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一章 七月的交易 文 / 緋炎
第五十一章七月的交易
六月末之後，一度名聲大噪的閃耀金幣好像一下從人們的視野之中失了蹤影，當好事者翹首以待他們會不會再搞出一些大事來的時候，我們的主人公們卻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
阿托爾的森林精靈佔據了布羅薩隆，和當地的居民取得諒解之後，他們開始這裡種植古樹，構建一個『精靈的要塞』。精靈們將其稱為『卡達薩』，森林精靈語中意即『復仇』之意，而玩家將其稱為『布羅薩隆要塞』——精靈們以此為根據地彙集源源不斷的軍隊，這個月下旬，有人看到一些樹人布羅薩隆周邊出沒。
但精靈們並沒有進一步動作，他們似乎只是打算掐斷四葉草平原上進入幽林森林的入口。
而另一個入口，棘堡正真理之盾與奧博休斯預言學會的插手下日益鞏固，法師們運用高超的技巧以與日俱增的速度搭建起的城牆，他們用了十一天就搭建出一條的外牆，而另一道外牆也接近完工。而絕望之手經歷了布羅薩隆的失敗之後，調集軍隊的動作變得緩慢了一些，因而棘堡的玩家終於有了喘息之機——
此外。
不為人知的歷史進程之中，兩批難民來到幼林山脈的崇山，建立起一個小小的村莊。一群機關人接待了他們，並與他們達成了共同結盟的協議，難民以納入齊古拉特王國管轄之下為代價，開始接受這些和善的構裝生物的庇護。
但機關人與農夫們的協議是暗中進行的，甚至那些與難民們一起來到這裡的玩家都不瞭解這一地區表面之下的一切。雪一如她的安靜，不著痕跡地掩飾了齊古拉特地下古城的存。
難民中大多是農夫，也有一些潦倒的手工藝者與作坊主，對於帶他們來此地的女牧師來說，這些人都是寶貴的財富。而信仰之衛與森林精靈的協力幫助之下，從南方以及真理之盾購來的糧食源源不斷地送到這裡——還有洋蔥、蘿蔔、南瓜、馬鈴薯與辣椒的種子。
隨著金幣像是沙地裡的水分一樣迅速流失，村莊的一切迅速完善起來。而棘堡的生活職業玩家的幫助之下，大量石料、木材與其他建築材料就位，相信水車磨坊與伐木場七月之內就會建立起來。不過雪代蕭焚的意思向真理之盾的騎士們表示，她還需要一些鐵匠，這是這個時節裡奧拉斯稀缺的人才，無論是農夫的工具、還是要武裝起一支軍隊這都是必不可少的……
女牧師希望用金子或是寶石來換取一些匠人，不過真理之盾婉拒了這個提議。
真理之盾方面的聯繫人是一個叫做卡科特的騎士，四十歲上下，一本正經，不苟言笑。不過他的副手，一個叫做石之心的玩家就要變通得多。
他們談論時站山谷一側的峭壁頂上，從上面俯瞰下面一點點搭建起來的村莊，玩家們扛著木材穿梭那些規劃出來的街道上，木質的房屋框架之間運送物資。而稍遠一些地方，農夫們正森林中墾荒，他們點燃一片片森林，開拓出下面的黑土地來。森林精靈們難得默許了這一點，看得出來他們並不高興，但海娜降下神諭，讓他們配合蕭焚一行人行動。
精靈們不得不俯首聽命。
「雪女士，銀色維斯蘭已經收回了對你的通緝令，光耀賢者有一句話要帶給你。」那個叫做石之心的玩家笑著說道：「她說，希望你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
雪笑了笑，但卻說道：「感謝你的口信，但是我關心我的提議。」
「是的，對於你們的行為我們表示欽佩。的確接納難民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因為北方幾乎已經達到了它的極限，我樂於看到你們這樣的玩家參與到其中來，」卡科特毫不保留地表達了自己對於閃耀金幣一行人的讚賞之情：「但是鐵匠是很寶貴的財富，也是巨龍之城與那個龐然大物對抗的底力，我們希望你們能瞭解這一點。」
