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縣府縱橫 【310】 動真格 文 / 一三五七九
【310】動真格
李浩不是傻瓜，他當然知道沙智宣和吳曉寶之所以找上自己，主要是為了利用自己。
而且，李浩也知道，沙智宣和吳曉寶以及田正業之間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李浩和田正業此前一直都是對頭，而且李浩被田正業死死地壓制著，田正業出事讓李浩十分地高興，所以他也願意幫著沙智宣和吳曉寶他們接收田正業控制的那幾個煤礦，甚至故意幫著將收購價格壓得極低。
李浩不像田正業那麼囂張那麼張揚，凡是什麼事情，他都能夠忍，而且會更多地思考一番。
所以沙智宣和吳曉寶表示出對韓東的憤怒和不滿，而李浩雖然也表示出了憤慨，但是並沒有像田正業那樣自告奮勇地要去對付韓東。
至於沙智宣和吳曉寶怎麼對付韓東，那是他們的事情，到時候真要出了什麼事，也跟自己無關。而如果韓東被他們兩個整倒了，那他也有好處。
「嘿嘿，你們最好鬥得個兩敗俱傷，這樣才最好。」李浩心中暗想道。
……………………
「韓書記，情況有些不對勁。」看著迎面走過來的幾個人，鄒剛謹慎地道。
而這時榮小民也轉身看了一下，見後面也有人圍過來，神色一變，道：「韓書記小心，這些人來者不善。」
韓東也看出了這些人有些不對勁，道：「看來我們惹了一個馬蜂窩了。一山，給派出所打電話！」
「好的，書記。」左一山說著，拿起電話給古雙鎮派出所打電話。
韓東看了一下，旁邊有一個小賣部，便對眾人道：「我們過去。」
幾人便奔了過來，榮小民還有些緊張，畢竟這麼多人，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只怕就是專門衝著韓東等人來的。
此前，韓東和榮小民等人抽查了兩個煤礦，都是剛剛到期的，結果看到的情況，讓韓東十分地憤怒，當場便決定收回這兩個煤礦的開採權，鄒剛當即便拿出相關的文件，下達了通知，並且用韓東的大哥大通知煤炭局的工作人員，立即準備相關的文件。
現在他們剛剛走出來，便見到這些人走過來，很明顯就是衝他們來的。
相比起來，左一山倒是對韓東充滿了信心，他是見過韓東的身手的。
左一山這時給古雙鎮派出所打了電話，隨後給古雙鎮鎮委書記葛亦陽打電話，將這裡的情況說了一下，讓葛亦陽立即帶人趕過來。
葛亦陽一聽竟然有煤礦主帶人要圍攻縣委書記韓東，頓時嚇了一跳，放了電話，立即通知所有在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全都前去救援。
「你們幹什麼的？」小賣部的老闆見韓東等人直接進了屋子，驚訝地問道。
榮小民道：「我們是縣政府的，在這裡歇一下。」
眼見那些人紛紛圍了過來，韓東對眾人道：「你們去屋裡，我在前面擋著。」
小賣部老闆見這麼多人不懷好意地圍過來，其中幾個人還是附近聞名的小混混，頓時便擔心起來，拿起電話要報警。
左一山道：「我們已經通知派出所了，老闆你別擔心，到時候你這裡有什麼損失的話，我們會讓人給你全部賠償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不是縣政府的人嗎？」小賣部老闆十分不解，心想那些人瘋了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明目張膽地圍攻縣政府的人，也太囂張了吧。
「就是他們，竟然想封我們的礦，大家跟他們拼了。」一個大漢叫囂道，後面的人也都圍了上來，其中有人手中還拿著棍棒。
韓東見狀，伸手抄起一根木棍，然後堵在門口，沉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我是縣委書記韓東，你們敢圍攻政府官員，不怕坐牢嗎！」
「別聽他的，大家衝進去。」領頭的大漢叫嚷道，率先衝了過來。
韓東手中棍子一揮，直接就將那大漢敲倒在地上了。
其餘的人都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出手竟然這麼厲害。
就是榮小民，也是大吃一驚，他怎麼想不到韓東竟然這麼乾淨利落地就將一個大漢給敲倒了啊。
