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三十章 無所謂 文 / 炸彈人
黑夜。
到處是槍聲。
羽翼扇動的聲音緩慢而有規律，像是某種沉重的事物漸漸的向著地面降臨。
沉重的，是屬於死亡的壓迫。
人們倒下了。
猶如一堆垃圾一般被隨意的堆積在土地上。
金屬的摩擦聲中，伊卡洛斯緩慢的下降。
槍口的火花將她的面容映照的美麗而充滿殺戮的氣息。
跪倒在地上人們無神的仰望著那個代表死亡的天使，雙目中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世界的末日到了。」
「神降下了懲罰。」
「神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啊！」
「什麼？末日？」
「誰知到呢。」
滾落到草叢中避過了伊卡洛斯的屠殺式的襲擊，少年如此說道。
「那是你們家的寵物吧？」
「錯了，不是我們家的，是夢星的寵物。」
「有區別麼？」
「當然。」
理所當然。
「就像你是我的寵物一樣，只是屬於我的而已。」
手指夾住少年肋骨間的皮肉，旋轉。
「寵物是什麼意思啊？」
「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難道你不痛嗎？」
「痛，但是忍著。」
「有必要麼？」
「或許有吧。」
抬起了手槍，瞄準空中的終結者。
槍口調轉，扣動扳機，金屬管開始旋轉，每秒一百發的速度傾瀉。
「喂喂，那是作弊吧？那一定是作弊吧？」
少年拉著荻原子荻開始逃竄。
對於打開了生物探測雷達的伊卡洛斯而言，這樣的生存遊戲啊或許確實是在強大的作弊器的輔助下進行的無聊的清掃遊戲。
－－夢星，想辦法阻止她啊！
－－好啊。
語氣輕鬆。
夢星站了出來。
「伊卡，過來一下。」
「是的，主人。」
夢星抬起手槍，射擊，然後伊卡洛斯退場。
「剩下的就交給我了，伊卡你先去場外休息一下吧。」
「是，主人。」
飛走。
夢星看了看四周。
要形容的話，就是屍橫遍野了。
「托伊卡的付，人數大大減少了啊，那麼一千萬就唾手可得了呢。」
「在我退場之前你就想要獲勝麼？」
荻原子荻走了過來，並沒有更多的表情，只是單純的想要獲得勝利而已。
但是。
夢星指了指她的背後。
「抱歉哦，你馬上就要退場了。」
伴隨著少年的話語的是槍聲，荻原子荻退場。
她的背後，少年含笑舉著手槍。
「總覺得我被出賣了。」
「不會啊，本來就是對手吧，在遊戲裡。」
「那麼佐為補償和我約會吧。」
「什麼？」
似乎被對方跳脫的思維嚇到，少年掏了掏耳朵。
「約會？」
「沒錯。」
「現在？」
「是的。」
「你和我？」
「當然，否則怎麼說是補償呢？」
少年失笑。
－－可以嗎？
－－去吧，去吧。
－－真的沒問題？
－－什麼問題啊？
－－比如說你輸了之類的。
－－怎麼可能，我一定會贏給你看的。
－－那麼我期待著哦。
舉槍自盡，不對，只是對著自己射擊而已。
「那麼我先去約會了哦。」
拉著荻原子荻的手，向著樹林外走去。
「晚上可別出去過夜啊。」
少年撲到。
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啊？」
「隔壁班的泉。」
頭痛。
如果是那個奼女的話少年確實無能為力。
「算了算了，我先走了。」
「慢走。」
「還有啊，別學壞了哦。」
「都說我不是小孩子了啦！」
卻發現荻原子荻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
「怎麼了？」
「沒什麼。」
「覺得我婆媽？」
「可以這麼說吧，這是你的另一面麼？」
「不算吧？」
撓了撓頭。
「只是因為一個人孤單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捨不得那份溫暖。」
「溫暖？」
「是的，溫暖哦，讓人沉醉，無法捨棄，渴望永遠沉溺的事物。」
