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九章 試煉(上) 文 / 閒者無敵
. 虛空之海，與其說是海洋還如同說一塊片虛無存在的空間更加適合。當然在那裡也並非什麼動不存在，無數看不見的空間激流在其中相互碰撞，將偶爾才可能看到的一些不大的物質碾得愈發細小。
在虛無之海中沒有上下左右之分，所以現在的巴斯塔也不過是盤腿坐在結界中獨自望著外邊的一切發楞。看著無形的空間激流不停得在混沌帝王龍巴哈姆特製造的結界外邊衝出的一道道波紋，他現在開始為自己可以活著來到艾露美特感到唏噓不亦。不用說身處這個看似平靜實則無比混亂而又危險的空間夾縫是多麼無比的危險的事情，光光是自己當時身受重傷在經過如此長時間的漂流居然還可以活著就可以稱得上的奇跡中的奇跡了。
在毫無時間概念的虛空中有漂流了許久之後，巴斯塔感到了一些無聊。先前那股迫切想回到蓋亞的激情早就在看似無休止的漂流中消磨殆盡，剩下的只是耐心或者是無奈的等待。
在又一次完成了純粹為打法時間而修煉的鬥氣之後，巴斯塔終於感到了一絲疲倦。
「潔莉，你在蓋亞還好嗎？」巴斯塔朝著可能是目的地的方向又望去了一眼之後，慢慢得合上了眼睛靜靜得睡去了。事實上在艾露美特的這段時間最為牽掛的就是涉世未深的潔莉，始終在亟庫和自己的照顧下成長並且沒有過去絲毫記憶的她，在失去亟庫和自己後是不是還好好得活著呢？對此，巴斯塔沒有一絲信心。特別是那個似乎是來自蓋亞的白影所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更加加深了巴斯塔的擔憂，但現在巴斯塔也知道自己除了等待沒有其他辦法。
「巴斯塔，巴斯塔。」不知道巴斯塔睡了多久，但這時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起。
「嗯？」帶著一臉疑惑的表情，巴斯塔慢慢睜開了雙眼。在他看去四周的樣子之後，原本臉上所帶著的那一絲倦意也立刻煙消雲散。他已經不在原本的虛空之海，而是坐在一片平坦而又漫無邊際的平地之上。
「怎麼回事？這裡到底什麼地方？」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巴斯塔不由自言自語道。
「這裡是你的意識之海，巴斯塔。」這時那個聲音從巴斯塔的身後傳入了他的耳中，巴斯塔下意識得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影慢慢得從四周的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巴斯塔仔細得打量著這個慢慢朝著自己走來的男子。這個人的身高大致和自己相當，全身穿著著一整套的制式騎士鎧甲，銀色的頭盔剛好將他大半臉遮住，使得巴斯塔無法看到他的真正面貌。
「我的意識之海？」巴斯塔皺了皺眉頭說道，同時他也用一種異常警惕的目光看著對方。僅僅只是從對手走路的樣子，巴斯塔就感覺到這個人的實力非常的強，很可能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最讓巴斯塔在意的就是那個人身著的騎士鎧甲，他始終覺得那套鎧甲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並且持有者似乎是一個相當有來頭的人，但此刻卻始終無法回想起來。
「沒錯。簡單來說，這裡是你的夢中。」男子的話語顯得相當的平和，就如同朋友之間相互交談一般，根本就不在乎巴斯塔所帶的敵視目光。
「我的夢中！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怎麼到我們的夢中？到我的夢裡面又是什麼目的嗎？」聽到男子的回答之後，巴斯塔愈發警惕得看著他。因為自己過去的搭檔亟庫曾經和他提到過每個人的內心是不可侵犯的領域，現在這個人居然堂而皇之得出現自己的內心之中，這個無論如何都讓他聞到到了危險的氣味。
