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0章 不差錢 文 / 七夕使者
第80章不差錢
「這個」，孫勝己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愣在了那裡。腦子也是轉不過彎來，更是打破腦袋也想像不出這馭靈宗有什麼理由會去欠下這般巨大的債務來。憋了半天後，嘴裡才蹦出一句話來：「媽的，這都是什麼世道啊？你到底是開宗門還是炒期貨啊！」
這話確實有些無禮，那海長老倒也沒有計較，反而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你這話雖然不雅，卻是流露了真性情出來。老夫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先感疑惑不解，然後便開始罵起娘來。那次前來報信的正是馭靈宗宗主向浩東，也就是我的師弟。被老夫一頓臭罵，罵的他無地自容。待得老夫罵完之後，他才期期艾艾的對我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件事情倒也怪不得向浩東。這傢伙雖然貴為宗主，可他能夠管得動的僅有五人。他指揮不動的倒有八人。
這八人有三個是他的長輩，還有五個是他這些長輩的嫡系子孫。
師門長輩倒還好些，這些個老傢伙一門心思的放在修煉上，根本就懶得過問門中的瑣事。
長輩們的嫡系子孫卻是著實叫人頭疼。
這五人其實只有一人是馭靈宗的門人，其他四人根本就沒有修煉馭靈宗功法的天賦。
可能是老來得子的關係，門中的長輩對自己的這些兒孫都是寵得不行。這麼一來，就養出了這些人的大少爺脾氣。說話沖，下手狠，還沒有什麼真本事。整天在城中游手好閒、惹是生非。
平時他們搞出什麼麻煩來，也都是由宗門出面為他們擦屁股。擦完屁股還不敢去找老人告狀。誰要是告了狀被他們幾人知道後，這幾人就會纏你個沒完沒了，搞得你煩不勝煩。
向浩東就曾將那幾位的惡行告訴了他們的長輩。結果，這幾人受完訓斥後，不知從那裡得知告狀的是向浩東後，足足纏了他三個月。搞得向浩東連上個廁所都不得安穩。最後實在沒了辦法，只得跟那幾位保證，今後他向某人絕對不會再做那告黑狀的下流勾當，這幾位才肯罷手。
這麼一來，五名紈褲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門內眾人也是怕了這幾位，對他們的行為都是睜一眼閉一眼。能躲則躲，躲不過就裝瞎子。
俗話說，惡事做多了終究會遇到狠人。
這五人在調戲一位小姑娘的時候捅上了馬蜂窩。這位姑娘不是別人，乃是蜀山劍派大長老的親孫女。她下山遊歷，正好來到這青雲城。誰知一來竟然碰到了這種事情。
這小姑娘乃是大長老的心頭肉，從來都只有別人寵著她，讓著她。哪怕蜀山劍派掌門對她都是異常客氣。
這樣的大小姐又如何肯嚥下這口惡氣來。
六人一言不合，隨即就拔劍相向。
小姑娘畢竟年紀尚幼，修為尚低。再加上那幾位又是主場作戰，還毫無廉恥之心的五人一擁而上。小姑娘不敵之下，只得含恨而去。
那五人雖然紈褲卻也不傻。通過這番交手，肯定了那位蜀山的身份。倒也不敢強留，任由那位離開了青雲城。
只是，他們也沒意識到小姑娘的身份竟會那般珍貴。只將她當成了蜀山派的一位尋常弟子。
此事過的幾日後，那位小姑娘帶著一位老者又殺回了青雲城。
在上次受辱的那座酒樓，小姑娘沒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五人。
跟隨小姑娘一起過來的老者，二話不說，直接將這五人制住，就要將他們帶回蜀山受罰。
這青雲城內的城管都是知道那五位身份的，哪敢讓他將人帶走。可是那老人的修為卻是深不可測，這些人自是不敢動手。
