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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身在老營,心在哈(求月票) 文 / 虎牢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身在老營,心在哈(求月票)

    盧孚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洛林的眼中不由得寒光一閃。

    如果盧孚斯所帶來的這個消息是真的,那將是極其震憾性的情報,其結果將會改變正常戰爭的既定戰略。

    維和部隊要對自己的計劃作出重大調整。

    因為盧孚斯嘴裡吐出來的這些名字,都是南方軍中的要員。

    那些人不僅是哈杜的摯友,哈杜家族的親戚,而且也是南方貴族當中有名的望族。

    這些個家族通過數百年來的聯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盤根錯節的大樹。牢牢地扎根在南方的大地之上。

    當初就是在他們的共同推舉之下,哈杜將軍,那個窮光蛋這才在這裡站穩了腳根,暗中積蓄力量,圖謀割據地方,甚至是舉兵反叛,謀朝篡位。

    即便是看哈杜不順眼的南方貴族,哈杜在站穩了腳跟之後,也沒有明目張膽的去針對他們。

    而現在,在這個時候,他們卻要和自己進行談判。

    這也就說明,在自己強大的軍勢面前,他們終於承受不了,準備著投降了。這也將是崩潰式的。

    南方軍這座大廈將會因為分裂而頃刻間倒塌。這場戰爭的進程將被加快。

    洛林心中略略地轉了一下,隨即冷靜了下來。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好了,來的也太是時候了,好的幾乎都讓人不能相信。洛林可不認為這種從天而降的便宜,是那麼好沾的。

    他冷冷地注視著盧孚斯,一時沉默不語。

    他平靜地看著盧孚斯,看著他的臉色在自己的注視下,由一開始的得意,漸漸變成了沉默,隨即又尷尬起來,然後低下頭去,躲避自己的視線,而且時不時地偷偷抬起眼睛,打量自己一眼,然後又飛快地低下頭去。

    由自信而變得膽怯。

    洛林大腦當中緊張地運作了起來,不住地思付:這個盧孚斯的話能不能信?

    這個人的身份當然沒問題,本地的世代貴族,不是突然蹦出來的。

    但是他突然跑出來傳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是對方派來下套的,還是真的只是一個中間聯絡人?

    這個消息倒底是真的,還是哈杜設下的一個圈套。

    這兩種情況,自己該分別怎麼應對……

    隨即,就見盧孚斯在緊張之下,額頭上漸漸地冒出了一層虛汗,那些汗水緩緩匯聚了起來,變成一滴黃豆大小的汗珠,然後沿著他的額角滑落了下來,最後滴落在地上。

    整個過程當中,他似乎都沒有覺察,只是緊張地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盧孚斯心裡清楚的很,如果洛林不相信他,他就算是不死也得脫一層皮,此時的他已經緊張的忘掉了身外的一切。

    旁邊的侍衛也頗有些緊張地看著洛林,不住地用眼神向他請示,是不是讓自己衝上去,拿下那個狗崽子,然後嚴加拷問。

    畢竟,坐在這裡和爵爺傳信兒,這本身就已經說明,對方有問題∼!

    不然的話,怎麼不找別人,偏偏找你?你和南方軍是什麼關係?

    在不知不覺當中,他悄悄地用拇指將鞘中長劍推出了一絲,露出一抹雪亮冰零的鋒刃,只等著洛林一聲令下,就在最短的時間內拔出長劍,猛撲過去∼!

