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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92章相見 文 / 周玉

    第92章相見

    一身狼狽的齊之謙,在忙亂中驟然聽見黑鷹鳴叫,眼中瞬間一閃而過精光,他賭對了,獨孤絕果然來了。

    眉朝西方一掃,齊之謙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微笑,很深,很沉。

    而此時正西方向,一高高的土坡上,獨孤絕食完手中乾糧,順手取過放置在一旁的帽子戴上,站起身道:「走。」

    墨銀,墨離等十來人當即站起,翻身上馬就朝蒼茫草原腹地進入,沒有人注意他們頭頂上千米高空,曾經飛過一黑色的影子,而就是這一道影子的掠過,讓他們萬全的裝束暴露出了他們的蹤跡。

    太陽從居中位置緩緩降落在西方,緊接著慢慢的隱沒了地平線以下,黑夜接替了白日的存在,籠罩在這一方土地上。

    雲輕緊緊追著黑鷹所在的方向飛速的狂奔,天空中的黑鷹不斷的在朝前飛著,如此這般雲輕更加確定,齊之謙的那另外一半人馬是用來對付獨孤絕的,因為黑鷹是特意來齊之謙的方向通知獨孤絕的行蹤,而現在則是在帶路。

    一想到獨孤絕的處境,雲輕整個心都緊了,這麼危險的蒼茫草原,獨孤絕為什麼來這裡?難道他不知道這裡危險?他不是一個不知道危險,不知道輕重的人,為什麼現在會在這裡?

    雲輕不敢接著想了,她怕,她怕那料想的結果,會與自己所想的不相同,更怕會相同,如果相同,她更會痛入骨髓。

    當下更加催動著白虎王,第一次恨這蒼茫草原太大,大到她明知道他有危險,卻無法第一時間衝過去。

    「他既然敢來,就沒那麼容易死,別慌。」站在她身後的飛林,彷彿不經意的冒了一句。

    白虎王的速度太快了,雖然丁飛情,暮靄等坐的都是一等的戰馬,但是如此拼盡全力的狂奔,還是把他們拉下了一定的距離,只能做到首尾呼應,卻奔襲不到一處。

    雲輕耳裡聽著飛林這貌似安慰的話,心知自己關心則亂,飛林這話相對中肯,獨孤絕的一身本事,她要絕對相信才是。

    當下,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下自己的心態,點了點頭,恩了一聲,手指開始在鳳吟焦尾上撥動,清心咒飛速的從她的十指間傾瀉了出來,飄蕩在這一方天地中。

    飛林聽聲辨意,知道雲輕是在召喚草原上的野狼群,當下什麼也沒說,也沒有插手幫忙,整個人如雕塑一般站在白虎王的身上,只微微閉上眼。

    若齊之謙真用那剩下的幾萬士兵去對付獨孤絕,那麼他們這麼幾個人就算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不過是送死而已,要想有什麼作為,要想救獨孤絕,恐怕還得靠草原上最兇猛的野狼群才行。

    暗夜,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好在那天空中飛翔的黑鷹,盤旋在空中,時不時的叫兩聲,像是在提醒獨孤絕等人的方向,雲輕等聽著黑鷹的鳴叫,判斷著方向,在月夜下,狂奔疾走。

    不知道是齊之謙,楚刑天的隊伍先找上獨孤絕,還是他們。

    夜很快的翻了過去,黎明轉瞬就乍現在天際,耀眼的光芒跳動著,呼嘯著,從地平線下露了出來,在這方天地肆意的揮舞著它們的一切。

    「公子,這一路很平靜啊。」墨離皺眉低聲與獨孤絕道。

    他們最初進入蒼茫草原的時候,遍地都是禁戒區域,走起來要分外的小心,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露出破綻,而現在,他們已經行走了一日一夜了,卻在沒看見什麼警戒區域了,一片蒼涼的草原上,空曠的很,什麼都沒有,難道他們已經走過了那幾國兵力駐紮的地方?

