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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14章闖關 文 / 周玉

    第114章闖關

    「廢話少說。」獨孤絕反手扔下雪王妃於上官勁,一揚手中軟劍,橫空就朝白衣男子擊去,只聽劍刃破空之聲,宛若奔雷。

    上官勁立馬生生的停下,慌忙伸臂把雪王妃整個的抱了住,卻被獨孤絕的大力,撞擊的連連朝後退,幾乎要一跤坐倒。

    旁邊跟著的雲輕見此,不由快速一伸手一把抓住上官勁,幫兩人站定了步伐。停了下來。

    然就在這一瞬間,獨孤絕已經撲至白袍男子面前,劍尖直擊白袍男子的咽喉。

    白袍男子見此腳尖一點,身形激射而出,宛若一隻大鳥,朝後疾飛而去。

    獨孤絕身形如電,緊跟而上,劍刃不離白袍男子咽喉三寸。

    一退一追,不過呼吸之間,卻凌厲之極。

    白袍男子見此眉眼一厲,一直垂在腰間的右手,突然在腰間一抹,但見一條烏黑的東西,一瞬間直撲獨孤絕面門,不顧及眼前咽喉處的利劍,反攻獨孤絕,乃兩敗俱傷,圍魏救趙之意,那猙獰的風聲,比獨孤絕的劍氣還甚,速度之快,仿若電閃雷鳴。

    獨孤絕一見橫手就是一劍,直削那點烏黑。

    「砰。」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響起,但見兩條相交的人影,一觸即分,雙雙一個後躍,朝後落去。

    一個交鋒,不過頃刻間而已,快的跟在身後的雲輕等人才停下腳步,獨孤絕已經跟那白袍男子對了一手,臨空朝她所在的方向落來。

    藉著月光,雲輕此時才看見,見那白袍男子手中抓著的是一條鐵鞭,幾乎有嬰兒手臂粗細,通體烏黑,鐵鞭最前方削成一尖錐形,在月光照耀下,尖利的如一根針,泛著寒光。

    腳下一動,一步搶在欲落到她身邊的獨孤絕身前,十指扣在鳳吟焦尾上,就欲對上那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翻身騰躍站定,手快如電,一鞭子橫掃,啪的一聲擊打在了那白玉宮殿的後殿大柱上。

    同一時刻,獨孤絕一個橫飛落地,一腳踩在了大殿殿內。

    「嗖。」在白袍男子一鞭子擊打在那後殿大柱上的一瞬間,嗖嗖之聲大作,破空之聲凌厲之極。

    無數烏黑的東西,從大殿四面八方的牆壁中射了出來,從東到西,從西到東,密密麻麻,幾乎一絲空隙也沒有,橫穿整個白玉宮殿。

    雲輕快速斜眼一掃,鐵鏈,通體烏黑,如白袍男子手中拿著的鐵鏈一般無二,鐵鏈前方尖銳的猶如利劍,此時從四面八方的牆壁中彈出來,成百上千根,所過之處無堅不摧。

    大殿中的白雲大柱,無聲無息的被直接透體擊穿,完美無瑕的宮殿大柱,頃刻間被對穿成蜂窩,好像那不是質地堅硬的玉石,而是豆腐。

    那猙獰的寒氣,幾乎一瞬間讓人毛骨悚然。

    「啊。」上官勁那見過如此陣勢,不由抱著雪王妃驚駭的叫了起來,而本來就重傷的雪王妃,此時見此更加是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昏了過去。

    「動手。」獨孤絕眉眼一凜,反手一把抓住上官勁,仗劍就朝殿外沖,同時朝著雲輕大吼道。

    而他才一動,那守在後殿大門口的白袍男子,手中鐵鞭一揮,如烏龍出洞,直取獨孤絕面門。

    獨孤絕一手抓著上官勁和雪王妃,不敢直取其鋒,一個閃身斜斜避開。

    只聽轟的一聲大響,那白袍男子手中的鐵鞭擊打在後殿上的白玉大柱上,立刻一片玉石飛濺,整根大柱轟的一下其腰而斷,砰的就倒塌了下來。

    獨孤絕不由眉頭緊緊一皺,好強的內力。

    然就在白袍男子的這麼一逼下,本來離後殿外很近的獨孤絕等人,頓了那麼一瞬間,然而就是這麼一瞬間,那大殿中呼嘯而至的鐵鏈,朝著四個人飛射而來,兩邊交錯,若是讓它們撞上,他們身體在強也無白玉大柱的質地強悍。

