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4章亂世烽火 文 / 周玉
第94章亂世烽火
夕陽緩緩的朝著地平線下沉落了下去,深秋時節,一沒有了太陽的照射,整個蒼茫草原上,瞬間溫度下降了不少,凌烈的北風呼呼吹過,居然如刀子一般,割的人刺骨寒疼。
看來,寒冬的步伐已經來了。
齊之謙率領著大軍,看著前方嚴陣以待的雲輕和那成千上萬的野狼群,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狼嘯和馬嘶,不由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拳頭,雲輕在此處攔截他,這陣勢已經不用在說,獨孤絕定然已經突圍而出,走了。
一揚手,停住狂奔的隊伍,齊之謙雖然一身狼狽,卻毫髮無損他的儒雅氣度,駕馭著坐下的駿馬緩緩從陣營中走出,對上率眾野狼而來的雲輕。
雲輕見此琴聲一動,咆哮著的野狼群頓時安靜下來,匍匐在她的四周,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朝齊之謙張著血盆大口,猙獰著。
沒有人說話,齊之謙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一身清冷的雲輕,雲輕任由齊之謙注視著她,五指扣在琴弦上,沒有撥動。
一地的靜寂,只剩下間或的馬嘶和狼嚎。
「你一定要攔我?」靜寂中,齊之謙突然看著雲輕道。
雲輕看著齊之謙,沒有說話,但是那雙眸中的堅定,已經把他們的答案清楚的告訴了齊之謙。
齊之謙見此微微閉了閉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
沉默,讓人揣摩不透的沉默,隔絕在兩人之間,也隔絕在兩方陣營之間。
半響,齊之謙突然一揚手,他身後的上將軍玄知見此,立刻朝隊列後做了一個手勢。
但見那一排手中握著金鑼的傳信兵,立刻重錘敲打在金鑼上,只聽見清脆的金鐵撞擊聲響徹在這一方天地中,遠遠的傳了出去。
擂鼓則進,鳴金則退,這乃是戰場中鐵一般的規矩,齊之謙這是在喚退兵了。
雲輕見此手指依舊緊緊的扣著鳳吟焦尾的琴弦,冷冷的看著對面的齊之謙。
「雲輕,你能攔我一時,攔不了我一世。」齊之謙看著一臉淡然的雲輕,緩緩道。
「能攔你一時就夠了。」與雲輕並駕齊驅的暮靄,不等雲輕開口直接對上了齊之謙。
只要獨孤絕走遠了,他們還攔住齊之謙幹什麼,何況齊之謙兩兵和在一處,那至少是**萬人馬,他們的野狼群在厲害也沒那麼多只,攔截齊之謙,拼上老命估計也消滅了不了他們,只能拖延時間而已。
齊之謙看了眼雲輕,在看了眼暮靄,突然緩緩一笑道:「我們兩處罷兵如何?我給他一日時間,不加追逐,你退去你的野狼群。」
雲輕抬眼看著一身狼狽卻一點也無損他溫文爾雅氣度的齊之謙,眉眼中閃過一絲明瞭,回看著齊之謙淡淡的道:「好。」
齊之謙見雲輕答應,當即揮手,身後的士兵立刻下馬,原地駐紮起來。
暮靄見此低聲道:「好聰明的傢伙。」
這齊之謙看的太清楚,也算的太精,他的人馬比他們的多,但是真要死拼,野狼群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他最後能離開,那也至少要損失個一半在這裡,而有這個混戰的時間,獨孤絕已經不知道走到那裡去了,他還能怎麼追。