又有幾個人衝上前來，結果韓東好整以暇地揮動著木棍，轉眼間就將他們給敲退，有兩人的額頭上快速地隆起了大包。
「媽的，這傢伙太狠了，大家去砸車子！就在那邊停著，我先前看到了的。」有人大喊道。
韓東冷冷一笑，這些傢伙就是烏合之眾，根本就不堪一擊嘛。
至於車子，他們要砸就砸吧，方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到時候自然有著落找人賠償的。
一些人就轉身，走到前方聽著的車子前，拿著棍棒什麼的，噹噹噹一陣猛敲，還有人找來石塊猛砸。
這時候一陣尖利的警笛聲傳來，兩輛警車風馳電掣般衝過來，剛一停下，坐在前面車上的柴靖海一見眼前的情況，頓時嚇了一跳，那可是縣委書記的車子啊，也不知道韓東在裡面沒有。
「都給我住手。」柴靖海大吼一聲，迅速地掏出手槍，然後打開保險，沖天上開了一槍。
「啪——」
尖利清脆的槍響聲傳來，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一些人見狀，丟掉手中的東西，便開始向遠方逃走。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時激憤而來，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人，現在警察來了，都已經鳴槍示警，看樣子是要來真格的，他們自然不敢在硬頂下去。
柴靖海見到車裡面沒有，心中稍稍放心一些，這些人拿車子出氣，說明還沒有對撼動他們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
「給我抓人。」柴靖海揮手道。
他帶來的十來個警察，便兩個一組，兩個一組地上前抓人。
參與圍攻的人已經有二三十人，跑了一些，剩下的人也沒有怎麼反抗，便被烤住了。
柴靖海逮住一人問了一下，便知道韓東他們正在前面的小賣部，見那裡還圍著人，他便快速地衝過去。
圍攻小賣部的人先前已經聽到了槍聲，這個時侯見柴靖海和兩個警察衝了過來，便作鳥獸散。
柴靖海這個時侯也管不了那麼多，見韓東拿著一根木棍擋在門口，看樣子沒有什麼傷害，頓時心中放心下來，把槍放好，然後啪地敬了一個禮，道：「韓書記，您沒事吧。」
韓東丟掉木棍，道：「我沒事，這些人受人指使，圍攻我們，你要嚴肅地處理相關的人等，同時把幕後指使者給我找出來。」
「是，韓書記。」柴靖海又敬了一個禮，道：「韓書記，您讓人開車送你們回去吧。」
這時候，又是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來的是古雙鎮書記葛亦陽、鎮長賀可柏還有幾個工作人員，見韓東沒有什麼問題，葛亦陽、賀可柏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韓書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葛亦陽問道，「您沒事吧？」
韓東道：「我沒事。」
榮小民出來感歎道：「幸好有韓書記，不然今天我們就慘了了。葛書記，這個瑋國煤礦和大志煤礦是怎麼回事，土匪窩嗎？」
葛亦陽一聽這兩個煤礦，便頓足道：「哎呀，剛才看到唐瑋國騎著一個車子往那邊跑了，柴局長，你快帶人追過去抓。」
隨即他便安排一個人給警察帶路，前往抓捕唐瑋國。
韓東又重申了一下處理意見，並且要求古雙鎮這段時間，以安全整治工作為重點，全面突破，多方面開展工作，一定要確保穩定。
聯想到此前田正業好人砍自己，還有那些煤礦主帶著挖煤的人去市政府鬧事，加上這次的事情，韓東覺得，這些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主，而且後面肯定還隱藏著幕後指使者，田正業已經去坐牢了，那麼剩下的指使者又是誰。
「難道跟沙智宣有關？」韓東心中暗想道。
上次田正業就供出他派人砍自己，沙智宣等人是知道的，只不過他沒有拿出有效的證據而已。
儘管最終公安局沒有採信，但是韓東憑直覺，覺得田正業說的應該是真的。
