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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25章 情,亂了的心 文 / 墨珞丫頭

    第125章情,亂了的心

    易寒的罵聲忽然留在了唇畔。

    她著瞪他的唇逕自就來到自己胸口,那被毒蛇咬傷,此時卻紅腫,流膿的地方,啊,多髒呢?就連她自己都為這傷口而感到格外噁心,沒想到,他還——吻?

    驀地,易寒的心開始怦怦狂跳,她屏息,一雙泛著血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臉,手顫抖著,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做什麼?」

    為什麼?她不懂,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就覺得自己的心一瞬間都收緊,縮成一團了。而狂跳不止的,是痛?不是!

    不,並不是,不是吻,當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易寒發現他吐出一口暗紅色的濃血……甚至隱隱帶著惡臭味兒。

    那是什麼,他在給她吸出蛇毒嗎?易寒這才明白他的企圖,可是,為什麼要他親自來做,這,多髒,多噁心,尤其是他,這樣的男人,竟然會這麼做?他不是只會自私,只會傷害人嗎?現在,是在救她。

    易寒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臂,感覺著他的吮/吸,痛,但是,心裡那另一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她說不清楚,此刻,亂了,真的亂了。如果說吻她的傷口他無法理解,最多是他的佔有慾,但是現在呢?誰,誰來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如果,暈過去就好了。

    可是,這一幕卻讓她的頭腦更加清醒,更加清醒,怎麼會這樣?他,真的是石晉觀嗎?她再問自己一遍,看著他英挺的臉,看著他斂著的眸子,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傷口上。

    「你也會中毒的。」易寒忽然說,是吧,那是蛇毒。他怎麼可以這樣?

    石晉觀抬起眸子,淡淡的道,「不會!」一邊垂首繼續。

    真的是他,那冷淡的眸子,那可惡的神情怎麼會錯?

    只見那一口口的帶著膿的血水被吸出來,吐進一邊的水果盤裡,直到漸漸的,暗黑,深紅,最後變成鮮紅的血液色。

    從前的惡臭味兒消除,只留下血的腥甜。

    妮可一進門就看到石晉觀的頭埋在易寒胸前,臉驀然一變,轉身欲走,心裡直喊糟糕,竟然闖紅燈了。

    「邵離呢?」這時候,石晉觀開口問。

    妮可停住腳步,雖然尷尬,但是還是實話實說,「邵先生在外邊!」

    「我們,沒有怎麼樣!」易寒開口,看得出妮可在想什麼,就連她自己一開始不也是誤會了嗎?

    「毒已經清了,問他接下來該怎麼做。」

    「清了?可是……邵先生不是說那毒很深,並不容易……」

    「屁話少說,還不快去!」

    呃!不聽她的屁話,那可是邵先生的,算了,她只能轉身。不信她可以,但是邵先生是大名鼎鼎的鬼醫耶。不聽他的話,吃虧的只會是自己,這點都不懂,真是冥頑不靈的主人。

    妮可走了。

    易寒望著他,再看看那些血,「你,這個,很髒的。」他竟然真的做了,現在她依然還覺得不可思議。

    石晉觀只是沉肅的站起身來,轉身走進浴室。

    還是那副可惡的德行,易寒疲累的閉上雙眼,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忽然,聽到『卡擦』一聲,是什麼?

    而沉重的眼皮,終於讓她閉上眼睛,什麼都不願意再思考了。自己的小命,暫時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吧。

    「邵先生,主人說章小姐的毒已經清除乾淨了。」妮可對坐在陽台上喝茶的邵離說,太悠閒了吧。

    「喔,那就好!」

    「邵先生!」

    「怎麼了?你也喝杯茶吧!」他說著,幫妮可也斟滿了一杯茶,看她臉上露出不耐,道,「坐吧!」

    「可是章小姐!」

    「她沒事了。」

    「怎麼會沒事,不是很嚴重嗎?而且主人又不是醫生,怎麼說章小姐的毒清了就清了呢,我不信。」

    「他說的話你不信?」

    「我……」妮可皺眉,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主人的話她當然深信不疑,但是,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叫她怎麼相信。

    「把這個喝了我們進去看看。」邵離將茶杯推到妮可面前,見她不動,他道,「在你眼裡,怎麼就只有那個臭石頭!」

    妮可臉色一沉,「邵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聽不懂。

    「怎麼,想吵架嗎?」邵離說。

    誰要吵架了!妮可不語。是他說話莫名其妙耶。

    「生氣了?」邵離笑著,放下茶杯,躺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睨著她道,「大家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晉觀身邊留著一個女人,當初,明夷搶走joy的時候他也是無動於衷,還以為是因為有你,所以joy可有可無。」

    「邵先生,你說話太過分了。」妮可大怒,清冷的臉上徹底消除了一貫的淡然。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嘛,她知道他想說什麼。

    要說,她也偶爾能有機會見這泰門的幾位首領,最屬跟端木先生熟悉,因為joy一直都是她的好朋友嘛,後來種種事情她也有機會多見他,而其他人,往往都是匆匆而過,只覺得龍先生和夏先生比較冷酷,邵先生算是好說話的主兒,沒想到現在他竟然這麼說話,真的是太過分了。

