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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95章六國伐秦 文 / 周玉

    第95章六國伐秦

    寒風凌厲,轉瞬之間幾乎下降了好幾度,白花花的霧氣從口鼻間噴出來,在這方天地間醞釀起一片迷濛。

    「嗚嗚……」一聲戰場的號角聲,伴隨著轟隆隆的戰鼓聲,突然之間猶如從天地間秉射出來的一般,平地而起,急劇的響了起來。

    這是戰鼓聲,交戰了?

    剎那整個驟行的軍隊,立刻鼓噪了起來。

    還沒從心緊中回過氣來的雲輕等人,第一時間一片愕然後,齊齊驚了起來。

    「怎麼回事?」一直在眾人身邊前行的上官勁,厲聲大喝道。

    「報告三皇子殿下,前面有埋伏,楚王已經跟秦軍交鋒起來了。」一傳令員,飛速的衝了過來,不待接近幾人,立時高聲回答道。

    雲輕驟然眉眼一亮,埋伏,獨孤絕已經做好準備了?

    剎那,幾人對視一眼,各自眼中都閃過一絲亮意。

    「報,楚王請三皇子不必備戰,直接前進。」

    幾人眼中的亮光才一顯,前方的戰報立刻又傳了過來,幾人心下又是一波動。

    「前方遇見的是什麼人?」上官勁沉著臉大聲喝問道。

    「不知。」傳令官快速的搖頭。

    「報,楚王請三皇子殿後,燕趙左右包抄,魏國取代楚國為前鋒,直擊秦國醞擎關。」

    「報,只是小股埋伏,不成氣候,楚軍已經壓了上去。」

    「報……」

    一連串的奏報聲一聲接一聲的傳遞了過來,本來寂靜的只有鐵蹄飛速踐踏在土地上的行走聲的寂靜空間,此時好像被打開了一個大口,陡然喧嘩了起來,戰爭的腳步來了。

    「看來是醞擎關關內的兵力。」丁飛情聽到幾條報備後,皺眉分析道。

    醞擎關外乃一片草原,毫無可依仗的地利,若是被欺到關外,則大勢已去,把整個陣線拉長,推進到最前沿,給後方多一點時間就多一點準備,看來這醞擎關的守備也不是太愚蠢的人。

    雲輕聽見如此的一聲催一聲的戰報,整個心都提了起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突然低頭沉聲朝丁飛情道:「糧草在什麼地方?」

    丁飛情一見雲輕如此相問,立刻明白了雲輕的意思,五十萬軍隊,加後方齊之謙的十萬大軍,攻伐秦國,若是糧草上有了紕漏,這五十萬不用秦國怎麼對付,就已經沒有勝算可言。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是戰爭的鐵律。

    「太危險了。」丁飛情低聲皺眉看著雲輕道。

    他們知道糧草的重要,楚刑天,齊之謙,和著這麼幾國的上將軍皇子的,誰不知道糧草的重要,何況楚刑天前不久才吃了那麼大一虧,想打糧草的主意,這可是比登天還難,其中危險已經不用多說。

    雲輕面上一片堅決,只抬頭定定的看著擔心的丁飛情,那清淡婉約的容顏,雖然被裹在一片甲冑中,卻一點也不掩上面的堅定和決絕,火光若有若無的照射在她的臉上,醞釀起一片璀璨光華。

    丁飛情看著雲輕這樣的臉色,已經知道不管說什麼也打消不了雲輕的念頭了,她的鈴鐺,一旦決定,那就是到死也不回。

    「我跟你去,否則你休想知道糧草在什麼方向。」丁飛情見雲輕執意,當下臉色一正,死死盯著雲輕。

    雲輕聞言身形微微一動,深深的看了丁飛情一眼,緩緩搖頭道:「姐姐,不行。」

    「那你休想。」丁飛情鐵硬的一點不讓。

    雲輕聽言不由咬了咬唇,丁飛情的意思她何嘗不明白,這是擔心她啊,糧草重地肯定是防守的嚴密又嚴密,現下她沒有野獸群在身邊,憑她一個人,或者還有飛林等人,實在是以卵擊石,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她也明白此去危險,可是,她不得不去,只要能幫到獨孤絕,哪怕上刀山,下油鍋,她也敢去闖。