「真是，你還是那麼著急啊。一次問那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男子仍然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並不為巴斯塔的不友好而感到不滿，「讓我一個個回答你的問題吧。我嘛，我只不過是一個原本已經不在存在在這個世界中的人。不過由於某些事情，使得我一部分靈魂在我死前飛散出去了。其中一部分被你繼承了下來，也有少部分寄存在你手中的劍中。所以，也是因為這個我才可以進入你的夢中。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你我是一體的。」
聽到男子這麼一說，巴斯塔才突然回想起，在和不死王瑞托德交手之後，自己在深陷昏迷的時候也似乎在腦海中出現過這個男子的身影。並且也在那同時想起了，那把自稱是附著在自己十威劍劍的靈魂的聲音也正是他。所以一想到這些，巴斯塔不由放鬆了下來。
面對這個曾經數次幫自己度過難關的人，巴斯塔此刻不由感到有些激動。他定了定神，開口說道：「不知道，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抑或者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給我？」
「沒錯，我這次特地出現在你的意識中確實有我的目的。這個就是要驗證你是否有足夠的資格真正繼承你手中的十威劍。」男子說著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騎士長劍不緊不慢得說道。
「你要驗證我的實力？」聽完男子的話後，巴斯塔塄了一下，「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你手中的十威劍是用我過去的那把佩劍所打造而成。而那把劍所擁有的力量並非任何人都可以獲得的，我必須驗證是是否真的有那個實力獲得那把劍所有的力量。」
「明白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巴斯塔說著也拔出自己背後的十威劍。隨手舞動了一下之後，巴斯塔將劍橫在身邊然後伸手打算將鑲嵌在其中的四枚元素之石取下。
看到巴斯塔的舉動，男子立刻開口阻止道：「不用了。你不必取下元素之石。」
「你確定嗎？十威劍再加上四枚元素之石的力量是絕對強大的存在。你手中的不過是普通的騎士劍，我不願意在武器上面佔你的便宜。」聽到對方出言阻止自己，巴斯塔有些疑惑得問道。
「這個當然。我對你的劍比你更加瞭解。充分發揮你所掌握的一切力量也是考驗的一部分。你只要全力戰鬥就可以了，不用擔心有什麼不公平的問題。」男子似乎對於巴斯塔剛才的舉動感到滿意，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巴斯塔點了點頭，同意了男子的說法。然後舉起了手中的劍然後緊盯著男子的一舉一動。
不過男子似乎看起來無意先出手，只是微笑著看著巴斯塔。但即便如此，巴斯塔仍然感到了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壓迫感。雖然他看起來似乎連戰鬥的基本準備都沒有，但此刻的他在巴斯塔眼中卻顯得無懈可擊，找不出一絲的破綻。
兩個人對峙了許久，男子似乎感到有些不耐煩了。他慢慢得舉起了手中的騎士劍，然後微笑得說道：「很謹慎嘛。不過既然你不願意先動手，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在那個男子話音落下的瞬間，巴斯塔就看到他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得竄道了自己跟前。手中的騎士劍以一個極為標準的平刺，對著自己的咽喉刺了過去，其速度之快完全出乎了巴斯塔的意料。不過巴斯塔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男子的出劍的同時他手中的十威劍也自下朝著的格了過去，希望可以讓對手的劍可以偏出預定的位子。
但一直到巴斯塔的劍和男子的劍碰觸的同時，巴斯塔才意識到他的這個想法是完全錯誤的。男子的劍不但出乎意料的快，也同樣出乎意料的重。自己用一半力量的出劍根本就無法將它格擋在一邊。
不過總算是巴斯塔反應神速，在劍即將刺中自己的時候，他飛快得讓在一邊。總算避免了被一劍穿喉的結果，不過這一劍也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但在巴斯塔剛剛躲開這閃電般的一劍之後，男子的劍隨即再次又帶著一股勁風朝著自己揮來。
