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初起 最瀟灑的人 文 / 江ソ南
林痕兒不相信一塊巧克力,能夠說成是價值不菲,只一個勁向他討要著,江永君卻顧轉移話題,偏不肯給她!
如果,真要說世上有一件事情永遠不能做,那麼一定是滿足一個女人,對,這是屬於他的獵艷哲言,人心不知足,便欲足,欲求不得,一定會更留戀那種感覺,相反,一旦得到徹底的滿足,必定會對這樣東西沒了興趣,因為已經得到,又還有什麼好稀罕的?
銀行取完錢,江永君便送她回家,予了她一個月的錢,整整五萬塊。
其實,也不能說是整整,因為還有多餘的一塊錢硬幣,本來琢磨了半天不知怎麼處理,硬邦邦的實在太礙地方,後來隨手便送給了她,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小費!
林痕兒回了家,洗澡換衣服完畢,躺上了屬於她的小床。
上方,柔軟舒適,少女的馨香猶在,此刻她卻覺得不怎麼屬於她,公主般天真無邪的房間還適合她麼?江永君那句小情人縈繞耳畔,僅僅是打趣的言語,她卻再次湧起負罪感,為何,為何以往覺得很噁心的詞彙,從他口中說出卻是那麼的美好……
難道,她也開始墮落了嗎?
想到一生的幸福已經斷送,自己日後再沒資格愛上任何人,心下未免有絲難以述說清楚的哀傷,夕陽的餘暉射入房內,淚水,驟然如泉般湧出。
最後,懷著一顆沉重的心,忍著雙腿的痛麻酸軟,她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不單單是要還清這個月的住院費,更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博得一個安慰,讓她感覺這一切的付出原來是有價值的,她沒有錯,錯的只是造化弄人,命不好罷……
醫院,05號病房。
一個年邁的老婦人躺在病床上,她睡著了,睡得是那樣地痛苦,皺紋斑斑的臉龐憔悴不堪,額頭更是汗水涔涔,眉頭緊皺,彷彿在忍受極度折磨人的苦楚,死,已經是最痛苦的事情,生,亦是未必好受的,然生不如死,便是最最最殘忍的!
林痕兒坐在一旁,捋了捋她兩肩的鬢髮,眼眶再次灼熱難當,淚水悄然。
事情,彷彿一眨眼回到了數年前。
忘記,不,她不永遠不會忘記,父親是怎麼死在這張病床上的,五號病房,她一輩子不會醒來的噩夢,這個醫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她這幾年來進進出出,來去多少個回合,終究沒能逃離開去,最先是奶奶,後而是父親,現在……
最後一個親人,至親血肉,她無法容忍再度失去,哪怕她口口聲聲說人生要瀟灑,拿得起,放得下,然到底還是自欺欺人,最瀟灑的人往往是最淒慘的人!
因為淒慘,所以他們學會瀟灑,學會瀟灑,他們也注定淒慘……呃,這坑爹的!
「痕兒,你來了?」倏然,熟悉的聲音傳來。
病房外,忽然推門進來了一個護士,她是專門照顧這號病房的人,因此日漸熟悉,也跟痕兒有點交情,平日常有空閒便說笑一二,彼此欣賞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