只得一邊派人給城主也就是馭靈宗宗主向浩東送信，這邊又派出一位膽子夠大，同時口齒又靈活的修士前去交涉以拖延時間。
那一老一少也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不通世故，竟然就在酒樓之中與他們理論了起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城內會派出高階修士來對付他們。
向浩東得到信息後，卻是不敢怠慢，激活了通訊符，將情況通報與三位長老後，也急急向著出事的酒樓趕去。
等他到了那裡後，三位長老已先他一步趕到。
三位長老見到那名老者後，卻是大吃一驚。
那老者乍一看相貌極為平凡，身上的穿著也極為樸素。全身竟然無一處精氣外洩。彷彿就是一名普通人。
可是，一名普通人又怎麼可能一招就將自家五名子弟給制服呢？
三名長老也已經是煉虛後期的修為，以他們的眼力竟然完全看不破老者的修為。
那麼，這名老者修為之高，絕對是他們三人需要為之仰望的了。
若平時遇到這般高手，三人肯定是得繞著走的。可是如今卻是自家血肉為人家所擒。心中縱然害怕無比，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三人以弟子之禮見過老者後，才小心翼翼的打探起老者的身份來。
老者尚未開口，他那孫女卻是脫口而出。
知道了面前這位老者是蜀山劍派大長老刁德一後，三人卻是更加覺得頭痛。
這蜀山派可是出了名的護短不講理。更何況此次人家還佔著理呢。
更叫人無奈的是，自家這五名子孫偏偏還招惹了上了人家大長老的親孫女。
宗主向浩東修為雖然不如三位長老，可處理起這些俗務來卻比幾位長老高明了數個層次。
他拉著三位長老致過歉後，就和那兩位談判了起來。想要以賠償來換取五名子弟的自由。
哪知他剛一提出賠償，對方竟然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向浩東心裡就感到有些不妙。可話已出口，卻是再難收回了。
於是他只得硬起頭皮詢問起對方的賠償條件來。
結果，對方提出的賠償條件更是叫他大跌了眼鏡。
人家竟然沒開口要賠償，而是要求舉行一場賭鬥。
讓馭靈宗派出修為境界相若的修士，和大長老的孫女刁依依打鬥三場。
馭靈宗只需能夠勝得一場，此事就可一筆勾銷。
如果那刁依依獲得了全勝，那麼青雲城一方就得向他孫女賠付五千萬極品靈石。
這種賭鬥條件聽起來似乎對刁依依極不公平。刁依依須得在三場戰鬥中取得全勝，才有可能贏取五千萬極品靈石。而同階修士之間的戰鬥，誰輸誰贏都很正常。誰也不敢說自己就是同階無敵。
可這蜀山劍派卻是不同。劍修的戰鬥力那是修仙界公認最強的。除非與她對戰的修士手上能有一些品質上佳的法寶，才有可能同她抗衡。
可是小小的馭靈宗，本就過得不是太富裕，又到哪裡去找超階法寶來配給弟子呢？
因此這場看似對刁依依不公的賭鬥，卻是馭靈宗的必輸之局。
馭靈宗想要拒絕也不可能。事情是自己挑起來的，提出以賠代罰的也是自己。對方開出來的條件也不過分，自己再要拒絕的話，那就是自己不要臉了。這樣一來，刁德一就算把這青雲城夷為平地，旁人也無法指責。
向浩東與三位長老商量了一下後，很爽快的認了輸。
待到支付賭金時候，連青雲城計算在內，還欠下對方接近千萬的巨債。
最後沒辦法，只得是欠債肉還了。馭靈宗被逼答應無償為對方打工五百年，以此來抵消餘下的債務。
不過，蜀山劍派畢竟屬於當世有數的幾個大門派之一，行事作風雖然強勢，卻並不霸道。
刁德一長老更是允諾說，只要馭靈宗能夠湊齊靈石，就可恢復自由之身。若是能夠捧出三千萬來，則青雲城仍將歸屬於馭靈宗。
海之藍長老苦笑著，將馭靈宗破產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下後問道：「你剛剛說的炒期貨是什麼意思啊？」
