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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飛鳥各投林 第四百八十九章 用醫術復仇? 文 / 雨竹月影

    第四百八十九章用醫術復仇?

    語詩沒有想到,先皇竟然為了防止太后在皇上小的時候把他的權利架空,竟然和碧安道長編出那樣的一個謊言,竟然說自己的兒子活不過三十二歲!然而,果然不出他所料,太后上當了。可能她是可憐自己的兒子吧,抑或是她很自信吧,總之,這麼多年,她退居幕後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語詩不得不佩服先皇的遠見!

    她也讀了先皇寫給皇上的那封信,感歎這世界真是可笑啊!親父子,活著的時候像是仇敵一樣的,等到陰陽相隔了,卻說了那麼多的話。要是真的想說,為什麼不在活著的時候講出來?為什麼不在活著的時候把自己的心裡話告訴兒子?告訴他,其實父皇相信你會是個好皇帝!卻要給他留下那麼多痛苦的回憶?

    現在,站在太后的角度想想,語詩也覺得她挺可憐的。要是她知道真相的話,真是很難想像會怎麼樣!

    就皇上和太后的感情來說,他真的是很難把母親怎樣的,因為,語詩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他寧可自己痛苦也不願意去傷害別人。可正是他對於母親深深的愛,才讓母親肆無忌憚的做出了很多殘忍的事。

    ——那麼,翊桓,你到底是害了誰?

    從這天開始,皇上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好像幹勁十足。早朝完了,就是和中樞重臣們開會,中午吃完飯休息一會兒,下午繼續把大臣們吆喝上,跟他把大事小事討論一遍。朝會也由原來的五日一次變成了三日。

    以前,他一般是上午和大臣們討論國事,下午的時候大臣們就自行安排了,所以就比較鬆散。而他呢,下午要麼是玩,要麼是讀書。可是現在,整個朝廷像是裝上了發條一樣,工作突然緊張了起來。內閣、將軍行署和六部都這麼緊張了,下面的部門也相應的忙了起來。大家都很奇怪,怎麼皇上突然變得這麼勤政了?雖說他以前也算是本朝勤快的皇帝,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勤政已經超越了他的先輩。

    雖然他現在這樣讓語詩覺得很欣慰,可她還是害怕他這樣會傷及到他的身體。心理的壓力沒有了,他的病,依舊是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把劍。稍有不慎,那把劍就會掉下來。

    就在皇上如此勤政的時候,大臣們也注意到了一個現象,那就是,他們和皇上討論國事的時候,玉妃時常在皇上的身邊。而且,她還會參與到他們的討論中去。剛開始他們很不習慣,可是,漸漸地,他們發現玉妃往往能給他們提出很多獨到的見解。別人會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像楊士奇這些和她接觸過的人並沒有絲毫的意外。

    然而,就在一切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戰爭的陰雲再次籠罩了這個國家。

    九月二十日,陝甘總督上報,吐蕃大軍於七月二十三日突破邊境,揮師北進。

    軍報到達朝廷,引起了很大的震動,沒想到吐蕃真的打過來了!幸好朝廷早有準備,沒有被敵人打得措手不及!

    接到軍報後,皇上召集相關大臣召開緊急御前軍事會議,一方面阻擊吐蕃軍隊的進攻,另一方面嚴防蒙古個別部落的騎兵南下。

    兩日之後,兵部又接到軍報,發現真有蒙古騎兵南下甘肅,並且已經快到河西走廊了。

    這次,西北真的是陷入了危局!

    很明顯,敵人就是衝著河西走廊而去,那裡是中原連接回疆的重要通道。而且,到現在為止幾乎是唯一的一條通道。一旦河西走廊被佔領,回疆就處於孤立無援的地步。到那時,不管是伊犁將軍還是信王他們,所面臨的處境將是非常艱難。

    皇上急命北庭將軍顧長德率軍趕往河西走廊,斷了南下之敵的退路。同時,又從四川、河南兩省增兵西北,馳援平西侯和陝甘總督。

    戰爭,就這樣爆發了!