    但是她豈能連累她姐姐,丁飛情現在身份不同,不同于飛林等自由自在的人,她的身份是韓國的上將軍,她的身後是韓國,是跟她一點仇恨也沒有,反而幫了她大忙的韓國,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的,一旦行差踏錯,被發現出來,那後果姐姐會很痛苦的。

    短暫的沉默。

    旁邊的飛林和暮靄見此對視一眼,無聲的挑了挑眉,微微讚賞的看了一眼丁飛情。

    「你們在我面前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沒把我放在眼裡。」短暫的沉默中,一旁的上官勁突然壓低聲音冷喝道。

    丁飛情頓時皺了皺眉,抬眼朝旁邊冷著張臉,一臉怒火的上官勁看去,壓低聲音道:「三皇子,我妹……」

    「你給我休想,你代表的是我韓國,我韓國百萬人口的性命,難道抵不過你一個妹妹?你若是暴露,你對的起我韓國。」上官勁眉毛一豎,黑著臉瞪著丁飛情。

    丁飛情頓時無語。

    上官勁見此冷哼一聲,扭頭看著一臉清冷,本該飄渺脫俗的人兒,此時一臉的擔憂和隱隱約約流露的傷情,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走,我帶你去。」咬牙切齒的看著雲輕,上官勁很是不願的瞪著雲輕。

    「你……」雲輕和丁飛情同時詫異的看著上官勁。

    上官勁狠狠瞪回去兩人,壓低聲音道:「看什麼看,這隊伍聽你的又不聽我的,我不在這裡是經常的事。」

    說到這突然冷哼一聲道:「齊楚惹了秦國,卻拉我們來給他做墊背,老頭子耳根子軟被說動,我憑什麼聽他的,給齊楚收拾爛攤子,休想。走不走,不走,我就不去了。」最後兩句一扭頭,縱馬就朝旁邊馳去,看起來很彆扭。

    韓國此來的軍隊全是丁飛情的人,三皇子雖然是名義上的監軍,不過委實不派什麼大用場,三天兩頭不在這是常事,軍中各大將軍副將的都習以為常,各國也知道韓國的軍權是集中在韓王手上的,各皇子沒有實權,此次雖然上官勁破例以監軍的身份前來,不過眾國也知要緊事找飛鈴上將軍,三皇子心性還小,十找九不在。

    雲輕見此飛快的一扭頭看了丁飛情一眼,沉聲道:「姐姐,小心。」說罷,扭頭就朝上官勁的身後跟去。

    丁飛情見此快速的一伸手,一把抓住雲輕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道:「給我安全的回來,否則姐姐一定不會饒過自己。」

    雲輕聞言心下一暖,對著丁飛情重重的一點頭,推開丁飛情的手,縱馬跟著上官勁而去。

    身後的飛林,暮靄,對視一眼,一點緊張的神色也看不出來,反而眼底深處透露著絕對的興奮,實在是膽大包天,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丁飛情看著眼前幾人飛速的消失在人群裡,不由緊緊的握緊馬鞭。

    黑色的蒼穹下,只見一道火龍在平原上蜿蜒而去,在這漆黑的夜裡,那麼的顯眼,那麼的妖艷。

    「糧草在楚軍的隊列中。」上官勁在角落處換上一傳令兵的甲冑,朝著楚刑天所在的地方一邊快馬加鞭,一邊低聲朝雲輕等人道。

    因為此來,六國伐秦雖然全部都派的是精銳之師,但是趙,韓,魏,燕四國輕騎兵那是少數,多數乃還是步兵,只有楚國和齊國來的全部是騎兵,因此輜重一類的東西,大部分糧草,統一被歸在了楚軍的面前,由楚軍分出車馬與各國負責押送的人員一起押運,以免耽擱各國的行進速度,和分兵力量,更何況楚軍本就為先鋒,這些東西他都用的上。

    楚刑天,雲輕聽著微微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只催動馬匹飛速的朝楚刑天的方向衝去,這個時候楚刑天正對上秦國的埋伏,他們正好可以渾水摸魚也說不定。

