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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86章故人 文 / 周玉

    第86章故人

    渾然不知救了楚刑天一命的雲輕,在林間安慰了喪失同伴的豺狗們半響,再度走上山峰頂上的時候,就見師傅飛林和那什麼暮靄,正眼對眼,手對手,針鋒相對的吵鬧個不休,雲輕跟著飛林這麼久,還沒見過飛林跟什麼人吵架,此時驟然見之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舉手無悔。」飛林按著棋盤上的子。

    「那是我沒看見。」暮靄強搶被飛林按著的棋子,兩個人爭的臉紅脖子粗的,隱隱約約有動起手來的架勢。

    沒想雲輕這一想法還沒落實,就見暮靄扭曲著臉,一拳頭就朝飛林揍了過去,而飛林一個側頭避開,飛起一腿就朝暮靄攻擊過來,兩個人就那麼一言不合打起來了。

    雲輕默然的走上前來,見小右和小左無動於衷的站在一旁,悠閒的吃著瓜子,不由微微皺眉道:「不勸?」

    「勸什麼勸,暮靄少爺來不就是為了跟我們少爺打架,這麼多年也沒見過輸贏,居然還打,還好今年這地方安全,省了我們不少事情。」小左吐了一片瓜子殼出來,撇了撇嘴。

    小右見雲輕不大明白,便酷酷的道:「前年在魏國,毀了我家少爺一棟宅子,去年在燕國,毀了我家少爺一艘樓船。」

    「就是,今年隨便打,反正就些石頭和樹,毀了我也不心疼。」小左恨恨的瞪了交戰的兩人一眼。

    雲輕聽言淡淡的掃了飛林和暮靄一眼,她還從來不知道,飛林居然如此有錢。

    交戰的雙方動作越來越快,只見兩道人影在半空中不斷的往來交錯,居然快的幾乎看不見面目,只聽見呼呼的破空聲傳來。

    雲輕此時才微微驚訝的看著飛林,她知道飛林音攻絕對是一流的,也知道飛林會武功,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飛林的武功居然也強的離譜,她雖然不會,但是見的多,自然也是懂那麼一懂的,此時看來,居然感覺跟獨孤絕不相上下,那力量,速度,招式,完全是一代大家風範。

    而反觀跟飛林對手的暮靄,拳腳隱隱約約還在飛林之上,雖然看起來一時半刻之間沒有贏面,但是只要時間一長,贏飛林應該不在話下。

    「琴丟過來。」雲輕正詫異飛林的深藏不露和暮靄的強悍,就見飛林突然扭頭朝她喊了一聲。

    雲輕一聽飛林居然不用他擅長的短簫,而問她要琴,當即眼也不眨的飛速解開腰間帶著的鳳吟焦尾,就朝飛林扔了過去。

    「好好看清楚了。」飛林一個飛身從空中接過雲輕扔過來的鳳吟焦尾,大喝一聲,反手一把扣住鳳吟焦尾,右手五指在琴弦上一劃,五道連續的音攻分五個方向就朝暮靄擊打去。

    暮靄一見頓時長嘯一聲,手腕在腰間一拍,一把軟鞭立刻從腰間解了下來,大喝一聲:「這才過癮。」手中烏黑的軟鞭舞的如蛟龍出海一般,就朝飛林的音攻迎接了上去。

    雲輕聽飛林如此一吼,立時知道飛林是要教她東西了,當即睜大了眼,定定的看著飛林的手勢和動作。

    「琴音疊加最高境界乃七七四十九重疊加,看好了。」飛林一個飛身讓開暮靄的一橫掃千軍,退後一步,右手食中二指一力按下鳳吟焦尾的中間三弦,迅速的往上一撥,而三根弦還沒有完全跳動起來的一瞬間,再度飛速的按下,在間不可發的頃刻間連連撥動了七次,其間花去的時間只是普通人彈琴,一指勾動琴弦到音發的一瞬間功夫而已。