    皇上深知,與吐蕃軍隊和蒙古騎兵相比,信王的軍隊戰鬥力較弱。而伊犁將軍從內地帶進回疆的那二十多萬大軍,這些年也是傷亡不小。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回疆的阿布圖汗向他們發起攻勢的話,情況大大不妙。

    他感覺,就在此時此刻,說不定回疆也已經打起來了!

    自從邊關告急開始,大臣們緊張的調運糧草物資和軍隊武器。而皇上的心,始終是懸著,他擔心自己這些年收復並鞏固回疆的成果會付之東流,擔心一旦河西走廊失手,他就不能再打開通往西方的道路了。

    他現在有時間,有時間去和敵人戰鬥,有時間完成國家的統一!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他們或許就是奔著回疆去的!」他對語詩說道,「把朝廷和回疆的聯繫通道截斷,就可以趁機瓜分回疆了!」

    「不過,我看也不必太過憂慮。顧將軍和德王的軍隊南下,就可以緩解一下陝甘總督那邊的壓力了!」她說道。

    兩個人剛躺在床上就開始說這件事了。

    「我跟他們商議過了,眼下就是要把敵人吸引過來,別讓他們還有精力去圍攻回疆的軍隊!只要把敵人牽制在陝甘和青海,回疆那邊的壓力就會減輕了!」他打了個哈欠,道,「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要保住回疆!」

    他有些昏昏欲睡,因為實在是太累了,困得眼睛都閉上了。

    「噯,你說,他們三股勢力是怎麼聯合起來的?」她問。

    「可能是約好把朝廷的軍隊趕出回疆,就去瓜分回疆唄!回疆是個好地方,他們當然願意幹了!」他幾乎是在說夢話的。

    「他們能聯合,咱們可以打破他們的同盟啊!」她說道,他的倦意一下子就沒了,轉過身望著她。

    「雖然這場仗咱們一定能贏,可是,盡量減少損失不是更好嗎?」她也側過身看著他,「私下裡和他們各自談判,或者是挑撥離間都行,像這種結盟,不會很穩固的。兵法上不是說,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嗎?只要想辦法,找到他們的弱點,稍加動作,他們就散了!到時候,不就不用打了嗎?」

    他又躺正,望著帳頂,沉思道:「你說的是沒錯,可是,到底該怎麼辦,倒是值得好好考量一番了!」

    她希望這戰爭快點結束,現在打成這個樣子,陸嘯峰如何存活啊!

    他不知道她在為陸嘯峰緊張,不知道她每天都捧著那尊觀音像為陸嘯峰禱告。

    的確,刀槍不長眼,陸嘯峰武功再高,想要安然的活命也是件難事。畢竟打仗不是比武,俗話不是還說「好漢難敵四手」嗎?

    她實在是不願那次和陸嘯峰的見面成為他們今生的訣別!

    她在等待著陸嘯峰回來!

    針對西北驟然緊張的戰事,朝廷除了加大戰場的投入,爭取早日結束戰爭之外,根據皇上的意思,內閣安排計劃,準備從外交方面下手,將敵人的聯盟瓦解。

    進了臘月,因為天氣的緣故,各方軍隊暫時僵持住了,誰都動彈不得。這段時間正好給了朝廷一個外交斡旋的機會,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那些背負著特殊使命的人開始行動了。

    天氣越來越冷,生病的人也越來越多。

    就在前方戰事吃緊的時候,太后也病了,起初是染了風寒,可是後來又加重了。皇后的頭疼也還是沒有好利索,皇上又忙著朝廷的事,太后那裡就是淑妃和柳思雨在照顧。

    到了臘月初的時候,太后的病情加重,太醫很緊張,害怕太后舊病復發。為了保證給太后精心的治療,趙院判跟皇上說,讓玉妃娘娘也加入進來。皇上猶豫了,太后心裡也害怕了。皇上想,趁著這個機會緩和一下語詩和母親的關係,可他不知道語詩會不會同意,畢竟母親對她做出了那麼殘忍的事。太后害怕,因為她心虛,她害怕語詩趁著幫她治病的機會害她。

