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靈與肉 71 許大年死了(1) 文 / 蘇色桃

    71許大年死了（1）

    是，蘇小可要進行靈魂交易，要拿許大年的靈魂，去換取凌志宇的靈魂。

    蘇小可把她所有的現金全領了出來，還把她的車子賣了，拿了六十萬現金，按照電話裡的地址，去了靈魂交易中心。

    那是在近郊區的一個狹窄的胡同裡。周圍的環境，就像電影裡灰敗的鏡頭，水跡斑駁的牆壁，破舊的一幢大樓，外面陽光燦爛，但走進裡面卻是陰森森，一條長長黑暗的過道裡，有一盞暗黃的路燈，周圍的景物在那燈光下，影子綽綽，面目模糊，又彷彿群魔亂舞，給人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一個長著一張撲克臉，毫無表情的穿著黑色工作的年輕服侍者，把蘇小可帶到一間辦公室門前。那間辦公室裡，也是燈光灰暗，裡面端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有一張蒼白的卻異常精緻的臉，俊美得像了日本漫畫裡的男主角，但卻冷冰冰，給人感覺，像是一具沒有七情六慾的機器人。

    蘇小可心跳得厲害，忐忑不安。想了想，想了想，還是緊緊咬了牙，走了進去，戰戰兢兢的坐了在他對面?這一坐，就代表著，許大年很快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蘇小可，就是殺害許大年的劊子手。

    蘇小可和那個年輕男子中間，隔著一張寬大的辦公室，像楚漢分界。

    年輕男子看了看蘇小可，面無表情，他眼睛冷漠，聲音也冷漠，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他按照正常的程序，問一些形式主義的問題：「你叫蘇小可，對吧？」

    蘇小可說：「是。」

    年輕男子問：「凌志宇是你的什麼人？」

    蘇小可不敢接觸他的眼睛，心虛得很：「他是我喜歡的男人。」

    年輕男子又問：「那許大年呢？他又是你什麼人？」

    蘇小可仍然不敢看他，低著頭，看著桌面，小聲地說：「是愛我的男人。」

    年輕男子像法官那樣，追問了下去：「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交換？」

    蘇小可說：「我愛凌志宇，我不能失去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年輕男子再問：「你覺得，你這樣做，你將來會後悔嗎？」

    蘇小可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不?不，不後悔！」

    年輕男子說：「你決定了沒有？決定了，就不能反悔了。」

    蘇小可還是低頭：「嗯。我決定了。」

    年輕男子說：「頭髮帶來了嗎？」

    蘇小可說：「帶來了。」

    這兩根頭髮，很容易分辨出來，較長較黑有著光潤的那根頭髮，是許大年的，較短枯燥沒有生命力的那根頭髮，自然是凌志宇的

    靈魂交易中心的那個年輕工作人員，拿著膠手套，把兩根連根撥起的頭髮接過來，分別裝在兩個小小的透明玻璃瓶裡。然後，他又再從旁邊的一個擺滿了各式大大小小瓶子的架子上，取出其中一個標著「性別：男。血型：o。出生日期：七月初七」的一個黑色瓶子，把裡面的無色無味液體，分別倒進那兩個小小的透明玻璃瓶，再接著，便蓋上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