    獨孤絕冷著臉,突然道:「誰在具體收集情報?」他所聽取的情報目前都是楚雲拿給他的,這具體掌管的人是誰,他好像沒什麼映像。

    墨銀見獨孤絕突然之間問起這事,不由快速回道:「是墨潛手下的副將,丘閒,墨潛被打入天牢後,就一直是他臨時接替墨潛的位置在做,楚雲那處的消息都是從他那裡得來的。」

    「怎麼了?」墨離壓低聲音看著獨孤絕問道。

    獨孤絕面上臉色很不好看,聞言雙眼一瞇,沉聲怒道:「該死的,這麼重要的情報居然都沒傳上來,此人留著有什麼用。」

    墨銀和墨離見此,都直接點了點頭,只說了什麼齊楚趙集結在一起,現在燕國,或許還有一路上他們沒有碰見的其他幾國也可能在這裡,如此重要的情報,居然都沒有打聽到,此人也確實無用。

    「你們自己看,他們現在集結在蒼茫草原的什麼方位,集結在這裡,到底是為了滅誰?」獨孤絕見墨銀,墨離並不是太明白,當下滿臉鐵青的怒道,一邊緊緊的握緊了手中的馬韁。

    墨銀,墨離一聽,對視一眼,腦海中快速的轉動起來,他們是獨孤絕身邊五萬最精銳之師的統領,專職的是暗殺和做一些不能見與大天白日的事情,而非戰場殺敵,對這行軍打仗卻是不若墨之,墨林這些戰將了,第一時間看不到最大的危害。

    快速的把陣勢羅列了一遍,墨離突然臉色大變,滿眼不敢置信的道:「要攻匈奴,他們應該羅列在北方位,要駐守趙國邊關,他們應該在內縮,退至最關鍵的凜斐關,而現在他們卻駐紮在正西面,與我們大秦只隔著一片草原,陣勢太靠前,他們不是鎮守,是攻打,他們要攻秦。」

    一語落下的同時墨銀也明白了,當下整個臉瞬間大變,青白之色快速的替換。

    齊楚趙燕,不知道還有沒有韓魏,他們要攻秦。

    獨孤絕冷眸一掃反應過來的墨銀和墨離,一把拉停住馬匹,停在了蒼茫草原上,剛開始他也不過是微微懷疑,而現在進入這蒼茫草原腹地,見到如此形勢,他才肯定,不是駐守,而是要攻擊。

    今日若不是他親自來這裡找人,這幾國聯合可能要打到他大秦的門上,他們才會知道,情報,情報,該死的丘閒。

    「快速傳遞消息,重新啟用墨潛。」獨孤絕冷喝一聲,面色難看之極。

    情報,不是只把收集到的消息傳遞上來,而是要分析,對手是齊之謙,楚刑天這樣的人物,光得到消息有什麼用,而是要深入的分析,他們這樣舉動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樣做的下一步會怎麼走,要挖出最深層的東西。

    而顯然丘閒做的不好,他根本就沒有分析,而他一向信任慣了墨潛處得來的消息,那全是墨潛分析過後遞上來的情報,過濾了雜質,得出的全部是最精華的東西,因此只需要相信並執行就好,現在一旦斷鏈,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現在怎麼辦?」一下明白過來的墨銀和墨離同時急聲朝獨孤絕問道。

    聲音才落下,天空中突然一聲嘹亮的鷹嘯破空傳來,獨孤絕無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草原上有雄鷹飛翔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這鷹的鳴叫聲太近了點,刺耳。

    一眼掃到那壓低了身體,幾乎只飛在百米高空的黑鷹,獨孤絕本來冷冽的臉,突然之間一變,大聲喝道:「華陽老賤人的鷹,不好。」

    如此距離,他可以清晰的看見這隻大鷹,就是華陽太后所養的那隻,用做通訊所用的鷹,而此時那鷹對著他們的方向不斷的鳴叫,盤旋在他們頭頂上,此中言語已經不說自明。

    墨銀,墨離,同時也看見了,當下臉色同齊劇變,大吼道:「有問題。」

    話音才落,轟隆隆的聲音猶如悶雷,遠遠的,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這是鐵騎奔騰的聲音。

