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質本潔來還潔去 第二百五十章 萬壽家宴 一 文 / 雨竹月影
第二百五十章萬壽家宴一
很快就到了萬壽節！
去年是因為兩江旱災，皇上特意精簡著過了。今年，時局更加艱難。自開春以來就沒消停過，入了伏，全國上下洪澇頻發。朝廷下了死令，各地軍政官員，不得擅離職守。戶部又撥出大量的銀子用於抗災和災民安置，皇上自然也不會在自己的生日上鋪張浪費。
皇上萬壽，只是和太后、后妃以及子女一起在御花園後湖的九洲方晏島上舉辦了一個小型的家宴，上諭中拒絕了各地官員進獻賀禮。
前文中提到的蓬萊三島位於御花園的東湖區，東湖名為福海，蓬萊三島分別為海瀾堂所在的「上下天光」、落雲閣所在的「秋水長天」和「水天一色」。三島圍繞一個圓心分列於一個圓上，圓心之處乃一石柱，上雕一仙鶴展翅。福海是一處有著極濃道家之氣的景致。
西湖區，之前並未提到。西湖名為靜海，也有三座島嶼，此處暫不做解。
前湖就是之前提到的太液池，面積最小，絳雪齋、凌波橋等就在前湖，是御花園的南湖區。前湖也是最早開闢出來的，所以景致也相對較少。
後湖，位於福海和靜海以北，是御花園北湖區。前朝時就有了這九洲方晏，太祖皇帝建國以來，曾數次想要擴大後湖面積，增加景致，因著國力的限制，只得作罷。之後幾代皇帝都未將此提上議程，一直到了先帝時期。先帝與宜妃共游時，宜妃就想搬到這後湖來住，先帝便下令在這後湖擴建了兩座小島，欲與宜妃同住。誰成想，島堆好了，島上的殿閣正在裝修之時，宜妃仙逝了。先帝悲傷過度，睹物思人，就再也不去後湖了。到了崇德朝，崇德皇帝根本就不願勞民傷財做這種事，後湖就一直沒有再增加任何景致。
九洲方晏連接南湖區和北湖區，是御花園整個湖區中最大的一個島。說起九洲方晏還是太宗皇帝重新修繕的，前後三座大殿，這大殿當然無法與皇極、明德、紫宸三殿相比，卻是倣傚這三大殿來建。這裡的三大殿也是南向，由南至北分別為「天地至公」殿、「奉極無私」殿以及「九洲方晏」殿。在「天地至公」殿前往南望去，便是煙霧中若隱若現的蓬萊三島。東西兩面建有亭台樓閣，西面為渺音閣，與前面宮裡的暢音閣一樣，是個戲園子。渺音閣再往西就是一個飼養珍禽異獸的地方。三大殿東面建了獨立的小院，仿東西六宮。
九洲方晏仿了宮廷的建築格局，前朝有幾位皇帝在此處理政務及居住，崇德皇帝的爺爺一生多半就是在這裡住的。後來有一年全國大旱，再加上地震，皇帝以為是上天警告他，便從這裡搬了出來，一直到去世再也沒有踏上這座島。自他之後，先帝也沒有在這裡居住。
「九洲方晏」殿之後是一個名為「幻雲居」的園子，今日的家宴就是在這裡舉行的。這是太后選的地方，從「幻雲居」向北望去，便是五座小島散列於湖面之上，煙波浩渺，其中兩座就是為她妹妹所建的。
除了賢妃病著沒到之外，其餘所有有品階的后妃全都到了，而三皇子的天花也有好轉，太后甚為高興。
所有人都是仔細打扮，很多嬪妃都是難得能見皇上一面的。今年發生了很多事，有關皇上和晉王妃的傳言滿天飛，還使得後宮一些宮人因此獲罪。晉王妃能否入宮，這是所有後宮裡的人關注的一個話題，大家都是在心裡想著，絕對不敢說出來。
水面上的檯子上演出著舞蹈，絲竹聲聲，悠揚婉轉，只是座下的看客們各有心事。
太后面帶微笑，時不時地和皇上耳語幾句。內閣改革，晉王不單是排名靠前了，而且還主管軍務，太后自然是很高興的。
和太后不一樣，皇后現在面臨著艱難的局面，先前針對語詩的所有行動似乎已被皇上掌握，娘家又接二連三的出事。太師病後，她曾回家探望過一次，和家人商量如何應對。太師再三叮囑她「今後不能再和皇上對著幹了，皇后之位不丟，弘兒就有成為太子的希望。如此，即便蔡家現在處境艱難，但是只要有了太子，將來還是可以翻盤的！」
皇后問爺爺：「難道要讓皇上把那賤人接進後宮不成？」
太師道：「這事，仔細想想，從一開始你可能就中了別人的圈套了！晉王妃在太后身邊住著，像太后那樣精明的人，會不知道晉王妃在做什麼？再加上太后有這樣火急火燎的把三皇子過繼給肖貴妃，她想幹什麼，一看就清楚了。你這個皇后在，她的計劃就很難成功，你的存在對她來說是個最大的障礙！」
「可是，那賤人是她的兒媳婦啊，她怎麼會容忍這件事呢？」皇后卻是不解。
「你還真是傻！太后眼裡永遠只有權利二字。皇上對晉王心存芥蒂，太后沒有辦法，她若是出面為晉王要什麼，只會讓皇上對她起疑心。既然那女人能幫她實現這個，她何必那麼較真呢！」太師道，「晉王妃不是她的敵人，你跟弘兒才是！她就是要你對晉王妃下手，如此一來便是一舉兩得！之前那些事，皇上想用那些借口廢你是不大可能。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能幹糊塗事了。皇上想把晉王妃納入後宮，就讓他做去，你不攔，太后就會攔著。一切要以大事為重啊！」
皇后想著爺爺這些話，的確，眼下這情形，是不容得自己再犯糊塗了。
就在眾人觀看樂舞時，小路子捧著一個黃色的盒子呈給皇上，他打開取出裡面的奏章，看完之後，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