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郎求親 文 / 曲婷婷

    第二百二十一章夜郎求親

    皇上送走太后，自己上朝。

    聽了些事務的稟報。掌管外事的禮官走上前來：「皇上，夜郎國的使者昨夜到業，帶來了大批禮品，希望能夠晉見皇上。」

    夜郎為何忽然派使者前來？

    朝堂上一時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眾位愛卿，你們可是知道夜郎國為何而來？」

    無人應聲。

    「那你們就不要議論了！」皇上本來就被早上的事弄得心情很不好，見朝堂上亂糟糟的，怒喝一聲：「退朝！」拂袖去了。

    禮官硬著頭皮跟上去，這是他的工作職責，見不見，什麼時候見，總得給人家夜郎一個答覆。

    幸好皇上還沒忘了這事：「你去通知，今天午後，朕在後花園見他，先來個不正式的，聽聽他的來意再說。」

    禮官去安排了，皇上想了想，招手叫過身邊的太監：「你去通知三皇子，下午陪我一起接見夜郎使者。」

    午後，清風拂面，暖陽淡淡，後花園的涼亭內，擺設了精緻的果品點心，清香佳茗，四個美貌的宮女侍立兩旁，皇上和鍾南坐在亭中，等待夜郎使者。

    夜郎雖然和大業保持友好，也有通商，但是兩國皇家相互之間往來並不很多，只是禮節性的有一些聯絡。通商協定什麼的，還是上任夜郎國王和現任大業皇上商定的。後來，僅僅是現任夜郎國王夜輝登基時，大業派人去恭賀了一次，後來就沒有正式的往來了。

    「南兒，我們最近都沒有和夜郎有什麼聯繫，你說他們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父皇，這個兒臣也不好胡亂猜測，還是待他們的使者來了，一問便知。」

    兩個人都在認真回想，最近夜郎有什麼動向。大業有什麼可能引起夜郎注意的情況。皇上比較擔心的，就是鍾宇上次私自調兵的事。

    正想著，禮官引著夜郎使者來了。

    這使者年紀不大，也就30多歲，個子偏瘦，眼睛明亮，顯得十分精幹。他穿的是夜郎男人常穿的皮革勁裝，裝飾著美麗的皮毛。

    使者上前一行禮：「在下夜郎國冷雲。參見皇上。」

    「平身，賜座。」

    待冷雲入座後，先是寒暄了幾句，皇上開門見山問到：「冷雲使者，不知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冷雲微微一笑：「說來，大業和我夜郎，也是友鄰之邦，自該多多走動。才是相處之道。這次前來，也是奉我夜郎國王的重托，有件利於我們兩國友誼的好事。」

    「有利於我們兩國的友好，自然是好事，只是冷雲使者，不知你所說的好事，究竟為何事？」

    「我國國王夜輝，自登基以來，覺得我們兩國雖然睦鄰友好，但是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為此一直頗為傷神。這次，忽然有了個好的想法，就是希望能與貴國聯姻。」

    聽到這兒，皇上和鍾南都放鬆了不少，原來皇上還頗為擔心，以為夜郎會借口大軍壓境來興師問罪，根本沒想到會是這事，真是十分意外。

    但是皇上很快又皺起了眉頭：「但是朕現有的兩位公主都還年幼，未到婚嫁年齡。這個要求……」

    「無妨，冷雲來之前，也問過我國國王。國王說不用如此拘泥，只要是大業國認可的，郡主也可。」

    皇上忽然心中一動：「我國倒真有位郡主，但是不是皇室所出，封號也才定下，倒是年紀合適尚未婚配………」皇上正說著，忽然被鍾南從桌子下面踢了一下。

    皇上閉了口。冷雲卻接過了話頭：「如果皇上覺得合適，我國沒有意見。」

    皇上看看鍾南，見他對自己連連使眼色，只好壓住了下面的話，打著哈哈：「冷雲使者的誠意，我們已經感受到了，待我們好好考慮，以最大的誠意來完成貴國的願望。」

    「如此甚好，那就請皇上收下禮單，算是我國的聘禮。」冷雲乘熱打鐵，從懷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禮單。

    「等事情確定了，再收不遲。」鍾南急死了，怎麼這個夜郎國使者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這時候來。今早的事，父皇和奶奶都在為難，如果想藉機把洛洛給扔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眼看父皇有收下禮單的意思，他只好出聲阻攔。

