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東宮卷 第一百六十六節公主賜婚(3) 文 / 朱七七
第一百六十六節公主賜婚(3)
養心殿。
總管太監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稟告道:「皇上,大事不好——」
宇文桀眉頭微蹙。這蘇文辦事素來穩妥,今日怎麼也變得這麼慌裡慌張起來。
「出了什麼事?這麼大呼小叫的?」
蘇文連忙道:「魏王高逸在東宮遇刺了。」
宇文桀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追問道:「刺客抓到了嗎?」
蘇文搖了搖頭,道:「刺客倒是抓到了不過趁侍衛不注意服毒自盡了。」
「那魏王有什麼損傷?」宇文桀擔心高逸的安危。
「萬幸的是太子的龍良娣發現及時為他擋了一刀,魏王才沒有大礙,不過也受了些皮肉傷。」蘇文如實稟告道。
「這事怎麼與龍良娣扯上關係?」宇文桀皺了皺眉道。
「啟稟皇上,這刺客是龍良娣前幾日剛從街上帶回來的掃地的小廝。趁太子、龍良娣還有魏王談話之機突然發難,幸好龍良娣及時發現,為魏王擋了一刀,才讓魏王化險為夷。」蘇文道。
「那太子沒有受傷吧?」宇文桀想到宇文輝也在場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皇上放心,太子毫髮未損。」蘇文道。
「那龍良娣是否有性命之憂?」宇文桀問道。
「還好只是胳膊中了一刀,太子已經急召太醫到東宮診治,太醫說只要靜養數日就不礙事了。」蘇文道。
「速召御史大夫秦容入宮。」宇文桀沉聲道。
「微臣秦容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秦容躬身施禮道。
「秦愛卿已經聽說魏王遇刺一事了嗎?」宇文桀問道。
秦容點點頭,道:「此事已經傳遍朝野,謠言也四處蔓延,皇上應當及早查清真相以免有損兩國邦交。」
「朕召你入宮也是正有此意。因為此事涉及東宮的龍良娣,關係微妙。放眼朝野,也只有秦愛卿才能擔此重任。況且太子素來與你交好,對你也十分信任,你調查的結果一定會讓他心服口服。」宇文桀老謀深算,因怕宇文輝感情用事故而啟用秦容偵辦此案。秦容素以鐵面無私而著稱,由他出面既可以迅速查清真相,也可以杜絕朝廷的其他聲音。
「承蒙皇上信任,微臣定然竭盡所能不辜負皇上期望。」秦容臨危受命感到責任重大。
「那好朕這就下旨讓你偵辦此案,希望你不會讓朕失望。」宇文桀對秦容充滿希望。
「微臣三日內一定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案。」秦容朗聲道。
「那朕就靜待佳音。」宇文桀並不懷疑秦容的能力,他相信三日之後秦容一定能夠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東宮西苑。
宇文輝心疼地握著蝶舞的手,他真得很後悔當時為什麼沒能及時發現劉章不軌的意圖,否則蝶舞也不會中那一刀。
「蝶兒,你覺得好些了嗎?」
蝶舞虛弱地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中了一刀,死不了的,太子不必為我擔心。」自從薛妍懷孕之後,蝶舞就不再遵守她與宇文輝之前的約定,不再在私下的時候稱呼他為「輝」。
「蝶兒,都怪我沒有守護好才讓你受了傷——」宇文輝十分自責。
「這與太子何干,都怪我太心軟將那劉章帶入宮中才會惹出今日之禍。還好魏王安然無恙,否則我怎麼對得起皇上,對得起長韻公主。」蝶舞自嘲道。
「這又怎麼能怪你。你不過是好心罷了,才會被那劉章所蒙蔽。」宇文輝安慰道。
「太子不必安慰我,不管怎麼說今日之禍全因我而起,受這點傷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蝶舞道。
「你不用擔心,父皇他老人家明察秋毫,不會怪罪你的。」宇文輝道。
「太子,秦大人奉旨查案,正在外面等候太子召見。」小元子在門外稟告道。
宇文輝眉頭微蹙,他知道高逸遇刺宇文桀定然十分震怒,此事又與蝶舞有牽連,難免會生出許多麻煩。如今見宇文桀派秦容來偵辦此案又喜又憂。喜的是秦容秉公執法定然會還給蝶舞一個清白,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憂的是劉章已死,死無對證,一切的證據對蝶舞都十分不利,秦容又素來鐵面無私,他真怕蝶舞會因此陷入險境……
