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八章 再獲妖魔 文 / 鋼筋
第八十八章再獲妖魔
這些東西對任建文其實造不成多大的損傷,但如果被石塊打中了臉面不是會很沒面子?所以他很快將石塊擊落,不過這時也發現腳下的那片漩渦好像不是幻覺了,因為吸引力越來越大,他不努力地將身子往上拔根本就站不住。
真他媽的變態!任建文不得不專心對付腳下的漩渦,心裡對這個絕對不符合自然現象的攻擊方式鄙視到底,但再怎麼不符合自然現象--法術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創造自然現象以外的現象的,所以他其實沒道理這麼罵。
好不容易才解決了那個漩渦從當中跳出來,任建文突然發現腳下幾乎無立足之地了,不是有尖利的石刺從地面伸出來,就是那種泥土漩渦,操!這算什麼意思?立即運氣於腳下,無視那些石刺踩下去,這些東西總比漩渦好對付得多,而天空中不斷有石頭集中於他一點地向他密集地下起石塊大雨。更離譜的是隨著這片陣型的擴展,人類軍隊和妖魔軍隊中裝備的一些武器竟也朝他飛過來了。光是忙著對付這些就已經叫任建文焦頭爛額的了,誰知那妖怪竟還自己也進入這片陣勢之中,時而從地下冒出沖任建文揮上一鏟,雖然說他用的是木鏟,但加上妖力之後的襲擊當然就跟那些石塊和武器不同,讓任建文簡直疲於應付。
真是個麻煩的陣型,任建文想起邢蜒剛才說的話,要找到出路。不過出路到底在哪個方向,四面八方都是蝗蟲一樣密密麻麻向他襲擊過來的石頭或武器,根本就沒有一個清晰的方向。任建文皺起眉頭,難道自己就不能破壞他這個陣型?他現在多半時間都是和妖魔單人pk,所以五行仙針用的得心應手,但像這種陣型根本都沒有見識過,要怎麼才能夠破解?或者不得已只好將那妖怪打傷之後讓陣型消失了。
正這麼想著的任建文摸出正牌的五行仙針,本來是打算等那妖怪再次出現襲擊自己時將之送入它身體內控制住它的,誰知才一拿出來,仙針就劇烈顫抖,似乎要自動出擊一般,任建文大奇,在他使用五行仙針的時間內還從未發生過這種現象,當下嘗試著放出一股仙針,那仙針立即迫不及待地飛出去,迅速隱沒在東方。任建文當然還感覺得到它,只覺得一股猶如萬木逢春一般欣欣向榮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入那股仙針內,任建文開始還覺得莫名其妙,但隨即就發覺到那股仙針幾在自己吸收力量,雖然並沒有回渡進任建文身體內,但任建文分明感覺到自己能掌握到的仙針力量更加強大了。
那剩下的幾股又會如何?任建文立即放出餘下仙針,這一回剩餘四股仙針同時傳來力量大增的信息,一股是沉穩如山的厚重力量,來自飛向北方的仙針,一股是清涼如水的力量,來自飛向西方的仙針,一股是火熱如炙的力量,來自飛向南方的仙針,還有一股是堅硬如金的力量,來自陣勢中央。
與此同時,任建文感到陣勢的攻擊變弱,視野變清晰了許多,奇怪的是這段時間內那妖怪也並沒有再出現來襲擊他,本來任建文已經凝聚出幾股仙針準備對付他的襲擊,沒料到居然白準備了。
陣勢的攻擊力急劇減弱,接著任建文覺得最先飛出去的東方仙針已經吸收完力量,自行回到自己手中,相繼地其他仙針也陸續飛回來,此時,陣勢已經不復存在,出現在任建文眼前的是一片已經被那陣勢弄的亂七八糟的土地和從泥土裡鑽出半個腦袋來,神情上看好像是被吸乾了精氣的那妖怪。
任建文大為詫異,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妖怪連身上金屬的光澤也沒有了,垂頭喪氣看起來似乎已沒多少生命力剩下。只見妖魔陣營中急忙跑過來幾個妖魔將那妖怪從土裡扒開拖回去,同時有幾個熟悉的影子出現在任建文視線中。
