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靈與肉 67 賭一次，聽天由命(2) 文 / 蘇色桃

    67賭一次，聽天由命（2）

    禱告些什麼？是求上天保佑凌志宇，或是保佑許大年？蘇小可不知道。她真的真的不知道。

    她聽天由命，上天說，要留誰，她就留誰。

    魚與熊掌不能兩兼。

    蘇小可的車子，很順利的過了第一個十字路口。前方是第二個路口。遠遠的，蘇小可就能看見一點紅紅的光，在夜空一閃一閃。就在車子即將滑至停車線時，綠燈亮了，蘇小可踩下油門，車子順利過第二個路口。

    第三，四，五，六，七，八，連續幾個路口，很意外的，也一帆風順，順利通過。最後，是第九個路口，也就是最後一個路口。

    蘇小可此刻的心情，說不上是喜悅，還是悲哀。

    如果，順利通過第九個路口，是凌志宇活下來；如果，第九個路口不通過，那麼，是許大年活下來。

    遠遠的，看見是綠燈。蘇小可的車子，以了一樣的時速衝了過去，就在車子前輪剛過停車線時，綠燈突然跳黃，蘇小可心中一驚，想也沒想，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踩下油門，準備衝過去。

    卻不料，車子還沒來得及衝過去，從垂直的那條路上，冷不防就冒出一輛載貨的大貨車，眼見就要撞上。

    一秒的時間可長，一秒的時間可短，在那不到一秒的時間裡，蘇小可的頭腦就轉了幾千轉?如果，她選擇把油門踩到底，那麼，她是賭上自己的性命，乞求能在卡車撞上她之前衝過去，抑或貨車司機能看見她，而及時踩下剎車，要不，自己在這一刻，會變成車下鬼，會比凌志宇早一步見到閻羅王。

    蘇小可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把車開了過去。大概，在蘇小可的潛在意識中，她是希望，凌志宇能活下來，所以她不惜用自己的生活賭上。

    蘇小可的車子衝過去的瞬間，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夜空。

    是貨車司機，及時踩下剎車。

    蘇小可的心就要衝到嗓子上，她嚇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貨車司機踩下剎車後，驚魂未定的從車窗伸出頭來，不禁破口大罵：「媽的，你找死呀？是不是趕去投胎？你會不會開車？」

    蘇小可咬了咬嘴唇，一顆心狂跳著。

    九個紅綠燈，全部通過，那就是說，她要拿許大年的靈魂，去換取凌志宇的靈魂。

    那一刻，蘇小可不知道她的心情是什麼，像是一塊沉重的大石落了地，另外一塊沉重的大石壓上心頭。蘇小可和許大年相處的這段日子裡，沒有產生愛情，感情卻是有的吧？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呢？

    想著許大年那麼張年輕，稚氣的臉，蘇小可還是感覺到自己，有說不出的痛。

    蘇小可呆坐在車裡，喃喃地自語：「對不起，許大年！如有來生，我願意做牛做馬，做豬做狗，來彌補我的罪！許大年，對不起！許大年，對不起！」

    一千句「對不起」，一萬句「對不起」，許大年並沒有聽到。此刻的許大年，正在家裡等著蘇小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