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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十一章 勝負 文 / 緋炎

    第九十一章勝負

    時間回到大約半小時之前——

    按照預定計劃,卡蘿施展了她的『無責任隕石術』移平了半個『梟與小樹林』旅店,大量殺傷自己人的同時全滅了絕望之手的第三梯隊,並製造了一場完美的騷亂。

    當旅店變成了一個雜亂的廢墟,火光閃動、煙塵瀰漫,並奎安等人向北突圍之前,一直潛伏廚房中的這一批人作好了後的準備。

    「現,輪到我們了。」地精誇張地揮舞著爪子,「這樣一位傳奇地精玩家的帶領下,失敗永遠遠離我們的左右!」

    「失敗遠離左右,是這樣麼?」旁邊一位少女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剛才的幻術彷彿是失敗了罷?」

    青蛙立馬惱羞成怒了,綠色的臉一下子變成了青色。他扯直了脖子抗議道:「那是故意的,計劃安排你懂嗎!」

    少女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蔑視道:「呵呵,是麼?」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是指出某人的無能罷了,不敢面對失敗的人,同樣會遠離成功。」

    「你說什麼,你這貧乳娘!」地精幾乎是氣急敗壞了;同時水暈小心地遠離了這兩個人,以免捲入其中。

    少女眉尖立刻挑了起來,她瞇起眼睛盯著地精,那狂熱的目光彷彿屠夫盯著一隻待宰的羔羊。而面對這樣的打量,地精立刻退縮了,這目光他太熟悉了,讓他想到了之前那個可怕的『無責任隕石術』。

    「你想幹什麼……」青蛙王子很沒有底氣地爭辯。

    「你說呢?」少女勾了勾嘴角。

    這個時候夢插了進來,她伸手隔開兩人:「請不要爭吵了,冷靜一些好嗎?」

    有人擋中間,地精立刻又感到膽氣壯了,他立馬跳起來叫囂:「見鬼,偉大的地精會怕你嗎?你這小丫頭片子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其他人,你那可笑的法術,殺自己人可比殺敵人厲害多了!真是愚蠢透頂!哎呀——」

    少女直接一拳砸地精的鼻子上,不屑地一笑:「囉嗦。」

    「那個……」夢為難地皺了皺眉。

    「不必擔心,主教姐姐。」少女說道:「只是把自身安全交給這樣一隻地精,我可是不同意;沒有辦法,還是我來吧。」說著,她揚起下巴:「現卡蘿是臨時隊長了呢,有人有意見麼?」

    水暈將地精從地上扶起來,後者這次很乖巧地表示了沉默。

    「小卡蘿一黑化就會變得好可怕!」幾位精靈遊俠背後交頭接耳,不過少女只看了她們一眼就叫這些嘻嘻哈哈的女射手們禁聲。

    「很好,」少女一邊拍打掉手上的灰塵,詭異地笑了笑:「那麼就按原定計劃,真正突圍的方向是旅店後門——那兒有一支絕望之手的預備隊,但也只是一些可憐的蟲子罷了,我會碾碎他們——琳和大小姐會為我們爭取時間,我不希望她們的犧牲被白白浪費喔,明白了嗎?」

    所有人都點點頭。

    「那麼原則只有一個,你們可以死掉,但是必須保護好我跟主教姐姐,明白了嗎?」

    「為什麼要保護你?」地精小聲問。

    「因為我是隊長,那怕是臨時的。」卡蘿理所當然地回答。

    「這不對吧,我抗——」地精剛說了一半就被水暈拉了回去。

    「明白了麼?」少女再問了一遍。

    強權之下,所有人再次點頭。

    「奎安先生,還有帕林大人他們會怎麼樣呢?我們不管他們了嗎?」水暈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她瞪大眼睛,一副疑惑的樣子。