    如此快的速度,要不是雲輕本學過音攻,又得飛林特意叮囑,定定的注意著,根本就會以為不過只反覆撥動了兩次琴弦,而不是七次,快的幾乎如白駒過隙,完全不見指法。

    四十九重疊加頃刻間完成,只聽空氣中發出嗡嗡的聲音,居然尖銳的撕開無形的空氣,猶如最高境界的劍氣一般,猶如實質的朝對面的暮靄擊去。

    暮靄眼中露出狂熱,臉上卻無比的慎重,手中烏黑長鞭快速一個旋轉,整個的把他全身都包裹在了飛舞的長鞭中央,一個斜身傾倒,腳下飛速的一腳狠狠踏在地面上,如箭一般激射而出,居然是不敢對其鋒芒。

    轟,只聽見一聲大響,暮靄剛才站立的地方,那堅石做成的石桌砰的一聲炸裂了開來,整個連根的被無形的音刃給擊成了碎片,激盪在了空中,而那四十九重疊加的力量,居然還沒有完結,直直衝上不遠處的樹林,只見一片卡擦卡擦的聲音響過,一大片樹木被攪成粉碎,大段大段的倒在了地上。

    如此陣勢真真駭了雲輕一跳,音攻的最高疊加四十九重,居然如此的厲害,她幾乎不用去看,就能夠知道,那碎掉的石桌,和轟然倒下的大片樹林,絕對是四十九塊,不會多一塊,也不會少一塊。

    「居然又精益了。」暮靄回頭看了一眼飛林只一擊的效果,高高的揚起了眉頭,滿臉興奮的邊說邊對著飛林一鞭子就衝了過去。

    「少爺偏心啊,我跟了他十幾年了,為什麼就不教我,卻教小師妹,少爺偏心,偏心啊。」站在一旁的小左瞪大了眼,滿臉委屈的轉頭看著雲輕。

    小右見此一拳頭敲打在小左的腦袋上,酷酷的道:「你有那功力。」

    小左聞言頓時啞然,忿忿的一腳踩踏在小右的腳上,洩憤的道:「沒有就沒有,怎麼著,難道你有?」

    小右鄙夷的看了小左一眼,一腳踢回去道:「我不委屈。」他沒那份功力,不想那份事,他要有那份功力,他家少爺早就教他了。

    雲輕定定的看著飛林,沒有注意旁邊小左和小右的笑鬧,滿腦子剛才飛林的指法,正不斷的在腦海中模擬那威力強大的一擊。

    「今日我便一起教了你,看好了。」一個旋身避開暮靄的攻擊,飛林一邊低聲一笑道,一邊腳腕一動,左腳立在地面上,右腳曲起,整個人金雞獨立與當地,手中的鳳吟焦尾飛速的放置在曲起的腿腳處,雙手十指齊齊拂在琴身上,快速的揮動起來。

    沒有什麼特別的指法,但是雲輕卻震驚的睜大了眼,幾乎不敢置信的抬腳朝前走了一步。

    無聲,沒有琴聲響起,沒有一絲的音色,整個空間下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暮靄烏黑的長鞭揮動的破空聲,和躲閃的身影,這……

    「音攻最高級別的攻擊,不是四十九重疊加,而是無聲音域,無聲而能殺人,才是最高級別。」飛林瀟灑的聲音傳來,幾乎顛覆了雲輕對於音攻的所有想法。

    以音為器,以聲奪人,這本就是音攻的模式,就如武功中,以劍殺人一般,那是相輔相成的,而現在飛林告訴她,錯了,無聲的音攻,沒有聲音發出的音攻才是最高級別的,就如武功不用劍殺人,而是用氣殺人一般,這怎麼可能,太神奇了。

    「好好看著少爺的指法,這可是飛靈家族只傳當代家主的功法。」站在雲輕身邊的小左,低聲提醒著雲輕。

    「看好了,別出去丟我們少爺的臉。」小右則酷酷的道。

    飛林的十指飛速的彈奏著,看指法應該彈的是一曲很普通的清平曲,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那琴弦在不斷的顫動,但是那種顫動卻不到有聲音發出的疆域,無聲,琴弦撥動而無聲。