    趙院判說的時候,太后和皇上互相看了一會兒。皇上屏退了所有人,坐在母親身邊,握著她的手,望著她:「母后,請您相信她吧!她做事有分寸的!她是不會傷害您的!」

    太后依舊是不願接受的表情。

    他微微笑了,道:「母后,她是兒子看中的女人,您不相信兒子嗎?」

    聽他這麼說,太后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下,可還是不同意。

    「母后您為兒子付出的一切,兒子從未忘卻,您對兒子的恩,兒子這一生都難以報答。她是兒子的妻子,也是您的孩子,她的心和兒子是一樣的。大家都往前看,畢竟都是一家人啊!」

    看著兒子如此言辭懇切,太后的心也動了。

    是啊,她是可以不信任容語詩,可是她信任自己的兒子,畢竟他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他不會害自己的母親。如此,容語詩也是不敢亂來的!

    「那,那好吧!就讓她過來吧!」太后這才答應了,皇上起身道「來人,去傳旨玉妃過來慈寧宮!」

    小路子這就趕緊著去了紫苑清輝。

    語詩沒有想到自己被找去是為了給太后治病,著實驚了一會兒。

    在去慈寧宮的路上,她的心也是很矛盾的。坐在轎中,她的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慈寧宮那裡,有過太多的記憶,和他的記憶。那年照顧太后的時候,她愛上了他,從那時開始,他們就沒有後悔,彼此堅信著。可是,她無法忘記,在那裡她失去了和他的第一個孩子。那是太后做的!

    還有自己險些被她毒死,還有瑀兒。

    這些種種,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忘記的。

    「玉妃娘娘,」趙院判行禮道,「請您幫著臣等確診老佛爺的病情吧!如今,老佛爺身體虛弱,有些檢查還是請您來做好些!」

    語詩遲疑了,她抬頭看了皇上一眼,他微笑著點點頭,她沒有說話,他便走過來微笑著握住她的手,說道:「你的手很久沒有運針了,再這麼下去,不就荒廢了麼?」

    她注視著他的雙眸,他微笑的眼睛,他的笑容偶然間就會讓她感覺到一絲痛楚,或許那是他的痛楚傳遞給了她,讓她的心中很是不忍。

    現在是他的母親在生病,既然自己愛他,而他又是需要自己的,此刻。

    她點點頭,對趙院判道:「大人您需要本宮做什麼呢?」

    趙院判便給她交代了,她認真地聽著,皇上站在一旁,微笑著望著她。

    ——信任啊,他是信任我的!他明明知道只要我手下稍有差池,太后的生命就會面臨危險。他知道我不會那麼做嗎?

    她雖然已經答應了他,可是,等到她走近太后身邊時,兩個人盯著彼此,那眼神,說不清楚是什麼。她定定心,向太后行了禮,便走過去,依照趙院判的交代為太后檢查。

    在這一刻,她不願意去想這個女人對自己做過什麼,因為自己是個醫生。

    醫生,無法選擇病人!

    太后一直用懷疑的眼神望著語詩,語詩也在不停地提醒自己,專注專注,什麼都不要想!

    屋裡靜靜的,只有趙太醫和語詩之間的問答。

    檢查完畢,趙太醫等人就退出去了,語詩也跟著退了出去。她聽見皇上對太后說「您看兒子說的沒錯吧」,至於太后說什麼,她就沒有再聽了。

    她和太醫們一起討論,之後她就留下來協助治療,為太后行針。

    一聽這個,太后那裡就不同意了,卻被皇上給勸住了。

    現在問題就到語詩這裡了,她能否端正心態呢?