    上官勁見此不由臉色瞬間蒼白,緊緊的抱著昏迷過去的雪王妃,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雲輕。」獨孤絕雙眼一厲,一手抓著上官勁和雪王妃,朝著雲輕就大喝一聲,一邊朝著殿外驟射而出,手中利劍直取白袍男子,居然並不顧及身周密密麻麻朝他射來的鐵鏈。

    「錚錚錚錚。」伴隨著獨孤絕的大喝聲,一陣清脆的琴聲突然響起,佈滿了殺氣和冷硬。

    只見那橫空穿刺而來的鐵鏈,在琴聲中一窒,那尖銳的鐵鏈前端,好似突然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似的,整整齊齊的頓住,凝固在空中,看起來好生詭異。

    「走。」雲輕一聲冷喝,飛身跟著獨孤絕就朝前衝。

    無形的音刃在他們四人的身周布下了一個鐵桶似的防禦圈,鐵鏈在強悍和尖銳,一時之間也穿透不過來,不過雲輕自己知道輕重,那鐵鏈的磅礡之力,來勢洶洶,她只能擋的住一時。

    然有這一時,對獨孤絕已經夠了。

    站在大殿外的白袍男子見此不由眉頭微微一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冷沉,橫鞭就朝獨孤絕迎上。

    一劍當空,有雲輕在後,獨孤絕根本不理會四面八方射來的鐵鏈,帶著上官勁和雪王妃仗劍就朝白袍男子衝去,一劍橫掃,只指白袍男子。

    身後雲輕飛躍而上,琴聲如流水寒劍一般響起,所過之處鐵鏈頓住,肅殺聲聲。

    他們本離殿外就不遠,雲輕琴聲只這麼一檔,瞬間功夫,四個人已然在了白玉殿外。

    獨孤絕身在半空,手腕一抖一把把上官勁扔了出去,利劍一掃就對上那白袍男子。

    衝出來的雲輕,此時十指翻飛,無形的音刃也同一時間朝著那白袍男子擊去,拚命那就不顧江湖道義,同上。

    那白袍男子見此,手中鐵鏈上下揮動,身形不退反進,一鞭橫掃,鞭分兩道就朝獨孤絕和雲輕同時擊來。

    「來的好。」獨孤絕一聲厲喝,身形一晃,劍尖一挑,一個臨空翻轉直取白袍男子咽喉。

    「轟。」正在這時,一聲厚重的鐘聲敲響,遠遠的散發了出去。

    白袍男子一聽,眉頭微微一皺,手中攻擊力量陡然一收,改變方位,狠狠的一鐵鞭砸在了獨孤絕雲輕和他之間的那泛著青草的土地上。

    鞭勢凌厲,空前強勁,那橫劈而下的力量,居然同時逼開獨孤絕和雲輕的招數,隔絕了兩人的攻擊。

    獨孤絕頓時眉眼一凜,好強的力量,一把抓住雲輕斜身就避開。

    塵土飛揚,那精鐵煉就的鐵鞭,實實在在轟在了青草地上,立刻草葉四濺,泥土飛揚。

    塵土過後,白袍男子已經收起鞭子,冷冷的站在了兩人前方不遠的地方。

    雲輕低頭看了眼眼前的鞭痕,縱然知道眼前的人強,卻也微微心頭一震,只見剛才還一片厚實,平整的土地,此時裂開一道一尺多長的裂痕,幾乎有一丈多深,在月夜下黑漆漆的看不太真實,這樣的一鞭子若是擊在了人身上,後果可想而知。

    獨孤絕卻只滿臉冷酷定定的瞪著白袍男子。

    「你們過了。」白袍男子冷冷的掃了獨孤絕和雲輕一眼,轉身就朝後走去,轉眼就沒入了黑暗中,不見了蹤跡。

    獨孤絕和雲輕頓時一挑眉,各自微微驚訝,還沒怎麼打啊。

    「啊,這樣就過了?」上官勁抱著雪王妃此時才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白袍男子消失的方向,滿臉又驚又喜。

