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靈與肉 69 夜(2) 文 / 蘇色桃

    69夜（2）

    **，彷彿怒放的花朵，瀰散著曖昧與狂亂的氣息。

    許大年突然停頓下來，他的呼吸溫熱而潮濕，就像了夏季的風。有肌膚相親的過程中，許大年在乎每一個細節，蘇小可的痛，蘇小可的不快活，都會讓他駐足不前。許大年說：「小可，你的身子在發抖，你是不是很冷？」

    蘇小可摸摸許大年低俯的臉，送上了她的唇：「我沒事，你繼續。」

    這是一個沒有熱氣的吻。

    夜很黑，愛做得很激烈。

    甚至，有了絕望的味道。

    蘇小可喃喃地說：「許大年，對不起！對不起！」

    許大年不明白：「小可，你對不起我什麼？」

    蘇小可只是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激情過後，蘇小可窩在許大年的懷抱裡，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和許大年溫存的吧？蘇小可撫摸著許大年的胸骨，一下一下的摸著。蘇小可問：「許大年，如果，我說如果?如果你將不久於人世，你最想完成的心願，會是什麼？」

    許大年想了一下：「我會努力的掙錢，掙很多很多的錢。」

    「然後呢？」

    「然後我會把那些錢分三份，一份給我爹，一份給我媽，一份給你。」

    「為什麼要給我？」

    「你是除了我爹媽，我弟弟妹妹，最親的人。」

    蘇大年又再說：「我爹媽，養大我不容易，我還沒讓他們享福過一天呢。小可，你知道嗎？我家很窮，沒錢建房子，住的是破舊小瓦房，常常是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下雨的時候，家裡所有的鍋碗瓢盆全搬了出來，到處都是『嘀嘀答答』的漏水聲。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掙錢，給我爹媽建房子，讓他們安度晚年。」

    蘇小可抱著他，手從他的腰間，一點點地往上移，然後，撫摸著他的頭髮。許大年的頭髮，濃而密?據說頭髮濃而密的男人，個性踏實，有責任感。蘇小可在撫摸著許大年的頭髮當兒，突然的，就撥下了他的一根頭髮。

    許大年吃痛：「小可，你怎麼啦？」

    蘇小可說：「沒，看走眼，以為是白髮，誰知不是，撥錯了。」蘇小可又再說：「許大年，你先睡吧，明天你還要上課呢。我去衛生間。」

    許大年說：「嗯。」

    蘇小可走進衛生間，緊緊地關上了門口，她將水開到最大，「嘩啦啦」的水聲，掩飾了她一股腦地洶湧而出淚，還有她拚命壓抑的哭聲。蘇小可知道，她冷血，她狠毒，她不是人，這麼狼心狗肺。

    但，蘇小可沒有選擇，她不能讓凌志宇死去，不能！凌志宇和許大年之間，她只能選擇凌志宇，因為，她愛凌志宇，而不愛許大年。

    蘇小可出來的時候，許大年已經睡了。

    蘇小可走近床口，眼裡含著淚，俯下身子，望身許大年一張睡熟的臉。這張臉，那麼年輕，那麼帥氣，那麼單純，大概，正在做一個美夢，略略的抿了抿嘴，很甜蜜，很幸福，也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