「您老的好奇心未免也太強了吧！」孫勝己心裡低估了一下後道：「炒期貨其實是一種生意的做法，這種做法比較複雜，得用許多時間才能解釋清楚。咱們有空再討論這個。您老剛才說，要是我早上幾年前來拜師就好了。聽您這意思，莫非馭靈宗現在不再招收門徒了？」
孫勝己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能不能進入馭靈宗，能不能學得馭靈宗的獨家馭蟲之法。能不能依靠這馭蟲之法將那炎冰蟲給控制住。至於那馭靈宗是不是破產，是不是成了人家的奴隸，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只要他自己不破產，不成為別人的奴隸就行。
「這個，門徒自然還是招收的。可是你想過沒有，現在這種狀況下，誰還肯拜入馭靈宗呢？」海長老苦笑道。
「晚輩就很想拜入馭靈宗啊！」孫勝己滿臉認真的說道。
「呃。」海長老明顯錯估了孫勝己的態度，差點讓這句話給嗆著。他做了兩個深呼吸，把氣理順後道：「你確定這種狀況下還要加入馭靈宗？」
「這個！」被那海長老一問，孫勝己心理面也開始有些猶豫了。他遲疑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晚輩確實是一心想要拜入馭靈宗的。可是前輩似乎不太贊同晚輩的做法。莫非這裡面還有什麼問題是晚輩不明白的？」
海之藍聽他這樣問法，知道這小子根本沒想通其間的關竅。輕輕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孫勝己後道：「這裡面的問題並不複雜，你自己只需略想一下就能明白。如今的馭靈宗，整個宗門都暫時抵押給了蜀山長老，你若在此刻加入進去，你不是自己找罪受麼？放著自由身不要，卻去做人奴隸，有你這麼傻的嗎？」
聽他這麼一說，孫勝己小臉上也是微微一紅。
其實這事倒也怪不得他。
他前一世雖然身為太一門掌門，卻很少和人打交道。對這種類似世俗社會的規則一點都不熟悉。
這一世他又出生在了現代法治社會，社會上的各類規章制度與新神州這邊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就以這馭靈宗為例。如果這事發生在地球上，那馭靈宗最多就是把自己所有的財產交給對方，然後宣佈破產就可以了。不夠的部分，也不需要再償還。更不可能出現賭債肉償這種事情。在孫勝己的觀念裡，首先是人權，其次才是宗門。
而新神州這裡的制度卻是不同。在這裡，個人的權利，排位是很靠後的。個人一旦加入宗門，那就得以宗門利益為先。這有點像我們現在強調的個體服從集體。這邊的修士很自然的會將自己看成是宗門的財產。
孫某人不可能接受這種看法。他會想當然的以為『人權大於門規』。所以，他不認為自己於此時拜入馭靈宗有什麼不妥。他也不認為自己需要去幫著馭靈宗還債。
可當海之藍把這事給他一挑開，他略一琢磨之後，知道自己是有些想當然了。
腦子轉過彎來之後，孫勝己心底猶豫起來了。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去的話，會被人當成腦子壞掉了。放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過，硬要跑去給人做奴隸，這不是犯傻麼？自己真要這麼去做，怕是連小強、郭大剛都得在心裡罵娘了。
「不去？」孫勝己搖了搖頭。不去的話就得放棄到手的炎冰蟲。這炎冰蟲就是被金仙看到都得眼紅，卻被自己給放棄掉了。這他媽還是人做的事情嗎？要是把這想法說給老師聽，估計那多寶仙君立刻就會跟自己斷絕師徒關係。
而且，自己如果連到手的炎冰蟲都能放棄掉，那今後還有什麼是不能放棄的呢？修仙修成這個樣子，這種仙修來又有何用？