    嗖,嗖,暮靄的鞭子上不斷碰撞出聲音,這種聲音雲輕很熟悉,那是無形的音刃對上兵器的聲音,是兩者力量相當的時候,碰撞所發出的聲音。

    暮靄的神色很嚴肅,因為聽不見任何的聲音,所以無法辨別音刃飛來的方向,力度,只能憑藉著高超的武功和對危險的撲捉,來完成抗衡。

    無聲的音攻,這才是音攻的王者。

    「不來了,不來了,用我當你的實驗者教徒弟,不來了。」雲輕正震驚著,暮靄突然一個飛身落在了她身旁,揮舞著鞭子,滿是不滿意的大叫道。

    飛林見此笑笑,停下彈奏,隨手一扔就把鳳吟焦尾這琴中至尊給雲輕扔了過來,那模樣跟扔一破爛木材沒什麼差別。

    「我不教第二遍,能學多少,你自己領悟去。」飛林掃了一臉震驚的雲輕一眼,拍拍手朝暮靄道:「走,喝酒去。」

    「這還差不多。」暮靄收了烏黑的鞭子,大搖大擺的就朝飛林走去,那像是剛才還爭的冒火的樣子。

    雲親完全沉靜在剛才飛林教授的那兩項絕技中,原來還以為自己的音攻應該算不錯了,沒想,這才是真正的音攻,她不過只勘的門徑而已,這裡才是真正的殿堂之上。

    「謝謝師傅。」輕輕躬身,朝著飛林的背影鞠了一躬,感謝的話語已經不能代表心中的激動和震駭了。

    「別丟我的臉就好了。」飛林揮揮手,說的那叫一個灑脫。

    「走,走,喝酒,我最喜歡那錦州的花紅酒了。」小左此時聽著喝酒立刻高興的跳了起來,每次暮靄來總帶著好酒,他最喜歡。

    「就知道你這小傢伙喜歡,我……咦……」暮靄哈哈笑看著跑到他身邊的小左,正說話間,聽空中一白色的鴿子突然晃了一下,朝下飛來,落在了他的肩頭。

    「這時候給我送信,有什麼事情。」暮靄喃喃自語的打開綁在鴿子腳上的一小片布條,眉速的一掃,微微黑了下來。

    「有事?」飛林見此站住看著暮靄。

    暮靄也不避諱飛林,直接扔過信件給飛林看,一邊微微皺眉道:「長城外的匈奴人襲擊趙國。」

    小左聞言撇了撇嘴道:「怎麼每年幾乎這個時候都要來?」

    「因為他們需要過冬。」雲輕淡聲接過話來,長城外的匈奴人常年靠水草過活,水草豐盛,牛羊就豐盈,而一到冬季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什麼水草都被凍住了,他們沒有了吃食,自然就打長城這邊的秦,趙的主意了。

    她與婆婆遊歷過趙國的時候,曾經住在一家參與修建長城的民夫家裡,因此知道的比較詳細。

    一念想起婆婆,雲輕眼中微微的一暗淡,復又快速的回復了淡漠的神色。

    飛林聞言看了雲輕一眼後,點點頭道:「這話說的對。」然後轉頭看著暮靄道:「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齊楚兩國出兵幫趙國應對,你的生意絕對一絲影響都沒有。」

    趙國力弱,往往對付不了彪悍的匈奴人,只有請求與他臨近的秦國,楚國和齊國派兵協助退敵,往年必要苦求割舍下禮物,三國才會派兵幫忙,沒想今年齊楚居然聯合派兵進駐趙國。

    暮靄聽言伸手摸著下巴,皺眉道:「齊楚兩國分別進駐趙國十萬兵力,二十萬兵力,進駐趙國,趙王居然就這麼應承了,趙國通國也不過三十萬兵力,如此敞開大門讓別人進來,什麼時候滅了他都不知道。」