另外，韓東也從吳曉寶看自己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無比憤怒和仇恨，現在吳曉寶和沙智宣攪合在一起，他們兩個為了煤礦的利益，安排人弄這些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此外，韓東從鄒剛的口中知道，田正業出事以後，他掌握的煤礦，就被人給以較低的價格給買走了，從其瞭解的情況看，對方只怕也僅僅是替別人持有那兩個煤礦的開採權而已。
「沙智宣和吳曉寶跟田正業以前就攪合在一起，田正業出事以後，說不定就是他們兩人接手了田正業的煤礦，這麼看來，沙智宣在榮光縣投資煤礦，也沒有用雄飛集團的名字，這說明他根本就不是安心地要搞煤礦生意，只不過是見錢眼開，想來撈一筆而已，因此我整頓煤礦，肯定也涉及到了他的利益，所以吳曉寶才會這麼恨我。」
韓東心中縝密地琢磨著，忽然眼睛一亮，暗道：「說不定他們買的煤礦，就在古雙鎮，難道這兩個煤礦也屬於他們的？」
「如果查出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沙智宣指使的，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韓東心中憤然地道。
人的忍耐性是有限度，如果沙智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韓東也是不可能一直保持克制的。
……………………
回到縣政府沒多久，柴靖海就打電話來匯報，說那兩個煤礦的持有人唐瑋國已經抓到了。
韓東道：「抓到了就好，一定要全力以赴，將幕後指使人找出來。」
「韓書記放心，我一定將幕後之人挖出來。」柴靖海信誓旦旦地道。
隨後，柴靖海便組織了審訊，他是以縣公安局副局長的身份兼任古雙鎮拍出所所長職務的，就是為了古雙鎮的煤礦整治工作來保駕護航的，因此其工作能力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那個唐瑋國倒也是挺能抗的，一開始什麼也不肯說，無奈之下，柴靖海只好讓人使出了一些手段，讓他吃了一些苦頭以後，唐瑋國終於頂不住了，將自己真正的老闆供了出來，並且威脅柴靖海，說他刑訊逼供，動用私刑，他要告他，另外沙智宣也不會放過他的。
柴靖海冷笑道：「你要告隨便你，不過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你還是先等法律制裁吧。」
不過，柴靖海也不敢大意，事情牽涉到了市長的兒子，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副科級的縣公安局局長能夠解決的。他立即給韓東打電話，道：「韓書記，經過審訊，唐瑋國已經將兩個煤礦的真正老闆，以及這次事件的指使者交代出來了。」
韓東聽到柴靖海的語氣，心中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看來自己此前的猜測，只怕是真的了。
「是什麼人？」韓東沉聲問道。
柴靖海道：「根據唐瑋國的交代，這兩個煤礦的真正老闆是沙智宣，這次的事情也是在沙智宣的指使下進行的，您前腳收回了他們的煤礦，他就給沙智宣打大哥大，是沙智宣讓他把事情鬧大的，沙智宣應該再榮光縣。」
「是嗎，對於這樣的人，無論是誰，都要嚴格按照法律辦事，既然有唐瑋國的供詞，那你們就抓人吧。」韓東淡淡地道，竟然真的是沙智宣，那麼自己就不能客氣了，老虎不發威真當是病貓嗎，「嗯，你通知曹局長去辦理，同時將相關的人帶回到縣局，立即展開審訊，盡快將事情辦好，我等會就給市委匯報。」
「是，韓書記。」電話那頭的柴靖海，從韓東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股肅殺之氣，知道韓東是真的生氣了。另外反正他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辦案，而且他現在正在古雙鎮，抓人的事情肯定要交給局長曹永波去辦，這個燙手山芋，就正好交出去了。
掛了電話，柴靖海立即給公安局局長曹永波辦公室打電話，接通以後道：「曹局長，不久之前，古雙鎮有不少人圍攻韓書記，將韓書記的車子給砸爛了……」
