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4章 斯而維亞的捕鼠籠子(1) 文 / 魂消形瘦

    第334章斯而維亞的捕鼠籠子（1）

    「這可真是場災難！為了避免這樣的慘劇再次的發生，我們不得不重新考慮納美斯長老口中災難預言的真相，孟斐，你是否……」

    「不，我不會聽從懦弱者的勸告，我是得到了足夠的教訓，從那鮮血之中，但是，這更加激起了我心中復仇的火焰。」

    孟斐極為不禮貌的打斷了長老奧蒂斯特的告誡話語，她討厭任何說教，這她早已明確的表現了出來，她仰著她那高傲的頭顱，看著那些天空戰車繼續的飛往北部，她的臉上帶著不屑的冷笑意味。

    「我有我的原因，而這原因想必您還未曾知道，您不知道，到底那些人類們已經掌握了什麼樣的力量，當這力量出現時，這場戰爭已經轉變成了我們不得不繼續進行下去的戰爭，即便是神靈也不會寬宥於這種力量。」

    看著長老孟斐的神色，奧蒂斯特已經知道無論任何的言辭都難以說服她心中的高傲，而聽到孟斐的這段話，奧蒂斯特卻隱約的察覺出，這話語中隱藏著某些他還未曾知道的變故，而這變故應該還極為重要。

    他思索著，某一時刻，他的臉色劇變，因為，他想到了那種力量的存在，而傑諾娃的罹難，也使得他相信，只有這種力量，才能奪去精靈之中最為強大的長老的生命。

    「你難道是說，黑暗的力量已經重現？」

    奧蒂斯特面色極端嚴肅，盡量壓低著聲音，鄭重的開口詢問著。

    而長老孟斐臉上的神色也變的極為嚴肅。

    「正是因為如此，我不得不返回天空之城，帶走『生命懲罰』！」

    「這不可能，除非你願意看到整個生命之樹徹底枯萎，除非你願意讓精靈一族徹底的失去生存之地。」

    奧蒂斯特面色大變，但是，他的話語中卻是不容質疑的堅決，失去生命女神神器的支撐，無論精靈們在神殿中多麼虔誠的進行祈禱，也不能阻止生命之樹的徹底枯萎，因為，這來自生命女神的神器本來就是這生命之樹生命的源泉。

    「我並不願意讓精靈一族失去生存之地，但是，我更不願意看到黑暗在那個世界滋生，賜下這神器的生命女神，也不會願意放過那黑暗的信徒。」

    比起奧蒂斯特話語中的堅決，孟斐的話語中則包含著神聖而不可違背的味道，她高昂著頭，臉上的表情是神靈所帶來的高傲以及鮮血所帶來的仇恨的結合。

    在長老的會議廳，奧蒂斯特左右的徘徊著，在他漫長的生命裡，他從未碰到過如此艱難的抉擇。

    精靈艾麗斯一臉的憔悴，長途的跋涉加上心靈中悲傷與恐懼的折磨，她甚至有些站不穩，低垂著的雙手不受抑制的輕微顫動著，她的臉上有著未干的淚痕，這是因為，在剛剛長老奧蒂斯特的問詢聲中，她脆弱的心靈已經不堪對於那場災難景象的又一次回憶。

    另一名倖存者精靈恩托斯也站立在艾麗斯的身旁，他們兩個人相互補充的話語已經使得長老奧蒂斯特清楚的知道了在遭遇了矮人伏擊之後，那九千的精靈們包括長老傑諾娃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災難。

    黑暗力量的重現！奧蒂斯特眉頭緊鎖，這個消息讓他的心底變的冰涼一片，不是因為別的，僅僅是因為伴隨著這黑暗力量的出現，奧蒂斯特對於這災難的命運就有了更深的瞭解。

    假如有一種力量能夠將精靈一族扯進毀滅的深淵之中，那麼，毫無疑問，與神靈為敵的黑暗，就具有這種可能。那麼，究竟是這黑暗的力量重現招致了精靈一族的災難命運，還是精靈們所犯下的錯誤，恰恰落進了這黑暗力量的陷阱之中？

    越來越深的思考並不足以幫助奧蒂斯特做下決定，不過，他卻是越來越恐慌於這消息的本身，因為，他不能確定，掌握了黑暗力量的那個人類，他的背後，是否隱藏著一個更強大的存在、一個足以與神靈為敵的存在、一個能讓所有精靈們不寒而慄的存在。

