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1章 談判藝術 文 / 七夕使者
第311章談判藝術
孫勝己出外打聽了一圈後,心情雖然依舊沉重,可對小胖趙萌萌幾人的擔憂卻是少了一些。
想到自己興沖沖帶著青青姐和婷婷來新神州發展,卻偏偏出現了這種局面。原本是神抖抖的帶著親人愛人來到這片修仙沃土,不說顯擺什麼,可心理上總還有著三分自得之意。沒曾想到,自己描述當中的修仙樂園,卻因為自己的尷尬身份,使得跟隨來此的親友不但不能安心修煉,反倒要和自己一起承擔殺身之險。這也未免有些太對不起人家了吧?
思索間,孫勝己已經走回租住的房屋門口。他站在門前猶豫了一下後,想到這般等待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還是早些去羅良那裡打問清楚情況為妙。
孫勝己掉轉身向著羅良的住處走去,他的這番遲疑卻也被屋內的青青姐給看到了。
青青告訴婷婷自己要出去一趟,婷婷正跟小幻狐嬉戲,想想沒想就答應下來。
孫勝己在羅良宅院外圍走了幾圈,見沒什麼異常,就走過去敲起門來。
不一會兒,林伯走出來把門打開,見到孫勝己這幅尊容後卻是一愣道:「請問閣下來找誰?」
孫勝己聽了之後,臉上堆砌的笑容也僵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是改變了容貌來的,忙遞了道神念過去,告訴林伯自己是誰,嘴上卻說道:「在下聽說羅良先生精於煉製陣旗,因此前來訂購一副。不知羅良先生在不在家?方不方便見我?」
林伯收到他的神念後,眼神也稍稍出現了一些變化,卻隨即就控制住了。他神色不變的說道:「我家少爺已經閉關衝擊金丹,一兩年之內都未必會出關。我看閣下還是去另找賣家吧!」林伯說完之後,衝著孫勝己輕輕搖了搖頭,又轉身把院門關了起來。
林伯的反常使得孫勝己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他默默轉身離開了羅家,在走出一段路後,卻被四五個人給圍上了。
由於城內有禁法大陣,孫勝己倒也不懼這些人。雖然圍住他的人修為明顯要比他高。可是在禁法大陣下,大家的法力都派不上用場。動起手來,比拚的是身體力量。這些個道修和他比**,他自然不太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被圍起來後,孫勝己故作惶恐道:「你們是何人?幹嘛堵住人家的去路?難道還想在城內打劫不成?」
五個圍住他的人,以一名老者為首。老者衝著孫勝己冷笑了一聲道:「小子,別裝了。再裝也掩飾不了你是馭靈宗餘孽的身份。你還是乖乖跟我合作吧,早點認了,也好少吃些苦頭。」
「馭靈宗餘孽?喂,我說老頭,你想領賞錢怕是想瘋了吧?見著人就說是馭靈宗餘孽。你就算現在逼著我承認是馭靈宗的,可當你把我押去輪迴宗換取打賞時候,人家可是要驗明真身的。你又拿什麼去說服人家輪迴宗修士相信我是馭靈宗的呢?」孫勝己也不是第一天在修道界混,老頭這種拙劣的欺詐手段。當然不可能讓他交底。
老頭聽到他這般說法,氣勢也是為之一窒。他原本就是抱著萬一之心跟過來訛一下的。像今天這種勾當,他這大半年來也不知做過多少回了,卻是一個馭靈宗餘孽都沒能找到。今天的這般做法,倒也不是他認定了孫勝己的身份,只不過是一種例行公事的行為罷了。
見到孫勝己非但未露怯,反而還跟他據理力爭起來,老頭下意識開始相信眼前這傢伙可能不是什麼馭靈宗餘孽了。就在老頭猶豫著打算放人的時候,他右手邊的那個中年人卻插了進來道:「師叔,這兩個月來,城裡人應該都知道羅家被我們徹底監控起來的消息,此人卻對此一無所知,可見嫌疑極大。」