這次是一擊也同樣是非常標準的側砍，不過現在巴斯塔已經不敢再像剛才那麼大意。在男子的劍落下的同時，巴斯塔手中的十威劍一斜擋下了男子的這一擊。
「噹！」一聲巨響，雖然早已做了準備，但巴斯塔在接下了男子這一劍之後立刻感到了從十威劍劍身傳來的巨大力量。這股力量不但震得自己虎口發麻更讓自己差點站不穩腳步。男子似乎並不打算讓巴斯塔有什麼時間可以適應自己的攻擊，在一劍被擋之後，他立刻閃電般得再次收劍，從另外一個方向又是一擊橫斬。
只聽到接下來數十秒中，巨大的金屬撞擊聲和火花從兩把劍處傳出。但這其中，巴斯塔根本就沒有攻過哪怕是一劍，完全被男子看似極為簡單的劍術壓制得完全沒有辦法。
「怎麼了？你不是劍聖席巴的嫡傳弟子嗎？只有這種程度的實力嗎？這樣的話，你是沒有資格繼承這把劍的。」男子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劍將巴斯塔打得狼狽不堪一邊異常輕鬆的說道。
第一次被人懷疑實力的巴斯塔雖然很想發作，但他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完全不是那個男子的對手。雖然不知道對手的鬥氣實力，但巴斯塔卻清楚自己每提升一分鬥氣，對手也會同樣提高自己一分鬥氣，始終保持著和自己均衡的態勢。雖然不知道對手的鬥氣究竟可以到達什麼程度，但光憑著一份對鬥氣的控制能力就不是自己可以追趕的。而劍法更加不用提了，哪怕是最簡單容易的劍招在男子手中都變得無比的精妙，這讓巴斯塔苦練了數年所學到的劍術一點發揮的餘地都不存在。
「不行，就算輸也不能這麼窩囊得輸。」打定主意的巴斯塔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乘著男子收劍的同時猛得將自己的鬥氣鼓動到了極點，隨後大喝一聲之後，舉起手中的十威劍對著男子就是一擊橫掃。
面對巴斯塔突然發難，男子似乎也早有準備。在巴斯塔出劍的同時，他已經揮劍格去。但這次兩劍交鋒之後，吃驚的卻是那個男子。從巴斯塔這一劍上傳來的力量居然差點讓男子的劍脫手，在發現巴斯塔已經準備好下一次攻擊的時候，男子非常明智得朝後一個小跳躍，退出了戰圈。
「這一劍才有點像樣。繼續吧。」在退開幾步之後，男子略帶讚許得說道。
「如你所願！」可能是剛才一劍擊退了一直壓得自己幾乎無法喘氣的男子後，巴斯塔似乎重新找回了自信。之間此刻他手中的十威劍不但閃爍著耀眼的金色鬥氣光芒，上面鑲嵌著的元素之石同樣散發著各自的光芒。「奧義爆炎颶風！」
雖然巴斯塔這一劍和剛才相比威力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看著巴斯塔飛快朝自己衝來的男子卻有些失望得搖了搖頭。隨後，他抬手對著巴斯塔就是一劍。
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後，巴斯塔吃驚得發現男子那看似非常隨意的一劍剛好讓自己的劍只能揮到一半而無法發揮出自己奧義的應有威力。不過巴斯塔並不死心，在自己一招被阻後，隨即手中十威劍上的風之歎息立刻散發出一道藍光。
「來吧，音速之刃！虎牙連擊破！」
剎那間無數的藍色劍刃幾乎將男子完全包圍起來，看起來根本就無從躲避的樣子。但面對著巴斯塔排山倒海般的攻擊，男子已然顯得鎮定自若。只見他看準巴斯塔的位子之後，長劍一揚對著巴斯塔的胸口就是一劍。這一劍不但速度驚人，並且劍身上所附帶了力量同樣驚人的強。
當巴斯塔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比對手先一步擊中對手時候，男子的劍幾乎已經快貼到自己的胸口了。電光石火之間，巴斯塔拚命得扭過身子，總算萬分驚險得避開了男子的這致命的一擊，當然付出的代價是胸口一道長而深的傷口。
「你太注重你的招式了，巴斯塔。」在一劍逼退並且傷到巴斯塔之後，男子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站在了原地看著巴斯塔，「華而不實的招式只會給你失敗。」
聽到男子的話之後，巴斯塔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始終相信席巴交給自己的劍技所能帶來的強大力量但眼前這個男子顯然有自己的行動給他的想法當頭一擊棒喝。