    旁邊隊列的士兵,見幾人一身傳遞信息的士兵裝束,以為其乃各國負責傳遞消息的士兵,因此如此狂奔也沒人注意,任由雲輕等一行飛速穿過趙國的兵陣,朝楚國所在的方向奔去。

    戰鼓轟鳴,馬聲長嘶,黑漆漆的平原上,楚國的軍隊前,此時刀劍相加,殺聲震天,一片殺戮。

    而就在楚國的身後,四國大軍飛速的朝前奔襲而去,並沒有因如此突兀的情況,而出現任何的停頓。

    「這邊。」上官勁看了眼一片殺聲的戰場,扭頭就朝楚國的另一邊奔去,雲輕見此緊跟與上。

    飛馬縱馳而去。

    楚軍的身後不遠處,一黑漆漆的軍隊映在幾人眼裡,雲輕一見立刻就能肯定這隊軍隊一定是押送糧草的,但見那黑漆漆的盔甲,與整個黑夜完全融入在了一起,楚國的軍隊中,除了隸屬楚刑天親自率領的黃泉鐵衛,在無任何軍隊能夠散發出如黃泉鐵衛這般冷酷肅殺的氣勢。

    而此時,這只充滿了鐵血肅殺的軍隊中央部位,正在激烈的拚殺著,那聲聲震耳的喊殺聲遠遠的傳了出去,他們也遇見了埋伏。

    藉著火光看去,埋伏他們的人,除了秦國人不做他人設想,此時秦國人分幾個方向,不要命的朝被黃泉鐵衛護衛著的隊伍中央沖,但見血色四濺,人嘯馬嘶,一片慘烈。

    「想到一塊去了。」暮靄見此揚了揚眉頭道。

    「走,趁此時機。」上官勁壓低了嗓子道。

    前面有秦國的士兵拚死突擊,他們趁亂深入裡面,正好。

    雲輕和飛林當下齊齊一點頭,六個人在混亂的場面中,橫衝直撞的朝黃泉鐵衛的隊列中央而去。

    殺聲在耳邊震天的響,鮮血在火光的照耀下,猶如在黑夜中綻放一地的妖艷迷花,人一個一個的從雲輕等人的身邊倒下,那扭曲的,帶著不服,帶著決然的臉孔倒在血泊裡,濺起這片暗夜下最殘酷的事實。

    雲輕緊咬著牙,一邊虛晃著喊打喊殺,一邊混雜在混亂中朝前衝,由於他們一身魏國甲冑,兩邊都沒怎麼注意他們,居然讓他們輕鬆的給混了進去。

    天助她也。

    入目,馬車,牛車,數不盡的彙集在一起,那上面高高堆積的東西,幾乎比人還高,密密麻麻的,一眼幾乎望不見邊,這是,六國聯軍的糧草。

    雲輕一見如此情況,不由眼中光芒一閃,縱馬就朝最近的牛車靠近過去。

    暮靄見此一邊揮舞著長劍,一邊以楚國話大喊道:「正東面被破開了一道口子,大家快……」後面含含糊糊的只聽的見他在吼,具體吼的什麼眾人都沒聽清楚,不過前面那句可都清楚的聽著,此時不由齊齊一驚,朝正東面看去。

    雲輕和飛林本就在前,此時暮靄一吸引了守衛的眾人,飛林一夾馬匹飛速的衝上前去,一劍就朝那厚厚的布匹包裹著的糧草挑去。

    沙沙,瞬間那包裹的從外面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布匹,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裡面的東西猶如水流一般傾瀉而出。

    那顏色,那質量,不是糧草,飛林瞬間臉色變色。

    「不對。」衝至另一牛車的上官勁,同樣一刀後,看著流出來的東西,面上變色,唰的抬頭朝雲輕和飛林看來。

    「不是糧草。」小左,小右同一時間也齊齊的低叫出來。

    雲輕看著袋子裡流出來的那裡是什麼糧食,那是蒼茫草原上有那麼幾處的沙丘上到處可見的沙子,細白,細白的,與糧食相差無幾,但是確有天壤之別。

    而那沙子也不過是表面的一層,只流淌了片刻就沒有了,飛林一刀砍開,裡面居然是棉花,最輕的棉花。

    中計了,不是糧草,這不是六國聯軍的糧草。

    瘋狂的朝其他方向沖了幾次,得出來的全部是細細的沙子,楚刑天押送的不是糧草,而是沙子。

    燃燒不起,連霍亂軍心都做不到的沙子。

    雲輕狠狠的捏住了手中握著的馬韁,沒有糧草,那糧草在什麼地方?那糧草到什麼地方去了?