    「走。」獨孤絕一聲大吼,揚手一鞭子打在坐下駿馬的馬『臀』部上,一把扯過馬頭,就朝來時的路上衝去。

    那裡雖然有兵士的駐紮,但是只要他們衝進去,那麼多的人,隨便殺掉幾個混入,誰知道是誰,這些人就算追上來,要分辨出他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楚,趙,燕,駐紮的地方雖然看上去萬分凶險,但是最危險的地方卻是最安全的地方,比在這空曠的大草原上亂無目的的狂奔,不知道安全到什麼地方去。

    墨銀,墨離等沒有一絲廢話的跟著獨孤絕就朝燕國的駐紮區域衝去。

    急速狂飆,猶如疾風走勁草,狂野而迅疾。

    但見十幾個人如利箭一般,形成尖銳的人字形陣營,獨孤絕一馬當先,狂飆在前,墨銀,墨離,分隔左右,身後十來人在分,犀利無比的跟著獨孤絕狂奔而去。

    身後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在天際,黑壓壓的鐵甲在天邊顯露了出來,就如天地相接處的一道黑痕。

    獨孤絕等坐下的無一不是萬里選一的良駒,此時一放開四蹄狂奔起來,不過頃刻間就把那黑壓壓的軍隊給扔在了後面,但見荒涼的草原上,十幾騎如狂風一般,精幹而又迅猛。

    噠噠,狂奔中,前方突然又傳來馬蹄狂響的聲音,獨孤絕眉眼一沉,二話不說,一勒馬韁,高大的駿馬被直接提的在半空中轉體換了一個方向,待到四蹄落下的時候,已經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狂飆而去。

    一切不過瞬間功夫。

    身後跟著的墨銀,墨離飛速的轉換方向跟著獨孤絕,斜眼看去,那剛才的正前方,此時黑壓壓的盔甲在太陽的光芒中,閃發著寒冷的光芒,正從前方朝著他們飛速的衝來,一眼看去,居然望不到邊。

    狠狠握了握拳頭,還不待墨銀的憤怒發表,他們的正前方再度響起轟隆隆的鐵蹄奔騰聲。

    墨離,墨銀頓時臉色狂變,三面埋伏。

    「陛下。」墨離此時也知道肯定是身份敗露了,也不管隱藏不隱藏身份了,朝著獨孤絕狂吼道。

    獨孤絕眉眼中殺氣一閃,不用回頭走身後的方向,既然在算計他,那麼那一個方向肯定不會給他留下退路,四面合圍,這是肯定,不用他在浪費時間去試探。

    「跟著我,沖。」獨孤絕一把抽出腰間的軟劍,稍微調整了一下馬頭,朝著正前方和右手間合圍之勢的夾縫衝了過去。

    正面的合圍定然是最嚴密,也是勢力最強的地方,他們這麼幾個人,根本無法觸其鋒芒,完全連對一手的資格和實力都沒有,但是合圍之勢的邊角卻是最容易出紕漏的地方,更何況他們衝過來的速度有快有慢,只要時間上差之毫釐,那麼合圍之勢就會出現短暫的缺角,這就是他們一線生機的地方。

    然也只是一線,只要給他們時間補上,那麼就成鐵桶之勢,到那時甕中捉鱉,他們大勢已去,所以,能爭的只有這個瞬間。

    不過頃刻間獨孤絕就審定了形式,並做出了判斷,如此精準的判斷和對戰場上的時機把握,除了這個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殺伐之王,還有誰能。

    墨銀,墨離一聽什麼反對的話都沒說,跟在獨孤絕身後,抓起佩戴的長劍,朝著前方就硬碰硬的衝了上去。

    狂烈的風吹掉獨孤絕頭上戴著的帽子,露出妖艷之極的臉,黑色的頭髮在馬背上肆意飛舞,一手握著馬韁,一手橫空抓著一銀光閃閃的利劍,整個人散發著洶湧的殺氣和絕對的彪悍,一馬當先,帶著血腥殺伐之氣,朝著前方黑壓壓的鐵騎狂衝而去。