    卡蘿聳聳肩,「天知道,讓他們去死好了。」說罷她又搖搖頭:「不對,這個時候我應該這麼說才對——這些傢伙啊,不會白白犧牲的,喔呵呵!」

    眾人齊齊打了一個冷戰。

    ……

    勝負,從一開始就已經定下;但往往到了後,人們才能看清迷霧之後的真相——

    奎安是靠樹上死去的,他到死也不願意倒下。兩枝箭幾乎扎穿了他的肺葉,後一段時間裡,他說話時都能嗆出血來,但他仍是帶著微笑這樣說的:「一會我掛掉了,如果可以不閉上眼睛的話,是不是特別像一個英雄?」

    琳哭著告訴他已經是一個英雄了,然後這位精靈牧師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這位神之第七縱隊的副隊長逝世的後一刻也沒有說出來,長期的征戰雖然使他成為一位威名赫赫的玩家,但也消耗光了他的後一顆淚之天使石;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於是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了一位叫做奎安的精靈牧師。

    那柄鍍銀戰錘靜靜地躺草叢中,證明了這樣一位英雄曾經存過。奧拉斯安定下來的許多年後,它被一位絕望之手的玩家貢獻出來,收藏進巨龍之城大的一間圖書館之中,人們為它立了一個基座,上面刻下如此一句話:『為了信念而倒下的人啊,你是如此勇敢——』

    奎安卡薩托斯,重鑄之戰中第一位犧牲的傳奇玩家,戰爭結束之後他的事跡被寫進奧拉斯瑰麗如畫卷一樣的歷史之中,讓每一個後來者都記住這樣一個名字——他們是先行者,第一批推動這個世界歷史的人。

    然而放下戰友的屍體,馬尾的女劍士與羅曼女士繼續向前。

    她們裹挾著一批被幻術籠罩骷髏,模擬出一隻向北突圍的隊伍,一步一步,引得她們的敵人離真相越行越遠——或許假設絕望之手還有一個五級以上的法師的話,那麼他們可能不費吹灰之力識破這個簡單的把戲。

    然而他們沒有,蕭焚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一切,不惜以自己與一部分人為誘餌,徹底粉碎了絕望之手的每一個機會。銀色維斯蘭的權杖主教,夢,同時也是作為譴往南方的使節,她必須要活著達到黑暗之葉的統轄範圍,黑袍法師比任何一個人都深深地明白這一點。

    持續惡化的局勢,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了。

    馬尾的女劍士與她的主人繼續向前,她們意識到絕望之手已經喪失了後回頭的機會,但她們也一樣。

    荊棘騎士從四面八方湧來,彷彿沒有窮。琳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了——她是優秀的劍士,穿著好的甲冑,使用著銳利的長劍,她可以輕鬆殺死那些攔住她們去路的敵人——但是她累了。她突破了一道、兩道、三道或者多封鎖線,一個、兩個、三個或者多的荊棘騎士倒她的劍下——但是她累了。隨著身邊的幻象一個個減少,後只剩下主人與她互相攙扶著前進。

    她們一直受傷,不斷的使用生命藥劑,後連羅曼女士身上都掏不出那怕是一件小玩意了;她們陷入了重圍之中,然後有一個高大的半精靈遊俠命令他們投降,但女士拒絕了,荊棘騎士放箭射死了她。

    他們又命令琳投降,但女劍士加不會妥協,她舉起長劍,迎接她是對方遊俠的一輪齊射。

    琳艱難地走了幾步,倒地上,後一眼映入眼眶的是那些碎裂地上骷髏……

    「我們贏了啊,大小姐。」她心中對自己說道。

    這一年裡,戰爭已經注定無法阻止,而戰爭的雙方正不斷地往天平之上增加砝碼;先知們預言鮮血將要染紅大地了,蒼天彷彿也為此垂下淚水,大雨這一個月的前十天中洗刷了整個格拉斯河流域的每一片森林,電閃雷鳴,彷彿預示著災厄之年的開端——

    而森林的中心,爭鬥仍舊繼續。

    「你贏了。」

    當燃燼法師一腳踩上蕭焚的肩頭時,這位黑袍法師平靜地笑了,他的眼神中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疲勞,但也閃爍著勝利者的光芒。他沒有作任何動作,事實上受定身術影響的他也沒有辦法作出那怕一個微小的動作。