    暗夜下,本來甚是好躲藏身影,但是楚刑天的黃泉鐵衛委實不是擺設,在對敵中還保持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雲輕等躲藏在黑夜籠罩下的動作,迅速的被發現了出來。

    剎那,整個這一片區的黃泉鐵衛,飛速的聚集了過來,鐵蹄聲聲,寒慄的殺氣撲面而來。

    「走。」飛林當即大喝一聲,一把拖過雲輕坐他身前就往外奔。

    「假的,不是糧草,中計了,裡面全部是沙子,不是糧草。」小左,小右見此立刻運起內力高聲的大吼起來,在一片激戰場中遠遠的傳了出去。

    那些拚死要衝進來的秦國士兵頓時一楞,臉上齊齊變色,不及多想,飛速的開始撤退起來。

    狠狠的一咬銀牙,雲輕十指飛速的劃上鳳吟焦尾,充滿了殺伐的琴聲立刻響徹在這一方天空中。

    無形的音刃四射而出,夾雜著冷冽,夾雜著決然的殺氣。

    周圍包圍上來的黃泉鐵衛,只一個照面,立時被遠遠的擊飛了出去,上官勁,小左,小右,暮靄,飛速合攏在飛林和雲輕的身後,跟著雲輕就往外衝。

    琴聲充滿了殺氣,激射而出,飛林拍馬疾奔,朝著包圍圈外狂衝,琴聲激盪,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亂飆的無形音刃,刀刀直攻要害而去,沒有留情,也不得留情。

    琴聲所過的地方,一地屍橫遍野,硬生生的從黃泉鐵衛的包圍圈中衝出了一個缺口。

    而那些拚死要滅其糧草的秦國士兵,見雲輕這處如此厲害,立刻合兵一處,與雲輕合力就往外衝,琴聲猙獰,殺聲震天,雙方互相合作,無比犀利。

    「走。」藉著混亂和秦國的兵力,幾人快速的衝出,一衝出來上官勁立刻高吼一聲,當先就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飛林見此立刻拍馬追上,在這敏感的時候,不能亂衝,而突圍出來的秦國士兵,在暗夜下幾轉而出,飛速的退去。

    不過頃刻間功夫,這方人馬退的乾乾淨淨,黃泉鐵衛立刻分兵,一邊追擊,一邊直取攻擊楚刑天主軍的埋伏,到把雲輕這幾個小蝦米給丟在了一旁。

    雲輕十指緊緊的扣住琴弦,面上一片冷冽,糧草不在這裡?那在什麼地方?楚刑天把糧草藏在什麼地方?

    「大量的糧草絕對不在燕,韓,趙,魏,四國手裡,這點我可以肯定。」一邊策馬疾奔,上官勁一邊沉聲咬牙道,他手裡只有少量的,夠兩三天食用的糧食,大量的糧草,都在蒼茫草原的時候歸結到楚軍那裡負重去了。

    不在燕,韓,趙,魏四國裡,那就是在齊楚兩國的手裡,楚刑天這裡是假的,那真的糧草……

    雲輕腦海中瞬間一動,手底下意識的緊緊扣緊了鳳吟焦尾的琴弦,不在楚刑天手裡,那還用說在那裡,一定是在齊之謙那裡。

    難怪那麼爽快的停留在草原上,原來是為了安枕無憂的護送六十萬大軍的糧草前來,如此,獨孤絕走了,她也走了,草原上還有什麼人會打他糧草的主意,同時也免去拖延楚刑天速度的負重,齊之謙,好一個齊之謙啊。