    卻不知道,因為他們來的太突然,也太過詭異,從來沒人是從這裡闖關的,所以鎮守白玉宮殿的這當關之人,根本就沒在殿內,匆匆趕來時候,他們就已經過了大殿到了後殿,離出殿也不過幾步之遙。

    憑借獨孤絕和雲輕的能力,這麼幾步的距離,若是要付出血的代價和衝不出來,那也就太過沒用了。

    因此說闖關成功,不如說他們給了當關之人一個措手不及,這白玉殿中所有的設施和白袍男子的本事,不過用了十分之一,他們就出了大殿。

    雲輕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大殿,只見裡面密密麻麻的橫陳著烏黑的鐵鏈,整個貫穿在大殿之中,密集的幾乎只容的下一個手臂的空間,那強勁的力量直接對穿了整個大殿,直擊入對面的牆壁,放眼看去不見底的白玉宮殿,只剩下烏黑的鐵鏈,雲輕見此不由微微挑眼。

    「我的老天。」上官勁此時也轉頭看見了,不由整個面色蒼白蒼白的,滿眼後怕。

    這樣的陣勢,若他們是剛入殿,或者是走到中間,此時還有什麼活路,這白玉宮殿可是大的很的。

    而就算他們沒死退出去了,這樣密密麻麻猶如蜂窩的陣勢,他們就是砍也不知道要砍多久才能夠過關。

    一念想之,上官勁的臉更加白了。

    「走。」一把提過昏迷過去的雪王妃,獨孤絕突然出聲,滿臉冷酷,快步就朝蜿蜒的山道上衝去。

    雲輕見此也不多說,此時時間重要,過了就是過了,下一關才是目前要考慮的,這一關已經不做想法了,當下一把拉住上官勁,展開輕功就朝山道上方隱隱約約可見的橘紅色宮殿衝去。

    山風吹拂著,清涼的風蜿蜒而上,吹在人臉上身上,甚是舒爽。

    清風,月夜,一地平靜。

    通紅的火在山間燃燒著,十二團依舊很旺盛,在黑夜裡照亮著一方天際,遠遠映照著幾道身影在山間飛速的奔馳。

    冷月夜,一地肅殺。

    橘紅色宮殿,外間與白玉宮殿一般無二,不比白玉宮殿的清冷,在這月夜下給人一種很絢麗的感覺。

    「你們站在殿外。」一劍指著上官勁和雪王妃,獨孤絕沉聲道。

    觀其白玉宮,那白袍男子根本沒有理會上官勁和雪王妃這兩個人,好像是只要一個人闖過去,那麼這一宮就算過了,既然如此那上官勁和雪王妃最好還是留在這裡的為好。

    「小心點。」上官勁咬了咬牙,極明白狀況的朝著獨孤絕和雲輕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不能上前去當累贅。

    「走。」獨孤絕一瞥頭,當先就朝橘紅色宮殿裡衝去。

    雲輕什麼話也沒說,只摸了摸上官勁的頭,轉身緊跟而上,與獨孤絕寸步不離。

    一入橘紅色宮殿,裡間一片燈火輝煌,把整個大殿都照耀的纖毫畢現,一絲一點都看的很清楚,與白玉宮殿的陰森完全不同。

    入目,完全空蕩的一個大殿,連一根柱子都沒有,偌大的空間裡就只有地面和屋頂。

    而在那白皙的地面上縱橫交錯著黑色的條橫,端端正正畫著,看起來好像棋盤,上面擺放著磨盤大小的白玉石和黑色的玉石,零星的散佈在上面,看起來好像棋子,而在這格子的兩邊各堆積了一堆黑色的,白色的,磨盤狀的玉石。