    她的手上握著針按照穴位一針針紮了下去,太后依舊緊張,她發現語詩也是緊張的。她們兩人的神態,別人沒有發覺,可是坐在她們身邊的他卻是一直都在掌握中。

    ——要是她們能夠這樣接受對方的話,那該多好!

    因為,之於他,這是他最愛的兩個人,儘管她們之間的矛盾很難化解,可是他依舊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讓她們和解。

    可是,那樣生死的仇恨,他真的可以化解嗎?

    「謝謝你!」回到紫苑清輝,他就跟她認真地道謝。

    她微微一笑,問道:「你就不怕我做什麼嗎?」

    他牽起她的手,答道:「不怕!」

    「為什麼?你就這麼相信我?」她仰起頭望著他。

    他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微笑道:「你的心裡面想什麼,我最清楚!」

    她不說話,只是靜靜地靠在他的懷中。

    「你恨母后嗎?」他問。

    「恨!」她的回答是很肯定的。

    「試著原諒她,好嗎?玉兒!你知道她的人生,你就當做是可憐她,不行嗎?」

    「你叫我如何原諒她?」她凝望著他的雙眸,「你放心吧,我不會犯傻的!不管我心裡怎麼恨她,她都是你的母親,我會好好為她治病的!」

    說完,她就轉身走進了女兒的房間,現在小傢伙已經搖搖擺擺地開始走路了。她剛到門口,就看見翠縷扶著瑀兒朝著她走來。她趕緊把女兒抱起來,狠狠地親了一下女兒的小臉蛋,笑問:「瑀兒今天乖不乖啊?」

    沈嬤嬤笑答:「今兒可是乖的很呢,剛剛睡醒才一會兒!」

    語詩問「剛才來過什麼人沒有?」

    翠縷說「容夫人差人給主子送了些點心來!」

    「那正好,拿過來咱們大傢伙兒分了吃!省得放壞了!」

    一個小宮女趕緊去廚房來了過來,眾人便在敏瑀房間裡說笑,可是敏瑀還是不會笑,看著別人說話也沒有什麼反應。語詩看著女兒,心頭一酸。

    第二天,承安公主來到紫苑清輝,正好語詩還沒有去慈寧宮。

    屏退了眾人,兩個人開始說了。

    「你要去慈寧宮是不是?」承安問道,語詩點頭。

    「現在不能想辦法嗎?這可是好機會啊!」承安低聲道。

    語詩正正衣領,道:「你覺得我該趁這個機會嗎?」

    「這不是個好機會嗎?以你的醫術,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也不是什麼難事吧!」承安道。

    「你要我——」她盯著承安,承安點點頭。

    語詩坐正身子,道:「從技術上來說,我可以做到,事後他們也很難察覺。可是,我們真的要那麼做嗎?」

    「你還猶豫什麼?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時機,如果錯過了,以後咱們還得想別的辦法!」承安的語氣,好像根本無法讓她拒絕。

    的確,正如承安所說,利用太后生病的機會下手,是個好主意。可是,他那沉重的微笑始終在她的腦海中無法離去。

    她右手握著針,按照趙太醫的囑咐為太后扎針。

    她的腦子裡,承安和皇上的話不停地迴響。

    瑀兒的神情又從她的腦海中閃過,她舒了口氣。

    趙太醫在她側面,正好被床帳給擋住了。只有杜明月站在太后的床邊看著語詩,除了她,此刻沒有人能看見語詩在做什麼。當她的針到了鳩尾穴附近時,她的手開始顫抖了。她知道,那個穴位一針下去,太后就會因為心臟及肝、膽受創而喪命,特別是現在太后身體削弱。語詩只要輕輕一針,只要一針,太后便——

