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廷卷 第三十一節 皇后宮宴(3) 文 / 朱七七
第三十一節皇后宮宴(3)()
當晚宇文桀宿在了儲秀宮。
宇文桀擁摟著只著著中衣的呂碧瀾,笑道:「或許是許久未來,竟覺著皇后身上的味道愈發好聞了。」
宇文桀的話讓呂碧瀾感到一陣暗暗傷心。是啊,他已經許久未在儲秀宮留宿了,連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感到如此陌生。
可是對著宇文桀,呂碧瀾卻是一張笑盈盈的臉。
「皇上聞慣了密嬪她們身上濃郁的味道,自然覺得臣妾身上的味道不同。」
宇文桀呵呵一笑道:「沒有想到朕賢德的皇后也會說這樣暗含酸味的話來。」
呂碧瀾嬌嗔道:「皇上就會取笑臣妾,臣妾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好了,好了,是朕的錯。皇后啊,朕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宇文桀道。
呂碧瀾心念一動,柔聲道:「皇上請說。」
宇文桀沉吟半晌道:「蝶舞的事想必皇后也知道了。朕也是一時動心,在江南之時她又因朕之故受了不少的苦,如今既然來到宮中總要給她一個名分。」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呂碧瀾的心仍忍不住抽搐,畢竟蝶舞是她弟弟的侍妾,皇上橫刀奪愛,還要冊封她為妃嬪,這叫她堂堂皇后的顏面何存?
呂碧瀾展顏一笑:「臣妾知道皇上顧慮臣妾才跟臣妾商量的。那蝶舞姑娘長得千嬌百媚,任是誰見了都喜歡。既然皇上有意,臣妾當然沒有意見,卻不知皇上要給她一個什麼封號?」
宇文桀道:「朕正想聽聽皇后的意見。」
呂碧瀾沉吟半晌道:「依臣妾之見,若是皇上喜歡,冊封她為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一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再則她的出身——」她說到此處,故意頓了頓。
宇文桀知道呂碧瀾所指,略顯尷尬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是朕的女人,又有誰敢在背後說三道四?」
呂碧瀾連忙解釋道:「皇上誤會臣妾的意思了。皇上恐怕對她的過去並不瞭解,據臣弟稟告她乃是寧國降臣蕭晨然之妹。」
蕭晨然?宇文桀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兩年前。趁寧國守備鬆懈之際,他命呂廣維率領驃騎軍攻打寧國邊境重鎮雲州。當時鎮守雲州的是寧國探花、刺史蕭晨然。他雖然是一介書生,卻是錚錚好漢。在外無援兵,內無糧草的情況下,他硬是與全城軍民強撐了三個月,在彈盡糧絕之下終是不得已歸降了夏國。他本來想將蕭晨然招至朝廷為己所用,卻不料他在歸降之後飄然而去,不知去向。原來蝶舞居然是他的妹妹,這真是在意料之外。
見宇文桀臉色微微一變,呂碧瀾知道她的話起了作用,便繼續道:「皇上也知道朝廷那些御史們就愛捉人短處,若是被他們知道皇上納了降臣之妹為妃,豈不是又要亂嚼舌根。」
宇文桀的臉色變得黯淡,問道:「那依著皇后的意思朕還是將蝶舞遣送出宮為好?」
呂碧瀾笑著解釋道:「臣妾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既然蝶舞是皇上心坎上的人,哪有再送走的道理。臣妾看就依著密嬪的舊例冊封為蝶貴人吧,皇上意下如何?」
宇文桀聞言大喜,道:「還是皇后考慮得周全,就依你的意思辦吧。」
雖然宇文桀聽從了自己的建議,呂碧瀾的心中卻沒有欣喜,她不能妒忌,她只能隱忍著,因為她是皇后……
宇文桀上朝後,呂嬤嬤端水來給呂碧瀾梳洗。
「恭喜娘娘,這宮裡都知道皇上昨個留在儲秀宮到今早上朝,這下看那些不知深淺的傢伙還敢後面亂嚼舌根。」
呂碧瀾苦笑一聲,道:「你以為皇上是因為本宮才留下來的嗎?他是為了蝶舞那賤人——」想到昨夜他為了蝶舞而婉轉曲求的神態,心中恨意萌生,砰地一聲將面盆摔到地上,水濺了一地。
呂嬤嬤低呼道:「娘娘,且莫動怒,那狐媚子雖說入了宮,但還不是在娘娘您的控制之中。」
呂碧瀾銀牙輕咬朱唇,緩緩道:「本宮今日能冊封她為貴人,明日就可以讓她為奴為婢,生不如死。」
「娘娘,但也要防著那狐媚之人誘惑皇上作出對呂府不利之事。」呂嬤嬤是呂家的老人,自然處處為主子著想。
「只要本宮一日在這皇后寶座之上,就一日不會讓她稱心如意。倒是維弟那邊,你要吩咐人盯緊了,切莫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得罪了皇上。」呂碧瀾吩咐道。
「老奴明白。」呂嬤嬤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