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廷卷 第十節 比文招親(4) 文 / 朱七七
第十節比文招親(4)()
「還有哪位上台賜教。」紅衣婢女問道。
台下眾人雖然對龍小姐垂涎三尺,但鑒於連顧鵬飛如此才高八斗之人都敗走麥城,也再沒有人敢上台自取其辱。
「我家少爺願意一試。」蘇文突然大聲叫道。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宇文桀他們。
宇文輝不悅道:「蘇文,你添什麼亂。」
蘇文望著宇文桀,不說話。
宇文桀笑道:「你不要怪蘇文,是我讓他這樣做的。不過是展示才華罷了,這怎麼會難倒我的輝兒呢。」
「爹爹,以文會友,孩兒自是求之不得,可是今日是比文招親,若是惹出什麼麻煩來,豈不是平添麻煩?」宇文輝心生疑慮道。
「輝兒,我看那龍小姐也是個美人胚子,就算贏了也不會辱沒於你。」宇文桀呵呵一笑道。
宇文輝還在遲疑著,這邊紅衣婢女卻高聲邀請道:「這位公子請上台。」
宇文輝見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台來。
與顧鵬飛的文人氣質不同,宇文輝儒雅之中又有幾分英氣,加之容貌俊美,台下之人不禁發出一陣讚歎聲。
「請問公子高姓大名。」紅衣婢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頗有好感地道。
「在下姓文名輝。」宇文輝自是隱去自己的真實身份,胡亂謅了一個假名。
「不知文公子可知剛才此曲的來歷?」紅衣婢女柔聲問道。
宇文輝平穩心態之後,緩緩答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那曲應該是伯牙所作的《高山流水》。」
龍小姐微微頷首,紅衣婢女明白她的意思,朗聲道:「恭喜文公子,此曲正是失傳已久的《高山流水》。」
人群傳出一陣讚歎聲:「果然是青年才俊,見識就是廣博。」
「文公子,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關,第三場比試的是書畫,請公子品鑒。」紅衣婢女的手微微一抬,身後的兩位婢女展開一幅長卷,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上面空無一物。
「這是——」宇文輝不解地問道。
紅衣婢女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家小姐的一幅得意之作,不知文公子有何見教?」
眾人看了如墜霧中,嘰嘰喳喳地議論道:「這是畫嗎?上面什麼東西也沒有,這要人如何品鑒?」
見宇文輝沉默不語,紅衣婢女笑道:「文公子見識不凡,想必對小姐的這幅畫作也有不俗的見解吧。」
蘇文見了不由得好奇地問道:「老爺,這玩得是什麼花樣,明明是一張白紙,硬要說是一幅畫,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宇文桀笑著不語,秦容望著那張空白的畫作沉吟了半晌,笑道:「這龍小姐看來是個不俗之人,不過少爺也是見地不凡,我們就等著喝喜酒吧。」
只見宇文輝閉目思索了一番之後,不慌不忙道:「小姐此畫並非作在紙間而在於心中。空白的長卷山水花鳥人物無一不在,隨景皆是畫,無畫勝有畫。」
對於宇文輝的解釋,眾人皆有不同的理解。
有人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在瞎胡謅嗎?明明是沒有畫嗎,哪來的隨景皆是畫,真是狗屁不通。」
有人則道:「這位文公子的見地真是不俗,居然能看出無畫勝有畫的意境,看來龍府的乘龍快婿非他莫屬。」
此刻只見龍小姐緩緩站起,走到近前,盈盈拜道:「文公子能看破飄飄心中所思,與飄飄也是有緣之人,請公子揭去飄飄的面紗。」
見宇文輝面露疑惑之色,紅衣婢女解釋道:「我家小姐曾立下誓言,遇到終身托付之人才會揭下面紗。」
宇文輝一時面露為難之色,要知道他並無心來招什麼親,不過是被宇文桀應推上來的,如今倒是有些騎虎難下。
紅衣婢女看出宇文輝的遲疑,催促道:「文公子,如今你奪魁獲勝就是我家姑爺了,還不趕快給我小姐揭去面紗,讓我們下人也好早些討杯喜酒喝。」
面對著充滿希望的眼神,宇文輝一時間覺得心中有愧,不由得抱歉道:「龍小姐,請恕在下唐突,這面紗在下恐怕是揭不得的。」
聞聽此言,龍飄飄身形微顫,只聽她柔聲問道:「公子是否有為難之處不妨直言。」
宇文輝想直言相告,但又恐傷了龍飄飄的心,一時間呆立在那不知如何回答。
「文公子可曾婚配?」紅衣婢女快人快語道。
「在下還未曾婚配。」宇文輝如實答道。
「那可是有心儀之人?」
「還未曾有。」雖然貴為太子,也曾有女子投懷送抱,但宇文輝不願重蹈爹娘的覆轍,一心想找到此生的最愛。
「既然公子尚未婚配,又未有心儀之人,與我家小姐正好是天作之合,為何要如此猶猶豫豫,讓我們作下人的看了好不著急。」紅衣婢女句句在情在理,讓宇文輝真是有些無法招架。
「老爺,真的打算讓少爺在此招親?」見宇文輝身陷窘境,蝶舞關心地問道。對於宇文輝,她並無惡感。
宇文桀嘴角揚起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我皇家豈能如此隨隨便便地定下媳婦,不過招個侍妾倒是無妨,這就要看輝兒是否喜歡了。」
蝶舞聽罷心中不禁為龍飄飄暗鳴不平,雖然她只是員外之女但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擺下著比文招親大會無非是想招得佳婿,如今被宇文輝這無端一攪,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端來,這難道就是身為女子的命運嗎?
見宇文桀仍旁若無事地站在原地,宇文輝只得硬著頭皮道:「龍小姐的美意在下感激不盡,但婚姻大事草率不得,需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請恕文某不能接受小姐的美意。」
宇文輝的拒絕讓龍飄飄的臉上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掩面退到紅衣婢女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