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與恨 14 你有女人嗎(2) 文 / 蘇色桃

    14你有女人嗎（2）

    過了一會兒，宋安哲說：「我喜歡我的事業，沒時間談情說愛，所以蹉跎了歲月。」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

    宋安哲真的，沒有女人嗎？

    陳雪兒很是興奮。

    宋安哲不作畫的時候，喜歡聽京劇，一邊靜靜地吸煙。他最喜歡的，是聽《秦香蓮》。那個女聲，淒淒艾艾地唱著：「我許配丈夫名叫陳世美，他本是忘恩無義郎。大比之年進京趕考，他的得中爺家狀元郎。到而今三年並無回轉，在家中撇下二老爹娘……他眼前只見新人笑，舊人啼哭不動他的心田……」

    陳雪兒對京劇不感興趣。

    如今的少年人，誰又那麼腦殘喜歡聽京劇？聽京劇的，多是些老年人。宋安哲不是老年人，但他喜歡聽，他說，那叫藝術修養。

    陳雪兒不懂得什麼叫藝術修養。但聽多了，也覺得京劇沒那麼難聽了，有時候還覺得，那些唱腔，挺優美，挺婉轉的。

    偶爾，陳雪兒也能似模似樣的哼上兩句：「相爺與我作了主，風強人氣得我咬碎銀牙。呸！走上前用口啐，我罵一聲，你這無羞無恥無情的賊，你不要裝癡呆若無其事……」

    陳雪兒哼的時候，在三樓的陽台裡，給太陽花澆水。

    太陽花是陳雪兒給宋安哲種上的。花朵不大，卻鮮紅似火，有很多層花瓣，層層疊疊，很是俏麗。太陽花有一個很有趣的習性，日出開花，日落緊閉，以向光性方式生長。它的花語是：晴朗的天氣。

    宋安哲忽然說：「雪兒，站著別動。」

    陳雪兒一愣，不明白是什麼回事，朝了宋安哲看過去。

    原來宋安哲，拿了筆和紙，在畫她呢。

    陳雪兒突然就矜持了起來，微微仰起尖尖小的下巴，露出自認優雅的表情，一邊維持著澆花動作，一動也不動。

    幾分鐘後，宋安哲說：「行了。」

    「這麼快？」

    陳雪兒跑了過去看。

    宋安哲畫的是速寫。不多的筆畫，卻把一個俏麗的，動的人，如花如玉的花季少女，畫得栩栩如生，活潑可愛。陳雪兒越看越喜歡。那個花季少女，是她呀，一看眉眼，就知道是她，那麼惟妙惟肖。

    陳雪兒愛不釋手，用了撒嬌的語氣：「宋安哲，這畫送給我？」

    宋安哲說：「好。」

    陳雪兒笑逐顏開：「謝謝啦！這畫我好喜歡！真的好喜歡！」

    宋安哲看她。一雙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彷彿是兩口深遂的井。陳雪兒挺著她小小的而堅挺的胸，很勇敢的，迎著他的眼光，看了過去。如果說，宋安哲的眼睛，像了幽深的井，那麼，陳雪兒覺得，她就是天空那輪月，深深的陷於井中，成井中的月。

    宋安哲的目光，似乎被陳雪兒勇敢的目光，盯得跌了一下，他清清喉嚨，咳嗽了一聲，才說：「雪兒，我要畫一組人物像，你能不能做我做模特？」

    陳雪兒嚇了一跳：「我給你做模特？」

    宋安哲點點頭：「只要你願意做我的模特，我會按小時給你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