闋牛怪他們終於出場。
任建文瞧見它們出現,不由深深吸了口氣,他們居然沒有被傳染。
人類一方看見妖怪一方居然同時派出這麼多的妖怪,不由都大聲叫罵起來,說妖魔太卑鄙無恥,任建文很清楚地看見站在前面幾排的妖魔們紛紛低下頭,從鼻子尖一直紅到耳朵根,非常不好意思的樣子。
對於妖魔來說,本來他們就是單兵作戰的高手,所以從來就不屑於像人類一樣聚集起一個統一的軍隊,但此刻他們一方派出的高手卻屢次被人類高手擊敗,此次居然還派出了好幾個妖魔要跟人家一個人類打,他們怎麼能不臉紅。
但考慮到那個城主妖怪的實力,它們都沒有敢出來反對這一決定的。因此闋牛怪一行沒有受到阻攔地出現在任建文面前,那闋牛怪看著任建文的左手,冷冷地笑了一下,也不打招呼,又是一聲急吼,他們的陣勢馬上展開。
「靠!老子還什麼也沒說呢,居然馬上就上來動手,車輪戰老子也不怕,就是鄙視一下你們的品行!」任建文被他那個笑容激怒,想起昨天晚上這傢伙給自己的一連串難題,可再也沒有要對他們留情的意思,嘴上罵著,手上毫不停頓地展開攻擊。
這一回沒有用這段日子以來一直用的內力凝聚而成的仙針,而是用了剛剛好像將那只妖怪的力量吸取了之後變得興奮異常的正牌五行仙針。五行仙針就跟燃料充足的賽車一樣精力十足地在闋牛怪兄弟們中間飛快穿行,任建文幾乎都沒有自己控制它們,就看到闋牛怪和他的師兄弟們剛才要發動攻擊,五行仙針中的一股已經迅速刺入它身體,一穿而出,於是攻擊便沒能發出,害得任建文在當中只能無聊地看著它們圍著自己轉,看得有點眼花繚亂的,卻沒有接到過任何攻擊。
那闋牛怪萬萬沒想到今天的任建文比昨天還要難對付得多,看到自己一方在旁邊忙得團團轉,任建文卻悠閒自得地站在圈子裡連眼皮都不用動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自動幫他清理旁邊的惡意攻擊,真是太過分了。
闋牛立即吼出第二個陣型,任建文反射性地想起昨天晚上那只巨醜的怪物,立即就忍不住想笑,然後將五行仙針收回來,看他們這次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卻見還是和昨天一樣,其他妖怪像是被闋牛吸過去一樣幾個妖怪很快融合成一個,但說是融合似乎也不對,更有點像是變形重組,闋牛怪和他的師兄弟們身體都有稍微的變化,但並沒有因此而產生出另一個怪物--昨天晚上是小姬讓它們變成那樣的怪物的,今天的它們卻像一個擁有好幾個頭和手的怪物,分秒不差地同時向任建文發起攻擊。
雖然與昨天不同,但歸根到底還是單純的力量性攻擊,如果是像剛才那個被五行仙針擊敗的妖怪一樣的陣型恐怕任建文又要傷一番腦筋。任建文依然應付自如,對他來說這種攻擊在其他高等妖魔那裡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但他卻可以用仙針將中間一部分力量給轉化掉,沒轉化掉的一部分他也能夠輕鬆避開。
不過一味逃避始終不是好辦法,任建文準備向這個新怪物發動主動攻擊,這時卻傳來少女小姬的聲音:「建文哥哥,不要傷害我師兄他們,你知道他們都不是壞人的!」
咳,她怎麼竟然醒過來了?任建文腦海裡掠過這個念頭,沒有回頭,但無奈地放棄了主動攻擊,如果小姬不在他當然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付這些傢伙,但小姬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聽了她了話還繼續攻擊她師兄們吧?
