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東宮卷 第一百五十五節各自心思(1) 文 / 朱七七
第一百五十五節各自心思(1)
蕭晨然突然將蝶舞緊緊地擁在懷中,無限憐愛地道:「小蝶,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你這句話。你這個小傻瓜,除了你之外我蕭晨然此生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蝶舞的心一下子從剛才的低谷躍到高峰,充滿了無限的喜悅,原來蕭晨然的心與她一樣。不過轉念一想他剛才的故意刁難,蝶舞不由得將小嘴一撅,故意道:「然哥哥,不是要去娶王御史的妹妹嗎?又拿我來取笑來作什麼,我要告訴爹娘去——」
蕭晨然見蝶舞氣嘟嘟的模樣,展顏一笑道:「好了,小蝶,都是我的錯,我剛才這樣說不過是想激你罷了,你不要再使小性子了。」
見蕭晨然求饒呵護的模樣,蝶舞噗哧一笑道:「看在你求饒的份上,就饒了你這一次。下次若要是這樣,我就不再理你了。」
蕭晨然拉著蝶舞的手,深情道:「小蝶,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一直等著你長大,希望等到有一天能將我對你的情意告訴你,與你白首偕老。總算老天不負有心人,今天總算讓我得償所願。小蝶,我會用這一生好好地守護你,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蝶舞甜蜜地將頭依靠在蕭晨然的胸前,此時此刻,她覺得她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突然之間,呂廣維突然出現,凶神惡煞般地將蝶舞一把從蕭晨然身邊拉走。
蕭晨然追上來,卻被呂廣維一劍刺倒在地,鮮血流了滿地。
「然哥哥——」蝶舞撕心裂肺地喊道。
「蝶舞,你醒醒——」一陣輕柔的呼喚將蝶舞從夢中喚醒,蝶舞睜眼一看,卻原來是宇文輝。
「太子,你怎麼回來了?」從噩夢中驚醒的蝶舞顯得有些茫然。
宇文輝體貼地輕輕拭去蝶舞額角的汗珠,心疼道:「因為掛念著你,所以到寧貴妃宮中稍坐了一會,我就托辭離開了。你剛才是不是作噩夢了,你好像一直再喊慧明的名字。」
「沒有什麼,只是夢到一些前塵往事。」蝶舞似乎還沒有從夢境中恢復過來。過去的一切彷彿千斤大石般壓在她心頭無法釋懷。無論她是蝶舞還是龍紫萱都不可能抹去往昔的印記。
「慧明的事,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雖然太后、父皇下了禁足令,但待長韻嫁給高逸之後,我就向太后求情讓慧明重回京城。你也知道太后是信佛之人,她一定會答應我的。」宇文輝以為蝶舞擔心蕭晨然的安危,便安慰道。
「那就多謝太子了。不過太子真得認為公主與我哥哥是有緣無分?」蝶舞問道。
宇文輝長歎一聲道:「我相信長韻對慧明的感情,可是世俗的眼光與身份的差異讓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那太子又為何執著地選擇我,我畢竟曾經二為人婦,比不得太子妃、呂良娣她們冰清玉潔。」蝶舞有些自嘲道。
宇文輝突然將蝶舞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柔聲道:「「蝶舞,我知道我的愛對你來說很突然,但卻深埋在我心中很久了。其實初見你時以為你只是一個憑美色邀寵水性楊花的女子罷了,卻沒有想到真實的你是那麼的善解人意,蕙質蘭心。可惜當時你我的身份使我無法向你坦承我對你的愛,只好將一番愛意深埋在心間。特別是當得知你葬身火海之後,我更是痛不欲生,心灰意冷。卻不想在關中與你重逢,更結識了君悅這樣的好友。我想這就是天意,這就是命中注定,所以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娶你為妻。雖然你無法貴為太子妃,但在我的心中卻只有你一個妻子。」
宇文輝的話雖然讓蝶舞感動,但那也只是轉瞬而逝,蕭晨然的話曾經比他更動聽還不是一樣背棄了他自己的誓言。現在除了龍君悅之外,其他的男人在她的眼中都是一樣賤如糞土。
「太子,現在天色不早,太子也該到太子妃那裡用膳了。」蝶舞不想多說,顧左右而言他。
宇文輝微微一笑道:「蝶舞,今晚我要在你這裡用膳,不會不歡迎吧?」
蝶舞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怕太子妃那覺得冷清。」
宇文輝拉著蝶舞的手道:「你總是這麼替人著想。可是今晚我只想陪著你。」
雖然明白宇文輝對自己的情意,但如今親密相對,蝶舞仍覺得有些尷尬,便笑道:「那我就命小蕊吩咐廚房做幾個可口的小菜給太子下酒。」
