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兩道卷 第十四章 四大奇書 文 / 冷殷秋
第十四章四大奇書()
「這?這是什麼地方?」雨兒指著眼前的尖塔,驚歎道。
鬼烈黯然:「這裡是戰鬼堂十八樓之一的『武樓』!」
「武樓?什麼意思啊?」雨兒好奇心並起,之前的驚慌幾乎早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高呼道。
「你話太多了!」鬼烈冷漠的臉,讓人無法捉摸。
被這麼一說,雨兒也乖乖的安分了下來。
鬼烈沒有在說話,依舊冷漠的表情,向前走著,雨兒也緊跟在後。
才剛走過武樓沒多久,便看見一人從遠處走來,此人看上去年紀輕輕,長的眉清目秀,看似一名秀才,但眉宇之間卻透露著些許邪氣,且全身散發幽幽紫芒,可見絕非凡人。
只見那人走到二人跟前,站住了腳,淡笑道:「烈!沒受傷吧?」
「多謝先生關心,鬼烈並無大礙!」鬼烈對此人也是尊敬有加。
「那就好!走吧,尊主在偏廳等你!」那白衣先生似放心了不少,笑容一刻也不曾逝去。
鬼烈正準備起身,但又停了下來,對那白衣先生道:「先生先去吧,我把她安置之後,馬上便來!」
白衣秀才也不說話,只是向前走去;鬼烈也不多言,轉身對雨兒道:「走吧!」說完,向一旁走去,雨兒只得乖乖緊跟在後。
一路上下來,那美麗的風景讓雨兒連眨眼也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沒走多久,二人便來到了一座別院,而這裡,便是「血門」的廂房處,鬼烈帶著雨兒進入了其中一間房間。
房間設計十分樸實,桌椅床應有盡有,但不奢華,感覺十分符合雨兒。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鬼烈丟下一句話,正準備轉身離去。
還沒等鬼烈說完,雨兒竟搶過頭來問道:「公子要去哪裡?」
「去辦事!你在這裡,不要亂跑!」鬼烈皺了皺眉,冷冷說道。
話語剛落,便轉身走出房間,往戰鬼堂偏廳走去;雨兒也只能透過窗戶,看著鬼烈那比任何人都要孤單寂寞的背影,用小的連微風都可以使起消逝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公子!」
戰鬼堂,鬼殿偏廳內……
「尊主,鬼烈已經回來了!」原來是那白衣秀才,此時已來到了偏廳內,與坐在前方書桌前的男子說道。
那男子頭髮兩邊有微微白絲,但依舊不減霸者之氣,且雙目散發攝人心魄之光,眉宇間透出瀟灑。
此人不是鬼皇,又是何人呢?
「是嗎?那為何還不來?」鬼皇聽那白衣秀才之話,頗感奇怪。
白衣秀才也不隱瞞,將鬼烈帶著女子前來一事如實告訴了鬼皇。
「這事我已經聽八鬼說了,他做事,會有分寸的!」鬼皇面色溫和,端起書桌上的茶杯,品起茶來,對那白衣秀才笑道:「諸葛兄,坐下來品一品我這茶如何?」
那白衣秀才見鬼皇如此有雅興,也是一笑,與鬼皇一起,坐了下來;鬼皇看來也對這白衣秀才尊敬有加,一字一句間,都沒有絲毫尊主的架子。
片刻下來,二人也是有說有笑,突然那白衣秀才發出了疑問:「尊主!不知你對鬼烈此次前往魔龍坳之事,有何看法呢?」
「昨日八鬼眾已將所有事告訴了我,但烈兒在魔龍坳中所發生的事,具體如何,也無從得知,現只知道血龍很可能已經與烈兒合為一體,但卻不知對他到底是福是禍?而且照他們的說法,南宮世家也已經有所行動!」鬼皇語氣中帶著平和,緩緩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而且在聖門之內,我們四大派可謂一日比一日強大,幾乎其他的所有小派系,都多數依附了四派,可謂難分上下!所以外要防,內同樣要防啊!」
白衣秀才聽了鬼皇一席話,並無感覺多大震撼,也許已經清楚了他的才智謀略。