「那麼，你是我的溫暖了？」
「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就是你的溫暖了。」
笑著，握住荻原子荻的手。
「我願意用我手心的溫度來溫暖你的手心，我願意用我心中的溫度來溫暖你的心靈，只要你認為我是那份溫暖的話。」
「你是的。」
點頭，肯定。
「你是我的溫暖，我認定，我堅信。」
握緊了少年的手。
在沙灘上緩緩的邁著步子。
「這樣是不是太懶散了些？」
「不會啊，約會本來就是這樣的吧？」
「那還真是抱歉，我還是第一次約會呢。」
「是嗎？」
饒有興味的笑了。
「姐姐我倒是有著很多的約會經驗，要不要我來教你呢？」
「不需要了，這樣就可以，這樣就好。」
沉默著，在海灘緩慢的邁著步子。
－－或許，不要哥哥幫忙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夢星站在神社前的廣場上，這裡聚集剩下的最後的參賽者。
束著雙馬尾的名為拉薇的張狂女人。
高大粗壯的黑大漢達奇。
因為顯得無聊而參加比賽的阿崇霞和魎呼。
－－果然，我是最沒有勝算的人麼？
雖然這樣，就算這樣。
「我還是要獲得勝利啊！」
「哼，怎麼可能。」
名叫拉微的女人一臉不屑。
「那一千萬必定是我的啊！」
然後，場中的五個人開始了混亂的互相射擊。
閃動著羽翼，伊卡洛斯來到了滿是櫻花的公園。
這裡是她掉落地面的地方。
這裡是她和夢星相遇的地方。
這裡是她第一眼看到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裡抱著某種好感，某種執著。
降落，腳尖點地。
伸手，撫著那個最大的櫻花樹，將額頭抵在樹幹上。
「你，這是在幹什麼？」
妮姆芙以一種看著白癡的眼神注視著伊卡洛斯。
「你是笨蛋麼？」
「什麼？」
「不明白麼？」
「是的。」
妮姆芙笑了，包含著某種特殊的情感，混雜著惡意和期許的神色。
「如果你一直都是用那雙綠色的雙眼注視這個世界的話，你什麼也不會懂的。」
伊卡洛斯望著妮姆芙的眼神依然是那樣的毫無波動。
「你，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吧？感情什麼的。」
「哎？」
稍稍，有了些許的反應，是疑惑，是心中的某種躁動。
好像有什麼在聽到妮姆芙的話語的一瞬間快要衝出胸口。
好像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心中吶喊著，但是卻什麼也聽不到。
總覺得有什麼在腦中迴盪，但卻什麼也想不起。
想不起來，同不清楚。
「我什麼也不知道。」
是的，她什麼也不知道。
「是嗎？那麼我來教你吧。」
伸手，按住了伊卡洛斯的額頭。
「正好現在誰也不在，只有我們兩個。」
笑容，是露骨的厭惡。
「我一直都在你身旁注視著你，一直都在。」
笑容斂去，厭惡的神色佈滿了妮姆芙的臉頰。
「掃瞄開始。」
隨著話音，藍色的光彩閃爍，然後停息。
「技能限制保護百分之九十九，可變羽翼限制保護百分之七十二，記憶限制保護百分之百，情感限制保護百分之百？」
話語到了最後，是掩飾不住的效益。
「看吧，不光是能力和記憶，連情感都設了限制保護程序，真是笑死人了。」
「什麼？」
「你簡直就是一個人偶啊。」
厭惡，變作了憤怒。
「被人敬畏的稱為空之女王，威震synapse的你！」
妮姆芙臉上的神情收斂，變得淡然。
「怎麼樣，盡情往地上攻擊的感覺？是不是很懷念啊？」
「什麼？」
「連這樣的記憶都被封鎖了的你還真是沒有辦法呢，那麼我就讓你回憶起來吧。」
抬起手來，絢麗的光彩在手中閃爍，按向了伊卡洛斯。
然後，被一隻手從背後捏住了頭頂，向後拉扯，被那不算大的力量拋上了天空。
「那種事情無所謂啊，伊卡洛斯的記憶，就讓她自己想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