因此,乾脆之極的罷兵,原地駐紮休養,反正追不著了,也就乾脆不追,還保存了自己的實力,好一個拿的起放的下的齊太子。
金鑼的聲音響徹在這一方天地間,遠處鐵騎奔騰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些圍困獨孤絕的人馬朝這處聚集過來了。
雲輕見此,當即手指在鳳吟焦尾上一揮,帶著她的野狼群緩緩的後退,與飛林那邊的那一撥匯合而去。
夕陽完全的落入地平線以下,天,瞬間就黑了下來,空曠的草原上,寒風凌厲,那呼呼的聲音猶如鬼哭狼嚎。
一野狼群,一鐵騎群,遙遙對立,各自佔據一方天地。
「走。」飛林看了眼遠處果真原地駐紮不走的齊之謙,低聲朝雲輕和暮靄道。
雲輕看了眼遠處的齊之謙的軍隊,微微對飛林點了點頭,緩步就朝野狼群身後退去。
齊之謙這處並不是太重要的,只要拖他一時就好了,而楚刑天那處目前才是最重要的,五國伐秦,五十萬兵力豈是兒戲,他們誰也沒有那個心情待在這裡,真的把齊之謙圍困一日。
當即,雲輕,飛林,暮靄,小左,小右,在呼呼的北風中,悄無聲息的退出野狼群,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另一廂,玄知皺眉看著一派悠然的齊之謙道:「太子,他們定然不會阻攔我們一夜的,說不定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退走了,要不要我派人試探一下?」
齊之謙攏了攏身上的皮裘,抬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淡淡的道:「雲輕那麼擔心獨孤絕,怎可能在這裡圍困我一夜,現在定然是走了。」
「那我們……」
玄知驚喜的言語還沒說完,齊之謙抬手打斷他的話,搖頭笑笑道:「野狼群有雲輕他們指揮,方才能夠說進攻就進攻,說後退就後退,現在沒有指揮的人,我們若有異動,它們衝來沒個指揮的人,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別忘了,那些是野獸,它們有的只是本能,而不是審時度勢。」
玄知聽齊之謙這麼一說,不由睜大了眼,看著野狼群的方向,嘴角抽了兩下道:「這麼說,那我們豈不是要困在這裡?」
齊之謙聞言搖搖頭道:「不會,若我所料未差的話,明日它們自然就會散去了,雲輕到底不是個心狠的人。」
在埋伏他的那一場上,他就看出了,雲輕始終不心狠,這份仁厚是優點,但是有時候也會是致命的缺點。
玄知聽齊之謙這麼一說,不由鬆了口氣,他們太子這麼說,那麼一定就是這樣,輪謀略,他們太子絕非泛泛之輩。
夜色當空,齊之謙抬頭望著漆黑的蒼穹,輕歎一聲,彷彿自言自語般的道:「你這麼喜歡他,那我一定要殺了他。」語聲輕的幾乎他自己都沒有聽見,被北風一吹,什麼都沒有剩下。
夜越來越黑了,這深秋和初冬實在是相隔的太近了,凌烈的北風吹過,已然分不出到底是深秋還是冬天了。
「六國伐秦,這怎麼可能?我的老天。」此時的秦王宮正殿裡,站滿了星夜從各府邸挖起來的大臣們,此時眾人一聽楚雲發佈的最新消息,不由驚的一個個幾乎跳了起來。
「天,他們居然敢來攻打我秦國……」
「現在怎麼辦?六國攻打我大秦一個,我們要……」
「陛下,陛下在那裡……」
「這情報是真是假?怎麼會?」
一時間,整個大殿一片亂哄哄的,各大臣被驟然來的消息,擊打的幾乎忘記了分寸,如蒼蠅一般嗡嗡的亂叫。