    語詩左手開始量位置,開始探尋鳩尾穴的具體位置。等找到了,她就把左手按在那裡,右手握著針,朝著鳩尾穴一點點的靠近,她的手顫抖不停。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就在嗓子眼提著,嘴巴好干啊!突然感覺到一陣耳鳴,她的大腦嗡的一下,眼前突然一黑。她閉上眼,長長地舒了口氣,又朝著那個位置下去了。

    趙太醫轉過身去和另一名太醫說了幾句話,沒有去注意語詩,因為他相信語詩的醫術是不會出錯的。

    語詩的手在發抖,額上滲出了汗珠,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位置。見她遲遲不下手,太后看了杜明月一眼。杜明月望著語詩,她當然不懂現在語詩準備下針的位置是哪裡,更不懂針扎到那裡會有什麼後果,可是她發現語詩流汗了,而且好像很緊張,她的心突然懸起來了。可是,在太后跟前她不能說什麼,怎麼辦呢?萬一語詩一時情急做了錯事,傷及了太后,就真的是大事不妙啊!

    語詩覺得周圍好安靜啊,靜的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心,跳的好快!好像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右手上的針,距離太后的皮膚已經很近了,幾乎要貼上了。

    她又把針提高了一點點距離,緊閉雙眼。

    ——瑀兒,原諒娘親吧!娘親實在沒有辦法容忍太后對你的傷害!

    ——翊桓,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忘記!

    她狠下心,睜開眼,用力朝著鳩尾穴扎去,杜明月臉色煞白,趕緊掏出手帕走到語詩身邊,裝作要給她擦汗的樣子,想趁此機會提醒她。就在她剛掏出手帕時,語詩的手停住了,她沒有紮下去,杜明月嚇得站在她身後不能動彈。

    語詩歎了口氣,微微笑了一下,把左手從鳩尾穴拿開,回頭問趙太醫下一針扎哪裡?

    杜明月這才鬆了口氣,趕緊給語詩擦汗,含笑道:「娘娘,您要不稍微歇會兒?」

    語詩看著她,這才發現杜明月的緊張,原來剛才這一切全都被她看在了眼裡。她雖然不懂醫術,可是,她畢竟在宮裡十幾年,從一個人的神情來判斷心理,她還是很精通的。

    語詩微微笑了一下,道:「沒事,謝謝你了!」

    杜明月又退到太后枕頭那邊站著,望著語詩,語詩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等到扎完針,語詩準備回去了,正好碰上杜明月來找她。

    「娘娘,請受明月一拜!」杜明月福身道。

    語詩倒是不明白了,說道:「杜尚宮不必如此客氣!本宮只是做分內之事而已!」

    杜明月含笑道:「娘娘如此說是謙虛,明月若是不拜,便是明月沒了禮數了!」

    接著說道:「老佛爺對明月恩重如山,只願老佛爺能長命百歲,明月今生便常伴老佛爺左右!如今老佛爺鳳體有恙,離不得娘娘您的照料,您精心醫治老佛爺的病,便是明月的恩人了!明月豈有不拜之禮?」

    語詩默默地笑了,對她說了句「謝謝」,便離開了。

    杜明月站在大殿,望著語詩的背影,長歎一聲。

    語詩的心情,杜明月是明白的,語詩最後沒有下手,杜明月卻是很佩服的!

    因為,語詩要醫治自己的仇人,面對仇人,她如何安心醫治呢?世上的人,能夠做到她這一步,就已經是鳳毛麟角了!

    語詩沒有坐轎,只是慢慢走向九州方晏。

    這一路很長,因為天氣寒冷,她裹緊了自己的披風。

    剛才那一剎那,就那麼一瞬間,她回頭了,清醒了!

    ——我怎麼能用自己喜愛的醫術去報仇呢?那樣的話,今後還如何面對自己的良心?

    ——翊桓,你放心吧,我不會再那麼做了!

    ——過去的事,我會慢慢想的!

    風捲起落葉,飄在她的身後。

    生死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而如何理智地對待自己的仇恨,那,需要很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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