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00、坦然坦誠 文 / 紅運關頭
100、坦然坦誠
和嚴寧想法有些出入的是，嚴寧冰城呆了七天，終也沒能面見趙北上和張令森這兩位能夠決定北江政治走勢的高級領導。不過七天的時間，嚴寧也並不是一無所獲，不但跟趙北上通了一次電話，得到了些許勉勵，還很順利的從張令森省長手拿到了關於邊寧城規劃的肯定批示，有了這個批示，邊寧城規劃是一路，一切已經足夠了。
「這就回邊寧，不太好，都說好了晚上聚餐，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好像有些不太仗意……」上午拿到了批，午又老馬同志家蹭了一頓午飯，飯後跟老馬同志因為某些歷史問題爭論個急頭白臉之後，嚴寧老馬同志得意洋洋的笑容含恨而走。只是出了省委常委院的大門，嚴寧才現，自己居然沒地方可去了。
今天晚上是唐天做東，邀請的不只有嚴寧黨校的同個室友，有彼此一條線上的朋友，說是酒局，倒不如說是一個擴展交際空間的小聚會，為此，嚴寧也邀請了於世傑和周賓陪同出席，冰城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多些朋友總是好的。而且，這魚找魚，蝦找蝦，大家年紀相仿，級別相當，湊到一起必定有很多的共同話題，哪怕是交換些意見，沒準就能拓寬一個思路不是。
這幾天嚴寧經歷了人生酒局的一個又一個滑鐵盧，到到冰城的第一天下午，嚴寧想著過年也沒和凌震手下的兄弟們一起鬧一鬧，這會兒正好趁著有時間，就邀請了凌震和他手下的特戰大隊聚到一起吃個飯。只是嚴寧明顯低估了這幫吃貨的肚量，不過四十幾個人，整整吃了八隻烤全羊，喝了箱茅台，才抹抹嘴，腆個肚子，打著飽嗝揚長而去，至於嚴寧和凌震，嚴寧還好點，仰坐椅子上，雙眼直，時不時的乾嘔一下，胃裡早就吐無可吐了。凌震是淒慘，老婆不家的他，徹底放了羊，喝酒跟喝水似的，酒局還沒結束就直接栽到了桌子底下。
有了這個淒慘的經歷，嚴寧接下來的幾天牢牢把握住了方向，無論是和於世傑、周賓等人的小聚，還是和唐天、管一平的重逢，亦或是宴請省計委領導的酒局，都始終保持住了一個觀點，只談感情，不談酒。只是，國人就是如此，習慣於酒桌上談工作，談感情，無酒可是不成席的，於是，喝傷了的嚴寧咬著牙繼續陪著，終鬧到現是一聞酒味就開始反胃，估計沒有個把月，想要恢復過來怕是不容易了。
「算了，到陸小易家去看看，不論她對自己是什麼態，陪老人閒聊幾句總是應該的……」自從林琳到國稅務局上班以後，守時守點，奮向上，儼然一個時代的模範工作者。如此一來，嚴寧倒是不好意思扯林琳的後腿了，只能按下了將林琳召回家，胡天黑地一番的想法。這除了林琳，跟自己有親密關係的就只剩下陸小易了。雖說陸小易的鮮明個性，實讓嚴寧有些無語。只是，這到冰城七天了，不論陸小易對自己是什麼態，若是連個面都不照，倒顯得自己太過小氣了。何況，有一些事情，還真得談談了，就這樣沒個說法，實有些說不過去。
「嚴寧啊，是不是跟小易吵架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了呢？小易這孩子性子倔，認死理，我說了她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這性子……」陸小易休息，人卻不家。嚴寧一進屋，小易母親就拉著他的手喋喋不休的追問起來。搬了家，停了工作，一直家靜養的小易母親不再為生活的瑣事而憂心，不再去承受病痛的折磨，不但精神頭好了起來，就是皮膚也變得有光澤了不少，這整個人都恢復了神采。
「阿姨，您別這麼說，小易沒做錯什麼，就是我工作太忙，抽不出時間到冰城來……」陸小易的執著與堅守，使得嚴寧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與陸小易之間的感情。若不是和陸小易還有著一個約定，嚴寧直想將之前的親暱當成一次艷遇，不聲不響的就此捨棄，從此天各一方，再不相見。只是這個想法一起，嚴寧就有一種極為不捨的感覺，猶猶豫豫總是下定不了決心。隨著時間的推移，嚴寧覺得和陸小易之間總這樣抻下去不是辦法，該面對的早晚還得去面對，坦然一些，或許好。
