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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北方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危機四伏 文 / 天翔

    第二百五十九章危機四伏

    拓跋疆帶著幾個親兵,離開了正在安營紮寨的漢軍,快馬加鞭直奔三十里外的扎達,由於扎達城的南邊就是一條名叫色穆楞的河流,雖然現在已經是夏季,但可能是雨水不大的原因,河水並不是很深,拓跋疆和幾個親兵沿著河邊向上遊走出了幾里路,找到了一處淺灘渡過了色穆楞河,然後又折回來前往扎達城。

    在這裡已經能看到不少在扎達城外居住的鮮卑人的帳篷,還有一些在河上捕魚的鮮卑人,他們捕魚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站在河水不是很深的地方,手裡拿著削尖了的木棍,看到水中游動的魚之後,便用木棍迅速刺進水中,紮在大魚的身體上,這種捕魚的方法看似簡單,但是由於魚在水中游動的速度很快,再加上有水面的折射效應,因此沒有經過一定的訓練,掌握不了如何選擇刺向水中大魚的角度和提前量都很難會有收穫。

    這些捕魚的鮮卑人見到拓跋疆幾人倒也沒有吃驚,畢竟他們穿的還是鮮卑人的衣服,只是幾名親兵由於身上穿著并州士兵的盔甲,佩戴著幽州出產的斬馬刀,因此看上去更是威風凜凜。

    由於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盤查和阻擋,所以他們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扎達城外,其實說扎達是一座城,倒不如說是一座用高大的樹木圍起來的城堡更為貼切,因為扎達城面對著色穆楞河,後邊是一座很高的山峰,名為狼居峰,主要是鮮卑人早就發現在這座山上居住著很多狼群,因此便用狼居峰命名了這座山峰。

    扎達城正好坐落在色穆楞河到狼居峰之間的山坡上,所以也可以說扎達城是一座山城,因為從色穆楞河邊的城堡大門到狼居峰山腳下的城堡後圍牆,兩地的高度差足有上百米。

    扎達城四周的圍牆都是把高大的樹幹埋在土中,然後再用繩索固定在一起圍成了四面圍牆,四面圍牆中只有正對著色穆楞河的方向有一座厚重的木門。為了防止敵人來進攻,圍牆內在距離樹幹頂端五尺的地方,也用木板搭建了一層寬約一丈左右的平台,整個圍牆內的平台也是繞著圍牆修建了整整一圈,守城時士兵就站在平台之上,可以用弓箭來射擊遠處的敵人。在圍牆的四個角上各有一座木製的崗樓,高出圍牆很多,上邊都有士兵在放哨,由於崗樓很高,因此哨兵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如今拓跋疆幾人離扎達圍牆還有挺遠呢,崗樓上的哨兵已經發現了他們,於是開始向城門處的衛兵示警,告訴他們有陌生人來訪。

    等拓跋疆等人到了離木門不到五十步遠的地方,圍牆上的鮮卑士兵衝著他們喊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們城裡來有什麼事,速速通報過來,否則我們就要放箭了。」

    拓跋疆幾人急忙拉住馬韁繩,然後拓跋疆衝著圍牆內的士兵答道:「我乃拓跋部落的首領拓跋疆,今有要事要找你們的宴荔游首領,請你們速去向你家首領通報一下,他自然會放我進城的。」

    城內的士兵答應一聲,然後讓拓跋疆幾人先在城外候著,自己馬上小跑著奔向城中央最大的那座木屋,那裡就是宴荔游的住所兼公事廳。

    此時在宴荔游的公事廳中,不僅有宴荔游和他手下的幾個萬夫長,還有一名身材略顯臃腫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而身為主人的宴荔游則在他的下首陪坐,當聽到那名士兵向宴荔游稟報城外來了幾人,其中一名自稱是拓跋疆的說有要事要見他之後,宴荔游道:「我知道了,你且在外面稍等一會兒,我再告訴你如何行事。」

    等士兵出去之後,宴荔游才轉向中間的那名中年男子道:「看來拓跋疆的隊伍已經被漢軍打敗了,估計九原城也已經歸了漢軍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是從漢軍的手裡逃出來的,還是前來為漢人當說客的,大人看我們該當如何應付他?」

    原來中間被宴荔游稱為大人的,便是西部鮮卑的兩位大人之一的置鞬落羅,為什麼置鞬落羅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宴荔游的部落內,其中還是有些原因的。

