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此情無計可消除 第四十八章 化解僵局 文 / 雨竹月影

    第四十八章化解僵局()

    卻說皇上為了決定「北庭將軍」的事，竟然想出了讓兩個大臣來猜謎的辦法，這讓所有的大臣都目瞪口呆。

    有位老臣出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皇上啊，這等大事，怎可用這種孩童遊戲來定啊？皇上啊！」

    皇上把玉墜扔在御案上，有些生氣地說：「起來吧，哭什麼，朕還沒死呢！」那老臣掩淚起身，皇上說道：「你們沒辦法，朕給你們想了個好法子，你們不用！」

    這時，薛懷遠出列：「皇上啊，這件事，您看？」他抬眼盯著皇上，皇上有些撒氣，說道：「你們內閣自己定不就好了嗎？還問朕做什麼？」大臣們皆無語了，皇上又說：「你們一直不就是這麼做的嗎？」說罷，便氣呼呼地走了，劉全這才大喊一聲：「退朝！」跟著皇上跑了。

    眾臣行禮，這場早朝就在皇上荒唐的玩鬧中結束了，大臣們無奈地搖頭歎息著，結伙出了明德殿。有幾個大臣圍住薛懷遠，問：「相爺，聖上這是何意呀？」

    薛懷遠含笑不語，朝著紫宸殿方向走去。那位名叫陳松的大人追上薛懷遠，也問了相同的問題，這時，楊士奇和容旭然等人過來了，薛懷遠道：「聖上不是說了嗎？讓內閣來定，你們盡快擬個詳細的章程出來，送呈聖上御覽！」眾人這才明白皇上的深意，楊士奇歎道：「聖明不過皇上！臣可真是佩服啊！」

    陳松道：「下官還真以為萬歲是要讓下官來猜謎呢！真是緊張死了！」

    薛懷遠說道：「你們啊，跟著聖上這麼多年，連這點都看不透，枉你們還是飽學之士呢！」

    這些人在為皇上這看似玩鬧的做法叫好，安國公卻對晉王說：「皇上如此，唉！」

    晉王勸道：「皇上嘛，自然是與眾不同的！」心裡卻起了疑問。

    下午晉王早早回了王府，將早朝之事說與了付先生，付先生歎道：「屬下說的沒錯啊，王爺，當今皇上，可真是古往今來難得的明君啊！」晉王不解，冷笑道：「本王倒沒看出這就是明君！」

    付先生飲了一口酒，笑道：「王爺啊，像您這麼聰明的人都被騙住了，皇上還不是明君嗎？」

    「騙？」晉王滿臉疑惑地望著他，「他這是故意做給大家看的？」

    付先生點點頭：「且不說皇上這個辦法如何，最後的結果還不是將這件事給定下來了？」晉王聽他分析。

    「依屬下猜測，設將軍府的始作俑者可能就是皇上自己！」

    「啊？不會吧？他怎麼會？」晉王笑著說。

    「王爺且聽屬下細細道來，」付先生說道，「這等大事，沒有先例可循，如果沒有皇上的許可，內閣肯定是不會提到朝會上的。屬下說這是皇上自己的主意，是因為屬下研讀皇上文章的時候，發現當今皇上並不像先帝，乃至世祖、太宗那樣保守，皇上心裡有宏圖大計。雖然皇上平時的表現讓人覺得他玩世不恭、無心國事，可是，屬下認為這都是假象。一個昏庸的君主，是絕不可能寫出那樣磅礡大氣的文章，絕不可能有天下歸一的豪情！再說今日早朝，皇上不想這件事再在朝會上拖延，他要趁熱打鐵，趁著蒙古可汗去世、新汗年幼的時機，將蒙古劃歸我朝版圖。他知道繼續討論也不可能有結果，反而會耽誤時間，於是就用了這個看似幼稚實則高明的辦法，成功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高明在哪裡？他不怕陳松猜不對嗎？」晉王問。

    「皇上根本就沒想讓人猜！」付先生道。

    「嗯？先生何出此言？」晉王越來越不明白了。

    付先生笑道：「皇上這個法子一出，肯定會有人出來勸阻，他深知這一點。只要有人出來勸，皇上就會就坡下驢，既然不讓猜謎，那還有什麼辦法呢？大臣們要皇上的主意，他就推到內閣去，讓內閣來定。內閣還不是聽皇上的嗎？」

    晉王站起身，在「倚玉軒」的地上，一邊慢步一邊深思，付先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獨自飲了起來。沉思片刻，晉王才恍然大悟：「對呀！薛懷遠和他唱個雙簧，他就說讓內閣定。那話說的，好像整件事跟自己毫無關係一樣！事情辦了，還讓大家說不出什麼來！」晉王歎道：「果真高明啊！」

    付先生笑道：「這下王爺應該知道了吧，皇上的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晉王端起酒飲盡，說道：「世人皆以為他糊塗，可是全被他給算計了！他才是最精明的一個呀！」

    「所以，王爺啊，今後就得更加小心了。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殺身之禍呀！」

    「嗯！本王知道了，以後，他說什麼本王就聽什麼！」晉王道。

    「正是如此！」付先生笑道，主僕二人大笑起來。

    於是，這場影響了整個國家的一件大事就在崇德皇帝的玩笑中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