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廷卷 第十一節 比文招親(5) 文 / 朱七七
第十一節比文招親(5)()
紅衣婢女一見宇文輝居然是這種態度,沒好氣地道:「文公子,奴婢看你也是個知書達理之人,怎的如此迂腐。你說要有父母之命,如今我家老爺在此擺下比文招親大會就是父母之命,至於媒妁之言,媒婆也是現成的,不勞公子費心。關鍵是看公子是有心還是無意。倘若無意又為何要上台比試,這豈不是要存心戲弄我家小姐。」
宇文輝自知理虧也不好分辨什麼,只好喃喃道:「在下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還請小姐見諒。」
聞聽此言,龍飄飄的雙眸中充滿了失望與羞憤的神情,宇文輝的拒絕讓她大失所望,她真得無法接受這毫無徵兆的拒絕。
見龍飄飄雙眸中隱現的晶瑩,宇文輝心有不忍,他深知當眾拒婚對龍飄飄而言是莫大的羞辱,可是他並非有心為之,況且即便他勉為其難接受了她,對她只能是更大的不幸。兩個並不相愛的人廝守終身只能是重蹈父皇與母后的覆轍,他寧願現在被龍飄飄痛恨,也不願擁有那樣的結局,便狠狠心道:「小姐的美意在下心領了,只願小姐能夠早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紅衣婢女一聽這話,氣憤地搶白道:「文公子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既然公子無意于小姐卻為何要上台比文招親,如今又公然拒婚,這豈不是要存心羞辱我家小姐?」
「荷花,不得如此無禮。」得知已有人折桂的龍員外興沖沖地從府中趕來,卻不想遇見這番場景。
荷花嘟著嘴,來到龍員外的身旁將宇文輝拒婚之事一五一十地道來。龍員外適才還淡定自若的面容也變得有些陰暗。
「文公子,老朽不才,想請問公子拒婚的理由。」龍員外有禮有節道。
宇文輝見龍員外出言詢問,也只得硬著頭皮道:「終身大事須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應允,在下不敢自作主張。再說在下才疏學淺恐難高攀小姐,還望員外見諒,及早為小姐另覓佳婿,以免誤了小姐的青春。」
「如果是因為父母之故,這倒不是難事,公子可以先在府中住下,我命人去公子的家鄉報信,尋得二老的同意,不就兩全其美了。」龍員外見宇文輝氣宇軒昂,心下已是多了幾分喜歡。
「這——」宇文輝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見宇文輝面露難色,龍員外不由得心中有氣,微慍道:「公子可是嫌龍府的家世不夠顯耀?」
宇文輝連忙搖頭道:「在下從未有過此心,更何況龍員外富賈四方,在下只怕是高攀了——」
「那文公子可是嫌小女的容貌不夠美艷,才情配不上公子?」龍員外繼續追問道。
宇文輝望了龍飄飄一眼道:「龍小姐清麗可人,才情出眾,是難得一覓的佳偶。」
適才還沉默不語的龍飄飄突然走到宇文輝的近前,直視著他的雙眸,緩緩道:「飄飄終日以輕紗遮面,從未在外人面前顯現過真容,今日得遇公子,飄飄願以終身托付。」言畢,她毅然摘去臉上蒙著的輕紗。
隨著面紗緩緩飄落,人群中發出一陣讚歎聲。
「真是美若天仙,果然名不虛傳啊——」
「如此美人真是便宜了那小子。」
台下,蘇文也被龍飄飄的傾城姿容所震懾,吐了吐舌頭道:「老爺,少爺真是好福氣,如此絕色的美人恐怕京城中也找不到幾個吧。」
蝶舞望著龍飄飄淒美的神情,心下有些不忍,柔聲道:「這龍小姐倒是不錯,能否與少爺結緣就要看老爺的意思了。」
宇文桀也不言語,喚來岳麟,低聲囑咐了幾句。岳麟點頭會意,大踏步地走上台來,站到宇文輝的身旁,對龍員外一抱拳道:「龍員外,我家少爺並非是有心戲弄你家小姐,著實因為家中已為他定下親事,就算應允下小姐這門婚事,恐怕也只能委屈小姐屈居妾室。我家少爺是怕委屈了小姐才不好明言。」
岳麟的話讓龍員外與龍飄飄皆是一愣,宇文輝也覺得有些意外,責怪道:「岳麟,你太多事了——」
沒有想到宇文輝已經定下親事,這倒讓龍員外有些騎虎難下,那邊龍飄飄的眼眸中已是晶瑩點點。荷花見了氣憤不過,怒道:「文公子,看你一表人才,卻未想到如此不通情理。既然有婚約在前又為何上台比文招親,如今我家小姐的顏面何存?今日之事,你必須有一個說法。」
荷花的話雖然直接,但卻說出了龍員外的心裡話,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硬強迫宇文輝娶親,思前想後,面帶慍色道:「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就算作罷,文公子也請速速離去。」
龍飄飄則一掩面匆匆走下台去,台下一片唏噓之聲:
「沒想到好端端的一場喜事怎麼會變得這樣,龍小姐真是可憐啊。」
「那位公子看著眉清目秀的,卻沒有想到是一個浪蕩公子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在眾人的譴責聲中,宇文輝抑鬱地走下台來。
此刻宇文桀早已在離此不遠的街口等他,見一臉沮喪的宇文輝,宇文桀安慰道:「輝兒,若是你喜歡那位龍小姐,稍後朕自會安排地方官到她家中提親,你不必太過介懷。」
宇文輝搖搖頭道:「孩兒並不是因為喜歡那位龍小姐才會如此不安,孩兒只是擔心經此一鬧,有損龍小姐的清譽與名聲。」
蝶舞見宇文輝如此內疚,也出言勸道:「雖說今日之事會讓人說三道四,但日子久了便也會漸漸淡忘,再說龍府富賈一方,龍家小姐自是不怕沒有人迎娶,太子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宇文輝唇邊浮現出一絲苦笑,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那位龍小姐不要因此記恨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