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三章 文 / 因果矢志不渝
聖地廣場，祭台上。
雲氣淡淡，飄浮於腳下，偶爾有清香氣息陣陣傳出，提神醒腦。但不知為何，這祭台之上卻是劍拔弩張，緊張的氣氛隱隱然影響了周圍的空氣。僵持了片刻，宇智波鼬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右手緊緊握著十拳靈劍，通紅的雙眼，目光深邃而平靜地望著前方。他的旁邊，鬼鮫也用右手將劍扛在肩膀上，面沉如水，死死地盯著大蛇丸，如同面臨著生死大敵。再看另一邊，就顯得輕鬆了許多，大蛇丸陰冷的蛇眼中泛著淡淡的嘲諷，幾乎是以藐視的目光看著鬼鮫，手上拿著一把破劍杵在地上，輕鬆而隨意，顯然完全沒有把鬼鮫當回事，而宇智波斑眼神淡淡，眼睛裡看不出有什麼感情，雙手抱胸，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宇智波鼬。
緊張的氣氛在空氣裡流轉，靜謐的廣場，此刻卻詭異而充滿殺戮。
半晌，一聲淡漠的聲音傳出：「你想幹什麼？鼬。」
隨著這道聲音，宇智波鼬原本平靜的身子突地抖了一下，隨即便恢復平靜，仍舊冷漠地看著宇智波斑，死死地盯著宇智波斑的通紅雙眼，好似一點也不害怕宇智波斑雙眸中的永恆之眼。
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宇智波斑，半晌也沒有回答。就在宇智波斑快要忍耐不住的時候，宇智波鼬才淡淡道：「我不想幹什麼，你和我在這裡等一會兒吧。馬上就好。」
說罷，宇智波鼬緊張的心情似乎緩和了許多，下意識地抬眼看了下天，仍舊是那個蔚藍如倒懸之海的藍天。明明知道這片天空不會有任何的變化，但人的下意識，還是驅使宇智波鼬多看了一會兒。
「大蛇丸，你去追真田幸村！」
片刻之後，宇智波斑終於下達了第一個命令。大蛇丸應了一聲：「是！」隨即便結瞬身印飛速離開，臨走之際，目光還略帶嘲諷地掃視了一眼兀自站在那裡的鬼鮫。「砰！」的一聲，濃煙陣陣，自大蛇丸剛剛站立的地方憑空而出，而大蛇丸的身影則已然消失不見。顯然結印完成，瞬身而去。
宇智波鼬也不阻止，鬼鮫似想要去追，卻被宇智波鼬搖頭示意。一向聽宇智波鼬話的鬼鮫，此刻也一如既往地聽從了，沒有移動。只是目光轉而死死盯著宇智波斑了，手上不知何時，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輕輕顫抖了一下，連帶著鮫肌也連連顫抖不已。
輕輕轉過頭去，葫蘆依舊對準著宇智波斑。宇智波鼬往雲氣深處深深看了一眼，大蛇丸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霧氣中，不見蹤影。
……
雲氣深處，濃重的霧氣，如同自天空隆隆降下的棉花，壓得在裡面的人喘不過氣來。宇智波乾自復活之後，便將真田幸村昏倒過去的身體給背了起來，以忍者的素質，就算等到宇智波乾到達『生』字門的時候，真田幸村也不會有問題！
默默背著真田幸村，周圍的雲氣如同高壓的水般沉沉壓下，仗著查克拉量多，宇智波乾勉強支撐了過來。但速度卻也不會太快，與普通人走路並無差別。一路走來，宇智波乾的腦海裡不僅浮現出真田幸村剛剛為救自己不惜與宇智波斑鬧翻的場景，縱然不敵，也要相持……
想著想著，宇智波乾不由苦笑一聲，暗道：「連真田幸村也發現了宇智波斑對自己的敵意，自己在這之前竟然還是朦朧不知。」
身子越來越沉重，但宇智波乾卻沒有因為這個而停留腳步，一步一步地走著。周圍靜得可怕，隱約間，只有自己的呼吸聲，腳步聲，以及跳動地飛快的心跳聲。如此行了一會兒，宇智波乾突然停下腳步，也沒有轉身，就這麼保持著站姿，時間在那一刻，彷彿停滯了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
緊張的感覺，心跳加速的感覺。在宇智波乾擁有永恆之眼後，第一次出現。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原因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靜謐的空間裡，似有一股輕風拂了過來，輕輕劃過他的臉龐。
「啊！」
緊張的宇智波乾大吼一聲，聲嘶力竭，如同獸吼！竟是生生將週身厚重的雲氣震散開一丈遠。猛然轉身，手上印也不結，直接從真田幸村身上將草雉劍抽了出來。
「嗆啷！」