    棋盤,雲輕和獨孤絕同時一皺眉,這是什麼意思,下棋。

    「嘔血譜殘局,下的贏我,你們就過。」淡淡的聲音從空蕩的大殿後方傳來。

    雲輕抬眼一看,燈火搖曳中,一身穿白色長袍,袍子邊繡著橘紅邊角的男子,正站在後殿當中,面容俊秀,露出很重的書生氣來,看起來好似弱不禁風一般。

    獨孤絕一見眉眼一動,突然垂在手邊的軟劍一挑,一磨盤大的白玉棋子,轟的一聲臨空飛起,就朝那白袍男子砸去,快如閃電,帶著強悍之極的力道。

    主將弱,何必多戰殺場,直取主將,這才用兵之道也。

    雖然獨孤絕並不認為面前的人會弱。

    未想獨孤絕的念頭還沒轉完,那對面的書生模樣男子,緩緩一伸手,只見寒光一過,那磨盤大小的棋子轟的一聲碎裂開來,四濺成渣落在了他的腳邊,而那白袍男子衣裝整齊,連一點頭髮絲都沒有亂。

    獨孤絕見此雙眼微微一瞇,如此功力,比之剛才那人,卻是又強了。

    「棄子一顆,該我了。」白袍男子沒有理會獨孤絕的動作,淡淡的出聲,袖袍一揮,一黑色的玉石棋子從他身邊臨空幾個翻滾,落在了棋盤上。

    獨孤絕眉頭皺了皺,他會帝王術,會征戰殺場,但是他就不會下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根本不喜歡,從來也沒那個閒心去學過,怎麼下?

    「落這。」身旁雲輕清淡的聲音突然響起,手指輕點前方的格子。

    獨孤絕見此一揚眉,腳尖一挑,一白色的玉石棋子,穩穩的落在了棋盤上,他的雲輕居然會下棋。

    雲輕在獨孤絕試白袍男子的時候,就已經觀看了棋局,嘔血譜,千古第一棋譜,當年棋聖嘔血三升而亡,因此而得名,昔日遊走各國無聊的時候,婆婆就教她下棋,這棋譜卻也是專研過的,她一身本事起源全是因為婆婆,沒想到這個時候能用上的,卻還是婆婆教她的東西。

    「好。」白袍男子點了點頭,袖袍一揮一杖黑色棋子再度朝棋盤上落下,然就在要落的一瞬間,獨孤絕突然橫劍就是一劍掃去,狂飆的力量激射而出,正對那落下的棋子。

    白袍男子好似有準備似的,五指突然一扣,袖袍連帶的一揮就朝著獨孤絕的力量迎接了上去,單單一看似輕軟的衣袖,一瞬間卻彷彿有千斤重一般,猶如捲著萬斤狂沙,朝著獨孤絕那一劍的力量對上。

    「轟。」只聽見一聲悶響,白袍男子和獨孤絕對上了個結結實實。

    但見兩人身形同時一晃,居然是棋逢敵手,不分高下,而那黑色的棋子,卻堪堪要落在了棋盤上。

    「錚。」就在那棋子欲落下的一瞬間,一清亮的琴聲突然響起,錚的一聲,透骨清脆。

    砰,黑色棋子剎那砰的一聲脆裂開來,零散的鋪成在那一格子裡。

    「音攻?」白袍男子抬眼看了雲輕一眼,嘴角突然勾勒出一絲笑容,朝著獨孤絕和雲輕道:「好,你們繼續。」那姿態居然大度的很。

    雲輕神色也淡,好似剛才不是她出手毀了那一杖棋子一般,抬腳就朝地面上的方格走去,一步站定在一格子邊緣。

    獨孤絕站在棋盤外,見此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一劍輕佻,白色的棋子立刻朝雲輕所站的空格飛去。

    雲輕雙手撫摸在鳳吟焦尾上,沒有抬頭看遙遙相對的白袍男子,一臉清冷,一身普通裝束,易容過的普通容顏,就那麼站在那裡,卻如週身蘊藏著一層光亮似的,卓然而獨立,冷約而高貴。

