特招生。而且在畢業考試中,你還擊敗了所有人,獲得最優秀學員的那個人。沒錯吧。」
「是的,大人!」
「嗯。能獲得那群老頑固的賞識,還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要記住現在是戰爭不是在學院進行演習,所以不要輕易相信眼前的狀況。很多時候,數量比質量來得更加可怕。」帝斯戴羅斯說著,不再理會一臉茫然的索菲亞,慢悠悠得給端起手邊的茶杯給自己倒上紅茶慢慢品起來。
「但,但是,現在的自由聯盟軍隊就如同一群待宰的綿羊,如果我們現在發動進攻的話一定能徹底壓垮他們的防線。」索菲亞說著說著,似乎感到原本那種拘束感和壓力漸漸消失,「現在在自由聯盟的眼中,我們就和老虎一般。一群綿羊數量再多也不可能抵擋老虎的進攻。」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的比喻。不過這話從你女孩嘴裡面說出,我聽起來還真是夠彆扭的。」帝斯戴羅斯突然大笑起來,隨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繼續說道,「確實自由聯盟的軍隊可能是想你說的那樣是群綿羊,但我們最多也不夠是一隻受傷的老虎。六千對兩萬。就算我手中的士兵再如何精銳,要徹底彌補數量上的差距恐怕仍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而且你又如何能判斷出那群綿羊中是不是有在暗中潛伏著的牧羊犬?」
「這……」索非亞一時不知道如何對答。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一個傳令兵顯得有些匆忙得走了進來,向帝斯戴洛斯說道:「大人,卡魯巴斯的副官有要事求見!」
「嗯?」聽了傳令兵的報告之後,帝斯戴洛斯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什麼心事,然後他揮了揮。」
很快,那個副官就快步走了進來。從他疲憊的神色來看,他應該是連續趕了幾天幾夜的路。見到帝斯戴洛斯之後,那個副官也顧不得喘口氣,當下將卡魯巴斯的囑托和他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得告訴了帝斯戴洛斯。聽完了他的話之後,帝斯戴洛斯臉上長帶著的微笑第一次消失了,他有些神思凝重得站起了身子,背著手在營帳中來回渡著步,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許久之後,帝斯戴洛斯終於長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得搖了搖頭彷彿是在自言自語道:「卡魯巴斯,這次是我害了你。我居然那麼大意得讓你和阿魯貝特共事。」
片刻之後,帝斯戴洛斯大聲叫來了副官,隨後吩咐道:「立刻集中長槍營,我親自帶人去龍魂山脈。」
「什麼!大人,您親自去?那麼這裡怎麼辦?」聽了帝斯戴洛斯的命令,副官顯得非常的驚訝。要知道雖然這次進攻,帝斯戴洛斯打出的旗號有萬餘人,但實際上總共才六千多士兵。並且其中一大半還是帝斯戴洛斯緊急從後方調來的直屬炎龍步兵團。如果從中抽掉那支一千五百人的長槍營,那麼這支本就不在人數上佔優的軍團將會面對更大的壓力。畢竟,自由聯盟的軍隊也不完全都是軟柿子。
「這個好辦。」帝斯戴洛斯說著指了指一直在一邊默不做聲的索非亞說道,「索非亞·;;;;塞拉菲姆,我現在任命你為炎龍重步兵團的副軍團長,在我不在的時候由你全權指揮這支軍隊。明白了沒有!」
「我?」索非亞雖然知道眼前這個這個男子一向以懶散和行事古怪而出名,但就僅僅只是和自己說了幾句就立刻將自己提到了副軍團長,而且可以在他不在之時統率全軍,這實在難以讓她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有問題嗎?」帝斯戴洛斯從索非亞臉上的表情看出了她此刻的心思,「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這支隊伍給我完好無損得帶回去。雖然自由聯盟的軍隊差不多是你的5倍,不過我把我最精銳的重步兵團全部留給了你,相信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是,索非亞定不辜負大人的囑托。」這時候索非亞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男子並非是在拿自己開玩笑,當下立刻大聲回答道。