「但我們需要工具，騎士先生。」山風拂過雪的面頰，讓漆黑的髮絲越過冷冰冰的眼罩；她面向東方，靜靜地說道：「我們的工具損耗得非常快，我不希望看到因為這個原因導致難民們不能入冬之前有一個安穩的家，還有錯過初冬的第一次豐收。」
卡科特回過頭去與自己的副手交談了一會。
然後他回過頭說道：「雪女士，其實我們來之前也考慮過這件事，奧博休斯的法師大人們給了騎士團一個意見。你們可以從我們這裡購買工具，鐵器，或者是其他。我們可以以低的價格出售給你們，或者是用糧食來換——」
女牧師面色微微一沉，假意閃過一絲怒氣：「接納難民不是我們的職責，騎士先生；我的愛人為龍城分擔責任，但我們看到的是什麼？勒還是敲詐？」
「不，帕林**師已經是龍城的領主了。」卡科特身邊的玩家拿出一張羊皮卷軸，一笑道：「這是他的委任令，現他是龍城的一等爵士，我們將這一片地區劃為他的領土，這些都將成為他的子民。」
雪回過頭來，安靜地面對這兩個人。蕭焚的確是需要一個龍城爵士的身份，尤其是將這個地區作為封地是好的結果之一，但那還遠遠不夠，法師有一個計劃——以齊古拉特城為依托，自己整合一個玩家聯盟來對抗絕望之手。這個地下古城無疑是一座好的地下要塞，那兒他可以以城主與領主的身份來支援這些玩家——沒有人能比玩家知道玩家需要什麼！
而另一方面，作為實際的掌權者，他也的確能好地制衡這樣一個玩家組織。
南方聯盟的內亂崩潰與黑暗之葉的背叛，都給了他一個教訓，有時候依靠外人並不可靠，還是要自己親自插手。不過他實對於大型公會運作提不起興趣，於是就想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計劃，事實上當初稱為機關人的國王時，他心中就已經有這樣一個框架了。
但直到棘堡一戰之後，這個想法才逐漸明晰起來。
閃耀金幣的大部分成員都從法師那兒或多或少地聽過這個計劃的一部分內容，而只有雲娜、珂兒、尤古多拉、地精、半個蘋果與雪才有這個計劃的細節部分，這倒不是蕭焚要對自己的隊員保密，實比如如同小丫頭這樣的隊員壓根就不會參與這類她稱之為『好無聊啊』的團隊會議——
至於鍛鐵，你保證他會議上不酗酒就謝天謝地了。
而現，女牧師帶著這群難民來到北方正是為了讓這個計劃走出第一步。而真理之盾，布羅薩隆與棘堡，珂兒、雲娜與半個蘋果同樣為相同的事而忙碌，不過現還不是齊古拉特體系浮出水面的時候，大夥兒都等待絕望之手的後一擊。
蕭焚刺客一樣四鎮等待著自己同伴們的好消息，他相信時間會證明，閃耀金幣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獨當一面，
而此刻，峭壁上的氣氛一時僵下來——
但正是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從森林裡走出來，他遠遠打了個招呼叫道：「銀色女士，卡科特騎士，你們有客人。」
兩人都回過頭去，正好看到一個穿著全身鎧甲的騎士，正一搖一擺地掀開森林中的籐蔓從那裡走出來。他一邊折斷那些灌木與氣生根，一邊大聲抱怨：「建議你們下一次選擇一個好一些的開會的地方，這裡簡直是糟透了。」
「你是誰？」卡科特眉頭一皺。
雪目不能視，卻一下認出這個人來：「貝倫，你怎麼來了？」
那個全身覆甲的騎士喘了一口氣，掀起面甲露出一張剛毅的臉來。他看了卡科特一眼，答道：「騎士先生，我叫貝倫，你大概沒聽過我的名字。不過我有一個頭銜估計稍微出名一些，銀色維斯蘭的畏死劍客，逃竄騎士，向後衝鋒的戰神——或者說，奧拉斯三賤客的唯一一個隊員。」