    奧蒂斯特的心中已經生出了迷茫，是對這命運的迷茫，他不知道為何亙古就與神靈為敵的黑暗力量重現之後，神靈卻表現的無動於衷；精靈一族的災難命運為何會發生，甚至，在這災難之中，精靈為何會失去神靈的指引？

    這一切是為什麼？

    難以索解的問題在奧蒂斯特的心中糾結了起來，未知，總會讓人最為恐懼，因此，在剛剛還以為已經透徹了這命運的奧蒂斯特卻突然發現，其實，他對這命運根本沒有足夠的瞭解。他剛剛樹立起的決心，也開始動搖，在這黑暗重現之後，他根本不敢肯定，精靈一族能夠挽回這災難，能夠重新的回歸和平之中。

    他在心中隱約的產生出了這個念頭，那就是，這命運是一雙大手，緊緊的擢住了整個精靈一族，使得他們任何的掙扎都是徒勞。

    當他的心中生出這個念頭之後，他的臉色已經變成灰白色，目光更是黯淡的毫無神采，他依舊延續著徘徊的腳步，直到一旁的孟斐消耗掉了所有等待的耐心。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那麼，你就應該做下那唯一的決定，即便因此而導致生命之樹的枯萎，我們也必須要消滅那黑暗的存在，這是我們精靈一族神聖的使命，更是我們給予那些罹難族人的靈魂最好的撫慰。」

    孟斐的話語突然驚醒了奧蒂斯特，他停下了腳步，直直的看著孟斐，很久之後，他才急忙的搖了搖頭。

    「不！孟斐，我絕不允許你取走『生命懲罰』！這是精靈一族災難的命運中最後的一個保障，我們絕不能失去我們的棲息之地。」

    奧蒂斯特就宛如溺水的人想要抓緊最後一根稻草一樣，他咬著牙，身體顫抖著，聲音是異常的嘶啞。

    被命運的謎團所困擾，這位精靈中長者已經暫時的失去了理智的思考。

    「那麼，我們就放任這黑暗滋生下去？等到這黑暗足夠強大時，再給精靈一族帶來徹底的毀滅？」

    長老孟斐冷冷的追問出了這個問題。

    而奧蒂斯特張了張口，卻難以回答這個問題。

    會議室裡一時沉靜了下來，氣氛變的極為壓抑。

    「既然奧蒂斯特長老難以抉擇，那麼，不如用表決來決定是否取走『生命懲罰』，畢竟，在面臨著這災難的命運時，族人的選擇，就是整個精靈一族的選擇。」

    一直沉默著的長老凱琳突然提出了這個建議，奧蒂斯特與孟斐一時之間都將無比詫異的目光投向了精靈凱琳。

    堅信這命運會以人類拉黑德的引導最為結束的凱琳，除了憂傷之外，她倒是能最能冷靜的看待著這命運發展下去的精靈長老，而她所提出的建議就是她為這災難的命運盡快結束所盡的努力。

    「是的，是的，在我們長老無法做出抉擇時，只能讓整個精靈一族來做出抉擇！」

    奧蒂斯特喃喃自語，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像喪失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跌坐在一旁的籐椅之上。

    而孟斐在思索了片刻，也同意了這個建議，因為，無論她是多麼的堅決，對於取走『生命懲罰』，這對於整個精靈一族來說，都是重大無比的一個決定。

    稍後，黑暗力量重現於人類世界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天空之城，同時，天空之城聆聽到這個消息的所有精靈們，不管這消息給他們帶來的多大震驚與恐慌，他們知道，他們面臨著一個選擇。

    失魂落魄的奧蒂斯特等待著族人們選擇出決定，他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使得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無比的問題。

    在波爾中部的聖格拉底河畔，那二十艘戰車已經從精靈駐地返回了這裡，當羅伊德確信這些戰車之上並未載著固執的孟斐，他才徹底了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也許，奧蒂斯特說服了孟斐。羅伊德只能做出這個值得慶幸的猜測。在所有的戰車載著精靈們奔赴向站場之前，對於這些族人們，羅伊德再次的重複了他與奧蒂斯特長老的決定，使得所有的精靈們明白，這是他們最後的一次戰鬥，而這戰鬥不是為了屠殺或是復仇，僅僅是為了用這來自神靈的恩賜，給人類一個足夠的警告，使他們不至於生出復仇的念頭，而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後，他們就將回歸駐地，而納美斯長老預言中精靈一族的災難也即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