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三十一章 記憶 文 / 炸彈人
少年將手伸到伊卡洛斯面前。
「走吧，我們回去，那邊的遊戲就要結束了。」
伊卡洛斯沒有握住少年的手掌。
伊卡洛斯一臉茫然的靠在樹幹上。
伊卡洛斯一臉茫然的望著少年。
「為什麼？」
「什麼？」
「我的記憶。」
「你，很在意？」
搖頭。
「你不在意？」
搖頭。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的感受嗎？」
「感受，是什麼？」
少年抓了抓頭。
「感受啊。」
伸手，指著伊卡洛斯的胸口。
「那裡，有著你的答案，不是嗎？」
「這種信號，就是感受麼？」
「就是那種事事物沒錯了，或者說信號。」
手，停留在自己的胸口，默然不語。
少年笑了。
伸手，摸頭，摸頭。
「你還真是個可愛的傢伙。」
「可愛，是什麼？」
「怎麼說呢，嗯，很難形容啦。」
雖然解釋詞性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如果說要讓伊卡洛斯明白這樣的感受卻很困難。
「算了，就這樣吧。」
說著，雙手按住伊卡洛斯的頭。
讓自己的額頭貼著伊卡洛斯的額頭，將自己的情感傳輸過去。
「嗚，雖然這樣會然你讀取的我的記憶什麼的很麻煩，但是好像沒有別的辦法啊。」
思維，同化。
一瞬間，卻又好似無數的歲月。
伊卡洛斯好像什麼都沒有接收到。
伊卡洛斯好像接收到了不可計數的信息。
「那是，什麼？」
「那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說著，拉起伊卡洛斯的手。
「走吧走吧，要不然夢星會生氣的哦。」
「主人【master】。」
「是啊，你的主人，你的master。」
伊卡洛斯的眼中，多了什麼。
或許是因為來自少年的記憶，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她的瞳孔，綠色中泛起了一絲絲暗紅。
暗紅的色彩摻雜在那漠然的綠色之中，有著生命的氣息。
然後，那紅色完全侵染了雙眼。
有什麼浮現在她的眼前，不對，是屬於曾經的畫面再次浮現。
那是什麼？
那是什麼？
那是什麼？
這畫面，這記憶，是什麼？
夢幻的的色彩，絢麗的光芒閃爍。
強烈的波動以伊卡洛斯為中心擴散，強行將她身周的少年和妮姆芙吹飛。
緩緩的飄了起來。
好似另一個靈魂覺醒，好似另一個自己醒來。
張口，低語。
不再是沒有包含任何事物的無機質。
冰冷，藐視一切的高高在上的意味。
那雙眼睛，變作了血紅。
猶如漩渦一般讓人沉迷的，血紅的雙眼。
「記憶保護百分之百解除，感情保護百分之百解除，可變翅膀保護解除進行中。」
「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百分之百，自我修復程序開始。」
「機能保護解除進行中，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自我修復，完成。」
猛然張開雙翼，頭頂多出了一個白色的光圈。
－－這麼看來，和傳說中的天使倒是沒有區別了。
少年苦笑。
「走了，伊卡洛斯。」
「給我站住！你們不能離開。」
終於從混亂之中回過神來的妮姆芙張開雙臂攔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阿魯法，不對，空之女王啊，既然你已經醒來，那麼便和我走吧，這裡不是你應該停留的地方。」
「主人【master】在等著我。」
「什麼主人，不過是區區人類，低劣的螻蟻而已，你真正的主人在等著你啊！你難道忘記了你的榮耀了嗎？」
「你這麼說我可不能不理會啊。」
少年滿臉晦氣。
「我不知道你的主人是什麼玩意兒，我也不知道你把自己放在了什麼地位，我只想說你，你們都沒有資格蔑視任何人。」
拍了拍伊卡洛斯的頭頂。
「我們走吧，至於你的話就不需要再來我家了，否則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哦。」
那笑容讓妮姆芙打從心底恐懼。