就在白衣秀才準備答話之時,偏廳大門突然響起,看來鬼烈已到了。
「鬼烈拜見尊主!雲先生」鬼烈一進偏廳,便對二人行禮道。
被鬼烈這麼一說,鬼皇還好,那被稱為「雲先生」的白衣秀才可是受寵若驚,連忙起身回禮道:「血門主千萬別這麼說,這可讓小人怎麼受的起啊?」
「諸葛先生見笑了,當年若非先生教導,鬼烈怎會有今日?受我一拜,你絕對當的起!」鬼烈也不吝嗇,看來對這位雲先生也是崇拜非常。
這白衣秀才,本名「諸葛雲」;八百年前,當戰鬼堂剛剛崛起的時候,門中除了鬼王之外,並無三門之分;但卻有四大聖使坐鎮,這四大聖使在當時的戰鬼堂內幾乎為根基力量,就此勢力日漲,在魔教中幾經廝殺暗鬥,經歷無數腥風血雨;但在三百年前,上一代的尊主卻廢除了四大聖使,創立了三門,以及在堂住擔任類似與軍師職位一般的「聖使」,而這諸葛雲,便是這一代的聖使。
諸葛雲深知鬼烈性格,知道他不是個阿諛奉承之人,聽了這一席話,是喜出望外,大笑道:「好好好!我戰鬼堂有你鬼烈這號人物,加上尊主的雄才偉略,日後統一聖門,染指天下可謂指日可待啊!!」
整個偏廳,片刻間都停留在諸葛雲興奮的情緒之中,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好了,言歸正傳!」鬼皇與諸葛雲四目對望,都是互相一笑。
鬼皇慢慢站起來,從剛才與諸葛雲飲茶的桌椅,走回了書桌前,左手一揮,示意那二人坐下:「烈兒!此次遠走邊關魔龍坳,辛苦你了!你能平安歸來,我真的是很開心!」
「尊主言重了,此次雖然能夠成功斬殺血龍,卻是與我門有著深仇大恨的『南宮家』合作,實在愧對死去的父親!」鬼烈雖然對雪沒有什麼壞印象,但想起他是南宮門人,卻也感覺慚愧。
鬼皇聽了鬼烈此話,立即打住:「男子漢大丈夫!能夠在危難之時,放下私人恩怨,與仇人聯手。怎可說是愧對?只要不忘殺父之仇,便是對的起玉蕭了!」話語之中,微微帶著些許感觸。
鬼烈沒有回話,但卻將每一個字,都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烈!將你在魔龍坳中的一切,詳細說來聽聽吧!」諸葛雲在一旁見到如此場面,也是出面調和。
廳中,一時安靜了下來,鬼烈述說著在魔龍坳中所發生和發現的一切,包括魔神留筆,冰棺,血龍附體和夢見魔界之火之事一一道出,惟有聽見女人說話這事,隱瞞了下來。
聽了鬼烈所說的一切,鬼皇與諸葛雲二人,方才從容的神態,都變的凝固起來。
「魔神留筆?想不到這些所謂到正道,竟是些如此卑鄙的小人!」鬼皇聽著鬼烈所說的一切,早已是咬牙切齒。
「呵呵呵呵~~~武林正派,無過於一群假情假意的偽君子罷了!」諸葛雲也是如此,冷笑道。
沉寂了片刻,諸葛雲起身走到鬼烈跟前,將其右手手臂的衣袖撕破,那紅眼黑龍的刺紋出現在二人面前。
「當日讓你去斬殺血龍,只是希望龍炎能夠再次吸收血龍靈氣,魔氣更盛,卻怎麼也沒想到,它竟然會選擇與你合體!」鬼皇語氣中,顯然沒有料想到會到如此田地。
「我想它留在你的體裡,無非是想要藉機侵佔你的身體!所以烈兒,現在的你,無時無刻不可放鬆警惕。這是一場賭命的戰,如果你贏了,你便可完全吸收血龍靈氣,那時的天下,你可謂無人能敵;但若輸了,卻會墮入魔界煉獄,日日夜夜受黑色魔焰吞噬!」諸葛雲面色蒼白,連說話也有些談吐不清。
聽了諸葛雲的一番話,鬼烈雖說是聳然動容,且心裡也是無比震駭;但反之一想,自己未必會輸?臉色即刻回復冷漠,對眼前二人稱道:「如果我輸了,只是說我學藝未精,死不足惜!」
眼前著眼前這個高傲的男人,鬼皇和諸葛雲都笑了,笑的是那麼的開懷,因為他們在高興,鬼玉蕭的孩子,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好好好!玉蕭有你這麼個兒子,死也安心了!」諸葛雲拍著鬼烈的肩膀,笑的是那麼的開懷。
鬼烈臉色依舊冷漠,讓人無法琢磨到底是高興與否?
