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明爭暗鬥 第二十八章 仙帝畫卷 文 / 落小雲
第二十八章仙帝畫卷
楚凌風踏前一步,向著姬遠清冷笑道：「這就是你所謂對清水的愛麼？對一個自己深愛的人，你怎麼能夠狠心至此？」楚凌風口中怒喝，心下憤怒至極，他和清水本就有同命相連之感，兩人關係極好，此時楚凌風雖然離開了浮雲城，但是看到秋清水竟然被姬遠清以邪法所困，忍不住大怒了起來。
「楚兄，我想你本來應該是最瞭解我的人，卻不想……」姬遠清微微搖頭，長歎一聲道：「我對清水之心，天地可鑒，只是族人大義在前，我雖然心中也如刀割，卻不得不暫時將兒女私情放在一邊了。」
「哼，廢話少說，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楚凌風心中也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和姬遠清翻臉，況且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姬遠清幫忙才可以，雖然感歎秋清水現在的情形，心中卻又隱隱覺得，或許清水這樣忘記一切，甚至連笑容都忘記，或許要比當日那個強顏歡笑的少女還有幸福一些呢。
「呵呵，楚兄自己不是已經找到答案了麼？難道還要我多說麼？姬遠清高深莫測的望著蒼隆和蕭遙，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楚凌風只覺得今日之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處處透著詭異，尤其是面前這兩個自稱是自己手下的十方天魔的人，還有面前這片熟悉的地方，都讓楚凌風心中充滿了疑惑。
「呵呵，魔泣出世，蒼生大劫，十方天魔亂天下，無雙血帝屠蒼生。很多人都知道這短預言的前三句，卻沒有人記得最後一句，若是區區十方天魔便能禍亂天下，引動蒼生大劫，卻也太無趣了，楚兄你說呢？」姬遠清笑著說道。
蒼隆和蕭遙聽了姬遠清的話，不由得都冷哼了一聲，雙目之中寒光爆現，望著姬遠清卻不說話。
楚凌風依舊聽得莫名其妙，似懂非懂，不由得冷聲道：「廢話少說，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姬遠清：「我這次來就是專門為楚兄解惑的，前緣是由，楚兄只需要隨我去一個地方，一看便知。」說著，姬遠清轉身向著遠處飛了出去。
「主公，他們光明神族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們還是需要多多防備。」蕭遙見楚凌風就欲隨著姬遠清而去，不由得出聲勸阻道。
楚凌風看了他一眼，雖然自己還不能確認怎麼回事，可是心中也能感受到，這個蕭遙對自己的確有著一片忠心，不由得搖搖頭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做事畏首畏尾，我又何必要離開那座可以庇佑我的城呢。」似是說給蕭遙，又好像是說給自己，不由得微微歎息了一聲。
「天驕的毒，你需要去西荒尋找獨龍花，北海尋找七星草，在用生活在寒荒的一種叫做哦耶的怪獸的血液煮成藥，否則半月之後，她必將發狂而死。」楚凌風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星側，對著蕭遙說道。
蕭遙微微一愣，已然明白了楚凌風的意思，竟是要將自己幾人打發走，不由向著楚凌風問道：「主公不帶我們前往？」
「不必了，有些事情，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做的好，本身就是屬於自己的宿命，就要自己親自去打開。」楚凌風苦笑了一下，不再說話，轉頭向著姬遠清追了上去。
蕭遙微微愣在那裡，過了半響，才轉過頭來看著蒼隆和猶自發抖的羽殺，出聲道：「走吧，先將星側治好，主公日後還需要我們。」
蒼隆點點頭，目光之中也顯得十分複雜。
仙界……
小茵架著玉船衝入了那金光繚繞的宮殿之中，子痕四下打量，只見四周刻著各種奇怪的壁畫，似乎在講述著什麼，卻也看不明白，只是向著小茵問道：「紅塵鏡在那裡呢？」
小茵微微一愣，拉著子痕走向左邊第一幅壁畫，輕聲道：「子痕，你看。」子痕抬頭望去，只見壁畫之中藍天白雲，大地之上空曠無垠，唯有虛空之中一個白色的光球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裡面有一個淡淡的人影，依稀可見。
「這便是仙帝初時誕生的情景，天地初開，紅塵寂寞，有六個生命孕育了出來，便是後來的太古六族，仙帝便是此時出生的。」小茵的聲音柔和，恬靜，只是向著子痕娓娓道來，子痕看著那副壁畫，微微點頭。
