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初起 欠了一堆債 文 / 江ソ南

    林痕兒衝她點頭笑笑，道：「雅晴，我媽怎麼了，為什麼今天睡了那麼久？」輕輕別過頭，拭擦去眼角淚痕，她不習慣在別人面前流淚，永遠不會。

    「林阿姨早上化療完，便說有點累要睡覺，我也等到現在才敢進來打擾的。」

    「嗯，謝謝你。」

    「不用，你就在一旁等等吧，應該很快就醒來的！」何雅晴莞爾一笑，隨即取過一張清單，臨時卻有點不忍心遞與她，「痕兒，這是你媽媽這個月的住院費及醫藥費，數目越來越大，現在能夠一次性-交清嗎？欠的話，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先墊上……」

    林痕兒看著她為難的樣子，也知曉她這陣子手頭緊，畢竟一個醫院的護士能有多少工資？還要時不時是擔憂下自己的事，心，悄然起了一股暖流。

    接過清單一看，眉頭微微顰蹙，她放棄尊嚴去給別人當小情人，一個月五萬塊，本以為已經夠多的了，誰知道這小小的一張紙張，卻徹底結束了她的春秋美夢，哎，只能等與江永君發生關係了，他似乎大方地說過，上床的話可以另算……

    「嗯，我還是可以交清的，你有空請幫我跟醫生說聲對不起，老是拖欠藥錢住院費不交，害他被上司領導罵，真不好意思。至於，我欠你那些錢，你如果不急著要的話，緩緩吧，說真的，我恐怕接下來吃飯都要成問題，實在沒有辦法還清欠你的錢。」

    「不著急，不著急，呵呵，其實最近是我大學的弟弟要用錢，所以我這個月入不敷出，又怕你再要借卻找不到錢給你，有點小糾結，現在沒事啦！」

    「哈，好雅晴，認識你實在是太高興了！」

    「痕兒，我認識你也真是太高興了，以前，我一直以為賺錢就是用來花的，誰知道原來還可以用來借的！」

    「啊…哈…哈…哈！」

    緊接著，迴盪在房間裡的是一陣狂笑，如有情節需要者，可以適當幻想下周星馳的奸笑，畢竟文字實在是無法描繪出來，那經典的『淫』-笑聲！

    如果，林媽媽在此時那麼高…分貝！的噪音下，也沒能被吵醒過來，只能說她肯定是去西天聽如來佛講經了，不然就是耳聾殘疾人士。

    「痕兒，你來啦…」虛弱的聲音，彷彿想擊碎她的心。

    手，艱難地從棉被裡抽出手來，伸過去，想撫平女兒眉宇間的哀傷，林痕兒急忙抓住，微微帶著顫抖，緊緊握住不敢放，「媽，我在這呢，在呢！」皺眉，一如既往的無法改變，她在每個人面前都是那麼開心，卻惟獨在這間病房中，是她自己。

    「小晴，你也在呢？」

    「嗯，林阿姨你好好休息，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何雅晴幫她換上了瓶點滴，又收拾了會東西，方肯放心離開，臨走前卻也不忘提醒一句：「對了，痕兒，待會記得去交錢，不然主治醫生又要抓狂了！」說罷，強忍住了笑意離去。

    笑，在這個場景中並不符合，無法消滅盡哀傷，只會破壞寧靜沉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