    頓了頓搖了搖頭道:「不妥,不妥。」

    雲輕聽暮靄這麼一說,不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趙國與秦國相鄰,齊楚屯兵二十萬幫趙國對付長城外的匈奴人,加上趙國本身的三十萬,這就是五十萬兵力,如此的靠近秦國,如此的力量,不對。

    「醉翁之意不在酒。」雲輕皺著眉頭看著飛林,沉聲道。

    飛林聞言讚許的點了點頭道:「趙,魏,燕,三國與秦國接壤,魏國前面乃是丘陵地帶,不好進攻也不好退守,而燕國前面更加有一座翡翠山脈,完全無法進攻,而趙國與秦國接壤的地方,則是一片平原。

    而趙國的身後則是燕國,楚國和齊國,換言之,只要秦國攻破趙國,那就是打開了一條通往六國的康莊大道,這趙國的存在與否可是至關重要。」

    「看來齊楚兩國對新任秦王很是忌憚啊,這才一上任,立馬就有了動作,我看他們這一是援助趙國對付匈奴人,二嘛,可能最大的含義還是幫趙國守住國境,只要趙國不滅,秦國就打不到他們的國土上來。」暮靄摸著下顎打了一個響指。

    雲輕點了點頭,這麼多年走過幾國,除去韓國沒去,這幾國的地形她卻是知道的。

    「走,走,趙王簡直是個混球,讓齊楚兩國把戰場拉到趙國來打,不管輸贏都是趙國吃虧,這麼大的便宜讓齊楚來撿,真當我們趙國無人是不是,走,跟我走,好好教訓一下他們,媽的,有本事自己衝到秦國去,把他們滅了,那才叫本事,跑我們趙國來算什麼,,走。」

    一明白齊楚的潛在意思,暮靄極度不滿了,滿嘴的粗話一溜一個的扔了出來,一把抓住飛林,拖著就往山下走。

    飛林似笑非笑的居然也不掙脫,就這麼被暮靄抓著朝山下走去。

    「走,我們跟著去看熱鬧,待在這燕國。」小左立刻拽住雲輕,就往山下拽。

    雲輕心中微微一蕩,他們能明白齊楚的潛在意思,獨孤絕肯定也能想到,不知道此去會不會見到他,若是見到……想到這,雲輕心中一痛,微微咬了咬牙,若是見到,又能怎樣?

    「走了。」小右見雲輕沒動,當即推了雲輕一把。

    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定了一下波動的心神,雲輕點了點頭,齊楚,居然還在打秦國的算盤,那麼就別怪她也不客氣。

    秋風蕭瑟,落葉伴隨著金黃飄飛而下,一地的金色山川,看上去很是蒼涼和肅穆。

    「主子,山中沒有人。」鐵豹看了眼飛鴿傳書傳來的消息,皺了皺眉轉頭朝涼棚裡,悠閒的喝茶的楚刑天道,把他火急火燎的趕過來,親自安排人去搜山,居然就得到一個什麼人也沒有的消息。

    楚刑天坐在官道旁邊的涼棚裡,如此時節,涼棚和賣茶的老人實在是突兀的很,深秋時節誰還喝冰涼冰涼的水,不過也還是有萬一的不是,譬如說他。

    楚刑天聽言突然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算了,看來真是運氣不好,兩次插身而過了,走吧。」說罷起身朝那不起眼的馬車走了去。

    鐵豹聞言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居然就那麼一點功夫,就沒有人了,看來果然是運氣的成分居多,既然沒有人,那還是目前的正事重要,當下扔下一塊錢幣,轉身上馬護衛在旁,在金色的光輝下,留給了賣茶水的老人一隊背影。