    但他的身體卻一點點模糊下去,彷彿光線他的袍子上被割碎了,扭曲起來,讓人無法捉摸他真實的位置。他的身影越來越淡,先是黑色的長袍與身體,兜帽法杖,後才是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啊,該死的!」軒轅血彷彿被針扎似地抬起腳,氣急敗壞地吼道:「觸發術,傳送術!你這個滿嘴謊言的雜碎!」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賣,憤怒與咆哮也無法挽回既定的事實,伴隨著空間的一陣扭動,白光閃過,黑袍法師的蹤影消失這個森林之中,只剩下他的聲音靜靜地迴盪。

    「但你們輸了。而你,也殺不了我。」

    ……

    雨漸漸小了一些的時候,梅卡站兩棵叫不出名字的喬木中間;這位不太稱職地遊蕩者披著一條簡單的黑斗篷,吊兒郎當地那裡站崗,輕鬆地哼著一支不知名的曲子,偶爾看一眼旅店方向。他頭頂上,一名絕望之手的遊俠正蜷縮樹杈之間打盹。

    無論從那一方面來看,梅卡都只是一名絕望之手中那種普通的、平凡無奇低層會員,而事實也是如此。他遊戲的時間不太多,雖然加入絕望之手的時間很早了,但也只經歷過幾次小衝突,等級也一直都五、六級之間徘徊。而也正是如此,他才被安排進預備隊;事實上這兒駐守的二十多人大部分都是與他一樣的玩家,只有領頭的騎士長是一個九級的宅人。

    對於這種玩家之間的衝突,梅卡沒有太多的個人看法,但是能參與到這樣一場戰鬥中去,還是叫他感到很刺激的。因此他不一隻次探頭探腦想要看一下旅店那邊的戰況。

    然而就這個時候,他看到森林中走出一個『透明人』——

    事實上也不能說是透明人,那應當是對方使用了隱形一類的法術,但密集的雨水卻勾勒出她的身形。梅卡先是一陣緊張,使勁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忽然反應過來才拔出長劍想要衝上去。但他馬上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是不是應該先提醒同伴,不過這醒悟得晚了一點——那透明人向他伸出一指,一個聲音雨中說道:「惡意變形。」

    高級法師!多少還有一點常識的梅卡嚇壞了,他張嘴就要求救,不過發出來的卻是咩咩的羊叫聲;然後他感到脖子一涼,接下來系統就提示他的角色已經死亡了。

    再接著雨中又一個透明人走出來,她開弓向樹冠之上射出一箭,『繃』地一聲弦響,樹杈上應聲掉下一具屍體;那打盹之中的遊俠捂著咽喉,恐怕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傢伙才只有20點hp不到,真差勁啊!」透明人顯露出身形,這是一位精靈射手:「大小姐她們好像幹得不錯喔,這邊全是一些沒什麼威脅的低級玩家。」

    卡蘿另一邊顯露出身形,贊同道:「所以我早說了,根本不用突襲,直接殺上來就好了,不過是一些可悲的蟲子而已。」說罷,她還輕蔑地看後面走上來的地精一眼。

    「法師應當謹慎,這是我們隊長的名言!」地精抗議道。但卡蘿只一句話就將他的抗議塞了回去:「現你的隊長是我。」

    青蛙王子瞪大眼睛,張了張嘴,一時卻找不出什麼反駁的台詞。

    而就這兩個傢伙嘴上互相攻伐的同時,與此差不多一樣的突襲正這片森林之中不斷的上演。羅曼女士的護衛隊憑借其等級與裝備壓制,以及突襲的優勢,輕鬆地拔除了預備隊旅店後方的一些暗哨。接下來她們繼續向內合圍,第一次局部人數上超過了絕望之手的玩家。而另一邊,直到第一批死亡的玩家從復活神殿送回信鴿時,預備隊的騎士長才反應過來自己受到了襲擊。

    這下這位老玩家陷入了兩難的境界,撤退吧,情況不允許;對攻吧,看起來根本不是別人的對手——關鍵是他甚至不知道這支襲擊自己的神秘隊伍是從那裡冒出來的,別提何從瞭解對方的身份了。