    原來置鞬落羅在把自己部落的居住地遷到匈奴單于庭之後,便開始不斷的增加兵力,同時從一些與他們做生意的漢人商人那裡用高價購買漢軍淘汰下來的盔甲和武器,並且還安插了大量的探子在幽州的薊縣和上谷等地,刺探幽州的軍情。當四月初的時候,隱藏在薊縣的探子用了近十天的時間跑了兩千多里路趕回了匈奴單于庭,向置鞬落羅稟報說幽州大軍最近有了新的舉措,似乎有幾支大軍在同時集結,看他們駐軍的所在,肯定是要向鮮卑人的地盤發動進攻,所以探子才急忙趕回了匈奴單于庭,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置鞬落羅。

    置健落羅不敢怠慢,急忙與自己的軍師也蘇蓋商議對策,二人商量了半天,覺得光靠自己部落的六萬大軍,恐怕不一定是漢軍的對手,這個時候還是把宴荔游和拓跋疆的隊伍集中到一起為好,這樣便有了十幾萬的大軍,於是置鞬落羅便帶著自己的五萬大軍離開了匈奴單于庭,沿途經過了七八天的跋涉,終於趕到了扎達城外。

    把大軍在城外安置好之後,置鞬落羅在得到消息後前來迎接自己的宴荔游的陪同下,進了扎達城,然後他們幾人先是向九原城派出信使,告訴拓跋疆要迅速撤離九原城,到扎達城來與這兩支大軍會合,而他們自己也開始尋找合適的地方,等漢軍真的過來了,便在這裡給漢軍設下埋伏,利用鮮卑人熟悉地形的優勢,把漢軍全數殲滅在這裡。

    只是他們的探子到了九原城之時,九原城早就落入了漢軍的手裡,因此那名探子一刻也不敢停留,轉回身來又開始了千里跋涉,而漢軍是在九原城休整了兩天之後才向扎達方向出發的,因此探子趕在漢軍的前邊,把九原城失陷的消息告訴了置鞬落羅和宴荔游等人。

    如今置鞬落羅的軍師也蘇蓋已經在扎達城外設下了幾條毒計,一是他們已經在色穆楞河的上游修了一條大壩,將色穆楞河從那裡截斷了,現在從上游流下來的河水不多,所以河水才會很淺,讓拓跋疆和他的親兵很容易便找了一處淺灘渡過了色穆楞河,而上遊目前被他們擋住的那些河水就等著漢軍渡河之時,他們便將水壩拆開,兇猛的洪水就會順著河道奔騰而下,不管河中有多少人馬,估計都會被洪水沖得無影無蹤,而且扎達城建在了山坡上,根本不用擔心洪水會淹到扎達城,所以這是也蘇蓋為他們設計的第一條毒計。

    也蘇蓋的第二條毒計,便是驅狼傷人之計,扎達城後邊的狼居峰上,住著大約有幾千頭狼,只是他們很少攻擊扎達城的鮮卑人,反正大漠上可供他們捕食的動物多得是,因此雙方倒也相安無事,這次也蘇蓋建議等漢軍到了之後,摸清楚漢軍的紮營地點,便派一些士兵將剛剛殺死的動物的內臟從山頂一直撒放在通往漢軍營寨的路上,這樣狼群就會被引到漢軍的大營去,到時候只要漢軍不明就裡,殺死一頭或幾頭野狼之後,被激怒的狼群便會兇猛的向漢軍發起攻擊,如此一來,漢軍又會被狼群吃掉不少。

    至於也蘇蓋的第三條毒計,便是漢軍在遭到前兩條毒計的攻擊後仍然向扎達城發起攻擊時,除了城中的三萬宴荔游部落的士兵外堅守城堡外,置鞬落羅帶來的五萬鮮卑士兵則事先抄到漢軍的身後,當漢軍向扎達城進攻時,這五萬鮮卑大軍便從漢軍的身後向漢軍大營發起攻擊,估計大營中留守的漢軍士兵不會很多,之所以用五萬大軍攻打漢軍大營,便是一定要把漢軍的大營攻打下來,這樣漢軍的糧草就會被鮮卑人搶走,而沒有了糧草供應的漢軍還能在這裡堅持幾天,所以有了也蘇蓋的這三條毒計,置鞬落羅和宴荔游都堅信只要漢軍到了這裡,那就難逃失敗的命運。

    現在幾人已經得到了探子傳來的消息,漢軍業已到了離扎達城三十里遠的地方,正在那裡安營紮寨,而拓跋疆居然在這時候來拜訪宴荔游,那就明擺著他是和漢軍一道來的,因此置鞬落羅部落的軍師也蘇蓋看到大人在看著自己,而宴荔游雖然是在向置鞬落羅大人發問,但是他們的眼睛可是都在看著自己,所以他也只好出面來替置鞬落羅回答道:「宴荔游首領,拓跋疆是在九原城破後與漢軍一起來到這裡的,因此我可以斷定他肯定是向漢人投降了,而他今天來找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替漢人做說客,來說服首領您像他一樣投降漢人,只是他究竟會怎麼說,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我看不妨先讓他進來,宴荔游首領和他聊聊,看他怎麼說我們再做打算如何?」