老頭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況且,他們一群人本是氣勢洶洶而來,總不能讓對方一句話就給打發了吧?就算此人與馭靈宗無關,可要是就這麼輕易放他走了,他自己也感到很沒面子。老頭這麼一想,態度又強硬了起來,他沖孫勝己一瞪眼道:「小子,你竟然還敢狡辯。那羅良與馭靈宗餘孽有舊,全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城內修士,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卻湊上門去。你這般做法,動機何在?莫非吃飽了撐的故意來調戲我等?我想你也不至於無聊到這般境地吧?在我看來,你既然於此時摸上門來,你即使不是馭靈宗餘孽,也一定是和他們有舊從而跑來幫他們那通風報信來了。如若不然,你又怎樣來解釋你的行為?」
「呃,我說大叔呀!你怎麼不講道理呢?我怎麼就一定會知道羅良師傅跟馭靈宗餘孽有染呢?我都閉關快兩年了,直到幾天前我才在金丹穩固下來之後,打算出來買幾件法器。羅良煉製的法器雖然品階不高,可他煉製陣旗卻是一把好手。我如今結成金丹,自然需要去開闢一處自己的洞府。所以就跑來購置一套看守洞府的陣旗陣盤。誰知,落在你們眼裡,我倒成了馭靈宗餘孽了。你們也不仔細想想,如今全大陸都在搜捕他們,這些人不把自己藏起來,反而跑出來找那些跟自己有關係的人,那不是自投羅網嗎?你以為,人家都是傻子呀?」孫勝己為自己編造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說辭後,又義正詞嚴的指責了對方一把。他的話中之意,自然有貶損對方智商的含義。只不過,這番話說得比較隱晦,對方一時間倒也不能琢磨出其中的味道來。
那老者一行人也沒能從他這番話語中找到破綻,一時間更顯猶豫。畢竟,這是在城內。城內自然有城內的規矩。雖然兄弟城默許他們在城內找人,卻絕不可能縱容他們去胡亂冤枉別人。在這大半年裡,蹲守在這裡的人,也沒少和別人發生衝突。衝突一旦起來,城衛所的人自然會過來干涉。那些被他們信誓旦旦指為馭靈宗餘孽的人,最終卻都被證明冤枉。使得這幫人,不但未能抓住任何一名餘孽,卻為此被判賠了不少靈石給那些與他們起衝突的修士。而且,城內的規矩,誰要是違反了的話,不但要賠償別人的損失,還得被判繳納罰金。而罰金的數額卻是遞進式的。重犯的話就會累積遞進上去。假如第一次只要罰十個靈石,那麼第二次就要增加為十倍也就是一百靈石。而第三次則是一千,第四次就是一萬。第五次、第六次直到第n次,都是這般遞進上去。這樣的罰款模式,對那些累犯之人,確實具有很大的威懾力。這幾名蹲守之人,經過前面幾次衝突後,早已被罰的傾家蕩產了。這次要是再鬧將起來,最終卻被證明又是虛驚一場的話,罰款可就是天文數字了。就算把他們五人全部賣身為奴,只怕也湊不出罰款的零頭來了。正是有著這樣的一層因果存在,這些人雖看似氣勢洶洶,其實內心卻虛的很。因此孫勝己越是表現的鎮定,這些人就越加的心虛起來。就連那名插嘴進來的中年男子,此刻也是臉色鐵青的看著地面,不敢再跳出來堅持己見。生怕萬一衝突起來了之後卻被證明搞錯的話,在場的師叔以及師兄弟們連生吃自己的心都會有了。
眾人想到那天文數字般的罰款金額後,都將衝突之心收了起來。那位領頭的師叔其實已經決定放棄,可又感到面子上不大過得去。就決定從口頭上淘點便宜後再放他走。
「你小子說的倒是蠻溜的,一看就是事先編排好的語言。我們決定要收一下你的身,你既然說自己清白,我等的這點小要求你應該不會拒絕吧?」老頭努力掩藏起自己的真實情緒,擺出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盯著孫勝己道。