「砰,砰,砰!」突然,偏廳房門響了起來。
「進來!」
話語剛落,房門緩緩的打開了,燕蕩和媚月二人走了進來,齊聲道:「尊主!諸葛先生!」
鬼皇,諸葛雲二人相繼點頭;媚月見鬼烈也在一旁,微笑道:「烈?沒事了吧?」
鬼烈莫不說話,面色冷漠,只是微微點頭。
「燕蕩,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鬼皇看著的戰鬼堂三大門主,嘴角一笑。
破門主燕蕩長的魁梧有力,臉上有一道交錯的傷疤,雖說感覺上不及鬼皇那般霸氣十足,卻也給人一種非同小可的感覺。
「經過多日來的調查,發現了血影教最近行跡詭秘,看來確有此事!」燕蕩話中語氣,略帶氣憤。
眾人聽了這話,除鬼烈外,臉色都與燕蕩無異;鬼烈卻是不知其中含義:「此話何解?」
「近日從探子那得到消息,血影教孤影極有可能已經得到了傳說中四大奇書之一『破神錄』!」鬼皇面色如冰如霜。
此言一出,鬼烈頓時感覺身體劇顫一般。
古今四大奇書,凡修真練道之人,無一不知奇名;分別為《破神錄》,《天魔卷》,《殘劍訣》以及《十劫道》;其中除《破神錄》和《十劫道》外,都曾現世江湖。
《殘劍訣》為南宮世家鎮派至寶,也是使的南宮家有今日地位的關鍵所在;曾傳言,當年南宮家創派祖師南宮傲,對武學著迷的程度幾乎是萬中無一,特別是對劍的執著,更加是世間罕見。雖說習得高深武學,但想要開山立派,卻遠遠不夠;於是南宮傲決定遠走四方,尋求更高尚之武學,遇見一奇人,見此人對劍如此執著,更是一武學奇才,於是傳授一本破爛殘卷與他,讓他好好利用。南宮傲開始本不知這是何物,但他又是何等人物,細心專研數年,憑借聰慧的頭腦,以及對劍道的堅持,真讓他從中悟出無上心法劍招,以及各類修真法術,近而開創了這鼎盛八百年之久的南宮世家;此書看上去破破爛爛,而且更有殘缺不全的感覺,這《殘劍訣》之名,也是由此得來。
《天魔卷》乃是魔門至寶,共有六卷;因為千年來的魔門爭鬥,早已不知所蹤;戰鬼堂開派祖師鬼王,曾在魔龍坳中,獲得《天魔第一卷》,而鬼皇也是對鬼烈傾囊相授。然而其餘的五卷,卻無從得知到底失散在哪?只是近年來,魔門之內一直有這麼一個傳言,百毒宗已然找到了《天魔第二卷》,雖無法證實是否屬實,卻又查證到《破神錄》落到血影教之手,若真屬實,那對戰鬼堂日後的霸業,只是百害而無一利?
《破神錄》,可謂四大奇書中,最是神秘莫測的一部;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來到這個世上,也沒有人知道裡面記載的到底是武學,還是仙法?但有這麼一個傳說,《破神錄》是由眾神所記載的無上奇書,若能參悟出其中奧秘,便可羽化登仙,獲得長生不死之身。
最後,便是《十劫道》;《十劫道》,相傳乃是上古魔神之畢生絕學;一劫可地動山搖,二劫可風雲變色,三劫可斷佛忘道,四劫可翻江倒海,五劫可鬼哭神嚎,六劫可輪轉六道,七劫可雷動九天,八劫可天哭地滅,九劫可萬劫浮生,十劫並出乃滅世魔身。但一切的一切,卻無奈只是傳說,沒有人知道它存在與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十劫道》,是否真的存在?
回想起這四大奇書,鬼烈有如此神情也不奇怪,不知過了多久,諸葛雲終開口打破了沉寂:「如果此時確實屬實,那對我們戰鬼堂日後的發展,實在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鬼皇暗暗點頭,也不做答。
偏廳內,一時之間,又再度回復了平靜。
過了許久,鬼烈經過深思熟慮過後,道:「尊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相信你們也已經聽說,百毒宗獲得《天魔第二卷》之事吧?」鬼皇轉頭看見一旁的諸葛雲。
眾人皆是點頭。
「我打算此次,讓鬼烈你秘密前往百毒宗,血影教偵察《天魔卷》和《破神錄》之時!」鬼皇此時的面色已平和了許多。
鬼烈聽後,沒有過多的舉動,依舊冷漠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表情,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明白了!」
「此次任務,由你一人完成,只是調查而已,不用帶同八鬼,那樣只會惹人懷疑罷了!」鬼皇接著又道:「如若查明屬實,立即回報!」
「明白!」鬼烈說完,竟自顧自瑕的走出了偏廳。
鬼皇與諸葛雲二人並無什麼,反倒是燕蕩見鬼烈這般摸樣,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竟熊熊燃燒起來,大喝道:「鬼烈!怎可對尊主如此無理?」
「尊主已交代了我任務!我自當退下準備,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鬼烈沒有轉身,在這幽暗的偏廳內,根本不知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神情。
燕蕩一時說不出話來,但回想起這鬼烈自十年前進戰鬼堂後,便一直是如此態度,隨說自己也算是他的一個師傅,但早已習慣,也在不在多想,站在一旁。
媚月在一旁見場面如此尷尬,忙出來解圍:「鬼烈才遠行歸來,此次又讓他出外執行任務,未免有些不適應!尊主,不如讓他休息兩日……?」
還沒等媚月「如何」二字說出,鬼烈卻狠狠出口打斷了她的話:「不用!我身體已無大礙,明日一早,即刻出發!」
被鬼烈這麼一說,媚月一時也是接不上話說,索性不說,站到了一旁燕蕩的身邊。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好好休息!」過了片刻,鬼皇才緩緩開口道。
隨著鬼烈一聲回應,偏廳大門隨即打開,也迅速的關上了。
「這樣做,鬼烈的身體受得了麼?」見鬼烈走後,一直未開口的諸葛雲,這才冷冷道出。
而此刻燕蕩和媚月二人,也是如此想法,只等待鬼皇的回答。
鬼皇的面色依舊平和,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