闋牛卻沒有意思要放過任建文,一次比一次攻擊更猛烈,任建文無奈地叫道:「這樣難度太高了,我是不想傷害他們,但如果不把他們打敗就不能結束這場戰鬥,或者你就忍心看我被他們打傷?」
只聽小姬的聲音很冷靜地從後面傳來:「哦,那你可以把他們打傷,只是要小心別殺了他們就好。最好把他們捉住,我會慢慢跟他們解釋的。」
「哈哈,好老婆,總算你還是心疼我的。」任建文心裡一鬆,不自覺地跟小姬開起玩笑來,連他自己也沒料到好老婆這三個字說得這麼順口,說出來之後居然也沒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覺,不由暗歎看來自己以後非得嚴禁這些大小老婆,絕對不能再自作主張地給自己拉來一些無法消受的艷福了,他可不想回地球去之後還被雲羽裳拒絕。
既然小姬都已經那麼說了,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當即如昨天晚上一般故技重施,射出一支內力形成的長槍,不過這次是瞄準了它們的結合點而攻擊,估計到時候也就只是將它們打散開來,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那支槍依然被猛地壓縮,隨後彈開,爆炸,幾個妖怪一起慘叫一聲,「啪」地一聲被活生生炸得飛到四邊,任建文也覺得有必要將他們捉起來好好教育一番,於是飛快地用出五行仙針,制住它們的運動神經,讓它們癱在原地,隨後飛身過去一手一個地扔回人類陣營,讓士兵們用當初捆邢蜒的那種特製的捆妖繩將他們都綁起來。
妖魔們中間爆發出極為失望的聲音,更叫任建文心花怒放的是妖魔們跟著也埋怨起他們那從不露面的城主來,不過叫他比較擔心的是林文化說不定會為了壓制住這些抱怨聲而親自出戰。但他再接再厲地在陣地前叫了好幾次,妖魔們都一無動靜,最後又下令撤軍。秦文龍哪裡忍耐得住不去撿這個大便宜,立即下令追擊,再次將妖魔大軍迫退,但發現妖魔大軍部分都已經撤入龍語之墟城中了,人類大軍不敢冒進,便遠遠地紮營,準備商量攻城戰的事宜。
人類營地裡,任建文搔著頭皮,道:「太奇怪了,我還以為他一定會忍不住出來跟我打一場,結果他居然又下令撤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昨天被你傷得太重了?」
「不可能啊,如果傷得太重的話,說不定妖魔高手都已經開始反抗他的統治了。」任建文覺得想不透林文化到底打什麼主意。以實力來說他應該不會害怕和自己對陣才對,那他到底在擔心什麼?他目光轉到正在安慰自己的幾位師兄的少女小姬身上,難道說在擔心她?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邢蜒這時道:「他可能是擔心自己在戰鬥中如果不小心將哪個妖怪或人類感染了,會讓妖魔們懷疑起他的身份,從而促成妖魔和人類的聯盟對付他。」
「這也不無可能。」任建文點頭,雖然說妖魔中大部分都不知道巨鱗魔怪長什麼樣子,但到底還是知道那場戰爭的,一旦發現原來統治自己的這個妖怪居然就是那麼可怕的生物,不立即倒戈相向才怪了。
「小姬,你師兄們怎麼樣了?」任建文回頭問小姬,小姬回過頭來嘟著嘴說道:「跟小孩子一樣,我怎麼說他們都不肯相信。還說要殺就快點殺,沒想到你那麼厲害還那麼狡猾,昨天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都隱藏了實力,既然技不如人,被殺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呵呵,你就沒跟他們說我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任建文提醒小姬要想到「地球」這個關鍵詞,小姬果然記得,立即道:「當時你是奇怪我穿的衣服是哪裡來的,還問我是不是從什麼什麼……地球上來的,不這有什麼關係?」
任建文在心裡暗暗好笑,果然看見闋牛一聽見地球兩個字,眼睛頓時瞪得圓圓的看著小姬,又望望任建文,一副忍不住想要插嘴的樣子。
「你問問你師兄啊,你的衣服不是你師兄給你弄的麼?」任建文善意地說道,讓闋牛怪終於由於了開口說話的機會。
「師兄,有什麼問題嗎?」小姬回頭去問闋牛,闋牛立即一連串地問道:「他問你是不是從地球來的?他怎麼知道地球?」
「師兄問你……」小姬轉過臉帶話說,任建文好整以暇地踱過去,道:「我當然知道地球,那個林文化我在地球的時候就知道他了,所以我也知道他肯定給你們承諾要帶你們去地球是吧?不過我告訴你,他是因為在地球的同類都被我殲滅殆盡才來這裡的,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回地球,可能連回地球的能力也沒有。」
闋牛怪繼續瞪著他的怪眼,瞧著任建文呼哧呼哧地喘氣,道:「地球真的那麼好,是不是?你也是從那裡來的,但你不是還帶著人類攻打妖魔?」
