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兵臨城下 文 / 曲婷婷
第二百二十七章兵臨城下
大業皇上站在皇宮城樓上，遠望城外敵軍旌旗獵獵，營帳滿地，忍不住一聲長歎。
「父皇，求援的信鴿都已放出，您就放寬心些，保重身體。」鍾南從旁邊過來，見皇上長歎，忙上前寬慰。
「唉，自從當年你大哥一走，大業的軍備就每況日下。讓人揪心。」
「父皇，雖然大哥不在，但是陳將軍、吳將軍幾位將軍都是忠君報國之臣，現在也仍在與夜郎國的鏖戰中，假以時日，一定會有捷報傳來的。」
「南兒，辛苦你了，只有你一直為朕分憂。幸好你奶奶做主為你立了妃子，也算讓朕心中寬慰。自從你奶奶去世之後，咱們宮裡，總是覺得冷冷清清的。這次如果能勝，朕一定要好好再辦一次慶典。你也要努力，讓朕早日抱上孫子。」
「父皇放心。大業基業穩固，一定不會有事的。」
父子兩人相互寬慰著，期待著。
大業從來沒有被人逼到過這種境地。
遠方煙塵滾滾，夜輝一身銀色皮甲，騎著霽紅，肩上停歇烏頭兒，在一群身披鐵甲，胯下黑饜的夜郎軍士的簇擁下，威風凜凜的從營地中出現了。
夜輝來到陣前站定，身後一字排開黑色的大熊，每隻熊都舉著一塊巨石。黑熊身後，是低著頭，紅了眼，刨著蹄子的蠻牛。再往後，是獅虎豹一類的猛獸。張著血盆大口，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吼叫。
夜輝冷冷的望了望業城城樓，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大業啊大業，你只怕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我兵臨城下。愚蠢的皇帝，你錯了，尤其你逼死洛洛，是你最大的錯誤。如果大業還有洛洛，我還不敢直接帶猛獸大軍前來，現在，你已是砧板上的魚肉，待人宰割。
夜輝非常清楚，在夜郎的大軍推進期間，他多次派出先頭部隊，小心翼翼的試探大業是否還有可以與自己的猛獸大軍抗衡的人物。發現沒有之後，他放心的開始全速推進。在野獸們的攻擊下，大業軍隊只能節節敗退。
夜輝心裡一直有個結，雖然當日看著洛洛血濺當場，他還是不相信洛洛已經死了。也許是他的心裡一直固執的為洛洛留著一個角落，也許是他自己就是得過異人所傳，知道世上有神奇的法門存在。回來後他就問了那異人。那異人明確的告訴他，洛洛還活著。夜輝憤恨之中，決定一定要毀掉大業。
夜輝甚至後悔，早知道無法得到洛洛，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局，當初在自己寢宮中，就不該一時心軟放過洛洛。更不該讓洛洛逃了出去。
今日，大軍已經到了大業的京都業城，也是大業最後的希望。大業，確實已經滅國在際了。
但是如果洛洛出現，那麼，滅國的，將會是夜郎。
夜輝卻還在隱約的抱著希望，希望洛洛會出現。他自己也說不清這種矛盾的心情，究竟為何。
夜輝向負責叫陣的士兵點點頭，那群士兵上前幾步，對著城樓上齊聲高喊起來：「打開城門，投降者不殺！打開城門，投降者不殺！」
站在城頭的大業士兵們堅持舉著弓箭，對著城下。縱然明知自己處在劣勢，他們也不能退。退了，身後是自己的親人朋友，是整個大業啊。
陳老將軍親自站上了城樓，聲如洪鐘：「寧可戰死，決不投降。」
夜輝冷冷的一揮手。
夜郎陣前站出一排士兵，每人手中有一個銅哨。放在口中一吹，發出了尖銳的哨聲。
站在第一排的黑熊們立刻奔跑起來，準確無誤的舉著巨石衝向了城門，快到城門時，一聲大吼，投出了爪中的巨石。一個接著一個，配合默契。
眼看一塊塊巨石挾著風雷之勢砸向城門，城樓上的士兵們震驚了。早已聽說夜郎的猛獸大軍作戰方式靈活多變，能夠充分發揚野獸們的長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經過大熊們的一輪投擲，城門硬生生被破開了一個洞。
所有大業士兵都瞪大了眼睛，這樣的集中投擲，其衝擊力之大，早已超出了一般的攻城車。
大熊們讓到一旁，紅著眼的蠻牛衝了上來。
「快射。快射箭！」大家都在目瞪口呆之際，陳將軍猛然警醒過來，大聲下令。
蠻牛們的鐵蹄，踏得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縱然是箭雨密集，也根本擋不住他們的衝鋒，大業士兵們聲嘶力竭的吼叫著，從樓上砸下石塊，蠻牛們卻更加狂性大發，頂著石塊繼續前衝。一陣衝撞，硬生生地把城門給推倒了。