「我已經吩咐小元子準備好了一切,你就不必費心了。」宇文輝貼心道。
門一開,小元子帶著一幫宮女走了進來,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又重新佈置了一下房間,並將案台上的龍鳳喜燭點燃,宛若昨日的新房。
只見小蕊端上兩杯喜酒,笑吟吟道:「請太子、龍良娣喝交杯酒。」
蝶舞有些不解其意,向宇文輝投去詢問的眸光。
宇文輝深情款款道:「昨日本來是你我的大婚之日,但因宮中規矩所以委屈你了,所以我便想在今晚重新來過,也好一償我的心願。」
蝶舞望著宇文輝深情的目光,心中微微一顫。她曾經有過兩個大婚之日,可惜都是情非得已。呂廣維、宇文桀他們無非都是垂涎她的美色,沒有半點真心。宇文輝的真情實意讓他顯得與眾不同,但她不會因此變得心軟,她所背負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蝶舞帶著幾許嬌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小蕊又將盛滿花生、蓮子、紅棗等乾果散在婚床之上,並細心地將他們二人的衣角綁在一塊。
小元子、小蕊齊聲恭賀道:「奴才、奴婢祝太子、良娣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宇文輝心情大好地道:「賞。」
「多謝太子、良娣賞賜,小的們告退了。」小元子、小蕊知趣地退到門外守候。
屋中只剩下宇文輝與蝶舞兩人,還有那熊熊燃燒的喜燭。
宇文輝滿心歡喜地望著蝶舞。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他最終還是和她攜手一生。雖然沒有成為他的太子妃讓他心有遺憾,但畢竟他們能夠長久廝守,這對他來說已經是足夠了。原本他擔心父皇輝阻止他的行為,畢竟這李代桃僵之計有些兵行險著,好在有驚無險,父皇、太后他們都沒有起疑。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隨風而逝,現在的蝶舞只是他的妻子龍紫萱。想道這裡,他唇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太子想必餓了吧,先用膳吧。」蝶舞道。
宇文輝搖了搖頭,緊緊抓住蝶舞的手道:「蝶舞,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還記得那年你我被賊人追殺流落荒山,是你為我救治傷口,還有那些美味的飛禽——這一切都彷彿發生在昨天。我曾經以為此生只能與你擦肩而過,卻沒有想到老天為我們安排了這樣的緣分。蝶舞,從今天開始,我會用我整個生命來守護你,來好好地愛你——」
面對宇文輝真摯的表白,蝶舞卻無言以對。她的愛、她的淚早已被另一個男人所掏空,她現在所要做的是利用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愛來達到她復國的目的。
宇文輝將蝶舞的沉默誤以為是她的害羞,便繼續道:「起初我還擔心我的魯莽是否能得到你的回應,所以拜託君悅探聽你的心意。蝶舞,謝謝你,謝謝你能夠接受我的愛。我會用行動證明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蝶舞也動情道:「多謝太子垂愛,蝶舞感激不盡。此生別無所求,只願相伴太子左右,服侍太子一生一世。」
宇文輝望著蝶舞動人的姿容,鮮艷欲滴的紅唇,不由得心神蕩漾,俯首下去欲親吻蝶舞。
蝶舞雙眸一閉,默默承受著要來的一起,可是當宇文輝的雙唇觸及她的雙唇之時,她卻不由自主地退卻了,將頭撇到一邊。
宇文輝有些詫異但卻沒有放在心上,輕笑一聲道:「我餓了,我們一起用膳吧。」
蝶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介意與宇文輝有親密的舉動,當年面對宇文桀她不是應付自若嗎?或許在她心底深處對宇文輝還是有一絲愧疚,畢竟她要利用他達到她的目的。
一起用完膳後,蝶舞顯得有些侷促不安,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用自己的身子來誘惑宇文桀與宇文輝兩父子,可是事到臨頭卻顯得十分猶豫。
宇文輝似乎看出蝶舞的不安與躊躇,從身後輕輕抱住蝶舞道:「蝶舞,我知道一時之間你還很難從朋友的關係轉換過來。不過沒有關係,至少我們還有漫長的一生可以等待與習慣。」
蝶舞聞言心中微微一顫,宇文輝的確與眾不同,只可惜他們之間的命運早已安排。
「太子,謝謝你。」沉默了很久,蝶舞最後還是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