    「生氣就不漂亮了。」邵離說。

    「邵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我不尊重你?那麼,抱歉了。」

    「主人永遠都是我的主人,請你不要誤會。」

    「是嗎?」

    「當然!」

    「你幾歲?」

    咦?幹什麼這麼問,妮可惡狠狠的道,「不知道!」

    「晉觀的女人都不怎麼好對付!」邵離由衷的說。

    「我跟主人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我該想像成什麼樣子?」邵離嗤笑,「你不喜歡他?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你也是個漂亮的女人,你們之間隨時都可能**。」

    「邵先生的想像力太豐富了。主人救過我的性命,在我心裡,他永遠都是我的主人。」

    「你的性命?」

    為什麼要問這麼多,妮可皺眉,實在是不理解邵離為什麼——對了,恐怕是因為無聊吧,因為喝茶太閒,所以找著機會拿她取樂子。既然他是主人的兄弟,那就算了吧。

    「好了,走吧,看看他們怎麼樣了?」邵離站起身,轉身走向易寒的房間。她的毒素已經清除乾淨了嗎。他要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看他離開,妮可也悻悻的跟了上去。剛才的事情,忘了就好了。

    來到房間。

    「邵先生,請你留在外邊!」妮可擋住邵離的去路。

    「為什麼?」

    「你先請等一下。」萬一,裡面再有什麼情況,那就不好說了。「我先進去看看!」

    邵離點點頭,佔有慾那麼強幹什麼!男人碰上女人是不是就都這副德行了?像是那個鼎,還有那個明夷。都是有了老婆就把兄弟徹底忘了的傢伙。而現在,晉觀竟然也有這個苗條加入那邊的陣營了。

    看來,就只有他跟龍了。

    晉觀還在掙扎嗎?算了吧!不愛?騙鬼吧!早已經神魂跌倒了才是嘛。

    「啊,主人,邵先生……」

    忽然,房子裡傳來妮可的尖叫,什麼事情,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搖搖頭,推開門進去。又不是死人的事情,至於叫的這麼大聲嗎,也就是女人,再說,就算是要死人的事情,他邵離也不放在眼裡。

    他不叫死的人,誰也死不了。

    「邵先生,主人好像中毒了。」看他進來,妮可急切的說。

    「是嗎?」邵離立即看清楚了情況,看看那些黑色的血,唇角揚起一抹笑痕,果不出所料,這個石頭,總算是開竅了。

    「怎麼樣?」

    「你別擔心,是好事!」

    「什麼?」

    「你將要有女主人了,我想,也就是你需要嫁人的時候了,如果他娶了老婆還不放你自由,那就太過分了。」

    「拜託你認真一點好不好!」完全沒有個正形,一直都還以為邵先生很正直,這次才算是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威嚴。「現在主人為什麼會這樣?」

    邵離,就是真的太無聊了。

    「這個藥,給易寒抹上!」邵離將兜裡的藥瓶給妮可。

    「那麼主人……」

    「真不該怪我誤會你們!」

    「我……」什麼啊,妮可氣死了,但是根本就說不清楚,哎,算了吧,愛說你就去說好了,反正,主人在邵先生手上也應該死不了。而章小姐,現在情況還很差,就一切都聽他的好了。

    不過,看著邵先生扶著主人放到沙發上,邵先生,他跟主人一點都不一樣啊。心底,竟然衍生出什麼奇怪的感覺……

    易寒張開眼睛!坐起來,舒展筋骨,睡的好飽啊!

    太舒服了,有多久沒有睡這麼好的一覺了?視線移向周圍,是自己的臥室,她怎麼回來了?咦,不對吧!哪裡,好像出錯了。手按上自己的眉心,奇怪,怎麼這麼舒服呢?

    「章小姐,你醒了!」妮可推開門進來。

    「妮可,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直在這裡啊!」

    「胡說,你不是走了好多天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妮可眨眨眼。章小姐說話有點莫名其妙,「你病了之後我就回來了。」

    「我病了嗎?」

    「是!」妮可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上易寒的額頭,「你發燒了。」

    「我好好的,怎麼發燒了。」

    「你是腦子燒壞了。」妮可說,「我得去告訴主人和邵先生你的情況。」說著,轉身就衝出了房間。

    五分鐘後,石晉觀進來了。

    易寒臉頓時僵住了。

    「怎麼樣了?聽說……」一邊抬手按上易寒的額頭。

    「你幹什麼?」易寒皺眉,「不要碰我!」她尖銳的說。「不要這麼莫名其妙好不好?」妮可這樣,他也是這樣。

    「還痛嗎?」石晉觀坐在她身邊,扶住她的肩膀說。

    「不痛,我睡得很舒服。」真的,非常非常舒服的感覺,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為什麼要痛?」奇怪,還說她發燒,他們是怎麼了。

    「你受傷了!」石晉觀說,一邊瞇起眼睛看著她臉上的細微的傷口,在邵離的神藥下,全身的這些傷口都不會有任何痕跡。這次,他總算是看出邵離那個傢伙的一點用處了,以前只以為他會害人。

    易寒一怔,看著他眼神的奇怪,「你拿鏡子給我。」

    「不會留下疤!」他說。

    「給我看看,我要看看。」易寒說,一邊就推開他,準備下床去自己找鏡子看看,她受傷了?真的嗎?