    帳中氣氛異常的緊張,洛林一言不發,盧孚斯大氣都不敢出,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就在此時,洛林突然哈哈一笑,打破了帳中的寂靜,然後神態輕鬆的笑著道:「我說老盧啊,你可真能開玩笑。知道我不高興了,這個時候跑來給我講笑話,不得不說,你這個笑話很好笑,哈哈哈哈……」

    在他的大笑當中,旁邊的那侍衛很有些不知所措,原本繃緊的身體不由略略有些鬆懈。

    盧孚斯乾笑了兩聲,尷尬地道:「爵爺,我……我這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洛林仍然笑容滿面,心中卻是電轉:很好,不管是真是假,這都說明對方真的很急切。

    盧孚斯見洛林仍不相信,知道這時候不能再藏了,一咬牙丟出了自己的底牌,正色道:「大帥,他們已經派人來了。」

    洛林笑容猛地一斂,森然說道:「盧孚斯,你可知道,謊報軍情可是大罪。」

    盧孚斯聽了,不由一震,嚇得臉色瞬間刷白,然後急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緊接著,單膝跪地,跪在洛林的跟前,急道:「爵爺,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望爵爺明查。您可以查證之後再相信我。」

    洛林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他,見他在緊張之下,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當即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他從椅子站起來,然後雙手攙扶起了盧孚斯,道:「老盧啊,其實我只是在跟你開個玩笑,你何必那麼認真呢,來來來,坐,坐啊。哈哈哈哈……」

    盧孚斯在他的攙扶下,重新站起來,這才感到一顆心落了地,不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位爵爺喜怒無常,一會兒笑,一會兒威脅的,著實是太過瘆人了。果然大人物沒一個是簡單的。

    當時,他要是抬抬手指,自己的這個腦袋,可就保不住了,更別說什麼宏圖大業了。

    如果有可能,他再也不願意再經受第二次,這種忽上忽下的感覺,他的心臟實在承受不了。

    洛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盧啊,爵爺我費了這麼大力氣,才搞出來這麼好笑的事情,你怎麼可以不笑呢?」

    盧孚斯一咧嘴:還笑?剛剛差一點兒就被你老人家給嚇尿了。這怎麼笑的出來?您可以開玩笑,我可不敢跟您開玩笑。

    但是,他表面上卻是硬生生地擠出了一絲笑容,乾巴巴地笑了兩下,然後小心地道:「爵爺,要不我現在就去把那人給叫過來?您和他好好地談談?」

    洛林一揮手,道:「不急,不急。反正咱們大軍就在城下,拿下這個破地方也是揮手之間的事情,讓丫多等會兒。」

    他頓了一下,然後頗有些推心置腹地道:「我說老盧啊,我看你也是聰明人。聽說你和本地貴族都是堅定的反對派,怎麼和那些人攪到一塊兒了?

    雖然我不在意,但是你這麼搞,要是傳出去了。讓人知道,少不得給你扣一個『身在老營,心在哈』的帽子。這可是很影響仕途的啊。」

    盧孚斯愣了一下,隨即仔細地捉摸了一下。虧的他也是深入研究學習過洛爵爺寫《三個國家之間的戰爭》這本書,也很是崇拜其中那位紅臉的二爺。

    當下明白,這身在老營,心在哈的意思。

    「大人……我……」他慌忙就要站起來辯解。

    洛林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道:「坐坐,今天你就給我好好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將來萬一有什麼問題,一旦有些狗崽子跳出來,揪你的小辮子。

    相信我,這些狗崽子絕對不會少的,像你今天做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就是歷史污點,會被他們抓把柄。

    到時候,爵爺我也可以出來幫你做一個證什麼的。」

    「是,是,是。」盧孚斯聽了,也是心頭一緊,急忙連聲答應。

    在此同時,心中也是一個勁兒地後悔。

    當時光顧著想著辦成這件事情,可以揚名立萬,陞官發財了。頭腦一熱之下,幾乎忘記了這背後是何等的凶險。

    他心中原本那種身處兩大勢力之間充當聯絡人,游刃有餘的自得,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往後考慮,像他的作為,確實不受人待見。兩邊都跑,但兩邊關係都不硬,如果不抱上一個粗大腿,今後有人搞他是一搞一准。

    他在椅子上坐了半個屁股,然後沉吟一下,略略地理了理思路。

    洛林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這傢伙雖然有些莽撞,但是卻還算有些頭腦。

    此時,盧孚斯輕咳了一聲,然後道:「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像安德拉寇伯爵,拉紹兒將軍,梅拉將軍,古裡斯德勳爵……這些人,全都是我南方大貴族世家。