「嗯,很好。我知道上面那幫老傢伙看你不順眼才把你調到我這裡當見習士官。不過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古板的要死的人,戰場上只要能最終贏得勝利,你耍什麼手段都可以。不要有任何顧及。」說話帝斯戴洛斯滿意得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營地。
非斯坦要塞建立在龍魂山脈東西貫通的一條山道邊,在烈風峽谷失守之後,西方軍團立刻全力開始修築龍魂山脈一線的要塞。而其中非斯坦要塞則是修築時間最長,也最為牢固的一座要塞。此刻卡魯巴斯帶著僅有的兩千名士兵死守在這裡。而他們面對的則是自由聯盟西方第二軍團的餘部以及剛剛趕來的中央軍團的先頭部隊總計超過八千人。而且最讓他感到無奈的是,雖然非斯坦要塞修築的相當堅固,但這座要塞建造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菲瑞西亞軍團從西面的進攻,所以整座要塞只有東側才具有相當的防禦能力,西側幾乎完全是無保護狀態。而這一次他要在這種情況下在東側應戰四倍與自己的對手,這幾乎無法看到勝利的可能。而且更加不用提對方軍隊中還有大魔導士,以及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皇家近衛軍中最精銳三名騎士的劍聖。
但卡魯巴斯仍然不愧是菲瑞西亞帝國的猛將之一,即便如此劣勢他仍然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依靠著幾乎可以說完全沒有的城防,他硬是頂住了自由聯盟第一天的猛攻,讓西方軍團丟下了千餘具屍體狼狽撤退。不過第二天當托萊斯的傭兵團和中央軍團的援軍趕到之後,局勢開始漸漸朝著自由聯盟的方向傾斜過去。在鏖戰到第三天的時候,菲瑞西亞軍隊終於因為人數劣勢開始漸漸陷入了困境,戰鬥即將走向最後的終點。
不過就在自由聯盟大軍全力攻打著那座早已看似風雨縹緲的要塞之時,作為攻堅主力的巴斯塔卻無法參與其中,此刻他正被人死死纏在距離要塞不遠的一塊山地上。在他帶著同伴們策應大軍發動進攻的時候,一支菲瑞西亞的騎兵小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側翼。一陣衝殺之後居然和巴斯塔的隊伍絞殺在一起,而當巴斯塔打算靠著自己的實力硬衝這支隊伍的時候,卻被一名身穿刻有獅頭紋章鎧甲的騎士死死得攔了下來。
和這個看似並不算太強的對手交手幾次之後,巴斯塔立刻感到了有些不對。雖然那人的劍技並不算高明,配合著魔法刻印的魔鬥氣對自己也並無太大危險,但這個對手每次出招幾乎全都是拚死一擊,巴斯塔如果要擊殺這個人並不困難,但如果他真那麼干恐怕自己肯定會在之前被對手的垂死一擊弄得兩敗俱傷。
這時巴斯塔一擊勢大力沉的橫斬直取那個騎士,不過對手並沒有如同其他人那樣撤劍回防,而是愈發死命得衝向巴斯塔,手中的劍更勢瞄準著巴斯塔的咽喉猛刺過去。看到對手又是用如此拚命的招數,巴斯塔顯得有些無奈,他手腕一轉大劍立刻朝上方一撩,依靠著劍身的重量和霸道的鬥氣強行逼開了這個難纏的對手。不過這一次,那個騎士似乎沒料到巴斯塔那一劍居然力道十足,雖然避開了劍鋒但仍然被帶起的劍氣割中了身體。
可能是巴斯塔全力一擊所致,在他手中十威劍過後,就聽到一聲碎裂聲之後那個騎士的頭盔被劍氣完全割裂開,露出了頭盔下一張清秀的面孔。
「原來你!上次那三個人的女騎士?」巴斯塔這時才想起去幾天前在襲擊阿魯貝特時候面對的三個騎士中,有一個魔武雙修的女騎士,讓自己平白吃了不少苦頭。
「沒錯。巴斯塔·;;;佈雷達!我菲歐娜以自己榮耀發誓,我要用你血來祭慰雷歐!」菲歐娜一邊怒視著巴斯塔一邊大吼著衝了上去。
而此刻的巴斯塔卻在菲歐娜眼神中所隱藏的悲痛和絕望。她根本就是來求死的。電光石火之間,巴斯塔已經猜透了她的心思。因為他曾經聽西路向自己提起潔莉曾經一直帶著的那種憂傷而又空洞的眼神。在自己離開蓋亞之後,潔莉幾乎每時每刻都是如此。
「那個人是她的心上人嗎?」巴斯塔此刻已經沒有原來的殺意,反而帶著一份愧疚感,他輕巧得撥開菲歐娜的長劍,並不打算太為難她。不過菲歐娜卻絲毫不領情,面對著眼前這個能夠輕而易舉就取自己性命的人,她仍然是招招拚命,乘著巴斯塔氣勢削弱的之際接連搶攻,居然一時間逼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巴斯塔雖然心中有愧但並卻很知道眼下他所在的地方是戰場,並不適合自己胡思亂想但他也不太想要菲歐娜的性命,於是打定主意讓對手知難而退。想到這裡,巴斯塔大吼一聲,瞬間金色的鬥氣便佈滿了他手中的十威劍之上。面對菲歐娜的利劍,巴斯塔抬手一格,便聽到一聲清脆了金屬撞擊聲後,菲歐娜連人帶劍一同被撞飛了五六米的樣子,一頭栽倒在地上。
