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多情自古傷離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封後大典 文 / 雨竹月影

    第三百五十二章封後大典

    卻說陸嘯峰約著語詩去西湖踏春時，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福建。

    「你，去那裡做什麼？」她抬起頭問他。

    「去做我必須要做的事！」他的視線停留在遠處，只是這樣回答她。

    「好，那我也去！」他望著她，她接著說道，「陸大哥，你說的沒有錯，我是想要知道大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陸大哥如此誠心，到時候，語詩，也會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大哥。」四目相視，表情雖然平靜如水，可是，他們都清楚這平靜的表象下是怎樣的怒濤洶湧！

    三天後，陸嘯峰帶著語詩、喜珠，還有一個名叫邵言的中年男人——這個人就是趙以南提到的那個曾經跟隨安陽王的人——一行四人離開西子塢，前往福建沿海。

    這一趟福建之行，給語詩和陸嘯峰兩個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徹底改變了兩個人的感情。詳情如何，後文再表。

    再說京城，崇德十七年的第一天就在皇極殿上舉行了盛大隆重的封後大典。

    皇上身穿玄黑色袞冕服，端坐在九龍環繞的龍椅上，文武百官按級站在大殿兩側。

    吉時已到，新任皇后肖玉茹身著深青色鳳袍，頭頂龍鳳珠翠冠，在宮女和女官的陪侍下緩步走上大殿。進入大殿，隨著禮官的指引，向皇上行著三拜九叩大禮，行禮完畢，劉全捧出聖旨，站在皇上身側大聲宣讀起來，說的無非就是些吉祥話，還把肖貴妃好好表揚一通，最後就是「冊封貴妃肖氏為皇后」。肖貴妃叩拜謝恩，然後起身走上御階，坐到皇上的身邊，接受百官朝賀！

    夫妻二人端坐在那裡，皇上一句話也沒說，她偶爾用餘光看看他，但見他面無表情，只是那樣坐著。

    典禮完畢，帝后退出，皆換了常服，再次坐回御位欣賞接下來的演出。宴席也擺上了，眾臣坐在席間，偶爾交頭接耳幾句。桌上是珍饈佳餚、瓊漿玉液，眼前是霓裳羽衣，耳畔則是仙樂飄飄，叫人怎能不醉？

    只是，坐在那最高處的人，此刻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似乎沒有人會去猜測。皇后時不時地給他斟酒，他只是那樣端起來抿一口就放下了。她極力掩飾著內心的痛楚，臉上堆滿笑意。

    此時，音樂聲起，但見兩道彩綢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御座，眾人定睛一看，這舞姿竟是如此動人！霓裳羽衣曲在殿內響起，這支舞許多女孩子都在學，可是能把這舞的精髓跳出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了。

    但見這舞蹈的女子，音樂聲與她的動作結合的完美無缺，顧盼若兮，淺笑盈盈，身如游蛇，靜如處子動若脫兔。那長袖如同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被她控制的游刃有餘，回首間，天地動容，投足間，雲霧變色。

    樂聲漸緩，長袖緩緩落在地面，她俯身用那彩綢遮住姣容；鼓聲漸急，長袖如彩雲般繞著她旋轉，她將它時收時放。這支舞，本是有舞姬伴舞的，此刻只有她獨舞，眾舞姬在她的光芒之下已經看不見。

    眾人屏息凝神，霓裳羽衣舞看過許多次，可是，唯有她的，才完美地詮釋了這舞蹈的涵義。思緒隨著音樂而動，視線隨著她的舞姿而動，此刻，整個皇極殿便是一個廣闊的舞台，一個為她存在的舞台。所有的女人，此刻都沒有了光彩，除了她。她就如同是一塊巨大的磁鐵，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坐在那最高處的人，也是被這一幕深深吸引了，靜靜地觀賞著這精彩絕倫的演出。劉全輕輕走到他身旁，在他耳旁低語道：「萬歲，這是鎮國公的孫女兒柳思雨小姐！」

    皇上點點頭，歎道：「原來是她呀！朕還以為是誰呢？這丫頭幾年不見，竟出落得如此標緻了呀！」皇后也聽到了他的話，心中雖有不悅，卻是含笑道：「思雨打小就跳舞好，沒想到現在竟有這般深厚的造詣！」

    「是呀！」他也贊同，「以前只看她那樣玩，今日卻變成了獨領風騷的舞者！真是女大十八變啊！」說話間，臉上不自覺地露出恬靜的笑容。

    她看在眼裡，思雨為何在此時獻舞，皇后十分清楚。鎮國公就是要把思雨送入後宮，現在從皇上的神情來看，即便是鎮國公不開口，恐怕皇上自己也會開口說罷！她如此想著。

    自從他答應讓她成為皇后的那時起，她就知道他的心是再也不會回到自己身上了。就算是現在沒了容語詩，還會有別的女人來到他的身邊，那些比自己更年輕更美麗的女子。

    「既然皇上看著喜歡，莫不如給她一些賞賜，如何？」她含笑建議道，身為皇后，前車之鑒在那兒擺著，她就是心中再有不甘，也只有面帶微笑來接受這些將來要來到丈夫身邊的鶯鶯燕燕。如果此刻是蔡婷娥坐在這裡，她會生氣；可是，現在坐在他身邊的人是肖玉茹，是愛了他十多年的肖玉茹，她不會生氣，只會心痛。

    他看了她一眼，臉上含笑，道：「皇后如此說的話，那就給她賞賜吧！」卻又問道，「該賞她些什麼呢？」

    她便建議說「賞些綢緞首飾好了」，他也同意了。

    舞畢，劉全便宣了皇上對柳思雨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