    「回去從長計議。」暮靄低沉著聲音道。

    「不。」雲輕聞言咬牙一搖頭,抬頭朝著正南方看了一眼,沉聲道:「留在這裡我幫不了絕,我要去做我能幫忙的。」

    此話一落,暮靄不大明白的皺眉,飛林卻是明白了,計謀,齊之謙實在是個厲害人物,他們在怎麼從長計議,都會在他的影響裡,那麼要從中跳出來,要想力挽狂瀾,那就必須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裡,還是那句話,一切的陰謀,在絕對的強力下,不堪一擊。

    「走。」飛林當即一拉馬韁,朝著正南的方向就奔襲了而去,與著秦國的方向完全平行而去,小左,小右立刻跟上。

    上官勁見此瞪了暮靄一眼,冷聲道:「笨,他們兩最擅長什麼。」說罷,居然拍馬跟了上去,真正不理會他的隊伍了。

    暮靄一聽上官勁點撥,立刻明白了過來,不由眼中一亮,快速跟上。

    寒夜北風,呼呼的吹著,戰場殺聲激勵在這一片天空中,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開始。

    北風呼嘯,蒼勁而陰森,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戰場無情,荒原枯骨,一地血雨腥風。

    這天越發的冷的無情了。

    戰火瀰漫,六國伐秦。

    醞擎關內,獨孤絕一身盔甲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在寒風中冷冷的注視著正東方,那冷冽的殺氣,在黑夜中越發的顯的無情。

    在他的腳下,無數的兵士往來奔走,各種應付攻城裝備的器械被抬上了城樓。

    然而在這樣繁忙的奔走中,卻無一人說話,只聽的見隱隱約約命令發佈的聲音,一切整齊而有序,沒有人恐慌,所有的人都很沉著,那高高的城牆上立著的人是他們大秦的王,還有何懼。

    「陛下,六國聯軍離醞擎關還有二十里。」墨雨看著手中收到的消息沉聲道。

    獨孤絕冷哼一聲緩緩道:「如此急進,想一來就破我關卡不成,哼,還真當我醞擎關易攻難守了。」

    「楚刑天攻我大秦,現下這個天氣,他沒有立足之地,只要我們拖上個十天半個月,這一仗我們就贏了。」墨雨看著黑夜中六國聯軍的方向。

    獨孤絕眉眼一冷,滿含殺氣道:「拖,不,寡人要他們來得去不得,我大秦豈是他們想攻就攻的,不重創他們,寡人就不叫獨孤絕。」

    身後的墨銀,墨離,墨雨聽言不由齊齊無比振奮,醞擎關確實是易攻難守,不過也要看是誰在守,是什麼天氣在守,獨孤絕沒來,他們到還擔心,現下獨孤絕坐鎮於此,誰怕誰。

    「墨潛。」不待他們發表意見,獨孤絕突然皺眉喝道。

    一直落在幾人身後不遠處的墨潛聞言立刻快步走了上來。

    「回去都城,寡人始終覺得六國聯軍不完全是這樣。」獨孤絕頭也沒回,皺眉沉聲道。

    蒼茫草原上消息不夠靈通,看的不清楚,現下半天時間所有的情報都歸了攏來,事實也擺在了他的面前,說不上哪裡不對,只是對方非無能之輩,三十萬對六十萬,差距雖然是一倍,卻沒有絕對的壓制力量,既然發兵攻打,如此不疼不癢,說不太過去。

    「是。」墨潛聽獨孤絕親自給他吩咐,不由一直冷沉的臉,幾不可見的喜悅了起來,這說明獨孤絕在信任他了,當下大聲答應,快速轉身就朝下衝去,連夜回京。

    獨孤絕一直沒有回頭,就那麼直直的站立在城牆頂上,冷冷的注視著黑色的蒼穹。

    夜越發的黑了,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

    不知道是一刻還是很久,遠處蜿蜒的火光在微微深藍的天幕中飛速的移動過來。

    來了,六國聯軍來了。

    高站與上的獨孤絕眉眼中閃過無盡的銳利,一甩身後黑色披風,大喝道:「開關,迎敵。」

    伴隨著獨孤絕的大吼,城門轟然打開,一對對羅列有序的士兵快速列隊而出,銀白色的盔甲,在天幕中泛著森寒的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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