    他們的家族歷史可以追溯數百年,全都是家大業大,每一個都是貴族精英,為我南方領袖人物。只有他們才能代表真正的南方人。

    經過這百十年來的聯姻聯合,這些家族已經牢牢地掌握了南方。他們是勢力就像是地面下的樹根一樣緊緊糾纏在一起。

    大人,說句不怕見怪的話,投靠你們的南方貴族們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二三流的,正因為根基小才投靠您的。真正一流的貴族全都在那邊。

    就連哈杜為了自己的地位,也不得和他們聯姻,委以他們重任。」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德賽裡的方向。

    洛林淡淡地哼了一聲,絲毫也不以為意。

    這種幾百年大家族,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可稱是無孔不入,洛林在茹曼就見得多了,茹曼首相拉塞爾幾十年來一直在和他們鬥。

    這也是為什麼凱瑟琳討厭拉塞爾本人,卻對他擔任二十多年的首相沒有異議。就連飛鷹集團和這些大家族的關係也是有鬥爭有妥協,複雜的很。

    這是一個由貴族統治的世界,貴族的勢力永遠不會像他看起來那麼簡單。

    盧孚斯繼續道:「這些貴族世家盤根錯節,幾乎所有的貴族全都是沾著一些親戚關係。而我……

    他們之所以找上我,就是因為,在南方貴族當中,我能和大人說上一些話,而且和他們也是沾著一些親戚關係。」

    洛林心中一動,盧孚斯得自己的賞識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而對方卻已經通過他摸上門來。

    顯然這裡面有人跟他們通風報信。這些南方貴族的能量真是不容小覷。

    不過想想也能明白,新軍和南方軍之間互相無法保密,都是這些貴族的功勞。很多貴族,就是知道他和敵人有關係,也拿他沒辦法。

    看來,自己得給黨衛軍蓋世太保那些狗崽子找些事情幹了。他們閒了這麼長時間,有活兒干肯定會很高興的∼!

    茹曼那個地盤現在已經不夠他們折騰了。

    在此同時,他心中卻是打定主意:談判的時候,一定要拉一派打一派,將那些人分化一下,讓他們窩裡鬥去,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

    但是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好奇地道:「老盧啊,你說和他們有親戚關係,都有誰啊?說出來。到時候,兄弟我看你的面子,給他點兒優惠。」

    「多謝爵爺,不過……」盧孚斯看了他一眼,好像是識破了爵爺的險惡居,心輕歎了一聲,搖搖頭苦笑道:「不過……爵爺,他們所有人和我都有親戚關係。」

    洛林不由驚奇地『咦』了一聲。

    盧孚斯當下解釋道:「安德拉寇伯爵是我的表舅,拉紹兒將軍是我的表叔,梅拉將軍是我妻子的外公,而古裡斯德勳爵則是我小舅子的岳父,而且拉紹爾將軍還是我妻子那邊的舅舅,安德拉寇伯爵則是我小舅子的舅父……」

    洛林也不由歎息了一聲。光是計算這幫傢伙的親戚關係,就已經讓爵爺感到頭痛了,乾脆放棄不想。

    就自己跟前還時不時會蹦出一個羅琳娜的親戚,阿黛兒的親戚,希爾梅莉亞的親戚什麼的。

    伊莎貝拉皇后要說起來不也是自己的親戚,自己老婆的表姐,算是大姨子吧?

    要這麼算的話,南方一大批貴族都也都是自己親戚,說不定自己和哈杜還能攀上親戚關係。

    果然天下貴族是一家啊∼!