「你不用哄我，小易是我生的，她的想法什麼樣，我清楚。這孩子眼界高，找朋友都挑花了眼，拖拖拉拉都二十四五了也沒處成一個對象。她能接受你的幫助，不想讓我再受苦是一方面，主要的是她心裡對你並不反感，有和你交往的想法。或許她是鑽了牛角尖，一時之間轉不過來彎，你們沒事一起多接觸，多聊聊，這些問題沒準就解決了。你放心，阿姨支持你……」嚴寧知書達理，成熟穩重，表現出來的方方面面簡直就是小易母親心目好女婿的樣子，也難怪小易母親透著對嚴寧的認，這滿意的神色都寫到了臉上。
「阿姨，您這麼說，倒讓我無地自容了。說真的，我不想對您隱瞞什麼，不想欺騙您什麼。之前我和陸小易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偶然之間我知道了阿姨您堅守了一生的感情，也知道了小易讓人聽了都覺得心酸的成長經歷，不應該的是我和小易有了不該有的感情。一直以來，我不知道是該逃避還是該面對，畢竟我是結了婚的……」小易母親與嚴寧畢竟是兩個時代的人，對於嚴寧和陸小易之間生的荒唐事，她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到。不過有一些事情不管怎麼樣嚴寧都得去面對，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膽去面對。小易母親和林琳的父母不一樣，她能夠為自己的愛情堅守了二十多年，顯然是從一而終，執著異常的堅韌之人，嚴寧打定主意向她坦言一切的時候，已然做好了結束這段感情的決心。
「啊，你結婚了……」似乎被嚴寧的話嚇到了一般，小易母親有些不敢相信的驚呼出來，眼神也變得呆呆的，彷彿陷入了某種失神的狀態之，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一動不動的盯著嚴寧。
「是的，阿姨，我結婚了。雖然小易為了感謝我，不要求我去承擔什麼責任，但我認為，作為男人，就應該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起責任來，我不想看到小易再因為一些困難而再次迷失了自我。只是，現實如此，我只能我能力的範圍內去彌補小易，雖然她對我的舉動並不認可，但該做的，我還是要去做……」話說開了，嚴寧倒是沒了什麼顧忌，簡單而又含蓄的將情況敘述了一遍以後，嚴寧表明了自己的觀點，然後默默地注視著目光有些呆滯的小易母親，等待著她後的宣判。
「這又是住院，又是買房子的，我早就該知道，早就該知道，小易為了我這身病，把自己給賣了，嗚……」猛然間，小易母親變得激動起來，淚水止不住的狂奔而出，很是為女兒感到委屈，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
「阿姨，您和小易都是對生活充滿著嚮往，充滿著感情。您和小易的身上，我看到了人為寶貴的堅韌和堅守，恰恰這是為值得讓我值得去尊敬的。我和小易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是一件不應該生的事情，至少不應該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只是我一直纏著小易罷了，這個責任我，您不要去怪罪小易……」一剎那之間，嚴寧覺得自己很慘忍，很自責。偏偏自己認真，一味的講究死理，有沒有這個所謂的明確的說法又能如何。不至於沒事跟小易母親說這些？若是想結束這份感情，跟陸小易好好談談也就是了，哪怕是不聲不響的退出兩個人的感情漩渦也就結了，無端的惹得小易母親淚流滿面，這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對不起，阿姨，我不該和您說這些的……」看著淚留滿面的小易母親，下面的話嚴寧實是說不下去了，鄭重的向小易母親道著歉，試圖勸說小易母親能夠從悲痛脫離出來。只是，嚴寧的這個道歉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陷入悲傷之的小易母親絲毫不為所動，嚴寧的神色變得有些尷尬而又難堪起來。
「啊，媽，你怎麼了？嚴寧你要幹什麼你……」輕輕地一聲門響，陸小易拎著一包物品拉開了門走了進來。看到淚留滿面的母親，沉默無語的嚴寧，直讓陸小易驚詫不已。幾乎不做任何停留的衝到近前，將母親摟入懷，然後仰起頭，憤恨的目光有如噴著火一般怒視著嚴寧，用一種歇斯底里的低沉聲音衝著嚴寧就是一陣的怒吼，顯然內心已經把嚴寧當成了羞辱母親的罪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