孫勝己內心的糾結自然也都落在海長老的眼裡。
望著臉色變幻不定的孫勝己，海長老也只能在心裡輕歎了一聲。不過，這種事情誰也幫不上他。一切決定都得看他自己的打算了。
孫勝己衡量了一番利弊之後，發現自己是必須得去馭靈宗的。
只是如何去法卻得費一番思量了。
跑去做奴隸，這絕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既不做奴隸，又能加入馭靈宗，才是他樂於見到的。
「到底該怎麼去做呢？」孫勝己自言自語的問道。
「其實你想要加入倒也不是沒辦法。上次我那師弟找過來，就是想要問我借一些靈石，好幫宗門弟子贖身。只是說來有些慚愧。老夫雖然也算薄有積蓄，不過比起馭靈宗所欠之債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我也正在為此事發愁，希望能夠湊個一千多萬極品靈石出來，好為他們贖身。至於那青雲城卻只得放棄了。三千多萬極品靈石，完全可以建造一座比它好得多的城池了。可就是這一千多萬，也不是一時三刻能夠弄到的啊！就算將我神嘴宗內積蓄的靈石全部拿出來，怕是還會有所欠缺。」海長老一提到靈石，臉上五官就不自覺的擠到了一處。
聽海長老提到靈石，孫勝己倒是有了主意。別人會為錢發愁，可老子這裡卻有的是錢。多寶給他的儲物手鐲裡面，不敢說多，一千多萬極品靈石應該還是湊得出來。
想到這裡，孫勝己一拍大腿道：「奶奶的，不就是極品靈石嘛！老子給他靈石就行了。」
他這一嗓子，倒是把那海長老嚇了一跳。
不過孫某人說的那句『給他靈石』，海長老壓根就不能相信。
一千多萬極品靈石，除了那幾家最大的宗門以及那幾家皇室外，怕是誰也不可能一下子捧出來。
就算是一家有著十數萬弟子的大型門派，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捧出一千萬極品靈石來。
要知道，新神州的主要交易貨幣只不過是下品靈石。
神嘴宗也有自己的靈石礦，有時還會接一些殺手任務來做，宗門裡還會組織弟子去野外獵殺一些落單的妖獸。這所有的收入加起來，一年也不會超過兩百萬上品靈石。核算成極品靈石才兩萬塊。一千萬極品靈石，需要神嘴宗滿門上下不吃不喝攢足五百年才勉強得夠。
你一半大孩子，紅口白牙這麼一開合，就給整出個一千萬來。倒真是不怕閃了舌頭。
你莫非以為那是一千萬下品靈石？即使是下品靈石，也不是你這小孩可以拿得出來的吧？
「咳咳，這靈石的事情我們大人會慢慢想辦法的。小朋友你就別跟著攙乎了。你這年紀，正處在修煉的關鍵時刻，我看你還是另找一家有實力的宗門加入進去吧。千萬不要因為此事耽誤了自己的前途。要知道，二十九歲結丹與三十歲結丹看著就相差一年，其間的差距卻是不可以道里計的。宗門的重視程度也是天地之別。所以，老夫勸你，還是好好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下吧。」說罷，海長老就想站起身來送客了。
「前輩，你這是？莫非以為晚輩撒謊？晚輩真的是不差錢啊！您別不信啊！我把靈石拿出來給你看看。」孫勝己見他不但不信自己，還準備打發自己走了，心裡也是著急了起來。再也顧不得『財不露白』的傳統了，意念一動，一大堆各色屬性的極品靈石幾乎佔去了大半個室內空間。房間裡一下子升起了千萬道的霞光，那些光線晃得孫勝己半瞇起了眼睛。
海之藍也被這麼多的極品靈石震得不輕，渾身都輕微的顫抖了起來，就連嗓音也變得有些嘶啞，嘴裡發出含糊的聲音，好像是在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不差錢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