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誘與惑 26 孿生妹妹(1) 文 / 蘇色桃

    26孿生妹妹（1）()

    那個時候，蘇小可和她妹妹，才三歲多一點，妹妹趁了大人們不注意，偷偷跑到宿舍大院後面的小水塘去玩。玩著玩著，一不小心，就失足跌了進去。待大人發現撈起來的時候，已氣若游絲。

    送到醫院，經過一番搶救，最後醫生搖頭說，因為缺氧太久，救不活了。

    雖然那個時候，蘇小可只有三歲多點，不大懂事，但有些事情，卻印象深刻。

    在妹妹去世的第三天，在夜幕來臨的時候，媽媽拿了剛剛做好的妹妹生前喜歡吃的飯菜，在水塘旁邊用小碗擺成一小排，還把妹妹生前喜歡喝的飲料，灑在地上。媽媽在那兒，燒了很多的香紙蠟燭，那些熊熊燃燒著的火光，映著媽媽一張痛不欲生的臉。

    媽媽蹲在地上，喃喃地自言自語：「然然，是媽媽不好，媽媽對不起你！不要恨媽媽，媽媽也是沒法子！」

    媽媽說著，說著，淚就流了一臉。

    有人從身邊走過，停下來，好心地勸她：「小可媽，這已成了事實，不要難過了！怪只怪這孩子命薄，沒有福氣。唉，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一切都是天意，由不得人作主。」

    媽媽哽咽：「是我害了這孩子！是我對不起她！」

    媽媽嚎啕起來，蹲在那兒，哭了很久，很久，哭到肝腸寸斷。

    後來，天完全暗下來了，月亮出來了，爸爸紅著眼睛，把哭得一塌糊塗的媽媽，一步一步攙扶回家。

    媽媽嘴裡，一直絮絮叨叨著：「然然，是媽媽不好！媽媽對不起你！」

    爸爸歎氣。

    夜裡，蘇小可睡覺的時候，夢見了妹妹。蘇小可夢到她獨自一個人，走到一個陰暗潮濕的屋子裡，裡面有著一個很大很大的貨架，共有三層，上面擺了很多透明的玻璃瓶子，瓶子像了娃哈哈那樣大，裡面的顏色，深淺不一，有清澈如水的，有灰濛濛一片的，也有像墨水那樣黑的。

    奇怪的是，每隻瓶子裡，都透著一張小小的人臉。那些人臉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表情各異，有哭泣的，有憤怒的，有冷漠的，有哀怨的，有毒恨的，甚至，有在瓶子牆上轉來撞去，拚命地衝出來的。

    蘇小可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很害怕。但蘇小可很勇敢，沒有哭，只是緊緊咬住嘴唇，四周圍尋找出口處。

    蘇小可只想逃離這個令她毛骨悚然的地方，越快越好。

    就在蘇小可四周圍尋找出口間，無意之中的，蘇小可就看到貨架上面，擺放著一個很純，很透明，沒有一點雜質的玻璃瓶子，透明的玻璃瓶中，有一個小小的女孩子，睜大眼睛，滿面淚痕地看著她。

    蘇小可張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咦？那個玻璃瓶中女孩子的臉，不是她的妹妹蘇小然麼？妹妹為什麼會裝在瓶子中？那一刻，蘇小可忘記了害怕，連忙跑了過去。

    她叫她：「妹妹！妹妹！」

    妹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蘇小可，不停地流淚，一顆，又一顆的眼淚，流過她小小而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