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廷卷 第一節 呂府為妾(1) 文 / 朱七七
第一節呂府為妾(1)()
夏國紹州。
一縷茗煙幽幽地飄忽在屋內,久散不去。
兩行清淚無聲無息地落下。
「爹、娘,今日是你們的祭日,蝶舞沒有什麼特別的供奉,只有一縷清香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不過請你們放心,終有一日,我會將那呂賊的頭顱供奉在你們的靈位之前。」
女子的聲音雖然微弱卻顯得擲地有聲。
「呂將軍,小姐已經歇息了,你還是明天再過來吧。」耳邊傳來貼身丫鬟紫衣的聲音。
蝶舞秀眉一挑,知道那個她畢生最痛恨的人又來了。
「你別騙我了,屋裡的燈還不是亮著嗎?我就是想你們家小姐了,想跟她說說話,你讓我進去——」男聲中帶著幾分醉意與驕橫。
「將軍,小姐吩咐過她休息的時候不讓任何人打擾。將軍還是請回吧。」紫衣巴不得早點送走呂廣維這個瘟神。
呂廣維對紫衣的話似乎充耳不聞,兩年了,她對他而言還是鏡中花,水中月,那般遙不可及。以前只要是他喜歡的女人沒有不手到擒來的,可是對她卻是例外,小心翼翼,絲毫不敢有輕慢之心。旁人只知道她是他受寵的小妾,卻不知道他未動她分毫,她仍是完璧之身。不是他是柳下惠坐懷不亂,而是兩年前那抹血紅徹底震撼了他。他不僅要得到她的人,更要得到她的心。所以他不介意在漫長的等待中度日,只要每日能看到她那嬌媚的容顏,冷凝的美艷,他曾經殺戮斑斑的心就得到安慰與寧靜。可是他也是男人,那潛藏的征服欲在酒精的作用下重新被引發,他要她,那般地不容置疑,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今夜他都要讓她成為他呂廣維的女人。
呂廣維藉著酒勁,一把推開了紫衣,大步走入屋內。
屋內飄飛的幃帳讓他覺得有些眼花,不過躁動的心並未阻卻他前進的步伐。只見他心中深愛的女子正端坐在蒲團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蝶舞——」呂廣維口中喃喃道,伸手便欲抓住蝶舞的柔荑。
一陣寒光讓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蝶舞面色凝然,一把見血封喉的匕首正指向她的喉間。
呂廣維因酒意而燥熱的臉霎時變得雪白,一絲苦笑浮上唇邊。兩年前的那個黑夜,他興致沖沖地想與成為他妾的女人百年好合,卻未想她卻用隱藏的一把利刃毫不猶豫地刺向了自己的胸膛。還好他眼疾手快,否則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早就是一堆白骨。他害怕了,他那麼大費周章地將她娶回,不想她變成冰冷的白骨,所以他破天荒地選擇了忍耐,那其中有憐惜,恐懼,更有男人的驕傲與自尊。他就不相信他堂堂的夏國驃騎將軍,皇后之弟就贏得不了美人心。可是,他錯了,他的蝶舞還是這般的恨意滿滿,讓他無法親近。
「好了,蝶舞,你先把匕首放下,那只會傷了你。」呂廣維長歎一聲,幽幽道。
蝶舞冷冷一笑,猶如二月大雪讓人冷冽入心。
「將軍,你莫非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蝶舞說過,只要蝶舞一日不願,將軍就不能強人所難,否則將軍看到的就將是一堆白骨。」
呂廣維知道蝶舞的脾氣,只好陪笑道:「蝶舞,都怪我多喝了幾杯,才會忘了你的禁忌,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
蝶舞面無表情道:「如今看也看了,將軍還有什麼事?」
呂廣維的酒早已清醒,雖然心中有些不忿,但也只得喃喃道:「那你早早休息吧。」
「紫衣送客——」
望著呂廣維遠去身影,蝶舞癱坐在蒲團上,眼眸中滿是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