「算了,我不殺女人。你走吧。」看著菲歐娜倒地的樣子,巴斯塔淡淡的說道。
但菲歐娜搖搖晃晃站起身子之後卻並不理睬巴斯塔,而是用怪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隨後朝著他十分詭異得笑了一下。突然間,菲歐娜輕聲唱出了一段巴斯塔完全無法聽懂的咒文,片刻之後一層血紅色的光芒將她完全籠罩在其中。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魔法,但巴斯塔卻已經從菲歐娜身上感到了一股沖天的殺氣。他一邊心中暗叫不好一邊飛速得朝著菲歐娜衝去,手中的十威劍更是藉著金色的鬥氣如同閃電般得瞄準菲歐娜的肩膀砍了下去。「鐺」的一聲巨響之後,巴斯塔只感到雙手的虎口發麻,連續退了三四步才勉強站穩了身子。而此刻他已經,如果不是發動了全身的鬥氣,恐怕那一擊之後自己的劍都要被震飛了。
而這時菲歐娜則乘著巴斯塔站立不穩之際,怪叫著衝上去一陣搶攻,一時間弄得巴斯塔左支右絀好不難堪。在肩頭、手臂、胸口接連掛綵之後,他最後拼著腰部被刺一劍的代價終於用一擊肘擊撞開了菲歐娜。
一直到這個時候巴斯塔才發現菲歐娜身上的異樣,此刻她渾身的肌肉正如同氣球般膨脹起來,脖子出裸露在外的血管看上去彷彿隨時要衝破皮膚的保護一般,而她的雙眼中也因為充血變得血紅一片。看到這個情形,一個讓巴斯塔自己都感到有些恐懼的詞跳進了他的腦海--嗜血術。
這個魔法一般只流傳與獸人部落的薩滿祭祀手中,他們利用魔法的力量最大限度得激發被施法者身體中的殺戮之心和潛在力量,以此提高被施法者的戰鬥力。這個魔法持續的時間越長,那麼它所帶來的效果也就越強。但和優點相對的,他們的缺點也是非常致命的,嗜血術雖然可以帶來無窮的力量,但被施法者自身卻未必能夠承受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如果被施法時間如果過久,那麼帶來的將是爆體而亡的下場。
這時候菲歐娜再次瘋狂得衝了上去,巴斯塔使出全身力氣將她的劍擋了下來,然後衝著她大聲吼到:「你瘋了嗎?用那種東西就算贏了我,你自己恐怕也早就死了。這樣有意義嗎?」
但巴斯塔並沒有等來菲歐娜的回答,此刻她的眼神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有的只有充滿著血腥殺戮的目光。巴斯塔這時已經知道,菲歐娜早已因為嗜血術而喪失了所有的心智,現在恐怕只有他們兩人中有一人死去才能中止下這場廝殺。
這時嗜血術已經在菲歐娜身上持續了近十分鐘,這個時間就連身強力壯的獸人都幾乎無法承受,巴斯塔很難想像眼前這個鬥氣不過五級的女孩居然可以堅持那麼久。他並不是殺不了菲歐娜,雖然八級鬥氣並沒有辦法完全壓制眼前這個心神中只剩下殺戮的菲歐娜,但只要他發動鑲嵌在十威劍上那枚大地守護的力量,那麼即便菲歐娜有了嗜血術的加持也無法抵擋住自己的雷霆一擊。但不知道為什麼巴斯塔始終不願意那麼做,眼下他只是鼓動起全身的鬥氣默默得抵抗著菲歐娜近乎瘋狂的進攻。
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菲歐娜的攻擊越來越顯得瘋狂,兩人的劍相交所迸發出的鬥氣近乎將四周所有幾十米範圍的所有一切夷為平地。這時候,菲歐娜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吼叫之後,將手中的騎士劍如同泰山壓頂般得砍向了巴斯塔,其速度四周其他人已經完全無法分辨。面對這雷霆一擊,巴斯塔也同樣發出一聲怒吼舉劍相迎。隨後就聽到一聲巨響後,兩人鬥氣相沖產生的衝擊波當即捲起了一股滿天的塵埃,將兩人完全包裹進去。
片刻之後,當硝煙散盡時候,所有自由聯盟特別是隸屬於傭兵團的傭兵們吃驚得發現,巴斯塔手中的十威劍居然被那一擊震飛脫手。而菲歐娜的劍則停留在他的肩膀上一動不動,只要她手中的劍再下前一分,巴斯塔便會人頭落地。
「結束了,你可以瞑目了。」巴斯塔一邊淡淡得說道,一邊抬起右手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騎士劍慢慢從肩膀上挪了下來,而直到這時菲歐娜嘴角、雙耳、鼻孔開始慢慢滲出了血跡,幾秒鐘之後原本只是滲出的血跡就如同泉湧一般從她身上各個部位噴發出來。片刻後帶著不甘和憤怒的眼神,菲歐娜最終軟軟得癱倒在地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