「胡說,是因為妖魔先攻打人類,我們這是反擊!」任建文哭笑不得地糾正道,「而且你不相信我的話倒相信林文化的話,他既然說地球是人類和妖魔可以共同生活相安無事的地方,為什麼他要來這裡,而且還帶著妖魔大軍攻打人類?他才是最該被懷疑的那個才對!」
「哼,你剛才說他是因為他的同類被你消滅殆盡他才來這裡的,那證明根本就是你在跟我們妖魔作對,你的話我絕對不會再聽了!」闋牛說完扭轉頭閉上眼睛,這副口氣更叫任建文十分鬱悶,現在倒好像成了自己的不對了。
不過這沒輪到他開口,邢蜒就已經先幫他辯解了:「你錯了,主人之所以消滅他是因為他是一種很可怕的妖怪,無論是人類還是妖魔都曾經聯手對付他那種妖怪,並不是主人的錯。」
「哪有那種妖怪?人類和妖魔聯手?這種事怎麼可……」本來想反唇相譏說這種事怎麼可能,闋牛怪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立即住嘴,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呆在那裡沒再繼續說下去。
「你也想起來了吧,那種妖怪。」邢蜒有些同情地看著闋牛說,他能夠想像出像闋牛這麼一個老實的妖怪在發現原來一直跟自己稱兄道弟的傢伙卻是歷史上最恐怖的一種妖怪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後怕。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那種妖怪?」闋牛還在垂死掙扎,「我們和他接觸那麼久都沒有什麼事發生,他根本就不可能是那種妖怪……」
邢蜒看了看任建文,任建文於是道:「本來我想把空桑國的藏書給你看看,但看你的樣子也不可能認識字,至於為什麼和他接觸那麼久還沒被傳染,我想經過幾萬年的時間,大概那妖怪也能夠控制自己的魔氣不將它洩露出來,而且它如果一開始傳染給別的妖怪肯定就會被妖怪們發現不對勁,除非它想再一次面對各族的聯合絞殺。」
闋牛無言以對,但看起來這只是對任建文個人不服氣而已。一時又找不到反駁任建文的話,只得神色複雜地看了小姬一眼,選擇了沉默。
「而且我的主人他對待妖魔再寬容也不過,否則也不會收留我了。主人還告訴我正確的修煉途徑,我們妖魔也可以通過修煉達到一種新的境界,而不只是現在這麼低級的只知道打打殺殺。主人說,只要我們修煉得當,到時候和人類的關係自然就會變好起來。」
邢蜒的現身說法似乎更加奏效一點,闋牛抬起眼皮瞅了任建文一眼,悶悶地道:「什麼修煉,什麼途徑,人類和妖魔本來就勢不兩立……」說了這句話,發現好像跟自己從不參與戰爭這個宗旨想衝突,於是又住嘴了。
任建文笑道:「人類和妖魔之所以會互相仇視,就是因為妖魔目前只懂得不停地製造殺戮,處於劣勢地位的人類當然會恨不得將所有妖魔除之而後快,而你們妖魔真的與人類有仇麼?只怕未必,大概只是基於想『吃人肉』的觀念才會不斷地殘殺人類。所以你們妖魔從不向人類主動進攻,而人類反而敢於向妖魔發動戰爭就是這個理由了。你們只是為了吃,即使不吃人類你們也未必會餓死,人類卻是為了生存,如果不消滅你們他們的生存就存在著巨大的危機。」
闋牛聽得不由露出驚異的神色,重新換了種眼光打量任建文,口中喃喃道:「你怎麼知道這些話?難道你也見過我們師傅?」
「呵呵,我沒見過你們師傅,我是從地球上來的,地球上妖魔與人類當初也是這麼發展過來的,世界上萬物也都是這麼發展過來的,只是人類能考慮到很多問題,而妖魔或者其他生物考慮不到罷了。」
闋牛這回露出很佩服的眼神,道:「你確實知道的挺多的,不過你說的修煉的途徑什麼的是怎麼回事?邢蜒城主身上的妖氣竟然完全不見了,這就是你說的正確的修煉造成的嗎?」
「差不多可以這麼說,不過真正修煉起來沒這麼輕鬆的。」任建文道,「基本上我所說的修煉要求跟你們這種苦行教差不多,然後配合適合的功法就可以了,但可能要堅持上千上萬年,這大概是大部分妖魔都不能做到的了。」
闋牛立即道:「我們苦行教派的人一定做得到!如果真的能達到邢蜒城主的程度的話,就算堅持上億年也可以!」邢蜒點頭笑道:「當時主人跟我說這個的時候,我就想到一定可以通過你們苦行教派將這個修煉途徑傳播出去,現在既然你這麼說了,我想主人也不會不同意吧?」
任建文高興都來不及,哪裡還會拒絕,立即道:「不知你的這些師弟們是否同意……」沒等他說完,在旁邊認真聽著的闋牛的那些有角類食草動物師弟們就忙不失迭地點頭表示願意學,任建文大喜過望,想到這也是因為小姬的原因才這麼順利,於是摟過她在她臉蛋上親了一記,笑道:「現在我不得不承認狐……凌雲仙子的眼光了,果然是給我看了一塊寶貝過來了啊!」
小姬笑嘻嘻地跟著高興,雖然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任建文到底在為什麼而高興。
闋牛又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迅速將頭別了過去,沒有再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