「你說什麼？」曹永波一聽，頓時站了起來，看來榮光縣的治安確實不容樂觀啊，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敢於這麼鬧事的人，絕對不是一些普通老實之人所為，「韓書記怎麼樣，他沒事吧？」
柴靖海道：「曹局長，韓書記沒事，他已經回到縣委了，我們經過審訊，這次事件的幕後指使者是沙智宣，我剛剛給韓書記匯報了一下，韓書記命令我們按照正常程序辦案，讓您立即抓人，沙智宣就在榮光縣的榮光賓館裡呆著，我馬上就將涉案的人帶回來。」
「嗯，我知道了。」曹永波掛了電話，立即帶著人，開車警車，風馳電掣地往榮光賓館開去。
剛剛到了賓館，正好見到沙智宣和吳曉寶，以及另外一個男子出來。
原來沙智宣等了一會兒，就給唐瑋國打電話，想瞭解一下情況，結果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這讓沙智宣心中有些擔心，還準備去古雙鎮去看看情況呢。
見到兩輛警車在賓館門口停下來，車上跳下來的警察迅速地圍過來，沙智宣愣了一下，道：「你們幹什麼？」
曹永波上前冷笑道：「沙智宣，你涉嫌一起惡性事件，請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協助調查。」
「什麼？」沙智宣吃了一驚，想不到公安局的人這麼就將事情調查清楚了，可見那個唐瑋國也太靠不住了吧，「憑什麼抓我們，我們什麼也沒有干，我們就在這裡喝茶。」
沙智宣還想利用自己的身份來混過這一關，只要離開了榮光縣，到時候在慢慢弄再說。
曹永波道：「根據嫌疑人供述，你是幕後指使者，請你跟我們回去。」
此刻幾名警察一驚將沙智宣、吳曉寶和李浩圍了起來，有人將手銬都拿出來了。
沙智宣的臉色十分地難看，他道：「那好，我配合你們的調查，但是讓我打個電話總行吧。」
曹永波搖著頭道：「現在不行，等到了公安局，到時候自會有機會讓你打電話的。」
然後他一擺手，等在一旁的警察，便上前銬人。
既然已經得罪了沙智宣，那麼就乾脆得罪到底，因此曹永波也一點情面都不講。
沙智宣氣得臉色一片通紅，當冷冰冰的銬子銬上他的手腕的時候，他的心中更是充滿了對韓東無比的憤怒，覺得這一切都是韓東帶來的，而且以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韓東的命令的話，諒這個小小的縣公安局長也不可能將自己怎麼樣。
可是現在，他再怎麼憤怒，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吳曉寶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憤怒地叫喊著。
不過他叫得越凶，銬他的警察就越是憤怒，這樣銬子就烤得越緊，他以掙扎，整個銬子就嵌入他的手腕上了。
李浩倒是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脫的，人家連沙智宣都要抓，自己跟沙智宣相比什麼也算不了，他們肯定是抓定了，所以他倒是很配合，這樣所受的皮肉之苦就要小一些。
隨後眾人帶著沙智宣、吳曉寶和李浩徑直回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曹永波立即給韓東打電話，匯報道：「韓書記，我們已經將沙智宣等人帶回公安局，下面將進行審訊。」
韓東道：「嗯，我知道了，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等柴靖海將人帶回來，案件由你全權負責。」
「是，韓書記，我一定辦好此案。」曹永波沉聲道，經過上次的事情，曹永波也算是成了韓東的心腹，而且現在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以後也只能緊緊地跟隨韓東的步伐才行。
當然，曹永波在市委裡面，還有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姜祥羽撐腰，因此他也並不是很擔心，只要自己沒有徇私枉法，沒有濫用職權，那就沒有什麼問題好擔心的。
……………………