    四面合圍,若從高空中看去,茫茫的蒼茫草原上,四個陣營從四個方向衝了過來,把整個這一方空間給實實在在的合圍了起來,而那四個陣營的中間,包圍著的則只有幾乎看不見的十幾個人。

    黑壓壓的兵士怕沒有幾萬人,如此幾萬人包圍中間那十幾個人,不得不說太過小題大做,還是太過不敢小視。

    果然,合圍的邊角,由於有起步的早晚,現下成犄角之勢,還沒有完成合圍,眼前不過就邊角上的幾百個人,衝出既升天,衝不出就下地獄。

    「殺。」一聲狂吼,在鐵蹄陣陣,戰鼓聲聲中,猶如天際的奔雷,炸響在這四面合圍之勢中,帶著無以倫比的鐵硬和決絕的剛猛。

    「殺。」跟在獨孤絕身後的十幾個人,同時大吼,一行十幾人,氣勢居然不輸那成千上萬的鐵騎,猶如一隻尖銳的利箭,帶著破空的呼嘯聲,狠狠的扎向了隊列整齊的齊國士兵。

    馬聲長嘶,利劍當空,殺伐之王如一隻猛虎,一頭扎進了茫茫人海,揮舞著尖利的利器,如死神揮舞著鐮刀,在跳著血腥的舞蹈。

    鮮血秉射在天際,慘叫迴盪在耳邊,人如猛虎,勢如閻羅。

    銀色的劍在碧藍的天空下,佈滿了鮮紅的血色,帶起一地的血腥殺戮。

    一劍砍翻前方攔路之人,獨孤絕縱馬就朝前衝,前面塵煙滾滾,那短暫的時間要過了,另一邊角的合圍士兵要到位了,若他們一到位,就算是仂下長出翅膀,估計也出不了這包圍圈了。

    「跟上。」獨孤絕一聲大吼,縱馬揮舞著軟劍就朝前衝,那渾身的肅殺之氣,居然讓人望者膽寒,不敢一試鋒芒,下意思的一軟手,就讓獨孤絕給衝了過去。

    身後墨銀,墨離,無獨孤絕之勇,卻被齊國的士兵纏的完全脫不開身。

    獨孤絕一個轉身看見,眉頭緊皺回身就是狠狠一劍,砍翻兩攔阻在墨銀身前的齊國士兵。

    「走,你快走。」

    「不要管我們,你快走。」

    墨銀,墨離同時大吼,那猙獰的雙目中,已然一片血紅。

    獨孤絕眼中一片肅殺,緊緊一咬牙,一提馬韁回馬就衝過來,長劍到處,屍橫遍野。

    「走啊。」

    「走啊,不要管我們,走啊。」

    墨銀,墨離見此幾乎肝膽俱裂,那前方滾滾的煙塵眼看著就要衝過來,一旦合圍之勢成了,獨孤絕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一馬衝過來,獨孤絕臉上一片決絕,大喝道:「跳。」一邊橫手就是一劍,朝著墨離攻擊過來的兩人,本著獨孤絕一劍之威,居然生生攔腰斬去。

