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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目眩神迷的故事(2) 文 / 樸素熙

    第46章目眩神迷的故事(2)

    皇后猶豫了一下,終還是說道:"他的性格,完全繼承自您,殿下。"

    國王端起酒盅的手停住了,時間在那一刻彷彿徘徊不前。

    "那麼冷冰冰惟我獨尊的性格,根本不是後天教育就可以輕易轉變的。嬪宮不是很可憐麼?在這陌生的地方,要和自己廝守數十年的丈夫卻不愛自己。"

    "……"

    國王不說話,暗自思忖著皇后話語之外的深意:她明是在可憐嬪宮,暗卻是在影射自己。

    "臣妾不想嬪宮過那樣的生活,臣妾會不遺餘力促成太子和嬪宮的相愛。"皇后堅定地說道,眼裡有了決然。

    "……"

    依然是沉默。

    "臣妾實在不想看到嬪宮步我的後塵。"

    夜籠罩著如怪獸般距的王宮,黑似無底深淵,好像此刻皇后的眼眸。

    啊,瘋了,我要瘋了。

    怎麼今天的月亮這麼亮,就算閉上眼睛,還那麼明晃晃刺人神經;睜開眼,正對著我的那個孤獨而華麗的背影,更是讓人意亂神迷沒法安睡。

    瘋了!我不是性變態,也不是性飢渴,從來都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過生活,而這個晚上,偏偏是今天晚上,我一塵不染的人生卻彷彿受到了玷污,因為此刻我的心正突突突撞如小鹿。

    即便是隔著薄薄的睡衣,也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肌肉的柔美輪廓,瘦削的肩膀迷離首眩暈的輝黑色而微卷的長頭髮柔順地順著線條分明的脖頸……而那微微的熱氣始終不間斷地隔著被褥襲來,讓我不由想起了烤紅薯。烤紅薯也是這麼的溫熱誘人,先捂在手裡,或把臉貼上去嗅它的香味,然後,剝去外皮(他的睡衣),一口咬下去……

    啊,等等!我這是在想什麼呢?申彩靜,羞羞羞!

    要怪只能怪他的身體,俊美得簡直不道德!居然還躺在我的床上,惹人遐想……一圈一圈把他衣服剝掉以後,露出的白色如洗的肌膚,我也要想吃烤紅薯一樣,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嚐……

    呃,我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我覺得臉孔發燙,連忙轉身,對著窗戶。

    月亮月亮,今天我才知道人們為什麼給你取名叫月亮,你真的好亮啊。大晚上的學什麼白熾燈,你就老老實實照著書裡描寫的"昏黃蘊藉"一些麼,在那樣氤氳的光線下,白皙的肌膚才會愈發顯現出柔和神秘的光澤,惹人親憐……

    nnd,我又在發什麼春。

    睡不著。熱。我的臉也熱,像撒哈接沙漠;在眼前搖曳的李信那不道德的後背也熱,散發著迷死人的氣息,如誘人的魔果……

    好羨慕他,居然紋絲不動睡得如同嬰兒一般香甜。

    啊,睡不著。熱啊,熱,躁啊,躁……瘋了!怎麼會對那個不知好歹只曉得作威作福的傢伙憐生這些感情?雖說他是我名義上的丈夫,但是明擺著現在我們根本連起碼的朋友都不能算,見面即吵架,誰看誰也不順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傢伙心跳得這麼厲害?

    撲通撲通。週遭所有事物發出的聲響也都一律化作了我心跳聲。

    耳邊傳來李信均勻的呼吸聲,撲通撲通;我的輾轉反側,撲通撲通;頭髮在枕面上摩擦的聲音,撲通撲通;我眨眼的聲音,撲通撲通;我的心跳,撲通撲通……

    混蛋。

    我嘟囔了一句。可是,為了這麼一個明擺著的混蛋,自己為什麼心跳到快要爆了呢?

    就這麼想著,罵著,反覆折騰著,這夜漫長得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她說自己睡覺會流口水,好像確是真的。至於夢遊腳臭的說法,我暫時還不能夠下定論。

    "嘖嘖!"

    李信在睡夢中覺得自己的背上一片潮濕,十分不悅地醒來,發現那片濕原來是緊貼著自己的彩靜流的口水。

    "睡得還真香。"

    他細細端詳起了睡夢中的那張精美的臉。那麼的平靜聖潔,好像完全沒有煩惱事的孩童,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淺淺的不易察覺的微笑。不知在做什麼美夢呢。

    "……嗯!"彩靜動了一下,好像要醒來,卻又繼續沉睡了去。

    李信記起在自己的睡夢裡彷彿聽見她不時說夢話,只是記不起具體的內容是什麼。

    "媽媽,彩俊他……我的便當……那個……"

    這不,好呢喃地說。

    她的夢裡,弟弟彩俊應該正在搶她的便當。李信這麼靜靜地看著,想著,突然覺得有些嫉妒,申彩靜,憑什麼你一個人仰面朝天睡得這麼香甜,我卻被你的口水弄醒,怎麼也睡不著了!

    "嗚……混蛋……"彩靜在睡夢裡扭過頭,呼吸聲近在耳邊。

    李信把身子往後挪了挪,盡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樣子下去可不行。"他在心裡說。

    每天每夜一起睡在這張狹窄的單人床上,怎麼行?眼前的那張臉孔又一天勝似一天的變得可愛,怎麼辦?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窗子不大,但對這麼一個小房間來說,它提供的采光已經相當充足了。平生第一次,李信覺得自己離陽光是這麼的接近。

    他忍不住輕輕地將手放在彩靜光潔的額頭上,柔聲地說:"什麼好事,笑得這麼開心?"

    彩靜均勻的呼吸聲替代了回答,嘴角的微笑似乎越濃了。看著那笑容,李信不由又想起了昨天在車裡彩靜說的那句話:

    "景福宮裡哪有什麼我的家人?我的家人都住在這裡!"

    那句話深深觸及到了李信內心的某些東西,自尊心,或是驕傲,抑或是佔有慾。家人,到底家人的標準是什麼?如果說連丈夫都不算是家人的話……

    "不能讓她看出我喜歡她,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

    李信突然被自己的自言自語嚇著,有時愈是無心說的話,愈是代表真心。摩挲著彩靜額頭的手指也停住了。他不曉得應該怎麼解釋那個"否則",也不曉得每次看到彩靜,自己在心裡生成的那些不可抑制的雙重感情。明明喜歡著,身體卻每每不聽使喚,說出一些話嘲諷她傷害她。冰火兩重天。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想做些什麼。

    那樣的冰火體驗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著。

    當他看見整天圍著媽媽打轉撒嬌的她,和弟弟嬉笑打鬧的她,和爺爺下棋種花的她,和爸爸手牽手散步的她……心裡的複雜感情如瘋狂的巨籐恣意糾結。

    看著那張無憂無慮天使般純真的臉孔,他甚至會產生毀滅它的念頭,然而很快的,一股瘋狂的想要佔有它的念頭又佔了上風。

    痛苦又快樂的感覺如漲潮時此起彼伏的海浪,一波接一波。他拿那樣的自己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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