「沙智宣已經抓起來了，我得給市委通個氣才行。」韓東想了一下，便拿起電話，撥通了市委書記丁為民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一般情況下，韓東都不會直接撥丁為民桌上的電話號碼的，都是通過他的秘書陳伯清請示，而這次的事情韓東覺得非常重要，因此直接撥通他桌上的號碼。
很快丁為民的聲音就傳來了，「你好，我是丁為民。」
「丁書記，我是韓東。」韓東平靜地道。
「韓東啊，你有什麼事情嗎？」丁為民一聽，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韓東主動打電話來，只怕又有什麼事情啊。
「丁書記，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給您匯報一下，今天我到古雙鎮去視察煤炭安全生產整頓工作……」韓東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道：「現在公安局已經將沙智宣等人抓回去審訊了，暫時還沒有結果。」
丁為民聽到又有沙智宣牽涉其中，而且這次的事情是跟沙智宣有直接利益關係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道：「嗯，此時涉及市委主要領導的子女，你一定要慎重，一切都要按照規範的程序走。」
韓東道：「丁書記放心吧，我是不會亂來的。」
隨後，韓東又給政法委書記姜祥羽打了個電話，將情況說了一下，請姜祥羽多多配合支持。
姜祥羽只能苦笑，道：「韓東你整出來的事情可真不少啊。」
韓東道：「我也沒有辦法啊，我總不能坐在這裡等別人欺負吧。」
下午一點半，韓東正在屋裡縣委招待所的住所休息的時候，大哥大響起來了，拿起來一看，是公安局的電話，接起來，便聽曹永波略帶著興奮的語氣道：「韓書記，我們剛剛通過分開審訊、各個擊破的方式，事情基本上已經調查清楚了。」
「是嗎？具體情況如何？」韓東現在已經沒有一絲興奮的感覺了，因為韓東早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次無論審訊的結果怎麼樣，自己都要想辦法將沙智宣整倒，不然的話，自己在榮州工作，這小子總是跟自己作對。
其實，剛開始對於沙智宣這個人，韓東還是比較能夠克制的，可是隨著沙智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韓東的忍耐心就慢慢地在消失，現在事情發生成這樣了，韓東已經是出離地憤怒，就算這次沙智宣和吳曉寶串供定好攻守同盟，就算公安局查不出什麼來，韓東也不會再次放過他。
無法用法律手段對付沙智宣，韓東還有另外的辦法對付他。
再說了，韓東認為，沙智宣能夠在榮州混得風生水起的，跟他父親沙應良有著很大的關係，如果從這個方面動手的話，說不定就能夠找到破綻，到時候不僅將沙智宣整倒，就連他老子也一樣不放過。
「韓書記，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這次確實是沙智宣指使的，當時唐瑋國給他打電話，沙智宣就說讓他盡量把事情鬧大，然後唐瑋國便打電話找人進行具體的行動的。」曹永波將情況匯報了一下，道：「韓書記，此事應該怎麼處理？」
韓東道：「這事你還用問我嗎，首先賠償損失，其次他們這樣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該拘留的拘留，夠得著判刑的，就由檢察院提起公訴嘛。此事我已經給市委相關領導匯報過，你放心辦理就是了，有什麼壓力，你就讓他們找我就是了。」
「我知道了，韓書記。」曹永波心中暗自歎息了一下，看來韓東這次是真的要動真格的了，不僅要沙智宣賠錢，還要追究去法律責任，這樣一來不是將沙市長往死裡面得罪嗎。
不過他也知道一些韓東的事情，知道韓東此前就和沙應良鬧得比較僵，這次的事情，只不過是加重了一些而已。
「看來這次真的是神仙打架了，最好不要殃及我這樣的無辜才行。」曹永波心中暗道，有那麼一點點的擔心。
畢竟沙智宣的老子是榮州市市長，儘管這段時間被市委書記丁為民壓制住了，可是其在榮州經營這麼多年，勢力盤根錯節，這次又是涉及到他的兒子的事情，他肯定會出手干預，到時候的壓力可想而知。