    他到是有心求援,但是原本兩翼呼應自己的第一、第二梯隊早就被深淵少女調到北方去包圍『銀色維斯蘭的使節團』去了,他想了想,後乾脆宣佈所有人原地下線保存實力。

    而也正是他的這個決定,讓絕望之手這次行動的後一絲希望都化為泡影。

    ……

    深淵少女親眼看到銀色維斯蘭那支所謂的『突圍部隊』的後一位成員倒地上:那是一位扎馬尾的精靈女劍手,她有一雙翠綠色的眼睛,但此刻已經輕輕地合上了;她身上插滿了羽箭,好像一隻刺蝟。

    但絕望之手的遊俠隊長對此一點都不感到好笑,他只覺得一種恥辱和憤怒充斥自己的心中。

    他又看了一眼另外一具屍體,那個雙持魔杖戰鬥到後的女玩家,她看起來像是一位精明的商人,但卻拒絕了他提出的投降的建議。

    「主教呢?」

    他低聲問。

    場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甚至包括那位專業的副手。回答他的是長久地沉默。

    「預備隊呢?」

    依舊是長久地沉默,但後副手回答道:「好像他們下線了。」

    「一群混蛋!」他狠狠地將手中的長弓砸到地上,活像是狠狠將預備隊的領頭兒摔地上;後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走吧,我這次被別人耍了……」他看了自己的副手一眼,說:「叫獵鷹小隊收工,所有人以快的速度撤離這個區域,如果發現黑暗之葉的人就暫時下線!」

    「隊長。」

    「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這次是我的錯,我向大家道歉。」

    深淵少女擺擺手,頭也不回地鑽進森林深處。

    ……

    阿魯加,一個以牧草種植業而聞名的小鎮,不過作為奧拉斯千萬手點的其中一個它卻沒有什麼名氣——這是一個充滿了歐洲鄉野風情小鎮,但如果硬要說它有什麼特點的話,那就是小。

    礦產資源缺乏,沒有高級怪區,甚至連服務性設施都寥寥無幾,幾乎只有少數固定的玩家才會光顧、滯留這兒。但它又彷彿天生帶有一種溫和的性情,一併感染了這裡的玩家——這裡少有爭鬥,也看不到什麼行會這裡大打出手。

    然而今天,這裡的復活點卻接二連三地湧出一些陌生的面孔。

    「願培泰拉祝福你。」

    「啊,非常抱歉!牧師先生,對不起……」

    培泰拉的神殿之中,祭壇上白光閃動,尚有一些茫然地琳迪斯冒冒失失地從裡面衝了出來,差點迎面撞上了一位太陽之神的牧師。她一邊道歉一邊轉過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羅曼、月晴與她那些部下有些揶揄的笑臉。

    「啊,大小姐!」琳驚喜地喊了一聲。

    「唷喝,我的護衛長小姐!」羅曼女士笑瞇瞇地揮揮手,「哎呀呀,這次可是很丟臉地讓主人死你的前面了喔。」

    「啊!」扎馬尾的劍士小姐立刻鬧了個大紅臉。她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兩位同伴,問道:「夢小姐和卡蘿她們沒問題了嗎?」

    女士笑著點了點頭:「你可要對卡蘿放心才行,她們已經安全了,夢小姐很快就要進入下一個小鎮了唷。」

    「太好了!」琳真心實意地讚歎道:「法師先生呢?」

    「不知道,還沒有消息傳來貝。」羅曼聳聳肩膀。

    「這樣嗎……」琳左右望了一下,「塞倫特先生與奎安先生呢,沒有和我們一起復活嗎?」

    面對到這樣的問題,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讓我們的劍士小姐很是愣了一下。而這個時候扛著大劍地塞倫特正好從神殿外走進來,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琳一眼,臉色很是不好。

    「副隊長他,已經回歸神的懷抱了。」

    騎士抹了抹眼角,低聲說道:「我正要說這個……奎安去符文島建立了的角色,恐怕不會再出現奧拉斯了。只是叫我代他向你們道別,祝你們遊戲愉快。」

    「啊?」

    「啊!」琳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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