    她匆匆下床,可能是躺了太久,只覺得腿一軟,腳下一歪,卻被石晉觀摟住,「我帶你去!」乾脆抱起她走向浴室。

    他可以確保她臉上的傷口不會有任何痕跡,因為邵離那個傢伙說的話,不會出錯。

    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腦海中,恍然出現那一晚的情況,「我以為我是在做夢!」她慌張的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以及身後的他!

    「不會留下疤痕!」他說。

    易寒搖頭,手按住自己的頭,剛才醒來時候是那麼的舒服,以為就是睡了一覺,就是睡覺而已,可是,根本不是,一切,卻似乎已經不同了。

    而那一切,終於漸漸的出現在腦海,混沌不清,她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那麼,我的頭髮……」她摸著自己的頭髮,短短的,像是個男孩,尤其是睡久了,滾的很亂,很野。

    石晉觀一語不發!頭髮?她還好意思說。

    看他臉色沉下,易寒道,「還挺好看的!」

    「……」

    「石晉觀!」

    「嗯?」

    「我餓了!」易寒說,心裡頭,怪怪的,她忽然不敢看他了,尤其是鏡子中他那炯炯的目光,泛著藍色的光芒。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而記憶湧上心頭,還記得他為自己吸出毒藥。他,本來就不該那麼好心的。

    一切感覺都變了,易寒躺在被窩裡,這麼舒服的睡覺,曾經,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恐懼跟憎恨,而如今,不同了,究竟是為什麼,還是過去的一切,還是那些,還是一樣的人啊!

    是他變了嗎?

    不是啊,他還是那個可惡的他,可惡的臉,可恨的個性。其實,他並沒有真的對她好,還會每天都來,強抱著她睡覺,還是會說些強硬的話來,並且命令她,一定要把頭髮蓄起來。還嫌惡的嘲笑她的頭髮。

    想的美,為什麼他喜歡她就必須為他蓄起來,而且多麼煽情啊,又不是情人。

    但是,這樣的生活又無異於情人。

    「章小姐,出去走走吧!」

    「我的右手傷口好了,你教我右!」易寒說。

    「不用教你都會了!」妮可說,左手都能用,那右手當然是不在話下。

    妮可的眼神,卻與以往不同了。易寒不解,為什麼妮可也變的溫柔了?詭異!「我們練一下嘛,我想試試。」

    「主人如果知道你懂槍法的話,一定殺了我!」妮可說,其實她也一直都覺得奇怪,上次為什麼被遣走,事情恐怕並不只是她偷偷把空調的溫度調低,還有,槍的事情吧。按理來說,明察秋毫的主人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

    「走吧,主人說你應該出去逛逛!」

    「逛?」

    「逛街!」妮可說,「女人,不都是應該出去逛嗎?」

    「他讓我出去?」易寒驚訝的問,不是要把她鎖在這裡一輩子嗎,現在居然要放她出去逛街。「她就不怕我跑了?」真是天大的恩典啊。

    「走吧!」

    她真的會逃跑,他以為她會留下來這裡嗎?如果有機會,她一定不會錯失。

    然而,易寒錯了,如果跟著個男人倒是好說,偏偏是妮可,似乎是故意的,哪怕是她上廁所妮可也會跟著。哎,最終,易寒只能挫敗,「我們去喝茶!」

    「主人很喜歡你,你應該試著接受他。」妮可說,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根本就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了呀。

    「接受?你別開玩笑了!」易寒悻悻的說。「我恨他!」他喜歡她?騙鬼吧,根本就不是!

    妮可道,「可是他對你真的很好!我跟隨主人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麼牽掛。」

    「是嗎?」易寒皺眉道,「他如果對我好,就不該這樣,你看這是對我好嗎?他允許我出來,還讓你監視著我。是,這叫牽掛,該死的牽掛。」

    「不是,他真的喜歡你!」

    「好了吧,我拿這當成玩笑的話了。」易寒不由的來氣,為什麼別人這麼說,為什麼。明明就不是的。「接下來我們幹什麼呢?我累了。」是的,逃跑累了。如果不是因為想要離開這裡,根本就不至於這麼累,因為她對逛街一點興趣都沒有。

    「回吧,你不買點東西回去?」妮可問。

    「不用了!」

    易寒不開心,上次的事情改變了一切,可是,改變不了他囚禁著她的事實,她恨他,從始至終都恨著他的霸道。可是改變不了,就像是她不會改變她的恨一樣,他還是那麼霸道的禁錮著她的自由。

    只是,不同的是,她漸漸的更加融入他的懷抱,漸漸的,他的氣息變得如此熟悉……攪動了什麼。

    「先生叫你去一趟公司!」妮可放下電話,對司機說,「到公司去。」

    「我不想去。」去公司幹什麼,見他嗎?她不要,還不夠亂嗎?可惡,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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