他攤了攤手：「當然，我們還有一個隊長和副隊長。」
「你或許應該把那身裝備拆下來，拜倫先生。這裡比你想像的加安全，你完全不必全副武裝——」石之心看著這個人，瞇了瞇眼睛，團隊排名第十的奧拉斯三賤客——這個排名或許閃耀金幣面前不算什麼——不過他們有三個成員，也只有三個成員。如果說迦南之中有那個團隊讓人感到神秘，那一定是這個團隊。
「我叫貝倫，你可以叫我老三。當然，其實我不喜歡逃跑，我只是怕死。」那人裂開嘴一笑，向石之心伸出手。
畏死劍客的名聲並不遠揚，但高層np之間還是有所傳聞，尤其是他銀色維斯蘭的身份就足以讓卡科特放鬆下去。騎士看了前者一眼，認可了對方的身份。
貝倫回過頭看著女牧師，答道：「銀色女士，我代表英雄聖殿而來——」
他又看了一眼下面的場景：「你們建一個秘密的基地？」
「不，只是收容難民的村莊。」雪答到。
「需要幫忙嗎？」
雪向著卡科特看過去。
後者咳嗽一聲：「我們剛談到鐵匠的問題，雪女士需要一些工匠，但你知道。這些人是龍城寶貴的財富，我們不能讓他們身處險地。」
「你不如直接說要求。」貝倫斜著眼睛看了對方一樣，大咧咧地說道。
騎士與他的副手一臉震駭地看著這個傢伙，不明白為什麼對方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底線。但這位畏死劍客只是聳了聳肩：「我們英雄聖殿已經與奧博休斯預言學會達成協議，我們要南方展開一個大計劃，閃耀金幣是我們潛的盟友，其實我現有權利調動一些資源來滿足他們的要求。」
「可這不符合程序——」卡科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雪看著他們，靜靜地。
「我明白，我大概明白你們的意思。」貝倫點點頭，他對著雪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奧博休斯預言學會希望你們加入到我們的計劃之中來，這樣我們可以有限地調度資源以供你們使用。」
卡科特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
雪卻只是輕聲問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找到卡利雅祭壇。」貝倫一屁股附近的岩石上坐下來，歪著頭看著三個人：「啟動那個祭壇，我知道**師帕林一定知道那裡。奧拉斯的六個祭壇，**師先生過去與惡魔密切地打過交道，他一定知道我說的什麼。」
「這是一個a級任務，你們只要接受，就可以立刻拿到獎勵——」
女牧師看著對方，陷入了思考。
……
繼夜森林與綠龍山脈之間，有著一片一向安寧的盆地，但自從上一個秋天以來，這兒就成了一個災難的發源地。絕望之手從這裡被組建起來，然後與惡魔一起組建擴散向整個南境，但讓人奇怪的是，這支邪惡大軍攻陷弗格塔港之後，就放棄了對這一地區的控制，轉而直接進入南境為的繁華地區……
的確，比起西方沿海地區，繼夜盆地的確顯得貧瘠而又落後，或許這正是絕望之手不願意這裡浪費兵力的原因。
而當絕望之手離開時，他們帶走了絕大多數玩家與財富，現這個盆地裡幾乎變得一片死寂，原本的六鎮也只剩下廢墟，只是的城鎮終從毀滅的火焰之中生，那些躲入山林中的居民們絕望之手離開後陸續從森林中逃出來，開始重建他們的家園。
現，這兒被叫做繼夜四鎮。
蕭焚趕到這裡時血腥屠戮者起先正退入綠龍山脈深處，因此他遇到對方之前，他先找到了小丫頭——