但是她不能退讓，她沒有退讓的資格。
「阿魯法，和我離開。」
「我拒絕。」
鬆開了拉住少年的手，伊卡洛斯飛了起來。
紅色的雙眼之中，包含著憤怒與不甘。
「目標，鎖定。」
雙翼揚起。
「永久追蹤空對空導彈【artemis】發射。」
六枚閃耀著紅得光彩的導彈飛射而出。
妮姆芙臉上的表情邊做驚恐，轉身飛上天空，逃離。
毫無意義。
伊卡洛斯的導彈並不是妮姆芙能夠躲避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不解。
無法理解。
伊卡洛斯怎麼可能反抗那高高在上的主人。
伊卡洛斯怎麼可能會拒絕回到她原來的位置。
伊卡洛斯願意放棄自己的榮耀。
伊卡洛斯願意放棄自己的地位。
伊卡洛斯願意放棄自己的力量。
為的，只是能夠留在夢星的身邊。
為的，只是留在那樣一個人類身邊。
她不明白，她無法理解。
「我不明白啊！！！」
導彈命中。
在空中爆裂處燦爛的火花。
跌落在地，翻滾。
渾身沾滿了泥土。
「土！我的臉上沾到土了！」
不可置信的神色佈滿了臉龐。
「不要！！！」
拚命地怕打著自己的身體，好似想要將一切不潔清除。
「不要，不要！骯髒，骯髒！最討厭骯髒的東西了！」
抬起頭來，憎惡與憤恨充斥了她的內心，甚至讓她忘記了自己和天上的她在力量上的差距是多麼的巨大。
「可惡！我要把你變成粉末！」
張口，強烈的波動在醞釀。
噴薄而出。
抄音波振動子【paradisesong】。
猶如倒捲的龍捲風一般自妮姆芙的口中衝出，帶著毀滅敢於阻撓的一切的氣勢衝向了一臉漠然的伊卡洛斯。
被抵擋了。
被抹消了。
什麼作用也沒有。
什麼效果也沒有。
甚至連伊卡洛斯的防禦的沒能動搖，連一絲波動也不曾產生。
「那是，絕對防禦圈【aegis】？」
抬起手來。
黑色的長弓與黑紅的羽箭出現在伊卡洛斯的手中。
瞄準。
「那武器，最終兵器【apollon】？」
不可置信。
「開什麼玩笑，你要毀掉這個國家？」
「放心，命中你之後，我會完全展開絕對防禦圈保護大地。」
「不可能，這樣做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那不重要。」
聲音中，多了某種期許。
「我要回到主人【master】身邊，這樣就夠了，所以，撤退吧，妮姆芙。」
對視。
「求你了。」
「知道啦！」
咬牙切齒。
不甘。
但是，無論如何，現在的妮姆芙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權利，她沒有選擇戰鬥的能力。
她畢竟只是電子戰用天使，她面對的，是伊卡洛斯，是被稱為空之女王的伊卡洛斯。
身影漸漸的在空氣中消散。
仰望著天空中的那個身影，那個代表著力量，那個代表著榮光的，那個已經選擇了遺棄與被遺棄的存在。
「不過，你的真面目已經被那個傢伙看到了，你以為他們還會繼續接納你麼？你這個大規模破壞兵器。」
徹底的消失了。
收起了弓箭，從半空中掉落。
看著被自己的力量破壞的公園，落寞。
「主人都叫我乖乖呆著的。」
回頭，看向靜立在她背後的少年。
默默地，沒有說話。
或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心中忐忑，她不敢想像如果少年拒絕了自己會是怎樣的現實。
伊卡洛斯在恐懼。
少年走上前去，舉起手來。
手刀。
「你是笨蛋麼？」
「什麼？」
「你是伊卡洛斯吧？」
「是的。」
「伊卡洛斯是誰？」
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但是伊卡洛斯卻認真的回答了少年的問題。
「我是娛樂用萬能天使【angleoid】，代號阿魯法，名字是伊卡洛斯。」
「那就是了。」
伸手，摸頭，微笑
伊卡洛斯就是伊卡洛斯。
「可是，主人。」
「夢星會厭惡名為伊卡洛斯的存在嗎？」
答案，其實早已在伊卡洛斯心中了，只是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走吧。」
「是的。」
是啊，她的主人還在等著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