「肅靜。」高高站與王椅旁的楚雲,一聲大喝,在肅穆的王宮正殿中,驚起一片回音,群臣被驚的各自一顫,下意思的住了嘴。
「如今大敵當前,不思對策,忙亂叫囂有個什麼用?陛下養我們千日,就是要我們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我們的作用,亂什麼亂,都給我冷靜下來。」楚雲滿臉慍怒,冷冷的掃視著下方的群臣們。
楚雲一語吼完,大殿中本來慌亂的群臣瞬間冷靜了下來。
這些能在秦國叱吒一方的人,誰都不是須有其名的,初時被這驚天的消息震的失去了分寸,亂了手腳,此時一被楚雲一頓大吼,頓時清醒過來,立刻就冷靜了下來。
「消息既然傳來,肯定是真,現下是什麼情況?陛下的意思是什麼?」左相深吸了口氣,面色恢復嚴肅的看著楚雲道。
楚雲雖然不是朝中丞相,但是一直跟在獨孤絕身邊,那身份雖然非相國,但是卻隱隱凌駕於諸臣之上,此時儼然已是百官之首了。
楚雲滿臉嚴肅,掃了下方冷靜下來的群臣一眼,沉聲喝道:「剛接到的消息,現下,以齊之謙和楚刑天為首的六國聯軍,已經朝我大秦邊關而去,陛下已經星夜趕往邊關。」一句話,就把獨孤絕這個時候居然沒在這裡,給圓的滴水不漏。
左相等一聽楚雲這話,那心當即更加的定了,獨孤絕親自出馬,雖然情況實在對大秦不利,但是定能有三分扳回一層的可能,當即大聲道:「事態緊急,陛下可有留下什麼口令?我等立馬照辦,要我們做什麼,快說。」
「對,快說,快說。」殿內群臣當即大聲應道。
楚雲見此微微點了點頭,事到臨頭能不慌不亂,這才是能成大事的有用之才。
當下一展手中獨孤絕的飛鴿傳書,沉聲道:「陛下有令,戶部上大夫墨廷出列。」
「在。」一二三十歲年紀,看起來俊秀之極,纖細的幾乎風一吹都倒的墨廷,袖袍一揮,單膝跪地高聲應道。
「三十萬士兵,錢糧後備軍需,一切補給,立刻從戶部調出,七天之內,必須到東部邊關,違令者,斬。」
「是。」墨廷得令,當即起身頭也不回的沉聲道:「戶部一眾官員,跟我走。」那等候在正殿大門上的大夫職位的戶部官員,立刻快步就跟著墨廷飛奔而去。
「上將軍墨之。」
「在。」
「調軍前往費城,不管戰事如何,死活都不准出費城一步。」
「是。」墨之轉身一揮手,身後的戰將,立刻跟著狂奔而去。
費城,乃是通往秦國都的最後一道大城,若費城破,秦國都不日就會淪陷,這是要墨之死守費城,那怕戰死殺場,也絕對不能丟了這道關口,未雨綢繆,按最不好的情況佈局一切。
「左相。」
「在。」
「與我同掌陛下五萬精銳之師,坐鎮都城。」
「是。」
「吏部上大夫……」
「兵部上大夫……」
「厲親王……」
「番郡王……」
夜色漆黑,寒風陣陣。
一道道命令飛快的從秦王宮發佈了下去,朝著秦國的四面八方驟射而出,本來靜寂肅穆的秦國都,在這一刻如一隻沉睡的獅子,從久酣中清醒了過來,在一片猙獰的黑色下,站起了它的身子,開始揮舞著它的爪牙,朝著天下開始咆哮起來。
這亂世的風,在這一刻吹起來了。
腥風血雨的天下,將在不日來臨。
天越發的寒冷了,好像不過一夜之間,那呼呼的北風從北方吹了過來,哈一口氣出來,幾乎都有了煙霧,蒼茫草原上一片荒涼,枯黃的衰草已經全部枯萎,隨著北風飛到了天盡頭,只剩下一地的草根和著乾巴巴的泥土。
五十萬大軍兵行神速,不過幾日功夫就直逼到了秦國邊界,醞擎關,這醞擎關乃秦國東方邊界的邊卡,若是攻破醞擎關,那就如打通了通往大秦內部的橋樑,大秦整個東面全部暴露在了敵人面前。