    掌風近身,琴聲激盪。

    十指飛速的在鳳吟焦尾上波動,幾乎快的只看的見手指的虛影,四四一十六重疊加,目前為止她能夠做到的最高重音攻攻擊。

    一聲尖銳的空氣撕裂聲傳出,兩重力量在兩人中間的空間中撞在了一起,瞬間,激烈的掌風四散飛揚,吹拂上雲輕的衣角,微微的飄揚,大殿中的燭火微微晃動,一陣虛影重重。

    站在雲輕身後的獨孤絕,緊繃的心微微鬆了口氣,眉眼中若有若無的蕩漾起一絲笑意,他的雲輕強,絕對不是虛話。

    棋子從雲輕身後落下,定格在棋盤上,白子立刻成局,封殺了這一角上的被圍攻的黑子。

    雲輕頭也沒回,一手扣鳳吟焦尾,一手五指嚓的臨空一劃,只聽一聲尖銳的琴聲響起,那被白棋子圍殺在中央的黑棋,瞬間脆裂開來,散成一地飛灰。

    站在棋盤邊上的獨孤絕見此,眉眼中精光一閃,袖袍一揮,那散亂的黑子碎塊,被他一袖全部清除了出去,頓時,棋盤上只剩下白白的棋子,佔據在金角之上。

    清脆的鼓掌聲響起,白袍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獨孤絕和雲輕,袖袍突揮,只見五塊黑棋臨空如電一般射來,兩顆直撲雲輕,兩顆分擊獨孤絕,一顆朝著棋盤上落下,一手五棋,來勢洶洶,勁力之強,無雙無匹。

    琴聲劍氣沖天而起,一音攻,一武功,仿若雙龍出海,直擊而出。

    「左三。」滿天碎石下,雲輕衣袖飄飛,在棋盤上飛速的移動。

    獨孤絕劍尖一挑,一子朝雲輕所站之處射去的同時,雙腿連踢,幾塊磨盤大小的白玉石棋子,連擊白袍男子,來而不往非禮也。

    頃刻間,整個燈火通明的大殿裡,巨石飛舞,滿天碎片殘渣,勁風亂飆,劍氣,音域,掌力縱橫交錯,暗勁衝刺在任何一個角落。

    站在橘紅色大殿外,眨巴著眼睛看著裡面的上官勁,被那從殿裡衝擊出來的勁氣,直逼的呼吸不順,根本站不住腳,不由蒼白著臉,抱著雪王妃連連退後,看著那搖曳的燈火忽明忽暗,上官勁心頭緊張之極。

    「右二。」

    「前七。」

    「後六。」

    清脆的聲音響徹在大殿裡面,獨孤絕不懂下棋,雲輕也不說棋語,乾脆之極的報出格子的所在。

    只聽砰砰之聲大作,棋盤落子之聲,錚錚入耳,雙方下的都奇快。

    然獨孤絕和雲輕聯手,那白袍男子的棋子沒幾顆能落在棋盤上,就算他下的在好,沒子落下,也是枉然。

    「好,好,在接我一子試試。」白袍男子看了一眼棋盤上的走勢,他居然被吃掉了很多子,當下也不見惱,眉眼中一閃而過明亮:「小心了。」

    三字還沒落,只見他突然狠狠的一跺地面,袖袍連揮,堆積在他那一方的幾十塊黑棋子,瞬間全部被他擊打了出來,朝著雲輕狂飆而上。

    強大的勁力撲面而來,雲輕只感覺一瞬間幾乎被壓制的連呼吸都困難,她會音攻,但是她不會武功,如此強勁的氣,她幾乎連回轉的力量都做不到。

    獨孤絕見此眉眼一豎,鐵牙一咬,劍尖狂飆,長劍如閃電朝著他身周堆積的棋子掃去,只聽轟的一聲,幾十塊棋子臨空飛起,直朝那黑色的棋子對去。

    霎時,那股強悍之極的力量對上,百十塊玉石眼看著就要撞在一起。

    「蹲下。」伴隨著白棋與黑棋的對上,獨孤絕朝著雲輕就是一聲大喝。

    雲輕站在棋盤的最中心,此時前後方無數的棋子都朝著她射來,那兩股強悍之極的勁風,刮著她的衣裙,居然如在高山狂風中一般,獵獵作響。

    她站在最中間,離那白袍男子最近,眼角掃到那黑色的棋子中,十幾塊穩穩的就要落在棋盤上,若是讓他那麼一落,他們就輸了。

    雲輕不由眉眼一緊,不行,絕對不能讓他落下。

    強大的勁風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耳邊聽著獨孤絕大喝,蹲下,蹲,不能蹲,獨孤絕不識棋局,她可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雲輕緊緊的一咬銀牙,纖細的身體挺的筆直,在強大的勁風籠罩當中,十指按上了鳳吟焦尾的琴弦。