    「無妨，難道我們還會信不過大業嗎？感謝皇上，冷雲這就回去，讓信使稟報我國國王。」冷雲站起身來行了禮：「在下先行告退！」

    冷雲才走，鍾南就對著皇上跪下了：「父皇，剛才兒臣斗膽開口，請父皇恕罪。」

    「沒事，你起來吧。朕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南兒，你知道嗎？你大哥這次沒有按時回來，就是跑去夜郎救洛洛去了，而且，調動了三十萬大軍壓境。」

    「什麼？！」鍾南倒吸一口冷氣，一向做事沉穩的大哥，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只為了一個女子。

    皇上還沒說，洛洛在夜郎，被關在夜輝寢宮中整整三夜，沒有意料錯的話，夜郎的求婚，分明也是衝著洛洛來的。如果真的應允了夜郎，不僅斷了鍾宇的念頭，也算是給了夜輝一個人情。

    「南兒，你要以家國為重，朕不否認，剛才朕確實動了讓洛洛外嫁之意。朕擔心洛洛再留下去，你們兄弟會反目，大業會起亂啊！」

    「父皇！」鍾南想要再說話。卻被皇上擺擺手止住了：「南兒，你不要再說了。朕要好好想想。在此之前，朕不會輕易做出決斷。你也不要把這些事告訴你大哥。記住了嗎？」

    鍾南只能點頭：「兒臣遵命。」

    這時，鍾南才知道，自己所瞭解的，還是太簡單了。

    洛洛外面的事暫時忙完，悄悄帶了那些找到的蟲子，就往宮裡來。

    承諾過的事一定要守信，這個是洛洛的原則。

    鈴蘭見到蟲子，感覺充滿了希望，十分激動，對洛洛千恩萬謝。

    兩人都很高興，圍著那蜘蛛唧唧咕咕了好久，這時候再看那蜘蛛，洛洛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興奮過度，她們倆都沒發現有個小宮女躲在窗外偷聽。

    從鈴蘭那兒告辭出來，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估計是那位娘娘過來了，洛洛連忙退到路邊，低頭站著。

    幾個宮女引路，中間是個紅衣的宮裝麗人，洛洛覺得這女子很面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真是個美人，洛洛在心中暗自讚歎。她那麼漂亮，顧盼間，眉目波光流轉，熠熠生輝。可是這美人很面生，不知道是誰。