此時醞擎關內,墨雨率領的三十萬大軍已經星夜兼程開到,布在了整個醞擎關上。
由於墨雨本就坐鎮秦國東部邊關,離此不過幾十里,在接道楚雲先一步的軍情急報下,早先一步率軍奔來,此時與楚刑天率領的五十萬五國聯軍,搖搖對上,避免了第一時間的失關可能。
此時,醞擎關主將軍機室中一片嚴肅,身材魁梧,容貌剛硬的墨雨上將軍,滿臉嚴肅的沉聲道:「以楚刑天和齊之謙領軍的六國聯軍,現下已經抵達醞擎關外三十里,按他們的速度,明日一早,定然會跟我們對上。」
「將軍,以六十萬對三十萬,這仗……」
「這仗只許贏,不許輸。」墨雨眉眼一冷,一眼掃過剛才發言的副將,打斷他的話,無比鐵血的一字一句道:「除非我們一個不剩,否則,誰也別想過這醞擎關。」
座下幾大副將對視一眼,堅定無比的重重點頭,若他們丟了這醞擎關,打開了秦國國土的口子,他們也無顏見秦國後方的父老鄉親。
「將軍,那這一仗怎麼打?對方人太多了,老徐剛才擔憂的也對,以三十萬對六十萬,我們不佔勝場,而且聽聞楚王楚刑天,也是行軍佈陣的高手,不能小視。」
敵眾我寡,武力不能硬拚,只能靠智謀,而對方武有楚刑天,謀斷有齊之謙,這兩個人,任其一個都是難纏之極的人物,而現在兩人齊上,這智謀上也並不佔勝場,委實讓人憂心。
而且,這消息來的太從匆忙了,現下他們才趕到醞擎關,楚刑天就已經在三十里之外了,如何佈置?如此對陣?就算他們是殺場老將了,也不得不心裡沒有底啊。
墨雨聞言眉眼一豎,冷眸一掃剛才說話的副將,沉聲道:「你……」
「那又怎麼樣?」一聲冷酷血腥之極的話聲突然從門外傳了過來,打斷墨雨的話。
緊接著,緊閉的房門砰的一聲被來人打開,一身肅殺的獨孤絕,滿身威嚴的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墨銀,墨離,和著醞擎關的鎮守。
「陛下。」墨雨一見居然獨孤絕來了,不由瞬間狂喜,唰的站了起來,他在接到楚雲的飛鴿傳書時候,就知道獨孤絕在蒼茫草原上,一邊要擔心這仗怎麼打,一邊還要記掛著他們的秦王在蒼茫草原上,他的心裡比他的副將們還要沒有底,此時獨孤絕突然出現,不由他不狂喜起來。
「陛下。」墨雨的幾大副將跟著飛速站起,各人面上一片喜氣之色,獨孤絕來了,他們大秦的殺伐之王來了,有這個戰無不勝的秦王在,楚刑天,齊之謙算什麼,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獨孤絕冷冷的掃了幾大副將一眼,滿面冷酷的喝道:「他們聯手又怎麼樣?這在我大秦的土地上,還輪不到他們猖狂。」
「我大秦必勝。」幾大副將瞬間面色嚴肅,大聲吼道。
獨孤絕見此一邊大步走來,一邊沉聲喝道:「最新的消息,人員調動,駐守方式,城池優劣,報上來。」
「是。」墨雨,副將,醞擎關鎮守,立刻高聲應道,無不精神抖擻,快速的動作了起來。
三十里,一個晚上,他們只有這點時間,時間不多了。
而此時三十里外急行而來的楚刑天,聽見探子的匯報,不由微微的皺了皺眉。
「陛下,有什麼消息。」跟隨在他身邊的鐵豹見此,沉聲問道。
楚刑天抬頭看了眼醞擎關的方向,眉眼中精光一閃道:「墨字鐵鷹旗,插在了醞擎關上。」
鐵豹一聽挑眉道:「墨雨來了,來的好快。」
墨字鐵鷹旗,乃獨孤絕手下三大上將軍的旗號,也是獨孤絕的旗號,此旗一插,是誰到了已經不用多說。
「傳令下去,各國加快速度,一定要搶在明日黎明之前抵達醞擎關。」楚刑天一鞭子抽在身下的戰馬身上,再度提升了速度。