「算了，反正我就是小卒子一枚，領導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幹吧。」曹永波想著，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然後站了起來。
……………………
「什麼，智宣被抓起來，不僅要罰款，還要追究法律責任？」沙應良顯得十分地震驚，手中拿著話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電話是市公安局局長蔣瑋海打來的，而蔣瑋海的消息則是從榮光縣公安局的一個副局長那裡得到的，他得到消息以後，第一時間就給沙應良打了過來。
「沙市長，情況就是這樣的，據說是韓東親自下的命令，估計榮光縣檢察院很快就要提起公訴。」蔣瑋海小心地道。
同時他的心中，也對韓東十分地佩服，這個小子，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要跟沙應良死扛到底，這次竟然又將他的兒子沙智宣給抓起來了，而且還要動真格的。
「嗯，我知道了，老蔣你隨時把情況瞭解了通知我一聲。」沙應良的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憤怒，這個韓東太可惡了，為什麼一直要對付自己的兒子呢，難道他真因為自己這個市長就那麼好對付嗎？
隨即，他便打電話給檢察院的一個領導，讓他督促一下榮光縣檢察院，確保他們不要隨意對沙智宣提起公訴。隨後，沙應良又給市法院打電話，接下來他便撥通了韓東辦公室的電話。
韓東此刻倒是沒有幹什麼，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對付沙智宣，這次就一定要全力地執行，他已經想過了，沙應良肯定會全力摻和進來，以他的勢力，到時候縣檢察院、法院的工作肯定會受到干擾。甚至有可能直接將案子接手到市裡面去。
所以韓東在給姜祥羽打過電話以後，就已經給法院院長竇沛逸，縣檢察院檢察長姜潔然打了電話，將事情交代了一下，讓他們盡快辦好。
為了頂住沙應良的干擾，韓東要先將事情定下來，形成定論，到時候無論是市公安局、法院還是檢察院，如果要想推翻縣裡面的判決的，他們總得拿出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不然的話，無論是誰，韓東都會讓他難過。
桌上的電話響起來，韓東嘴角露出了幾分笑意，接起來道：「你好，我是韓東。」
「我是沙應良。」通過電話，韓東都能夠聽出沙應良話語之中的憤怒之意，可見沙智宣的事情，讓他確實很惱火，「韓東我問你，你憑什麼讓人抓沙智宣，是什麼法律賦予你這個權力的？」
韓東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沙市長，您搞錯了吧，我可沒有抓人，抓人是公安局的事情，只要公安局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辦案，我也不能干預的。」
「少給我廢話，韓東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了。」沙應良壓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如果韓東在眼前的話，他恨不得一拳將韓東給擊倒。
聽了沙應良的話，韓東的嘴角露出了一份冷笑，看來沙應良也有失去理智的時候啊，「沙市長，我從來都不會過分，但也不會容忍別人的過分！沙市長還有什麼事嗎？」
「你……」沙應良氣壞了，韓東的態度，讓他心中的怒火進一步地高漲，直接就掛了電話。
韓東笑了笑，放好電話，隨即又拿起電話，撥通了市委常委、紀委書記裴保順辦公室的電話，接通以後，韓東客氣地道：「裴書記您好，我是榮光縣的韓東。」
「韓東你好，有什麼事嗎？」裴保順的態度也比較客氣，同時他有些疑惑，不知道韓東忽然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
韓東道：「裴書記，有一件事情我給您匯報一下……」
隨即將這次的事情給裴保順說了一遍，請他做好監督工作，免得榮光縣的工作受到不應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