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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龍騰虎躍之天殺凶星 第二十八章 怒 (下) 文 / 笑破天

    第二十八章怒(下)

    李少天在大堂上呆坐了很長時間,眉關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王立山和徐大同等人肅立在大堂的兩側,手握刀柄,靜靜地看著他。

    「卑職趙光仁(王偉、龔兵、馬自成),參見司守大人。」

    四名一身戎裝的青年走了進來,單膝跪地,高聲稟報。他們四個是新任的巡檢,一直待在城外鎮兵大營,接到消息後連忙騎馬趕了過來。

    「起來吧!」

    李少天的思維被打斷,他瞅了那四名意氣風發、衣甲鮮艷的青年一眼,衝著他們抬了一下右手。

    四人起身後站立在兩側的前首,抬頭打量著李少天,當發現李少天比他們還年輕時,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輕蔑。

    咚咚……

    南城巡守司的校場上響起了激揚的鼓聲,安靜的軍營立刻炸開了鍋,軍士們手忙腳亂地拿著武器衝出了營房,亂哄哄地在點將台前站著隊伍。

    點將台上,李少天雙手抱胸地看著眼前亂糟糟的隊伍,心中苦笑不已,看來,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好一會兒,隊伍終於按照序列排好了隊形,那四名巡檢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徐大同等隊目站在每個小隊的前方,鼓聲也隨即停止,現場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瞅著李少天,等待著訓話。

    王立山和雷得水等人作為李少天的親兵,站成一排立於點將台台前的草地上,面向隊伍而立,威風凜凜。

    李少天也不說話,只是在檯子上來回踱著步子,雙目在隊伍中掃視著,使得隊伍裡的軍士們一陣緊張。

    「唉呦,好像多了不少新面孔嘛!」

    在台中央停下,李少天微微一笑,衝著台下大聲說道。

    李少天的言語裡充滿了調侃,頓時緩解了現場緊張的氣氛,隊伍中隨即發出一陣低笑,那些原先就在南城巡守司的軍士們禁不住挺起了胸膛。

    「老弟兄們,大家鼓鼓掌,歡迎新兄弟的到來。」

    接著,李少天高喊了一聲後,率先鼓起了掌。

    嘩啦,老軍士們把長槍摟在懷裡,跟著拍起來巴掌,校場上頓時迴盪起熱烈的掌聲。

    「雖然我大力歡迎,不過大家能不能留下來,那就要靠自己了。」

    雙手往下壓了壓,掌聲平息後,李少天笑著望向那些輕鬆起來的的軍士們,隨即一指隊伍中一名得意地衝著一旁新加入軍士咧嘴笑著的高個軍士,「你別看別人,不光那些新兄弟,你們這些老人也要參加我接下來的訓練和考核,別到時候被刷下來了!」

    周圍的軍士聞言一起望向那名高個軍士,高個軍士先是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哄笑,哄笑中,每個人的心境都完全放鬆了下來。

    「軍隊中,打仗厲害的部隊一般被稱為精銳,就像咱們的天狼軍、天虎軍和天鷹軍,而精銳中的精銳叫什麼,大家知道嗎?」

    轟笑聲過後,李少天提高了音量,高聲問。

    隊伍中的軍士們先是面面相覷,然後好奇地望著李少天。

    「王牌!精銳中的精銳就叫王牌。在我以前待過的國家裡,民間流行玩一種名為撲克牌的遊戲,遊戲裡一共有五十四張牌,其中有兩張能通殺其餘的牌,它們的名字是大王和小王,是撲克牌裡的最強者,俗稱王牌。而那些國家的軍隊裡,那些身經百戰、戰功赫赫的部隊就被人們尊稱為『王牌』。王牌軍一出,敵軍聞風喪膽,友軍退避三舍,那是何等的榮耀,那是何等的威風!」

    李少天慷慨激揚地望著隊列中的軍士們,右手握拳使勁往空中一揮,「而我李少天要的,就是王牌軍,而且是王牌軍中的王牌軍!」

    「王牌軍,王牌軍……」

    在經過短暫的沉寂後,一個軍士興奮地高舉著手中的長槍喊了一聲,隨即,校場上沸騰了起來,軍士們激動地高舉著長槍有節奏地吼叫著。王牌軍,這可是比牙兵還要強大的存在,像一塊甜美的蛋糕,誘惑著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癡人做夢!」

    扭頭瞅了一眼群情激昂的軍士,趙光仁不由得冷笑一聲,巡守司的這幫雜兵連鎮兵都不如,還想趕超以勇猛著稱的牙兵,這簡直就是笑話,看來這個李少天也不過如此,誇誇其談而已,真想不明白二叔為什麼把自己派到這裡,自己一直想去的可是天狼右軍,難道二叔真要這小子招為女婿?