鐵豹一聽立刻明白楚刑天的意思,他們剛收到後方齊之謙的飛鴿傳書,獨孤絕已經突圍而出,雖然他們拔營在前,但是他們五十萬大軍行動起來,怎麼也不會有輕騎而出的獨孤絕快,現下他們還差三十里就到醞擎關前,估計按照獨孤絕突圍而出狂奔的速度,應該差不多快到醞擎關了,絕對不能讓他著手佈置,否則,打起來他們肯定會艱辛很多。
「還有,知會四國首領,調整好軍隊,做好激戰準備。」楚刑天再度沉聲喝道。
兵貴神速,他們定然要在第一時間拿下醞擎關,不能給獨孤絕任何的喘息之機。
「是。」鐵豹當即快速應道。
當下,立刻的傳遞下去命令,六國聯盟,六大首領,無不要把其中厲害知會到才是,雖然六國尊楚刑天為首,但是畢竟不是一國。
五十萬大軍鐵蹄奔騰的聲音響徹在這黑夜裡,那鐵蹄踐踏在地面上,幾乎連地面都顫抖起來,好似無法承載他們的力量一般,那悶雷般的轟隆隆聲,遠遠的傳了出去,在這片暗夜流光之下,醞釀起一方的鐵血殺氣。
這夜越發的深了,也越發的冷了。
「駕。」冰冷的月亮照射在下方的土地上,只見一行五人,如流星追月,在蒼茫的大地上迅疾奔來。
雲輕一馬當先,手中的鞭子不斷的揮舞在馬匹身上,臉上一片清冷,卻藏不住內心的焦急,恨不能此時能仂下生雙翼,飛往前方。
寒烈的北風迎面呼嘯而來,素衣狂烈的飛舞,那素白的臉上被吹的一片通紅,夜晚刺骨的寒風,扎進眼裡,疼的幾乎睜不開眼睛,然雲輕彷彿沒有感覺一般,不慢反越發的快了。
跟隨在後的飛林和暮靄,見此微微的搖了搖頭,卻也不勸,只一個勁的拍馬緊追與上。
按地形來看,前方不遠就應該是秦國的邊關了,他們沒有時間了。
寒風刺骨,帶著一顆焦急的心,帶著一腔熾熱的情,在寒冬中迅如閃電。
鐵蹄陣陣,在不要命的狂奔下,堪堪追上前面急行的五十萬鐵騎,然不等他們休息,雲輕,飛林,暮靄就在縮在五十萬大軍最後的韓國陣營裡,一身輕騎在丁飛情特意留下的人手接引下,悄無聲息的混進了韓國的隊列。
「如何?」隨著兵士的朝前狂奔,雲輕等人快速的穿插靠近了領軍的丁飛情和上官勁身邊。
上官勁見雲輕露面,不由狠狠的瞪了雲輕一眼,差點讓他無法交差,真正是氣死他了,不過雖然冷著臉,卻沒打攪丁飛情他們。
丁飛情滿臉嚴肅,此時也顧不上看見雲輕的欣喜,壓低了聲音道:「不好,前方還有三十里就到了秦國東邊的第一邊關醞擎關,楚刑天剛才已經下令,做好出戰準備,這定是第一時間要攻上醞擎關。」
雲輕一聽不由下意識的緊緊抓住了手中的馬韁,三十里,還有三十里就到了秦國邊關,要開戰了。
「不能拖延?」飛林皺眉低聲問道。
「這個時候誰敢拖延?」丁飛情沉聲反問。
飛林聞言也知自己問的荒謬,如此大家一致同心的時候,誰要是唱反調,拉後腿,不是自己暴露自己的裡通外敵的身份,這個時候只能跟著沖,還一點異樣都不能露出來。
「按這個速度,明日黎明估計第一仗就會打響。」丁飛情扭頭看著雲輕,滿臉的擔憂。
「據我所知,醞擎關易攻難守,不是個好防守的地方,因此才連年有重兵駐紮,現下……」暮靄緊皺著眉頭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大家都明白。
沒有想到楚刑天的速度這麼快,這幾乎沒給秦國,沒給獨孤絕任何的喘息時間,這是要打獨孤絕一個措手不及啊。
沉默。
雲輕心下緊的幾乎無法呼吸,三十里,一夜之間,只有不到一夜的時間,要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