「什麼?搜我身?你以為你們是城衛所的職員嗎?你們他媽的連個臨時工名額都沒排上,還大言不慚的要搜我身。說,誰給你們的權力?是城主府授權的嗎?那好,你們把授權書拿出來給我看看。我告你,你們要是拿不出來,少爺我今天和你們沒完了。走,咱們去城公所把事情講講清楚。去了那裡後,城公所說讓你們搜身,少爺我就讓你們搜。要是城公所說你們是偽造命令的話,這個官司老子倒是和你們打定了。」老頭雖然極力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可剛剛一瞬間的集體沉默,還是讓孫勝己抓到了幾分脈搏。他雖然不知道是何種具體原因,使得這幫人顧慮重重。可這些人對他的忌憚之意卻是被他感知的明明白白。對方既然氣勢不振,孫勝己自然就要表現的更高調一些。因此,他的態度也是越發強硬起來。
其實,搜身之類的話語,孫勝己也是硬著頭皮故作瀟灑的講講罷了。他也不願意去城公所和這些人糾纏不休。他還害怕大家爭論的煩起來,人家城公所的人圖省事,就真的叫他讓對方搜一遍身呢。他身上有著許多見不得人的秘密,是斷然不允許任何人搜他身的。哪怕城主府的人來搜他身,他肯定也是要奮力反抗的。
孫勝己的表白雖然也有些色厲內荏,可他卻將這種的情緒掩飾的很好。對方從他的話語裡只能聽出慷慨激昂來,卻是找不出任何的心虛痕跡。
那老頭原本也沒打算真要搜他身子,他之所以還要糾纏,只不過是為了在這幾個同門小輩面前不至於弱了自己的面子。他見到眼前這小子似乎激動了起來,大有要把事情鬧大的可能,老頭也就打算順坡下驢,交代幾句場面話後就把人給放了。
「哼!」老頭重重一哼道:「老夫真要搜你身,你以為抬出城衛所來就能嚇得住老夫?不要說是城衛所、城公所了,就算幾位城主見到老夫也得客客氣氣。你就算跑去城主府鳴冤,老夫要是火起來照樣追過去,當著幾位城主的面把你給卡嚓了。我看他們哪個敢為你聲張。不過呢,實話對你說吧!以老夫的身份若是難為你這樣的後生小子,傳了出去倒是憑空惹人笑話。老夫也不屑與做出這種這種勾當。再加上老夫我今天心情還不錯,看你也算順眼,你也不像是馭靈宗的餘孽,今天就放你一馬算了。好了,小子,你快些給老夫滾蛋吧!晚了,說不定老夫又改主意了。」老頭自覺這番說辭為自己掙回了不少顏面。是以,他的心情倒也如他所講般變的愉快了起來。他原本看孫勝己,怎麼看怎麼都有嫌疑,再加上孫勝己現在這幅摸樣也確實令人不敢恭維。所以,老頭對他的印象自然談不上好。可隨著他如今心情變好後,孫勝己那惹人厭的長相也似乎變的可愛起來。老頭倒真的有些看著順眼的感覺了。因此也就大度的揮揮手,準備轉身走人。
孫勝己見他這般說法,臉上表情雖然依舊倔強,可心裡面卻是重重鬆了一口氣。他雖然心情鬆弛了一些,卻也不敢扭頭就跑。事情往往越到最後關頭越容易出錯,假如走的太倉促的話,倒是反而會啟人疑竇。哪怕他此刻恨不能一個瞬移遠遠逃離開此處,卻還需裝模作樣一番以示自己心地坦蕩無鬼,這樣才能更大程度的保證自己的安全。於是,他又衝著老頭老頭拱手一禮道:「前輩既然這般想法,倒是晚輩先前失禮了。在此,晚輩誠心向前輩道聲歉意。前輩既然沒有別的事情相詢,那晚輩就此與您別過。」
老頭見他這般恭敬有禮,心裡面自然越加歡喜起來。他臉上甚至都露出了幾分慈祥之色,微笑著沖孫勝己點了點頭,算是接受。
這麼一來,一場有可能演變成兵戎相見的衝突,就此沖淡了下來。眼看就要淡到消失的時候,卻在不遠處突兀的傳來一聲冷笑。
老頭聽到後,立刻警覺起來喝問道:「是哪位道友躲在這邊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