    「錚。」一聲厚重的琴音瞬間傳出。

    不是曲子,不是音域,就是一個單音,一個只論攻擊的單音。

    心裡默念著高山上飛林教導她的訣竅,腦海中一閃而過飛林對陣暮靄時候的動作,手指三弦一挑,飛速的按下,在挑起,按下。

    腦海中一片空明,只剩下指法,速度,沉心。

    「轟。」一陣震耳欲聾的大響,空中的上百塊玉石棋子對撞在了一起。

    一瞬間,撞上的棋子整個的迸裂了開來,那四濺的石塊,那狂飆而起的煙霧,整個的瀰漫了這一方空間。

    燭火被壓抑,受不住如此的勁風,齊刷刷被滅掉了大半,只剩下少數遠處的,忽明忽暗的映照著,橘紅色的宮殿,整個的暗淡了下來。

    「蹲下。」石塊飛揚中,獨孤絕見雲輕居然還站立著,不由臉色大變,狂喝道。

    他傾盡全力的一擊,雲輕是承受不了的。

    然就在獨孤絕的狂吼聲中,尖銳的琴聲完整了,五五二十五重疊加,在雲輕的手指間飛速的完成了。

    頃刻間,只見以雲輕為中心,無形的音刃如旋風般刮起,朝著四面八方侵吞著,所過之處巨石迸裂,石塊飛揚,殺氣凜冽。

    獨孤絕一見不由微微一怔的同時,瞬間就放下那心了,這是他的雲輕真正的力量嗎?

    砰,石塊迸裂中,那十幾塊眼看著要落到棋盤上的黑色棋子,被無形的音刃轟的一下全部擊飛的出去,整個的碎裂開來,一地碎片。

    塵土飛揚,碎屑滿天。

    橘紅色的大殿,一片石屑飛舞。

    站在殿外的上官勁,眼看著嗖嗖的石塊不停的從大殿中射出來,那凌厲的勁風,幾乎猶如利箭,不由抱著雪王妃再度退後,面色無比焦急的看著大殿的方向。

    琴聲止,勁風滅,碎屑落地,一片狼藉。

    沉默,轟然大響後的瞬間沉默,在這橘紅色的大殿中,顯露出一地寂靜。

    大殿地面上到處都是碎裂的石塊,唯獨雲輕所在的地方,一個圓圈內,乾淨的不染一絲塵埃,一襲身影挺立,卓爾不群。

    「你們過了。」白袍男子輕輕的鼓掌,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獨孤絕沒有看向白袍男子,只定定的看著轉過頭來看著他的雲輕,那般的人兒,那般的實力,是他的人,是他的女人,眉眼中一閃而過自傲和狂喜,幾乎要仰天大笑。

    轟,一聲渾厚的鐘聲響起,這一宮過了。

    殿外的上官勁聽之,立刻滿臉狂喜,抱著雪王妃就衝了進來。

    對著獨孤絕微微一笑,雲輕扭頭朝衝進來的上官勁伸出手去。

    「白玉,橘紅兩宮是九宮中最弱的,後面的第三宮,可不比我們這樣,那才是真正考驗的開始。」白袍男子看著雲輕,微微笑著道。

    獨孤絕聽言神光一凜,第三宮還強?

    「多謝。」朝著白袍男子點了點頭,獨孤絕一把提起雪王妃,與雲輕上官勁穿過橘紅宮殿後殿,在黑夜中朝那第三宮的方向衝去。

    白袍男子見此扭頭看了一眼雲輕等所來的方向,嘴角勾勒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自言自語的道:「若不是那人的意思,你們怎麼可能從那破寺廟的方向過來,如此,我也不好不給他面子了。」

    說罷袖袍一揮,也不知道踩到了那裡,整個橘紅大殿地面瞬間裂開,所有的東西轟的一聲落了下去,若這個時候雲輕等人看去,那下方的萬把轉輪刀,正泛著凌厲寒光。

    橘紅殿,修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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