「蝶兒,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宇文輝說罷,轉身走出屋去。
望著宇文輝的背影,小蕊擔心地問道:「小姐,如今皇上派秦大人來偵辦此案,是否會對小姐不利?」
蝶舞歎了一口氣道:「都怪我心太軟才會中了他們的道。這幕後主使心機真是毒辣,這明顯是一石二鳥之計。一方面可以引起夏、寧兩國的紛爭,另一方面也可以陷我於不義,有嘴說不清,除之而後快。」
「幸好小姐反應靈敏,為魏王擋了一刀,否則就算掉入黃河也洗不清。不過那時真是危險,我差點就想衝過去殺了那劉章。」小蕊心有餘悸道。
當時,高逸來拜訪宇文輝,蝶舞作陪。談性正濃之時,正在院外打掃的劉章突然手持匕首地闖了進來,直衝著高逸的要害而去。因為事發突然,高逸、宇文輝還有蝶舞都有些猝不及防。宇文輝趕忙將桌上的杯子向劉章扔去,但都被劉章靈巧地避過。高逸想拿東西抵擋又苦於沒有帶兵器在身,眼看就要刺到胸前,一旁的蝶舞奮然將高逸重重地一推,脫離險境,而自己的胳膊卻被劉章的匕首刺到,血流不止。宇文輝、小蕊見狀連忙大聲呼喊,東宮的侍衛們紛紛跑進來護駕。劉章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侍衛們擒下。還未等宇文輝他們審問,劉章就咬破口中暗含的毒藥自盡身亡。
「還好你沒有冒然行動,否則洩露你的身份就大大不妙了。」蝶舞道。若是讓人知曉她的貼身丫鬟武藝高強難免會惹來懷疑。
「不過還好侍衛來得及時,否則我就無法向少主覆命了。」小蕊道。她是龍君悅派來保護蝶舞的,若是蝶舞有什麼閃失她很難向龍君悅交待。
「今日你做得很好。大哥他是個明理之人,他會明白的。」蝶舞道。
「不過小姐這秦大人不會輕易放我們過關,你要想個穩妥之策應對才好。」小蕊擔心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問心無愧又何懼之有。」蝶舞心懷坦蕩。
「小姐,雖然有太子護著你,但此事滋事極大,連皇上都驚動了,看來沒有那麼簡單。」小蕊道。
蝶舞微微一笑,道:「好丫頭,大哥倒是將你調教得聰慧機敏。你放心我會隨機應變的。」
這邊秦容與宇文輝的關係卻沒有這麼融洽。
「秦大人,我知道你是奉旨查案,但是現在龍良娣她有傷在身,你是否能緩一緩,待她稍好一點再來問案。」宇文輝道。
秦容微微一笑,道:「微臣知道太子對這位龍良娣呵護有加,不過微臣已經在皇上面前立下軍令狀,三日之內要查清此案。再說,微臣已經問過太醫,龍良娣只是皮外傷,目前已經用了宮中最好的金創藥,不會有大礙。所以還望太子忍痛割愛,將龍良娣暫時借微臣一問。」
「秦容,我知道你素來秉公執法,不徇私情。我這樣要求並不是想為難你,只是龍良娣她失血過多,身體虛弱,我怕她無法承受審訊之累,所以才想請你通融。」宇文輝希望能以私交打動秦容。
秦容卻不為所動道:「太子不必擔心,微臣不會為難龍良娣了,只要問完該問的話,微臣自然會走。再說,太子難道不想讓良娣洗脫嫌疑,也好堵住悠悠眾口。」
見秦容如此堅持,宇文輝只好道:「既然你如此堅持,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我就將龍良娣托付給你,我相信一定會還她一個清白的。」
「太子放心,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微臣定然會謹慎辦案,將事情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秦容道。
「那就拜託你了。」宇文輝的心沉甸甸的。
西苑。
秦容面對面色蒼白的蝶舞躬身施禮道:「龍良娣,微臣奉皇上旨意前來查案,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良娣海涵。」
蝶舞笑道:「秦大人奉旨查案,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良娣願意配合自是最好。」秦容道。
「據微臣調查,那劉章是由良娣帶入東宮的。」
「是的。那日我去越國公府上做客的時候,途經城中遇見劉章被一群人毆打,我不忍見他挨打便幫他解了圍。後來知道他是因為受過城郊的永業寺方丈的恩惠便想重修永業寺報恩才會甘願受人毆打,我念他一片誠心便給了他五百兩銀票。他因感激我的恩德便要求服侍我左右。我本不想答應但見他苦苦哀求便動了惻隱之心讓他入東宮打掃西苑。」蝶舞如實道。
「微臣已經派人到城郊的永業寺打聽過,那裡方丈並未見過劉章此人。」秦容直視著蝶舞的雙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