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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6章 相逢天涯 文 / 發呆的螞蟻

    第116章相逢天涯

    呂堅揮手灑出黑色胸毛,便睜大眼睛盯著空中。

    一大片黑毛,飄飄浮浮從空中落下,有幾根卻停在空中,不往下落。

    「我找到你了。」呂堅心頭一喜,揮刀要向那幾根黑毛斬去。

    「晚了。」空氣中陡然現出一把尖刺,刺破空氣,帶著流光刺向呂堅,那幾根黑毛被迎面的氣流吹飛。

    看見尖刺向胸口刺來,呂堅橫刀去擋。

    叮!

    妖刺刺向大刀,發出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

    呂堅不屑地道:「既然讓我找到了你,你還想傷我?呃……」突然感到一絲涼意,呂堅低頭去看,只見那把毫不起眼的尖刺刺穿了大刀,刺進了自己胸膛,並且他還感到,體內的精氣正被尖刺瘋狂吸走。

    一愣神的功夫,呂堅已變得面色慘白,嘴唇乾裂,渾身乏力。

    呂堅喘息著,他知道自己此次是死定了,不過還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虛弱問道:「我……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三目珠的境界,為什麼會畫金丹期才能畫的鎮壓符?」

    「誰告訴你我是三目珠的境界?」陳津身影從呂堅面前顯露出來,臉上怒氣未消,「這隱身符也是我畫的。」

    「你……」呂堅舉起已變得乾枯的手指,一句話沒說出來,仰面倒在地上。

    迷霧散去,陽光灑下,林間光蔭斑斑,景色與來時並無兩樣,只是躺在車上的人兒香已消,玉已殞,一匹空騎站在遠處怔怔地張望著,主人怎麼還不來牽自己?

    周勇等人看見東明派的人已全部身死,再看看陳津,目光中充滿驚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能夠看出,這個伙夫不簡單,並且現在情緒很低落。

    陳津骨碌碌將馬車上的物資全部卸下來,然後將王月兒輕輕放在車上。

    周勇問道:「你要做什麼?」

    「把從馬車上資卸下來的物資用馬馱,我要用馬車。」陳津低低說道。現在東明教的人已死,他們的馬匹也空出來了,足夠馱這些物資。抬眼看向兩個弟子,陳津道:「用馬車將她送到後方的大部隊,我不能將她埋在這荒原地帶,免得到時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

    那幾個弟子則一齊看向周勇,周勇是副隊長,隊長己死,此放刻他便是隊長。

    周勇壯起膽道:「我們追隨莫愁院主,是想建議功績,你現在讓他們返回去,這不是在強人所難麼?」

    陳津冷冷看著周勇道:「著兩人送她回去,今日這十多個敵人便都是你們殺的,這個功勞還不大嗎?」

    「此話當真?」周勇大喜,東明教這十多個人實力不凡,其中更有一個金丹期高手,斬殺了他們當真是大功一件。

    陳津果斷道:「若有反悔,不得好死!」

    周勇定下心來,立即吩咐道:「你們兩個,把王月兒師姐送回去,今日斬殺敵人的功勞我一定不會忘記你們。」

    「是!」那兩個弟子也很是歡喜,也許打一場仗,到死也不能立一件功勞,今天白撿一件大功,何樂而不為呢?

    物資由車拉,改為馬馱,繼續趕路,或許是由於把敵人的斥候全部幹掉了,讓敵人失去了眼睛,一路上,護送物資的小隊再也沒遇到什麼阻擋。

    在臨近茲陽城時,天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馱在馬背上的物資被雨水淋濕,份量加重,馬匹行走變得緩慢些。

    在傍晚時分,陳津在茲陽城西南方向六七里的地方尋找到了莫愁駐紮的地方,與莫愁會合。

    莫愁先一天到達茲陽城,已經率領眾人發動了一次攻城戰,結果大敗,於是退守到了現在駐紮的地方。這是建在一座禿山上的寺廟,三面皆是陡峭山壁,只有一面是上山的通路,倒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或許是由於香火稀少的原因,如今這裡已成了一座荒廟,莫愁尋到這裡時,寺裡一個人都沒有。

    莫愁見到護送物質的小隊,巡視一眼,立即發現異常,皺著眉問道:「月兒呢?」

    周通這個護送物資的小隊長撲通一聲跪在莫愁面前,悲憤道:「莫愁師父,來時路上我們遇到東明教的一個隊伍,他們為首的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月兒師姐不幸戰死。」

