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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失落的文明 文 / 雲外天都

    第二百一十二章失落的文明

    夫子沒有從憤怒與瘋狂中清醒過來,而是向她越走越近,他俯下身子,半彎著腰,小刀在淚紅雨的身上比劃著,嘖嘖連聲:「怎麼辦呢?我卻有些捨不得下手?」

    淚紅雨眼中充滿了感激,楚楚可憐的望著他,夫子,我就知道,您不捨得懲罰我。

    普羅將小刀輕輕上移,移到淚紅雨的面龐之上,她大驚,夫子難道一怒之下,想讓自己變成紫羅蘭公主的模樣?

    她感覺,她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圈兒,頗感委屈,不就剝了兩次衣服嗎?您就打算剝了我的皮肉?

    普羅慢吞吞的收了刀子,忽爾笑道:「哎,還是下不了手」

    淚紅雨即將流出的眼淚又收了回去,討好的望著夫子,如果這個時候能開口說話,估計她會如巴兒狗一般的撲了上去,向他搖尾企憐的。

    她看見普羅轉過臉,肩膀抽動了兩下,心中想,夫子還是夫子,終究還是憐憫我的。

    她又看見普羅手捂著肚子,彷彿腹痛,不禁又想,夫子真是一位好夫子,頗具高潔的情懷,對他唯一的徒兒,始終下不了手。

    看看他,忍得都腹痛了。當然,她絕對想不到,夫子是忍笑忍得腹痛的。

    他一轉臉,皺著眉頭,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雖然衝動,卻是為了我。可是,你採用的手段,卻讓我大受侮辱,你知道嗎?我雖與你如親人一般,可是,我始終是你的夫子,原來你為莫蘭的時候也就罷了,我與你生活了十年。始終以師徒相稱,今日你卻以下犯上」

    淚紅雨一顆心被他撩撥得七上八落,忽升忽降,讓她時而高興滿懷,時而又墜入谷底。

    普羅嘮叨的一大堆,看著她地眼睛變幻出無數的神彩,一時憂鬱,一時又放鬆下來。暗自讚歎,一個人的眼睛,可以洩露出如此多的情緒,真叫人歎為觀止。

    他拿起那個裝著自己血液與那綠色液體混和的透明瓶子,倒轉過來。掛在帳鉤之上,那個瓶子裡面的液體,現在變成了紫色,液體在瓶內蕩漾。掛起滿瓶的紫意,順著瓶子緩緩下流,婉延如蛇。

    紫色的小蛇,掛滿瓶壁。

    他拿起盒子裡那透明地長管子,那管子柔軟之極,管子兩頭有針,如繡花針一般的針,他將一頭插入倒掉著的瓶子口上。另一頭,卻被他拿在手中。

    淚紅雨眼睜睜的看到,他拉起自己本來已經拉高的衣袖,審視半晌,將那針頭插入了她的手臂之中,她感覺,手臂如螞蟻一般的被咬了一下,那抹紫色就沿管而下。直達自己的手臂。在失去知覺之前,她想起了很多。比如,凌羅用這個神器操縱地變屍人,自己會不會變成如此模樣?再比如,紫色的液體流入自己的體中,血液會不會也變成紫色?再比如,夫子,你這個小人,略施懲戒不就行了,用得這麼大的陣仗嗎?

    最後,她歎息一聲,還期望著一場暖昧的,卻想不到,如此收場。

    她當然沒有聽見,沉寂之中,夫子望著沉睡著地她道:「莫蘭,莫蘭,雖然看起來你不願意做莫蘭,但是,你也該醒了,我身上的這顆種子已經長成了形,你怎麼能還不醒呢?雖然,我寧願你不醒」

    鐵五推門走進來,看到眼前的情形,彷彿早已料道,他問道:「現在就送她去嗎?」

    「對」

    「主子,我能問一件事嗎?」

    「能」

    「今天這事,是您早就安排好的,還是?」

    「既然已經這樣了,何必還去追尋所謂地真相?」

    鐵五暗道,主子越來越無聊了,偏偏把一件簡單的事,搞得如此複雜逗著小雨,好玩嗎?

    床上的淚紅雨臉色平靜如幼兒,那憤憤不平的眼神被眼簾蓋住,普羅心底明白,今天的事,演變成如此情形,只怕是陰差陽錯,他只不過順勢而為而已,可是,他又怎麼向迦邏帝交待?如果,那位老人知道,他把身上的種子的果實提前給了她,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

    十年前,就已經注定,他與她,都是迦邏帝地實驗品而已。他以自己為代價,換得了迦邏帝對他們十年的寬限時間,現在,到了迦邏帝收取果實的時候了,如果他發現,這果實已經變了質,不知道這位掌握著整個迦邏帝國的老人,會用什麼方法來對付他們?

    不錯,這瓶子裡面裝的,就是來世水的解藥,只有注入這解藥,再通過幻影陣考驗,才能化解來世水的毒,躲過那十年之約,真正留住青春,而這解藥,卻是以人血養成,而且是至親的血,普羅知道了這一秘密,十年之前,以此為約,以自己地身體養下了這顆種子,換取了莫蘭一眾人地平安,所以,他才能在大齊使臣被殺的構陷之下,沒有被迦邏帝趁機捕殺,他可是迦邏帝帝位地最大危脅,他以此換得了莫蘭等人的性命,以此針取到了十年的光陰,他身上種的,是迦邏帝的解藥,也是淚紅雨的解藥。

    他知道,傷心無用,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之中長大,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唯一在意的就是他那個位置,只要保住他的寶座,他什麼手段都會採取,既便作出犧牲的那個人,是他的至親……

    淚紅雨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如濃墨一般的黑,感覺到身下的柔軟,她幾疑自己還躺在床上,只不過感覺口渴,夜半醒來,尚可以聽見窗扉開合的聲音,只可惜,這個時候,她卻聽不到絲毫的聲音,也感覺不到一絲光線,如果不是能自由的呼吸,她會認為自己被封在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黑色的箱子裡。

    她大聲的叫:「夫子,夫子,你把我送到了哪裡?」

    她想起小時候,自己趁夫子洗澡,偷了他全身的衣服,讓他勃然大怒,把自己關到了一間黑色的房子裡。想到這裡,她不禁一笑,自己對夫子的衣服總是情有獨鍾。

    她忽然驚恐的發現,她聽不到自己發出的聲音,既使是笑聲,她一聲聲的叫喚,彷彿被海綿吸走,莫不是自己變啞了,發不出聲音?

    可是,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喉管的顫動,那是一種感覺,很清晰的感覺,她感覺自己發出了聲音,耳朵卻聽不到

    難道是自己的耳朵失聰?

    這種對應不上的感覺,讓她極為恐慌,難道自己尚在夢中,還在作夢?

    可是,她卻明明知道,這不是在作夢,因為,她感覺到牙齒咬在嘴唇之上,極痛

    可這種不知身處何處的感覺,卻第一次讓她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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