兩件鐵器相交，宇智波乾只感覺一股大力自劍上傳來，然後只是一接觸間，虎口一痛，裂了開來，微微發麻的感覺傳達至大腦，宇智波乾心中一凜，迅速作出反應，雙手持劍踅身，劍舞週身一圈。只聽得「砰，砰，砰，砰，砰！」連響五聲，沉悶而刺耳。這個時候，宇智波乾感覺對方攻勢已盡，趁隙轉身看去。
一個身著月白色衣裳的美麗女子自雲氣中漸漸步出，猶如九天的仙子自天國降下凡塵。清柔美麗的臉上，有兩道婉約的眉輕輕蹙著，目光如水般柔和，彷彿看任何東西時，她都是這般溫柔。玉也似的左手上，輕輕挾著五顆白色棋子，而另一隻右手則空著。她目光如水，溫柔地看了過來。
彷彿間，宇智波乾感覺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龐。
世間，竟有如此柔媚的女子。
宇智波乾心下一凜，看著對方盯視過來的目光，竟是不敢去對視。一雙手緊緊握著草雉劍，彷彿這樣能夠給他帶來一絲安心。
從未有過，哪怕實力大損，也不應該有這樣無可奈何的感覺。僅僅用五棋子，便讓自己沒有與之一戰的決心！宇智波乾不由閉上了眼睛，靜等對方攻來……
半晌，預料中的攻擊沒有過來。宇智波乾睜開雙眼，朝對方看去。卻不料對方也正看著自己，目光中閃著疑惑、好奇，獨獨沒有了剛剛的敵意。宇智波乾皺了皺眉頭，感覺到周圍雲氣的厚重，他不由地轉頭看了一眼背上的真田幸村，只見真田幸村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心中不由一陣擔心，畢竟若不是為了躲避宇智波斑，真田幸村也不會這樣。想到此處，宇智波乾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勇氣，衝著對面那美麗女子，大聲道：「你想幹什麼？直接說了，我辦得到就辦，我辦不到就打一架。這麼僵持著算什麼？！」
上天顯然沒有想到宇智波乾會這樣問，先是一怔，隨即眉頭便皺了起來，她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就算要辦什麼事，也是應該她先提出來才是。但不知怎麼，眼前又浮現出了剛才宇智波乾看了一眼背上的真田幸村才說出話來。不由好奇地看向了真田幸村，卻見那個英偉的男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渾然不復剛剛與大蛇丸戰鬥時的模樣。
沉吟片刻，上天便明白了：這周圍的雲氣實在不是普通人能夠忍受的。
上天『咯咯』一笑，聲音清脆悅耳，笑靨如花，溫柔的眼波流轉，看向宇智波乾，道：「那個人，他快不行了吧？」
「胡說！他是我徒弟，怎麼可能連這點困難都無法忍受？！」宇智波乾實在沒有耐心，轉頭又看了真田幸村一眼，只見真田幸村臉色愈發蒼白，比預料之中的還要快上不少時間。隨即繼續道：「沒事我就走了！」
口中嘀咕道：「莫名其妙的人啊，越來越多了！要劫色還是劫財，也不說清楚，就這麼猛盯著人看，有毛用啊！錢是盯出來的？色是盯出來的？」
這聲音極小，只有宇智波乾自己聽得到。但人倒霉了，喝涼水都要感冒，就像是須佐之男那個倒霉孩子一樣。
只見上天原本清麗的臉龐漸漸寒了起來，眼眸裡也再不復剛剛的溫柔似水，道：「你說什麼？！」
幾乎是下意識地，宇智波乾身子一抖，看向上天的眼神突然多了一絲畏懼，不由自主地疊道：「沒什麼，沒什麼！」
在這樣的緊張時刻，人的神經系統往往是過敏的，而頭腦發熱更是在這種緊張的環境引起。宇智波乾平時很冷靜，但一緊張，神經就會自動放寬，俗稱：「變粗。」於是乎，宇智波乾心裡也不知怎麼想的，只望了真田幸村一眼，又看了上天一眼，目光一亮，似想到了什麼，道：「我明白了，你肯定喜歡真田幸村，這樣吧，你讓我把他救活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如何？」
心裡同時道：「發財了，真田幸村發財了……」
上天的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嚴肅，越來越……
風輕輕地舞動，在聖地廣場這樣的地方卻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四周的雲氣如紗如棉，向四周排空之後，又再下一刻凝聚，復又重回原本。
祭台之上，對峙的三人，終究還是忍耐不住了。宇智波鼬不管其它，逕直向著宇智波斑攻去，兩隻眼睛不知何時泛起了深深的殺意。
新仇舊恨！
「魔幻?瞬間解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