    自從也蘇蓋為他們想出了三條毒計,置鞬落羅和宴荔游都對他十分佩服,也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現在他說先讓拓跋疆進城,二人馬上便讓還在屋外候著的那名士兵趕緊到城門那裡,把拓跋疆帶到這裡來。

    士兵走了之後,也蘇蓋又對置鞬落羅道:「大人,過一會兒我們可不能讓拓跋疆知道我們在這裡,否則漢人有了戒心,我們的計策就很難奏效,所以我和您先躲到裡屋去,聽聽拓跋疆怎麼說,一切先由宴荔游首領來應付,您也不用先急著答覆他,就問問九原城那邊的情況,如果他提出了什麼要求,您就說您要多考慮一下,今天晚上就留他在扎達城中休息即可,等拓跋疆去休息之時,我們再商議下一步的對策。」

    置鞬落羅與宴荔游連忙答應,於是置鞬落羅便帶著也蘇蓋進了裡屋,把房門關起來,二人躲在門後偷聽。

    拓跋疆很快便在哨兵的帶領下,來到了宴荔游的公事廳之中,兩人見面之後互相捶打了一番,這也是鮮卑好朋友見面的規矩,然後宴荔游便請拓跋疆在廳中坐了下來,同時向他打探九原城眼下的情況如何。

    拓跋疆歎了一口氣,然後對宴荔游道:「宴荔游兄弟,實不相瞞,我的九原城已經被漢軍佔領了,我拓跋部落也從此不復存在了,我這次是跟著漢軍一起從九原城來的,在漢軍大舉進攻之前我到兄弟你這裡來,是想勸說兄弟不要與漢軍為敵了,這次來我西部鮮卑的漢軍統帥,便是如今大漢的平北王、幽州牧劉備和他帶領的近兩萬幽州輕騎兵,還有并州雁門郡都尉呂布所率領的兩萬名并州騎兵,這兩人說起來我們都見過,便是去年在汪陶混戰時,那名用禹王槊的大將,便是幽州牧劉備,而用方天畫戟的那員大將,便是雁門郡的呂布,我記得兄弟你好像和劉備交過手,一定知道他的厲害吧?」

    聽拓跋疆說完,宴荔游這時才知道原來去年在汪陶城外的混戰之中,與自己交手之時,那員幾招便把自己手中大刀打飛出去的漢將,竟然便是大漢的幽州刺史劉備,而那員自己和拓跋疆都繞著走的殺神一樣的將官,竟然這次也來到了城外,看來這個情況要盡快讓置鞬落羅大人知道,這兩人的功夫和他們手下的士兵都不是好對付的,於是宴荔游忙對拓跋疆道:「拓跋大哥,這些年來我們沒少對漢人作惡,所以漢人對我們鮮卑人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如果我向他們投降了,他們會輕易放過我們嗎?」

    「這一點兄弟你放心,如今九原城中我拓跋部落的族人都按照幽州牧劉備的要求,不再稱自己為鮮卑人,而是以漢人自居,這樣我的族人就可以和城中的其他漢人一樣,享有與他們一樣的待遇,而且我與那劉大人一路上一同走來,我看他確實是個一心為百姓著想的好官,他心目中的百姓,不僅僅是漢人百姓,連我們鮮卑人他也認為和他們都是同一個祖先,不應該互相仇視,只有和睦相處,才會令百姓安家樂業,我勸兄弟你不要猶豫了,城外的四萬漢軍根本不是你能抵擋得住的,有我給你引見劉大人,相信劉大人一定會妥善安置好你的族人,兄弟你覺得如何?」拓跋疆擔心宴荔游不聽自己的勸告,而是繼續與漢軍為敵,便急忙對他勸道。

    「拓跋大哥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大哥你也走了幾天的路了,一定很累了,我看這樣吧,拓跋大哥你先去我為你安排的房間中休息一下,晚上我為大哥設宴接風,咱們好好喝上幾杯,至於大哥所說之事,我會和我部落中的那些首領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拓跋大哥看這樣可好?」宴荔游跟拓跋疆的交情也確實不淺,因此他也不想讓拓跋疆說的太多,會使置鞬落羅對拓跋疆更生恨意,將來會因此而報復他。

    拓跋疆也知道這等大事,宴荔游肯定會和部落中的幾個小首領和萬夫長來商議才能決定,因此他也不急著讓他決定,於是便跟著宴荔游派來給他帶路的親兵出了宴荔游的公事廳,先去為他準備的房中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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