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5章 月影西沉 文 / 發呆的螞蟻
第115章月影西沉
東明派的這一隊人馬一共有一十六人,除了呂堅這個金丹一期的修士外,其餘還有八人是三目珠境界,剩下的則全是陰陽液境界的後期。呂堅雖然聲稱要阻殺太霄門的前鋒營,不過憑他們的實力,跟本不夠。陳津猜測,他們不過是被派出來的一隊斥候罷了,如果真打算殺前鋒營,只能說呂堅這廝太過狂妄自大了。
看見王月兒要和呂堅動手,陳津心中著急,雙腿一夾馬腹,走到她跟前道:「月兒,把我手銬打開,讓我和他打。」
呂堅雖然是城主呂方的哥哥,但他並不是東明派的弟子,雖然修煉到了金丹期,但其道術不如大派弟子精妙,被王月兒搶得先機,一時間被打得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金丹期就是金丹期,呂堅緩過神來,大刀揮斬間,勢大力沉,猶如參天巨木倒塌一般,轟隆隆作響。加之他可以引動熊之靈氣,巨大手掌揮出,虎虎生風。
對方以拙破巧,王月兒立即左右支出,剛剛驚險躲閃過劈來的一刀,對方一掌從下往上撩來,只擊她臉頰。
叭!
王月兒被一掌拍飛出去,骨碌碌在地上滾了數十米才停下,倒在上沒有了動靜,從她嘴角流出的鮮血灑了一地。
「月兒!」陳津大叫一聲,立即跳下馬,驚慌地奔到王月兒身邊,關切地問道:「月兒,月兒,你怎麼樣?」
王月兒面色慘白,氣息微弱,嘴角鮮血猶自不停流著,看見陳津極度關切的眼神,帶血的嘴角勾出個慘烈的笑容道:「你是不是從沒想過要娶我?」
陳津眼眶濕潤,不知該說些什麼。
王月兒似乎已經知曉,淒涼笑道:「現在我頭腦被震的出血,生命將止,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那天晚上你是真心和我在一起,還是在利用我?」
「我……」陳津無地自容,咬著嘴唇道,「那天晚上我救走瞭解懸峰的叛亂弟子,迫於無奈,才用你作的掩護。」
「可是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你……」王月兒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陳津,眼眶中湧出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濺在陳津擅抖的手背上。
突然,王月兒眼角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兩行血淚從從眼角流出。
「月兒!」陳津哽咽著,低聲呼喚著。在他因無能無力而痛苦的目光下,王月兒眼神慢慢黯淡下去,最後無力地合上了雙眼,絕了生機。
呂堅那一掌實在太重了,震裂了王月兒頭顱中的血管。
呂堅見擊敗了王月兒,騎在馬上張狂大笑:「哈哈哈,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實力弱還這麼張狂?還有誰不服?不服的就站出來。」
周勇和其它人見狀,顫顫驚驚開始往後退縮,慢慢將處在後方的陳津顯露出來。
陳津抱著王月兒,低頭默然無語,眼睛已經發紅,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像一匹看著配偶死去,準備吃掉兇手的野狼。
陳津緩緩站了起來,冷冷道:「我不服。」
呂堅打量他幾眼道:「我見你雙手被拷,你是何人?」
陳津已從王月兒腰間找到了鑰匙,一邊解著手拷,一邊道:「一個犯了錯的伙夫而已。」
「伙夫?」呂堅恥笑道:「三目珠境界中期的高手都被我打敗,你一個三目珠境界初期的伙夫也敢不服?找死!」
說著,大刀揮斬而下,刀雖未至,但鋒利的刀氣已當頭劈來。
嗖!
陳津抱起王月兒,身影一閃,躲避開刀鋒,落在物質馬車上。將王月兒輕輕放下,陳津反手拔出背後妖刺,緩慢而沉重地在虛空中畫出一道符篆,暗金色的符篆似乎蘊含著悲憤的情緒,光暈閃爍不定。
「符篆師,他是符篆師!」
「三目珠境界的符篆師不足為懼!」
「太霄門就一個符篆師,我知道他是誰了!」
呂堅帶來的隊伍中響起了驚疑聲。
「去死吧!」陳津妖刺一下點碎符篆,聲音彷彿來自幽冥地府,讓人不寒而粟。
轟!
呂堅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直徑六七米的厚重磨盤,當頭落下,嚇得面色巨變,身子離馬橫飛,驚險逃出去了,可是他座下馬匹卻悲嘶一聲,被壓成肉泥。
「想逃?」陳津手腕一抖,一張符篆出現在手中,凜然喝道:「迷霧,生成!」
滾滾迷霧,瞬間瀰漫山林。
「沒用的,出來時我已經服用了明目丹。」呂堅大笑,他環顧四顧,四周清晰如常,可是卻不見陳津的影子。
「我們沒吃明目丹啊。」迷霧中,呂堅的一個同伴驚慌說道。明目丹相當珍貴,不可能每個人都吃,並且是在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符篆師的情況下,話剛說完,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呂堅急忙循聲望去,只見一把尖刺從一個同伴的胸膛刺出,他可以肯定那把尖刺就是那個符篆師所拿的兵器,可是他卻沒看對方的影子。更讓他驚恐的是那個同伴的身體具然慢慢乾癟下去,精血像是被什麼吸走了一樣。
嗤!
尖刺從乾癟的身體中拔出,接著也消失不見。
「啊」
又一聲慘叫傳來,死法相同,被尖刺刺穿胸膛,吸走精血而死。
跟隨呂堅前來的十幾個修士身處迷霧之中,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聽著同伴的慘叫聲,他們肝膽俱裂,緊張的呼吸又急又重。
呂堅被嚇得魂飛魄散,可是就是看不見敵人的身影。慘叫聲連二連三傳來,一具具乾癟的屍體倒下,呂堅被這聲音折磨的快發瘋了,他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可偏偏敵人神出鬼沒,連身影都看不見。
站在迷霧外圍的周通等人,看不見迷霧內的情形,聽著傳出的一聲聲慘叫,莫名的面面相覷,均在想:這個伙夫在裡面搞什麼鬼?
又一聲慘叫聲在背後響起,呂堅驚恐的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急忙轉身去看,發現自己帶來的人員已全部倒下,唯獨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迷霧中。
「我明白了。」呂堅橫刀胸前,似乎想明白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伸手拽了一把黑黑的胸毛,揮手撒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