    秋色越來越濃重了,越是靠近北方,這天便越覺得寒冷,雖然還沒到下雪的季節,不過那嗖嗖的風聲,也怪滲人的。

    趙國邊境的廬州,乃通往趙國的門戶,齊,楚,燕,韓,趙,魏,基本都要走這個方向進入趙國,只秦國不同,另走一方。

    往日上,這地界便很是繁榮,來來往往的商旅把這地界渲染的分外的熱鬧,而現下則更是熱鬧,來來往往的人川流不息,有身著秦風的秦人,有著楚風的楚人,齊風的齊人,服飾裝扮往來不同,看起來五彩斑斕,到甚是惹眼。

    還有著普通服飾,但是絕對是當兵的人,一群一群隔三差五的過去,雖然裝扮的隨意,但是那當兵的氣勢是掩藏不起來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如此隱晦也不知道幹什麼。

    而現下熱鬧是熱鬧了,人多的敝處也就出來了,各國民風不同,有的彪悍,有的溫婉,話語,錢幣也都完全不同,常年遊走在各國的商旅,行人,墨客懂各國的不一樣,早有準備,而有些常年沒出過國門的大兵,毫無準備,那就冒火了。

    因此上,隨時隨地都可以看見一言不合,立刻動起手打人的,吃了食物,錢幣不是趙國扯成一團的,說話牛頭對馬嘴的,簡直熱鬧的混亂。

    「瞧瞧,這就是齊楚幹的好事,他們一來,我趙國不說朝廷,就是貧民百姓,也是一團混亂。」坐在廬州城的郊外,暮靄邊吃著自帶的乾糧,邊不滿的咒罵著,居然連個吃飯的地兒都沒有了,他在趙國什麼時候吃癟成這個樣子。

    飛林坐在一馬車頭頂上,哈哈大笑道:「我今天也才知道居然能熱鬧成這個樣子。」想著剛才一韓國人要燒餅,趙國人給牛肉,他就覺得好笑。

    「呵呵,可不是,那齊國人問路,趙國人見別人長的彪悍,氣勢嚇人以為在罵人,這就打上了,那燕國人慢吞吞的罵人,趙國人還以為別人在說恭維話,哈哈,笑死我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看見這樣好笑的情景。」小左一張笑臉,此時笑成了一朵花。

    能行走七國的,自然懂七國的語言,這些沒出過門的大兵,和不知道做什麼來的各國人,那裡會這些,這笑話實在是鬧的多。

    一身男裝的雲輕,聞言也微微搖頭,淡淡的勾了勾嘴角,這樣的情景確實難見,一邊撕肉餵馬車裡的兩個大傢伙。

    一路趕路來的快速,也不過十來天時間,就從燕國到了趙國,沿路上為避免白虎王和小穿山甲洩露身份,只好他們騎馬,給它們坐馬車,害的小左直嚷不公平,可惜他又不敢上去坐,這才十幾日功夫,她怎麼就覺得馬車裡的白虎王和小穿山甲給長胖了一圈。

    「喂,我說……」

    暮靄的話才開了個頭,前面的樹林裡突然傳來一陣兵器交加的聲音,飛速的朝他們所在的方向移動來。

    飛林坐的高,一眼望見不由揚眉道:「這是十幾個打一個,還是一個打十幾個?」

    話音剛落,樹林中交手的雙方就衝了出來,一個身穿淡紫錦袍的男子,正揮舞著長劍邊退邊打,一身狼狽,錦袍被劃的七零八落的。

    而他前面是十幾個一臉殺氣的男子,渾身帶傷,顯然是被眼前的男子所傷,因此瘋狂的攻擊著。

    「姿勢不錯,火候不到。」暮靄看了兩眼,就不理會了。

    冷淡的評價,隨風送到那男子耳裡,只見其劍尖一挑,一劍挑起地上的石塊,百忙中居然還一劍擊在石塊上朝暮靄擊了過來,一邊轉身滿臉怒容怒視之。

    「哼。」暮靄藐視的一哼,赤手就朝那射過來的石頭抓去。

    而此時餵好白虎王和小穿山甲轉過身來的雲輕,正好一眼對上那男子轉過頭的怒容,一見下,雲輕不由微微驚訝和有點歡喜的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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