    那宮裝麗人走過去了。幾個和洛洛一起避讓在路邊的小宮女還在熱烈的議論著。

    「芙蓉公主可真漂亮，要是我長大後能和她一樣漂亮就好了。

    「哈，你做夢去吧，要是你真有芙蓉公主那麼漂亮，你還不成太子妃去了。」

    小宮女們玩笑著，從洛洛面前走過。

    洛洛有些意外，太子妃？是鍾宇的？她跨前一步追上去：「幾位姑娘，請問剛才過去的那位美女是誰？」

    幾個小宮女看看洛洛，把她也當作了宮裡的人。帶頭的那個年紀大些的道：「那是蒙古國的芙蓉公主，也是我們准太子妃。」

    「是太子殿下的妃子嗎？」洛洛強自鎮靜，自從夜郎歸來，鍾宇就一直沒有來找過自己。

    「是呀，太子殿下前段時間打敗了蒙古國，芙蓉公主就前來和親。過端時間就要大婚了。」

    「這樣啊，謝謝。」

    洛洛苦笑著往外走，是啊，鍾宇是太子，自己不能忘了他的身份，也不能為難他。只要彼此相信，也沒什麼好責怪的。

    不過，那個美女，真的好漂亮。

    皇上不敢怠慢夜郎，也擔心鍾宇。便去找太后，想要從太后那邊找到個讓鍾宇分心的辦法。

    陪太后喝了一杯茶後。皇上看似閒聊的開了口：「母后，宇兒對洛洛，實在有些看重了。」

    「是啊，那日哀家就看出來了。就是怕宇兒發起倔來，哀家採用了緩兵之計。」

    「其實夜郎國來了使者，想要和我國聯姻，紫雲紫陽都還小，而且，聽說夜郎國王凶殘嗜血。實在讓皇兒感到為難。」

    「皇兒，你只管為家國大事去操心，後宮的事，母后為你分憂。」

    「洛洛，真的不能留！」太后入主後宮這麼多年，當年也是血雨腥風中上來的，哪裡衡量不出現在的局勢。知子莫若母，皇上今天說的幾件事，已經足夠讓太后做個決定了。

    只是，還需要一個好的機會，讓洛洛走的讓宇兒無話可說。

    太后正在沉吟著，楚後進來了。稟告了一件事：「宮中妃子鈴蘭，偷偷飼養蟲蠱。意圖謀害皇上。」

    「私下飼養蟲蠱！這可是死罪。」太后臉色一寒：「證據呢？」

    「臣妾的話千真萬確，只要現在趕去，一定可以搜到證據。」

    「那好，傳令，擺架鈴蘭苑！」太后站起身來，也難怪皇兒操心，這後宮裡，真是一刻也不得消停。

    鈴蘭沒想到今天會有這麼多人十分突然的闖進來，楚後來了，太后也來了。她這小小的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更不要說這麼多。

    「參見太后、皇后娘娘！」鈴蘭連忙跪下參見。

    太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對身後的人揮揮手：「搜！」

    太監和嬤嬤們衝進去就是一陣翻箱倒櫃。東西自然很快就被搜到了。

    很簡單，因為鈴蘭根本就沒把那些東西藏起來。

    黑盒子裡的蜘蛛，另外幾個瓶子裡的怪模怪樣的蟲子。

    「噁心死了！」「好可怕！」在場的宮人們議論紛紛。

    「果然是異域來的，居然會弄如此可怕的東西。鈴蘭，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死罪嗎？」

    鈴蘭木然低頭，自己唯一的希望也沒了，死就死吧。

    「給哀家押起來！」一聲令下，兩個強壯的嬤嬤立刻過來拖走了鈴蘭。

    太后剛想走，聽到楚後在身後輕輕的喊了聲：「母后？」

    「還有什麼事嗎？」

    「鈴蘭能夠弄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只怕還有別人參與。」

    太后皺皺眉頭，確實有可能：「鈴蘭的隨身宮女呢，給我帶上來！」

    一個小個子宮女被帶了上來，戰戰兢兢的在太后面前跪下。

    太后一臉威嚴：「哀家問你，鈴蘭近期和誰來往密切？做些什麼？」

    「稟報太后娘娘，最近來宮裡找過鈴蘭貴妃的，只有安洛洛小姐。」

    「安洛洛！」太后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動，這不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嗎？

    「讓人把安小姐請到哀家宮裡來，還有鈴蘭，也給哀家帶過去！」

    洛洛沒想到才一天，事情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趕到太后寢宮，洛洛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洛洛參見太后娘娘！」

    「平身吧。」

    洛洛覺得太后的語氣有些不同。偷看了一眼，太后的臉色果然很難看。

    「洛洛，哀家讓你隨意進出宮中，是為了讓你給妃子娘娘們服務，不是讓你藉機害人的。」

    洛洛的眼皮跳了跳：「太后娘娘，洛洛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把鈴蘭給我帶上來！」太后一聲冷哼。

    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一個人被拖出了出來。

    這哪裡還是昨天洛洛見到的鈴蘭。

    鈴蘭披頭散髮，衣裳破成一片一片，身上肉眼可見的地方全是傷痕，一條一條，應該是用鞭子抽的。

    兩個太監直接把鈴蘭一推，扔在地上。

    幾個小小的鈴鐺跌落下來，順著地板滾出去，發出一陣好聽的聲音，只是此刻這聲音落在洛洛耳中，卻是說不出的刺耳。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洛洛心上。

    洛洛搶上前去抱住鈴蘭，鈴蘭抬眼見是洛洛，努力的扯動嘴角，想要對她笑一下。

    「我沒說，沒說是你，你怎麼會來。」鈴蘭用十分微弱的聲音輕聲說。她已經做好被處死的準備了，但是她不想牽連洛洛。

    洛洛扭過頭去對太后怒目而視：「你為什麼要打她？」洛洛激動之下，連太后都不怕了。

    太后怒極，這個小女孩，原來看來還聰明伶俐，現在以為自己是太子妃了嗎，連規矩都不懂了，質問的口氣都出來了。

    「打她，這還是輕的，在宮裡養蠱，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