宇智波鼬急步向著宇智波斑所在的位置衝了過去，帶著幾道殘影，不消片刻便已然到了宇智波斑面前不到三米的位置。左手輕揚，一團火球自虛空中出現，一股熾烈的熱自它而來，周圍的雲氣被映得通紅，有如紅霞。宇智波斑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熱，眼前全是紅色，只看到一顆直徑半米的火球向著自己衝來。
「轟！」
那熾烈的火球突然在宇智波斑面前爆發，隨即變為三丈直徑的巨大火球，直接將宇智波斑包裹住。
宇智波斑不疑有它，疾速向後退卻。空間忍術有諸多限制，在神界更是不能釋放，此刻的他，是有苦說不出啊！
「鬼鮫，趁現在！」
宇智波鼬大喝一聲，隨即身隨火球向著宇智波斑衝去，而宇智波斑速度雖快，但那顆三丈直徑的巨大火球速度也不慢，拖著長長的尾焰，將四周的雲氣映得通紅，猶如流星一般一刻不停地向著宇智波斑衝去。
「明白！水遁?大水牢之術！」
突然，宇智波斑心念一動，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抬眼四顧，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已經退到祭台的邊緣，而四面竟是憑空出現的一個半圓球水罩，將自己圍在其中。
那水罩極大，不僅將宇智波斑包裹了起來，還將追來的巨大火球給包裹了。而宇智波鼬早在之前就沒有再往前衝。
「該死！」宇智波斑低罵一句，手上疾速結印，「炎遁?龍火之術！」話音剛落，宇智波斑自口中噴出一道細長的火線，猶如激光一樣疾射而出。「噗！」的一聲，竟是直接從明黃色的火球穿過，將尚未完全形成的水牢給破掉一個大洞。宇智波斑腳下一蹬，身子拔地而起，越過火球，直接向著水牢的那處剛剛破開的大洞衝去，轉眼間便衝到尚未補全的洞口，宇智波斑步伐不停……
「十拳劍?封靈！」
一聲淡漠的聲音響起，生生將宇智波斑的步伐停住，抬眼看去，一陣煙霧自葫蘆口放出，宇智波斑心下一凜，似想到了什麼，臉色巨變，腳下猛然一踅，向著反方向疾速奔去，那速度竟是比剛剛還快上不少！
飄渺的煙霧，白色而凝重，猶如細細的棉花灑下。劍未出，而勢已至！猶如洪荒猛獸的呼嘯聲自那煙霧瀰漫中傳了出來，詭異而神秘，一股深深的寒意，瘋湧至宇智波斑的心頭，連頭也不敢回，直直地衝向另一邊的水牢壁。邊跑邊結印，宇智波斑又故計重施，又一道火線自口中噴薄而出，將水牢又打出一個洞口，只不過這次卻比剛剛小了不少。卻是鬼鮫的大水牢將要完成，穩固了不少。
隨著火線的攻勢，眼前的水牢破開的一個洞迅速加大。等到宇智波斑衝至的時候，堪堪達到可容一人大小。在剎那間便要逃出生天，宇智波斑不由自主地回頭望了一眼，卻把他嚇了一跳！
煙霧瀰漫中，一把通紅的巨劍顯化而出，周邊的煙霧也被映得如血般赤紅，天際的藍天似也多了一抹紅霞。
它彷彿在黑暗中沉眠了數千年的凶獸，渴望甦醒！
它猶如封存了萬載的凶器，渴望鮮血！
於是，它破閘而出，咆哮著，尖嘯著，化作一抹紅色，疾疾向宇智波斑飛身而去！
感覺到了嗎？那紅芒之中，有多少的靈魂在呼喊？
宇智波斑臉上陰晴不定，輕歎一聲，跺了跺腳，轉身離去。他的速度極快，洞口又在面前，只一眨眼便出了水牢！
回頭又望了一眼，神色複雜，終究還是害怕十拳劍的威力，向著廣場正中的石碑奔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雲氣之中。
……
望著宇智波斑消失的身影，宇智波鼬眼前一黑，差點就當場暈了過去。而十拳劍也早已收回，以他現在的能力，驅使這樣的凶器，的確很吃力。
見宇智波斑身影消失有一段時間了，宇智波鼬再也顧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開始喘氣，臉色更是蒼白，不見一絲的異色。抬眼看了看鬼鮫，卻見鬼鮫已然收起了大水牢，但卻沒有任何吃力的感覺，畢竟鬼鮫有人形尾獸的稱號，這點查克拉還是有的！
半晌，鬼鮫見宇智波鼬臉色好轉了一些，看了宇智波鼬一眼，又轉頭朝宇智波斑消失的方向望了一下，道：「斑走了，現在我們去哪扇門？」
低垂著頭，半晌，宇智波鼬才道：「不知道，我是幻術型忍者，我要去『幻』門！你呢？」
鬼鮫怔了一下，他沒有料到兩人會分開行動，但隨即也反應了過來，畢竟兩人不是同一類型的忍者，如果走同一扇門，肯定無法滿足兩人各自的需求。於是鬼鮫沉默了，片刻，他望著遠處的『水』門，道：「我是水屬性的忍者，只能去那裡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