小茵拉著子痕來到第二副壁畫前，接著說道：「仙帝初生，便在著無量仙山之中修行，歲月如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日，終於被仙帝修成大神通，於是在無量仙山之上，另辟一界，是為仙界。」
子痕抬頭看去，只見果然壁畫之上有一人，雙手高舉，背後隱隱有仙界的影子，面前赫然便是無量仙山，不由得驚歎了起來。
「在後來，仙帝千年苦思，只覺得法力難以進步，停滯不前，道心不穩，根基飄搖，經過千年的時光，仙帝終於做了一個決定，入世煉心。」小茵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苦澀了起來，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壁畫。
只見壁畫之上一個女子，離了仙界，足踩玉船，向著下界而去，子痕微微歎息道：「入世練心，紅塵有情。」
小茵苦笑道：「不錯，入世煉心，紅塵有情，仙帝入世修行，卻在南原山頂遇到了白雲，一見傾心，可惜那時白雲已經有了輕舞，仙帝只恨相逢恨晚，造物弄人，傷心欲絕的仙帝帶著一顆受傷的心，回到了仙界，每日坐在無量仙山的頂峰，以淚洗面，不想卻又有了無邊苦海。」小茵指著下一副壁畫苦笑道。
「什麼？」子痕心中驚歎，這無量苦海竟然是仙帝的淚水所化，可以想像當時的仙帝有多麼的傷心欲絕，心中也暗自感慨。
「在後來，三界大亂，六族爭雄仙帝也在這場鬥爭之中身負重傷。」小茵目光忽然變得有些飄忽了起來。
子痕向著下一副壁畫看去，只見壁畫之中倒有不少人自己曾經見過，背後血翼張開，仰天狂笑的，不就是天驕狼皇，渾身魔氣環繞，一身黑衣，手中魔主令發出滔天魔氣的，不就是當日贈予自己魔主令的魔主，還有一人，身形高大，額間神帝印發出七彩神光，手中一柄長劍，威不可擋，卻是不敗神皇。
一一看下去，無一不是太古時期縱橫無敵的存在，只是上有一些人，看不清面容，只見一人手中持著落葉神弓，睥睨無雙，還有數個人全都是子痕所不知道的，手中神光四射，似乎正在大戰一般。
「仙帝身受重傷，虛弱至極，卻忽然悟出了一個道理，散去神識，投身輪迴，卻將自己的傷心所凝聚，便是你我在那幻境之中所見的那女子了。」小茵微微感歎了一聲，向著子痕低聲說道。
「什麼？那麼仙帝現在那裡？她又悟出了什麼，竟然散去神識，甘入輪迴，萬年苦修，她就這樣拋卻了？」子痕心中的震驚已經無以復加，仙帝那樣高不可攀的存在，竟然甘心散去神識，再入輪迴。
「深山苦修，入世練心，白雲萬里，紅塵有情，脫身而出，在證大道。」小茵低聲道：「仙帝的心思，便是入世輪迴，重修道心，斬情忘緣，在登仙界。」
小茵指著下一副壁畫，子痕抬眼看去，只見一人黑紗蒙面，長袍籠罩，突破仙界，向著人間而去。
「斬情忘緣？」子痕苦笑道：「真的可以做到麼？」「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女子不就是仙帝所斬下的，對於白雲的情愛麼？」小茵笑道。
「可是……」子痕想說什麼，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只是有些失神的望著小茵。
小茵帶著子痕來到最後一副壁畫，卻見壁畫之上所繪的乃是仙界景色，卻沒有半個人影，不由問道：「這又是什麼？」
「這幅畫，要等仙帝回歸，才能畫上去。」小茵微微一笑，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哀傷的神色，開口道：「也就在今天。」
「今天？仙帝要回歸了麼？」子痕驚道。
「子痕，莫忘了你我的約定，替我去看湯谷的日出，記住我的笑容。」小茵說著，目光之中已經淚光瑩瑩，只見渾身上下忽然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將小茵包裹了起來。
「傻丫頭，你說什麼？」子痕心中知道不妙，連忙伸手向著小茵拉去，卻見小茵後退一步，胸口處忽然閃出一道金光，小茵伸出手來，那金光緩緩的落在了小茵的手中。
子痕呆呆的望著小茵，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小茵雙手猛然一張，面前的虛空忽然浮現出來一副景象，只見四周山清水秀，頭頂波光粼粼，卻是天池書院。
畫面變幻，漸漸顯出了當日小茵修行的那座石屋，竟然已經被人修葺完善，石屋面前的石碑似是有所感應一般，發出一陣明亮的光華。
忽然，石屋的門敞開，只見天池祖師袖袍飛舞，踏步而出，目光之中僅是難以言語的神情，望向虛空，開口道：「茵丫頭，是你麼？」
小茵整個人包裹在那道奇特的白光之中，忽然出聲道：「師祖。」聲音空靈，卻似來自遙遠的時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