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廷卷 第四十六節 孽緣深種(3) 文 / 朱七七

    第四十六節孽緣深種（3）

    面對欲置自己於死地的密嬪，蝶舞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皇上，臣妾自幼與兄長的感情甚好，自從雲州一役之後他就失了蹤影，沒有了音訊，臣妾還以為他早已不在人世，卻不料還能相見，所以才會不顧宮中規矩私下相會，還望皇上恕罪。」

    蝶舞的解釋在情在理將宇文桀心中的疑問消去了大半，他深深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蕭晨然，問道：「如此說來，慧明法師就是當年寧國的探花郎，昔日堅守雲州城的蕭晨然？」

    蕭晨然沒有想到會峰迴路轉，蝶舞居然在宇文桀面前坦承他們之間的關係，這讓他始料未及。剛才，宇文桀與密嬪出現的那一剎那，他的心思慌亂，所思所想都是如何保全蝶舞，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卻沒有想到蝶舞居然輕描淡寫地就化解掉了這場危機。兄長？這或許是對他們關係最好的安排。

    「啟稟皇上，那是貧僧未出家前的俗名。貧僧並非刻意隱瞞，實因出家之人早已忘卻塵緣，還望皇上恕罪。」蕭晨然心中思緒紛飛，口中卻謹慎地答道。

    宇文桀上下仔細打量了蕭晨然一番，這位昔日的寧國雲州刺史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自幼文武雙全，博學多才，有「神童」之美譽。18歲就高中探花，被寧國皇上高端賜封為翰林院編修，與其父蕭鴻並稱「翰林雙傑」，因其才華出眾又被委任以雲州刺史的重任。兩年前，雲州之役他率領全城軍民在外無援兵的困境下苦守了三個月，雖然後以出城投降而告終，可也讓夏軍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讓宇文桀刮目相看，認為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出降之後他便銷聲匿跡沒有了蹤影，卻不想出家為僧在宮中相遇。

    「好，今後你們兄妹相聚犯不得如此鬼鬼祟祟，今日朕就冊封慧明法師為護國**師，可以自由進出宮內，以後你們兄妹就可以經常相聚了。」

    知曉真相之後的宇文桀面色轉暖，下了一道恩旨。

    護國**師？宇文桀的冊封在蝶舞的意料之外，或許是看在她的面上才會有如此的安排吧。她忙拉著蕭晨然叩謝道：「多謝皇上隆恩——」

    蕭晨然顯得有些意外，連他師傅相國寺主持空雲大師也未得如此殊榮，他修行尚淺便得此冊封不知是福還是禍。況且他已經犯了出家人的大戒，已無顏侍奉佛祖，但眼下的情形也只有欣然接受了。

    「貧僧多謝皇上——」

    一旁的密嬪卻是暗自氣憤不已，原本以為抓到蝶貴人的把柄，讓她無處可逃，卻未料峰迴路轉，她所謂的「姦夫」竟然是她的兄長，皇上非但沒有責罰她，還冊封了她的兄長為護國**師，如此一來，蝶貴人的勢力非但沒有削弱反而又添羽翼，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蝶貴人，我們走著瞧。」密嬪心中不悅，嘴上卻見風使舵地道：「真是恭喜蝶貴人妹妹了，今日與兄長團聚，又得皇上冊封，真是雙喜臨門啊。」

    對於密嬪的惺惺作態，蝶舞自是心知肚明，似笑非笑地道：「這一切還要多謝姐姐的『好心』。」

    密嬪聽得出蝶舞語中帶諷，但也只好認了，面帶微笑地隨著宇文桀揚長而去。

    「真是嚇死我了——」剛才還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紫衣連忙跑過來，唏噓道。她真不不知道皇上與密嬪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也不知道為何轉眼間一切卻又煙消雲散。

    「有什麼好怕的？剛才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對了，法師，折騰了許久，也該早些回去歇息了。」蝶舞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貧僧就告辭了，娘娘保重。」蕭晨然心情複雜道。

    蝶舞微微一笑道：「法師，我就不送了,記得在佛前幫我敬一炷香。」

    蕭晨然轉身離去，茫茫夜色中，他的身影顯得淒涼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