    洛林笑著搖搖頭,心裡暗道:咒你們都得血友病……呃,自己老婆孩子就免了。

    盧孚斯緊張不安的看著洛林,等待洛林的結論。

    洛林沉吟了片刻,心裡盤算,是圈套還是餡餅,自己一個坐這兒想破腦袋也也想不出來,和他們接觸一下也沒關係,不管真假,能談總是好的。

    只要能談判,就能從他們的話裡聽出些味道來。

    自己大可以一邊談著一邊搜集他們的情報,是真是假,他們總會露出馬腳來。

    是圈套,自己就設個計中計,也從智商上和哈杜賭一把。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就賺大了。

    洛林點點頭,道:「那就談談吧。」

    盧孚斯聽洛林一錘定音,心裡一鬆,整個人瞬間的感覺,就跟在三十九度的天氣狠幹了一頓體力活,完全脫力一樣虛弱。

    繼而則是狂喜,只要能促成這次談判,首先他的功勞就跑不了,得益更大的不光是他,還有他的家族。

    就像盧孚斯自己說的那樣,他的家族和貴族們都是親戚。

    儘管心裡激動興奮,盧孚斯卻盡量不讓自己從臉上表現出來,他跳起來,道:「那我這就把談判代表帶過來。」

    洛林笑著搖搖頭,道:「不忙,我先派個人和他接觸一下。」

    盧孚斯怔了一下,心裡微微有些失望,好像洛林對這場談判不太重視。

    看著他的表情,洛林微微一笑,道:「這不是談判的規矩。等你們談的差不多了,我自然會出面的。」

    盧孚斯恍然大悟。

    就像洛林說的,這不是談判的規矩,如果對方直接和洛林談,那中間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漫天要價會惹惱洛林。

    洛林的條件他們也只能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談判可以迴旋的餘地太小了。

    但是派個代表去和他們談,雙方都是代表,那自然什麼都可以談,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反正他們只是代表,什麼都決定不了。

    都要報後方的大佬來決定。

    洛林早已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這種國家級的政治事件,處理起來早就游刃有餘。

    盧孚斯一躬身,道:「是,悉聽大人吩咐。」

    隨後洛林派出了自己的親信,和盧孚斯聯繫的南方代表開始秘密會談。

    剛開始雙方的要價當然都很高,開出的條件在洛林看來甚至不值一笑。

    但是洛林知道目前這只是互相試探,雙方小心翼翼的窺探對方的底牌,遠不到認真討價還價的時候。

    洛林也不關心對方的談判是誰,談判的地點在那裡,只是每天過問一次進程。

    這種談判是一個艱苦漫長的過程,當然前提是南方軍有這麼多時間,隨著戰爭進程的推進,對方必定會越來越著急,逐步降低自己的條件。

    這一談就是數天,在戰場上拿不到的東西,在談判桌上也拿不到。

    洛林和南方軍部分人員的和談已然在繼續。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戰爭就要停下來,大家各自蹲在圍牆後面吃燒烤,等大人物們談出一個結果來。

    戰爭還得繼續,首先是為了麻痺哈杜和南方軍的頑固勢力。

    要是洛林一直屯兵德賽城下,無所作為,既不攻打德賽城,也不乾脆扔下德賽城不管,繼續南下。

    用不了幾天,以哈杜的精明,就能看出這裡面有問題,繼而覺察到底下的小動作。

    這真的難不倒哈杜。

    其次,也是為了在給在談判桌上的南方人製造壓力,逼迫他們盡快讓步,戰爭的進程不能停。

    所以對洛林來說,這仗還必須接著打下去。

    但是對德賽城守將擺下的這個龍門陣,洛林著實有些頭疼。

    這種密集的壕塹網絡防禦體系,維和部隊不是打不下來,洛林只是不願意維和部隊付出太大的傷亡代價。

    即便是以參謀部最樂觀的估計,為拿下德賽城,維和部隊要付出五千人左右的傷亡。

    洛林一向不喜歡沒有技術含量的硬碰硬,這種打法當然不被考慮。

    為了一個戰略意義一點都不重要的德賽城,不值得付出這種規模的傷亡。

    打不好打,不打也不行,糾結的洛林也撓頭。

    當阿爾摩哈德新軍跟著維和部隊的腳步,來到德賽城下的時候,洛林的難題就解決了,他有了最合適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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