陳將軍跪倒在城樓上，老淚縱橫：「大業今日，城破也。」
夜輝冷笑著，沒有讓蠻牛繼續衝鋒，在它們推倒城門後就讓蠻牛們重新退了回來。
站在城樓頂上的幾個帶了自己的猛獸前來助戰的寵司的人，早已被眼前的情景打擊得抬不起頭。連紅了眼的蠻牛都能收回去，夜郎國的馭獸水平，已經超出自己太多了。
夜輝再次懶洋洋的揮了揮手。
叫陣的士兵再次上前喊起來：「最後一次機會，負隅頑抗者死，投降者，可保證不屠城！」
陳將軍站起身來，想再次下令抵抗。
身後傳來一個有些無力的聲音：「陳將軍，等一下。」
陳將軍轉身，卻是鍾南不知何時，已悄然來到了城樓上。他連忙躬身行禮：「不知三皇子駕到，望皇子恕罪。」
「無妨，你先指揮好軍隊。」鍾南站到城樓前看了看，皺了眉，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父皇旨意，如果夜郎真可以放過百姓，那他可以出城投降。」
「萬萬不可！」陳老將軍大驚失色，再次跪下：「老臣願死守業城！為皇上效命！」
鍾南正要再說，忽見夜郎大軍的軍陣中有些騷亂。似乎被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煙塵滾滾，一群黑色鐵騎勢不可擋的衝了進來。
「是我們的救兵？！」鍾南呆了一下，陳老將軍也呆住了。他們都很清楚，大業一直敗退，早已是處處告急，哪裡還會有救兵前來。
來的那群鐵騎，最多也就四五百餘，全部黑衣黑盔，除了領頭那人胯下一匹白馬以外，其他人全是清一色的黑色駿馬。每個人都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刀過處，夜郎軍士頭顱橫飛鮮血四濺，雖然人少，卻無人能抵擋得住。相反地，不少夜郎士兵被他們嚇得慌亂起來，更加阻止不了他們的攻勢。
夜輝臉色一沉，身邊的幾個傳令官立刻開始發令，可惜那些黑衣鐵騎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要盡快衝破敵陣。高速的衝擊和相互的配合使得他們在夜郎軍中勢入破竹。雖然夜郎軍隊很快就穩定下來堵住了缺口，卻只留下了黑衣鐵騎隊伍最後的幾個。
很快的，這群鐵騎衝到了剛才被撞開的城門處。訓練有素的排成一個方陣。那個騎白馬的站在最前。
盔甲掩蓋了他的面目，卻更凸顯他寒光凜冽的雙眼。他冷冷的舉起了手中的刀，刀上還掛著一縷剛才破陣時留下的鮮血。
「若想城破，只有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他冷冷的聲音，猶如刀鋒一樣在陣前響起。穿透了每一個人的耳膜。他身後的死士們，也一起把刀高高舉起，對天發出了整齊的嘶吼聲。
縱然敵軍的數量，需要他們以一當百、當千、當萬，他們還是來了，義無反顧地來了。用他們的吼聲，表明自己的決心！
鍾南認出了沐藍，激動得一把抓住了陳老將軍：「是我大哥！是我大哥！」
夜輝也認出來了，他已經是第三次和這雙眸子對視，豈有認不出來之理。
而且，他想到了，這支黑衣鐵騎，曾多次和夜郎軍隊在大業邊境遭遇，每次戰鬥皆身著黑甲，不露真實面目。但其作戰之勇猛，技藝之高強給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被夜郎軍隊私下稱為「黑風」軍團。流傳甚廣。
這個人，不是鍾宇還能是誰？
鍾宇當初悄然離去，他留下準備對付夜輝的那六百死士本就是他的忠心部下，一夜守候之後見沒有號令，次日得知事情原委，立刻追了出來，最終找到鍾宇，誓死相隨。
鍾宇剛開始幾近失魂落魄，只是想再去安府看看洛洛。誰知前去安府卻得知安水帶了洛洛的屍體不知往何處去了。鍾宇便決心前去尋找，三年來，找尋的途中，這一干將士們踏遍了各國疆域，來去如風，也曾在大業邊境無數次解救過被夜郎掠奪的平民百姓。
夜輝瞇著眼睛，對鍾宇點點頭。
「不錯，你是個好對手。我給你足夠的尊重。我不動用我的猛獸軍團，你們就準備好接受夜郎男兒的衝擊吧！」
夜輝的話音剛落，幾個彪悍的夜郎男子就跳出來請戰了，夜郎人本就好戰，剛才也有人認出了這支鐵騎就是傳說中的黑風，那聲嘶吼更是激起了眾多夜郎男兒們的好勝心。見夜輝一點頭，立刻就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