當時他從弗拉蒂絲背上跳下，火灰鎮的鎮口看到那個捧著聖劍仰著頭看著他的小丫頭時，差點以為時間倒流。小丫頭穿著她第一次遇到他時那件英氣勃發的白色武裝服，穿著一套閃亮的半身甲，除了上面缺少了銀色維斯蘭的印記之外，幾乎與第一次伯克鎮相遇時一模一樣。
甚至連那單純又自豪的氣質，也那麼相似。
她抬起下巴尖，靜靜地看著他，帶著一絲熟悉的微笑，而這淡淡的微笑中，才蘊含著一個小女孩的成長。
「帕林哥哥。」
綠龍山脈的風吹拂過她的額頭，讓她頭上的髮絲高高地飄起來，時間彷彿就定格這一刻。
蕭焚真想一暴栗敲她腦門上，不過後還是化為一句溫和地關切：「怎麼樣了？」
「我等級歸零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繼承了之前的道路。」小丫頭吐了吐舌頭，然後皺起小眉頭答道：「就好像我還是我，是以前的菲婭……但也不是菲婭了，或許應該看成重生吧？」
「什麼意思？」
「聖劍的封印完全解開了，我以過去那個菲婭的身份繼承了它的全部。因此我有了的身份，大約是這樣的解釋，」菲婭偏著頭一一解釋道：「也就是說，賢者大人應該還認識我，但我卻不是銀色維斯蘭的菲婭了——」
「損失的只有等級而已嗎？」蕭焚問。
「差不多。」
小丫頭伸出手，手心中露出一顆破裂的石子：「還有這個。」
蕭焚認出那是什麼，本源之石。
「帕林哥哥？」
「嗯？」
「帶我一個人練級好嗎？」小丫頭笑瞇瞇地問。
法師微微一笑，但卻淡淡地答道：「沒有下次了。」
……
巨龍之城的地下——
「對不起，這裡沒有什麼交易。」
穿著破破爛爛的僱傭兵服飾的男人把一隻手放木檯子上，警惕地盯著這幾個人。他缺了一隻眼珠子的眼眶裡裝著一個灰白色的木球，顯得有些呆滯，不過另一隻眼睛裡卻帶著濃濃的戒備之色。翠綠色長髮，紮著馬尾的女劍士一臉尷尬地看著這位先生，一邊還要防備他放檯子下面的手——那兒握著一柄重型軍用十字弓，並確信已架好失，絞緊弦，蓄勢待發。
「老朋友，你不記得我啦？」
但一個聲音從女劍士身後傳來，然後一個盤著頭髮，穿著黑色禮服長裙的女商人笑瞇瞇地從後面走出來。
男人臉上的表情明顯鬆懈下來，抱怨了一句：「羅曼，你不要每一次都帶一個人來。」
「我只是來買一些東西。」女商人毫不介意地說道：「下一次我會帶一個看起來面善一些的人的，請你放心——」
「你是故意的嗎？」
女商人像只小狐狸一樣笑起來。
「好吧，你想要買什麼？」男人搖搖頭，問道：「現好多貨我都拿不到，你知道的，南邊打得正厲害。」
「啊，我要一些蘑菇呢。」羅曼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
「蘑菇？」
「就是那些黑皮膚的精靈種的那一種，你知道嗎？」女商人偏過頭。
「那不是蘑菇——」男人糾正道：「而且不太好搞，卓爾們可不太好客。」
「我有錢。」
「你不要總把自己弄得像是一個爆發戶一樣，這是我第幾次提醒你了。」男人搖搖頭。
「沒關係，我有錢。」羅曼好像聽到了讚揚一樣，揚起下巴尖，當然如果這位女士有條狐狸尾巴此刻也一定翹起來了。
「好吧，好吧，你想要多少？」
「小秘密。」女商人眨眨眼睛：「我是說，等一下喔，我要問一個朋友。你知道嗎，他是一個**師，**師都是脾氣很古怪的人兒呢。他呢尤其古怪，嗯……他很喜歡吃蘑菇，大概。」
遙遠的四鎮，蕭焚當著小丫頭的面打了個噴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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