「難道師傅過去交的都白教了嗎？為什麼？」男子之後似乎還在說什麼，但巴斯塔已經聽不進去了，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過去和席巴一起學劍時候的一切。
「記住，平刺、斜斬雖然只是劍法中最為普通劍法之一，但只要你有足夠的力量和速度，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住。」這句話是席巴在教巴斯塔劍技前一天和巴斯塔說的。但事實上那天之後，巴斯塔就將席巴的話完全拋在腦後，隨即沉迷與各種劍技給自己帶來的快感之中。
「對了，師傅確實說過那些。」巴斯塔一邊自嘲著甩了甩頭一邊重新站了起來，「對不起，看起來你這個不爭氣的徒弟還是沒有真正學到你的劍法啊。」
「不過現在似乎再溫習這些也不算太晚。」這時已經想清楚一切的巴斯塔臉上重新帶上了自信的微笑。
「看起來你似乎想清楚了什麼。那麼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想通了多少。」男子看到巴斯塔的臉上重新恢復了仔細，有些滿意得笑了下。隨即他一個衝刺，手中的劍再次衝著巴斯塔的胸口就是一劍平刺。
看到男子故技重施，巴斯塔舔了舔嘴唇，然後雙手緊了緊手中的十威劍，對準男子手中長劍細長的劍身就是一擊斜斬。在一聲「乒」的一聲響聲之後，巴斯塔已然發現自己仍然沒有架開那把長劍，此刻男子的劍已經完全沒入了自己的胸膛。
「為什麼？」帶著不甘，巴斯塔慢慢得跪倒在地。
「你似乎已經瞭解到你的不足，但僅僅這樣仍然是無法打敗我的。你的劍中還缺少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男子慢慢將劍從巴斯塔的胸口中抽出，然後重新插回了劍鞘。
「至關重要的東西？」巴斯塔有些疑惑得抬頭看著男子問道。
「沒錯，一件決定你是否可以繼承這把劍的東西。現在的你還不具備這件東西。所以你的劍上部分力量我必須收回。」男子說著揮了揮手，就看到鑲嵌在十威劍上的四枚元素之石立刻從劍身上飛出，落在了男子手中。
「等你重新找齊這四枚元素之石之後前往大地誕生之處，我會給你新的試練，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男子說著揮了揮手，就看到四枚元素之石霎時就消失在空氣之中。
「等一下，大地誕生之地，這個到底指的是什麼地方？」眼睜睜得看著四枚元素之石消失之後，巴斯塔立刻大聲問道。
「這個你今後會知道的。命運會引導你尋找到那個地方，但前提是你真的是那個可以在混沌之中開闢出光明的人。再見了，巴斯塔。」隨後那個男子就如同霧氣一般消散在了巴斯塔眼前。
「等一下！」這時巴斯塔突然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不過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自己仍然還在虛無之海中。
「是夢嗎？」巴斯塔一邊喘著氣一邊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好真是的夢，剛才的事情就好像真發生過一樣。」
巴斯塔一邊唏噓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一邊下意識得抽出了背在背後的十威劍，重新放了自己面前。但就在這時他愣住了，因為此刻的十威劍劍身上四枚元素之石全部不翼而飛，只留下了空空蕩蕩的嵌槽。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這個情景之後，巴斯塔不由得愣住了，「難道說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而就在這個時候，巴斯塔突然發現眼前的原本虛無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個藍色的空洞，在空洞的另外一邊一個他熟悉的大陸赫然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