    鮮血秉射中,左右齊國士兵無不膽寒。

    墨銀,墨離,在獨孤絕大喝聲中,眼含虎淚齊齊躍起,在空中一個轉身落在獨孤絕身後,三人一馬,狂飆而出。

    「走。」獨孤絕見此一聲大吼,操控著馬匹,高高的躍起,調頭就朝前方衝去。

    塵煙陣陣,鐵騎悶響,不過只這麼一耽擱,那左手方的鐵騎陣營已經到了,合圍之勢,已成。

    「王。」

    「吼什麼,我還沒死。」獨孤絕厲聲打斷墨銀和墨離的狂吼,揮舞著利劍,縱馬狂衝而上,他獨孤絕絕不能死在這裡。

    戰鼓重擂,鐵蹄聲聲,響徹在這一方天際下。

    「嗷嗚……」白虎王馱著雲輕和飛林,如閃電劃空,呼嘯著朝那殺聲震天的地方衝去。

    雲輕緊緊的扣住鳳吟焦尾的琴弦,幾乎彈奏不了琴,那震天的戰鼓殺聲中,幾乎讓她的心感覺不到存在起來。

    站在她身後的飛林見此歎息著搖搖頭,手腕一動,血玉短蕭湊至嘴邊,代替雲輕駕馭著一路奔過來的野狼群。

    一個高高的飛躍,白虎王衝上一高高的土坡,瞬間整個下方低窪處的陣勢完全顯露在了她的面前。

    萬人合圍,放眼望去全是黑色的盔甲,全是齊國的士兵,整整齊齊的羅列在這一方天地中,激烈的戰鼓擂的驚天動地,山河激盪。

    而在這一片合圍之勢中,那西南角上的激烈廝殺,卻是整個靜態的合圍中,唯一的動態部位,那飛舞的黑髮,那矯健的身姿,那滿身狂烈的氣息,那絕烈的殺伐,不是她日思夜想的獨孤絕是誰。

    縱然隔的太遠,但是雲輕也知道,那是他,那是她最愛的人。

    而現在她所愛的人,身困幾萬士兵中央,命懸一線,若是稍有差池,決無活理。

    指甲狠狠的刺中掌心,絲絲鮮血蜿蜒而下,雲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一低頭,十指飛速的撥動在鳳吟焦尾上,滿含著殺氣的琴聲如海浪般蜂擁而出,與身後的簫聲配合,朝著整個合圍戰場籠罩而去。

    「嗷嗚……」萬狼齊嘯,聲勢震天。

    跟著雲輕一路狂奔過來的野狼,得兩人之意,從這高高的土坡上飛躍而下,朝著那羅列森嚴的包圍圈就衝了過去。

    狼聲森寒,白齒赫赫,令人毛骨悚然。

    「狼……」膽寒的叫聲炸響在空氣中,有恃無恐的齊國士兵恐慌了,那源源不絕的猶如從地下冒出來的野狼群,鋪天蓋地的朝他們衝來,怎麼回事,居然這麼多野狼。

    成千上萬的野狼瞬間就衝至包圍圈上,白森森的狼牙呼嘯著就朝齊國的士兵們咬去。

    慘叫,無數的慘叫第一時間響起,此起彼伏的衝刺在這一方天地間。

    戰鼓聲,飛速的減弱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淒厲的慘叫,和陰森的狼嚎。

    琴聲和簫聲混合著,飄蕩在天空中,夾雜著殺氣,夾雜著無上的威赫。

    四方合圍之勢,頓時大亂。

    「琴聲,是琴聲。」本來被野狼突襲嚇了一跳的墨銀,此時突然豎起耳朵狂喜的大叫起來。

    「是雲姑娘的琴聲,是雲姑娘的野獸群。」墨離血紅的眼中瞬間大放異彩,一個翻身躍起,直接站在了獨孤絕的身前,一劍接過了朝獨孤絕砍去的長矛,狂喜道:「陛下,是雲姑娘,是雲姑娘來了。」一邊掉頭就朝野狼群的方向沖,齊國士兵是朝旁邊跑,而他們反其道而行之,居然朝狼群裡沖。

    獨孤絕被墨銀和墨離夾在中間,整個護衛了起來,無他插手的餘地,現下只求自保,不求突圍,卻是難不住他們了。

    緊緊的握緊手中的軟劍,滿臉血腥的獨孤絕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妖艷之極的笑容,一仰頭,朝著琴聲發出的方向看了去。

    素衣黑髮,只那麼高居與其上,彷彿天地在她身邊都失去了光彩,衣袖飄飛,絕世風姿。

    近了,近了,那眼,那眉,那臉,漸漸的在雙眸中清晰了起來,那深深凝望著他的人,是,他的雲輕。

    高高矗立在山坡上的雲輕,注視著下方那個朝著她的方向衝過來,揚起頭專注的看著她的獨孤絕,那滿佈著血跡的臉上看不清楚神情,但是那漆黑的雙眸卻深深的應入她的眼瞼,那裡面是她的身影。

    戰鼓慘叫,野狼嘶吼,兵器交加,琴簫瀰漫,在這一方混亂的天地間,兩人視線相交,兩兩相望,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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