    趙光仁的來頭很大,他是趙漢大哥趙奇的五子,二十三歲,先前一直在鎮兵大營輔助趙光傑治理牙兵,已經是一名校尉,手裡有五百兄弟,現在可好,不僅到了這種鬼地方,一下子降為只管百十來號人的巡檢,他當然有牴觸情緒,打心眼裡瞧不起巡守司的人。

    李少天站在高處看下面一目瞭然,四個巡檢裡,除了趙光仁一臉的不屑外,其餘三人倒表現得規規矩矩,沒有任何異常,於是禁不住多瞅了趙光仁幾眼。

    其實,當趙光仁看李少天不舒服的時候,同樣,李少天看他也不順眼,自己只不過離開了二十來天,上面就突然空降了四個巡守下來,擺明了就是監視和分權,心裡開始琢磨怎樣收拾收拾這個囂張的傢伙。

    「現在,我教給大家唱一首歌,一首屬於咱們自己軍人的歌!我先唱一遍,大家仔細聽著!」

    李少天衝著四週一揮手,激動的軍士們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微微一笑,高聲宣佈。

    軍士們聞言,頓時滿懷期待地望著李少天,襄州城的人都知道,李少天有著一副絕佳的好嗓子,就連趙光仁也打起了精神,想聽聽是什麼歌。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為我們都穿著,樸實的軍裝.;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家鄉,就難見到爹娘;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是青春的年華,都是熱血兒郎;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足跡,留給山高水長;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頭枕著邊關的冷月,身披著雪雨風霜;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為了國家安寧,我們緊握手中槍;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在渴望輝煌,都在贏得榮光;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風采在大唐,旗幟上飛揚;咱當兵的人,就是這個樣!」

    深吸了一口氣,李少天豪邁激昂地演唱了《咱當兵的人》,高昂澎湃的歌聲中,軍士們先是露出了寂寞的神色,隨即便感到了無比的自豪和驕傲。

    趙光仁驚訝地看著李少天,他感到這首歌道盡了軍人的辛酸,在一種悲壯的氛圍中展現出了那份屬於軍人們獨有的榮耀。

    唱完最後一句,李少天雙拳猛然向前一伸,果斷而堅決。

    嘩--

    沉默了幾秒後,校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軍士們的眼睛裡湧現出了狂熱的神情,他們還是第一次知道軍人居然有這樣崇高的價值。

    李少天特意給這首歌改了一個名字--《兵魂》,在這首《兵魂》的激勵下,一批又一批的軍人前赴後繼,浴血奮戰,用鮮血書寫了永不磨滅的輝煌。

    吃晚飯的時候,各個營房的士兵們端著碗,圍聚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議論著王牌軍和《兵魂》。這個時期的軍隊睡的是大通鋪,每個小隊佔據著一間營房,開飯的時候,伙房的伙夫們就會把裝有飯和菜的木桶提進來,大家拿著馬勺各舀各的飯菜。

    一個營房內,正當士兵們七嘴八舌地談論著的時候,李少天端著碗走了進來,從木桶裡盛了飯菜後,挨著一名坐在外邊的士兵坐下,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他們聊天。

    因為平時就常常有人在吃飯的時候端著飯碗串門,屋裡的人早已經習以為常,在加之晚上燈光昏暗,而且談得正盡興,見一個人影溜進來大家誰也沒在意,李少天身旁的那個背對著他、正聚精會神聽著別人說話的士兵甚至還挪了挪屁股,主動給他騰了一個地方出來。

    伙食不錯,一葷兩素,雖然口味不怎麼樣,但李少天還是吃得津津有味,他饒有興趣地聆聽著士兵們談話,因為要想真正掌握一支部隊並且形成戰鬥力,首先就要知道士兵們在想些什麼。

    屋裡的人鬥志昂揚,士氣高漲,對李少天有著很高的評價和期待,而且紛紛對王牌軍充滿了嚮往。

    「司守大人!」

    終於,當一名士兵端著碗去盛飯菜的時候,愕然發現了坐在那裡的李少天,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屋裡的士兵們聞言紛紛站起身,驚訝地望向李少天,坐在李少天邊上的那名士兵更是惶恐不安。

    「沒事,你們吃!」

    伸了拍了拍身邊的那名緊張的士兵,李少天把碗裡的飯菜往嘴裡扒拉了幾下,笑著走了出去。

    屋裡的士兵面面相覷,他們還以為李少天回家了,萬萬沒有料到會跟自己一起吃飯,震驚的同時心裡還有一種異樣的親切。

    經過三天的走訪和向士兵們瞭解情況,李少天很快就發現了軍隊裡的一些問題,例如剋扣軍餉、軍紀渙散、毆打士兵、訓練不足等等,尤其令李少天感到鬱悶的是,士兵們最大的不滿竟是在伙食上,如果不是近來勞軍的人多,他們幾天難得吃上一頓葷腥。

    走訪後,李少天就搬入了南城巡守司軍營居住,同時引進了撲克牌、象棋和軍棋等一系列的娛樂活動,以豐富士兵們枯燥的生活,並且根據所瞭解的軍事知識制定了為期三個月的訓練方案,首先進行的是隊列練習,這也是他知道的最好的訓練士兵紀律性和服從性的辦法。

    隨即,南城巡守司的大校場上響起了宏亮的口令聲,穿著軍服的士兵們以每一什為單位,分佈在大校場上精氣十足地踢著正步,進行隊列練習,一副熱火朝天的訓練場面,。

    點將台的右側豎起了一面銅鑼,如果有忍受不了的人想退出,只要敲響銅鑼即可,李少天將送其五十兩銀子的安家費,可謂條件優厚

    另外,李少天特意制定了一個嚴格伙食標準,每天吃一頓葷菜成為了一條鐵的紀律被執行了下來,而且他還規定了每15天聚餐一次,每6天休假1天,深受士兵們的歡迎。

    在火熱的隊列訓練中,來回在場中巡視的李少天就這麼開始了他的軍營生涯,這必定是一條坎坷崎嶇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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