    莫愁聽說王月兒戰死,身體不由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煞氣憑添了幾分,恨恨道:「把事情經過細細給我說來。」

    周通早有準備,聽莫愁問起,聲淚俱下將改編的事情經過講述一遍。說對方金丹高手如何厲害,自己幾個外門弟子是如何奮不顧死,如何英勇頑強,如何協同王月兒師姐殺死了強敵,保住了物資。

    說的是繪聲繪色,有頭有道,其中不乏有當時自己的心裡描寫,外人聽來,這幾個人就是英雄的化身。

    這一番說辭,細細琢磨起來,也有露洞,不過悲憤中的莫愁顯然沒心情去琢磨。聽周通講完,她大肆表揚了周通幾人一番,說要為其請功,然後冷冷地看著陳津道:「我聽周通所說,似乎沒有你的事,你當時在做什麼?」

    陳津還沒說,周通一個眼神已經遞了過來,似乎在說:你別忘了你的誓言。

    他那「威脅」的眼神讓陳津心中不快,不過陳津還是遵從了先前的約定,低著頭對莫愁道:「弟子的符篆術對那幫強人沒有用,而弟子又不會什麼道術,所以沒幫上什麼忙。」

    莫愁大罵道:「你真是個廢物,看到同門師妹身死,你卻幫不上忙,你不感到羞恥嗎?我看你也就是個伙夫的料。趕快去後堂,與我抓來的兩個俘虜一起生火做飯,今天晚上的飯菜要美味,要量足。」

    莫愁的心情陳津理解,點了點頭向後堂走去。莫愁對其它人繼續說道:「上次我們攻城不過是試探性攻城,大敗也是佯敗,我們為的就是讓敵人輕視我們,然後我們全力一擊。今天晚上,我們就趁著雨夜,一舉攻進茲陽城。」

    陳津走到後堂,這裡被臨時改為伙房,屋內煙氣裊繞,一胖一瘦兩個伙夫正在忙碌著。

    「也是被抓來的俘虜?」消瘦的伙夫正切著菜,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又去切菜,猛然間一怔,慢慢轉過頭來看著陳津,驚訝地叫了一聲:「陳大哥?!」

    正翻炒青菜的胖子聽見說話聲,不禁回頭看來,這一看,目光也定住了,同樣吃驚地叫道:「陳大哥?」

    看著這兩個臉上帶著油漬混合著汗漬的少年,陳津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之間又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是粟多啊!」身形消瘦的青年道,「陳大哥,你不記得了嗎?我和你就是在茲陽城遇到的,那時你好像在擺攤賣法寶兵器,我當時沒錢,偷了人家的藥材給我爹爹治病,人家不讓我走,最後是你給我付的錢。」

    陳津想了想,頓時記起來的,在他印象中這個少年很倔強,當時藥鋪老闆要把他撞死在石柱上,他也不肯交出藥材,如今,他依然是那般消瘦,只個頭長了少許。

    陳津問道:「你爹爹的病好了嗎?」

    粟多搖了搖頭道:「病情拖的太久,有藥之時,病已入了膏荒,非藥石能及,我想盡辦法,也只讓他多活了半年,如今早已病故。」

    陳津黯然點了點頭,又困惑去看那個胖少年。這個胖少年的年齡應該比粟多大不了多少,但塊頭卻要大很多,腰圓膀寬,長得很是壯實,陳津努力回憶著,腦海中似乎有這麼一個人的影子,可仍是想不起來。

    胖少年嘿嘿一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提醒道:「陳大哥,我們在定州城見過的。當時雲家選婿,我本是為榮少陽趕馬去雲家,結果半道上老父親找來,說家母病危,想要見我一面,我想回家,榮少陽卻是不肯,不宜著人打我,最終是陳津大哥幫我解了困,離開時還把自己的坐騎送給我了。」

    「哦,我想起來了,他們叫你『大胖』。」經大胖這麼一說,陳津忽然記起來了,當時就是因為救他,才答應幫那個煉器世家的榮少陽趕馬,結果屢屢被榮少陽刁難。現在再看,大胖比以往變得更加壯實了,像一頭小蠻牛。

    真是人生若有緣,天涯何處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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